第111章 快逃吧(6k)
第111章 快逃吧(6k)
待到散會之後,最忙碌的實際上還是綱手三人。
不過,無論接下來的各項事情有多麼緊急,他們也還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踏、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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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地下走廊里,各處都是或明或暗的陷阱、封印、監控術式,幾乎一整條走廊都被密密麻麻的封印咒文遍布,漆黑的空間裡唯有兩側的燭光點明道路,可想而知,如果沒有相應的令牌與識別,貿然進入這裡的人會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
綱手三人面上的神情皆是沉默,在水戶門炎的引領下,邁步穿過這條筆直的走廊。
直到某處牆壁前,他的手掌才忽的在那裡一按。
那一整塊石磚便隨之凹陷下去,顯露出一扇橫移的門。
暴露出裡面燈光明亮的醫療空間。
這片純白空間中央,寬大的石床自四周向中心蔓延開一道道宛如鎖鏈般的醫療咒印,直到盤旋至中間那人的身體表面。
猿飛日斬乾癟枯瘦的身體躺在石床上,保持著四肢張開的姿勢,頭頂上被貼上一張寫有「醫」字的封印咒文。
隱約之間,還能見到其上的胸膛起伏,以及最基礎的新陳代謝過程。
只不過,以綱手的眼力,一看就能知道,這幾乎已經稱得上是在用大量陽遁查克拉勉強吊著一條命了。
在猿飛日斬身旁,還有個看上去才十歲上下的半大男孩,正安靜的坐在旁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大蛇丸的目光望過去。
那是老師年近四十歲才誕下的一子,叫猿飛新之助,看上去還算乖巧,就是小小年紀長得有點著急——這一點倒是很隨老師。
「新之助,你先出去吧。」
水戶門炎稍稍放緩了語氣,平和道。
「水戶門大叔」
新之助朝他喚了聲,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向他身後面色嚴肅的三人,還是乖乖閉上嘴,邁步出了石室。
大蛇丸那雙金黃的蛇瞳,重新落回到猿飛老師乾癟的身體上,胸膛勉強能看出幾分起伏。
他張了張嘴,似乎忽然想說點什麼。
例如,自己在風之國戰場上時的勉力支撐,後方的各種不諧所帶來的麻煩,導致他不得不用頹弱之兵面對至少三倍於己方的砂隱軍團;
例如,老師你的謀劃終究還是失敗了,即便你親自去了雷之國前線為自來也站台,最後率先贏下戰爭的,還是天才如我這般的大蛇丸;
又例如,被伱當做超出火影一系掌握的大麻煩的旗木朔茂與佐原霧,在他的手底下可是被物盡其用到了極致,甚至還就此立下了不世功勳.
那些傲慢的、諷刺的、嘲弄的、無奈的話語,最終在這一刻,望著猿飛老師這幅『栩栩如生』的模樣的那一刻,全都化為一聲莫名意味的嘆息。
他握住了恩師的手。
自來也看著這一幕,笨拙的張張口,卻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應該說些什麼。
儘管大蛇丸與猿飛老師在平日最是不對付,但是他們這些熟悉猿飛和大蛇丸關係的人卻全都知道,從小到大,最令猿飛日斬感到驕傲的弟子,唯一被他親口稱頌為『天才』的弟子,從來都只有大蛇丸一個人。
至於平日裡看上去冷漠理性,性情近乎於殘酷的大蛇丸,更是一種複雜到近乎矛盾的性格。
早在極年幼的時候,他就會因為看到蛇蛻而感嘆生命之脆弱,為身旁不經意失去的生命而嘆息,心靈也隨著時間的流逝,由外而內的層層磨礪,將整個靈魂都在痛苦中掙扎著摩擦成了一團厚厚的繭。
唯有最內層那脆弱柔軟的一面,才能觸動他的心靈。
那一面可以是猿飛日斬,也可以是綱手,亦或是他自來也。
但是,也僅有這麼幾人了。
現如今,這少之又少的在意者又失去了一人,大蛇丸也像是機器般凝固在原地,低著頭定在那裡,仿佛也失去了自己靈魂的一部分。
「好了,別站在這礙事!」
只是,正當場面陷入這般寂靜時刻的時候,卻聽綱手沒好氣的道:「人又沒死,你提前傷感個什麼勁呢?」
「先讓我檢查一下。」
大蛇丸聞言不由一怔,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就已經被綱手一把扯開了。
看著雙手按在猿飛日斬頭頂,手掌表面逐漸亮起瑩瑩查克拉光輝的綱手,大蛇丸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神情又像是忽然有些鬆緩了。
有時候,對待這種敏感多疑,內心還特別脆弱的傢伙,就是要用更直接粗暴一些的方式才行。
反倒是像自來也那樣總是猶猶豫豫的傢伙,從來都成不了事。
綱手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只是一貫的脾氣暴躁、有什麼就說什麼而已。
此時,就見她雙手按在猿飛日斬的頭頂,雙目緊閉著,藉由查克拉為媒介,全力感知著猿飛日斬腦內的狀況,以及體內靈魂的異常。
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待著。
直到過了好一陣子,才見綱手滿頭大汗的鬆開手,眉頭緊蹙著。
「綱手,日斬他的情況」
注意到綱手退出了狀態,水戶門炎連忙開口詢問。
在經歷過剛才的那兩陣之後,他現在總算認清了事實——猿飛日斬的這些徒子徒孫,那是根本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現在登頂機會最大的大蛇丸是個狠辣殘酷的暴脾氣,剩下的兩個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至於更往下一輩的佐原霧,那就更不用多說了,簡直就是欺師滅祖、目無尊長!
現在的水戶門炎已經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這個火影顧問所掌握的權力的真正來源!
只有猿飛日斬還在的日子,那才是好日子!
「沒戲。」
綱手頗為煩躁的皺著眉,搖了搖頭:「猿飛老師的靈魂受到了重創,但卻並不是區區彌補某一個身體部分就能解決。他的主要問題,在於靈魂的總量被削薄了一部分,似乎是使用了某種獻祭類的禁術,但又在使用的過程中,強行停止了這種獻祭過程。」
「現在,想要讓老師甦醒過來,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想辦法幫他補上這『失去』的總量。」
「我並不知曉有什麼方式能夠幫他做到這一點。」
聽到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面露絕望之色。
其中,唯有水戶門炎面上的絕望最為真誠,似乎為老友即將來臨的死亡而悲嘆一般。
「不過。」
下一秒,就聽綱手忽的一個大喘氣。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回來。
綱手轉過頭,望向自來也的方向:「據我所知,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一向對這一類未知的內容有著相關的預言能力。而且歷史上似乎也並不是沒人能做到補充靈魂這種事情實際上,如果有著足夠強的生命力作為反哺,那麼靈魂的修復,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這,自來也立刻重振精神:「我明白了。」
「接下來,我會去妙木山找大蛤蟆仙人請求預言。」
另外,他也要繼續學習仙術才行。
自來也心中暗暗發狠,這一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又要吃多少蟲子,都一定要把那個該死的術學明白!
他,再也不想面對這種只能依靠老師的局面了。
只是,正當他們這邊還在討論猿飛日斬病情的時候。
「嗡」
地面,似乎極細微的震動了一下。
大蛇丸朝上空抬起頭,微眯起那雙金色的蛇瞳。
「辛苦了。」
「哦!天草,今天也辛苦了!」
「嘿嘿,今天忍者大爺的錢是真好賺啊。」
「你小子可閉嘴吧,趕緊回家。」
「知道知道。」
年輕的小伙子這才擔起空蕩的漁籃筐,又朝身邊同樣收攤的那位同行老前輩笑著點點頭示意一下,大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離開的一路上,都在跟平日裡相熟的商戶們隨口嬉笑,偶爾與街角的寡婦站下聊聊,眉眼隨著人家的皮股轉,臨到家前,又掂了掂懷裡的錢袋,確定沒有在路上被扒手摸掉,這才像是終於鬆快了,咧著嘴走進家門。
正如平日裡最常見的小販那般。
他的名字叫天草四郎。
當然了,這是潛入進木葉之後,他隨口起的化名。
他的實際身份,其實是霧隱忍者,專門負責對木葉商貿部分情報匯總與收集。
由於霧隱村專業化的訓練,上下線單向聯絡的整體結構,以及身上的各式封印術式,天草四郎每天的日子都還算輕鬆,基本上不用過於擔心自己會不會暴露的那點小問題,同時偶爾也會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漁夫,那生活似乎也還算不錯。
只是,待他今天進了大門之後,那年輕男人面上的神情卻悄然一變,化作一片冷色。
夾在門口縫隙里的髮絲,沒有了。
他明明察覺到了異樣,但是整個人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現般,一如往常那般大步走進房門,僅僅是在掌心裡暗暗扣住一枚苦無。
「我回來——」
「啪!」
幾乎是在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天草四郎的視野中陡然捕捉到了一道黑影,手中苦無當即毫不猶豫的朝著那道人影扎出。
然而,他的神情卻不由一怔。
手腕被握住了。
「很好,四草。」
「你並沒有放鬆警惕。」
聽到那熟悉的代號,天草四郎心中的警惕不由一松。
再一看那道人影的面龐,心中的防備徹底鬆懈下來,低低吐出一口氣,緊跟著又語氣頗為無奈道:
「老大,差點嚇死人啊。」
面前的這個男人,正是他的直接上線,代號為深湖的上級。
只不過,儘管他每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都會露出長相,但是天草四郎也並不知曉這究竟是不是他真實的面容。
「所以呢,今天有什麼任務?你來的時候沒被發現吧?」
天草四郎隨口問了兩句,語氣頗有些不滿——這可是他的臨時據點,這傢伙跑到這來,最終害死的可是自己。
「這裡不安全,剩下的話等會再說,先跟我來吧。」
深湖卻並不回答,僅僅是轉過身,朝著他這間小破房子的臥室方向走去。
天草四郎一怔,但還是很快跟上腳步。
只是,等到邁步進了自己的臥室,眼珠卻不由得往外一凸,瞪著自家臥室榻榻米底下的那條通道:
「不是,你什麼時候在我家挖的密道?」
「剛剛。」
「哈?」
深湖說著,先行鑽進了那條通道里。
天草四郎雖然不滿,但還是跟著鑽了進去。
下去之後,他才發現這是一條僅僅能夠令人彎著腰前行的狹窄隧道,一次僅夠一人通行,周邊有著很明顯的土遁痕跡。
直到他們兩人順著隧道潛入到更深處,才終於發現了一個藏在更下層的空曠石屋。
此時,石屋內部正點亮一束微弱的燭光,幾道人影正圍繞著燭光碟踞而坐,安靜的等待著什麼。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他們忽的抬起頭,齊齊道:
「深湖老大。」
天草四郎看到這房間裡的情況,心裡頓時一涼。
正常情況下,他們這些單線聯繫的間諜們如果互相見了面,那八成就是要面對他們在這座村子裡的最後一次任務了。
而這所謂的『最後一次』,必定是兇險到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無法活下來的。
若非如此,村子絕不會啟用他們這些人。
很顯然,在場的其他間諜也全都明白這一點,因此面上的神情全都沉重到了極致。
深湖朝他們點點頭,領著天草進了這空洞處坐下,這才開口道:
「這一次,我之所以把你們召集至此,也是因為收到了村子裡的指示。」
「佐原霧這個人,你們有所了解麼?」
聞言,在場所有人的面上,皆是一副極為沉重的表情。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人。
最近,木葉的報紙上,各種消息幾乎都已經傳遍了。
十五歲的天才上忍,自行開發的特殊忍術,獨自在風之國戰場上殺死羅砂、干爆尾獸的各種戰績。
隨便單挑出來一項,都足以稱得上是傳奇,是整個木葉未來的中流砥柱。
難不成,這一次的任務,就是要為村子抹殺掉這個未來的重大威脅嗎?
聽到這裡的一瞬間,在場的所有霧隱忍者們,心裡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是。」
天草四郎更是心中熱血沸騰。
他之所以要成為間諜,所求的不就是這犧牲的一刻嗎?!
然後,就聽深湖繼續開口道:
「實際上,他是我們霧隱村的間諜。」
「啊——?!」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在場的所有霧隱間諜們,齊齊發出了一聲驚疑不定的響。
他?間諜?!
村子的高層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深湖似乎對這種想法同樣感同身受,但他還是要帶隊伍的,這種話自然不能隨便說出口。
因此,也只得強行按下心中那股呼之欲出的吐槽欲望,無奈繼續道:「總而言之,裡面有很多複雜的內因,導致高層將這樣的一個天才,安排到了木葉做臥底,而且臥底時間超過十年。」
「十年——?!」
場中又是一片愕然的呼聲。
他們在場所有人里,臥底時間最長的也才兩年多一點。
更何況,那小子十年前才五六歲吧?
突然間,在場的臥底們頓時都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八成是霧隱高層那些有眼無珠的傢伙,在某一次任務里把一個潛力深厚的天才當成了普通的童子軍來用,結果人家卻不小心在別的村子裡長成了參天大樹.
深湖只覺得自己的頭皮愈發的有些發硬,很有些無奈的模樣: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因為種種緣故,村子終於發現了他主動暴露出來的才能,但是這個傢伙已經不願意回到村子,有了反叛意向。」
「但是為了村子,我們不能放任一個這種水準的天才,繼續待在木葉村里。」
「所以,村內下達命令,如果佐原霧在三天後仍未出現脫離木葉的跡象,則立刻發動你們手底下的那批人馬,在全木葉宣傳佐原霧竊取的情報與殺死過的火之國高層人物。」
「總之,不惜一切手段,逼他回村。」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取出一份份情報。
聽到這,在場所有人的神情都不由沉落了幾分,但還是安靜的伸手接過與佐原霧相關的情報內容。
為了一名天才而感到不忿,實在是人之常情。
但是,他們也同樣早在成為間諜的那一刻,就已經發下過為了村子獻出一切的誓言。
既然如此,任務自然是不能違抗的。
「大人。」
正當分發著情報的時候,忽然有人問道:「那如果佐原霧那傢伙仍舊不肯脫離木葉,甚至木葉上層還對其進行包庇的話,我們之後該怎麼辦?」
「那當然是發動起曾經被害的火之國高層,發動他們背後的家族勢力製造輿論.」
深湖隨口說著,終於把情報分發到最後一個人。
只是,等他抬起頭,卻見身邊的天草四郎手中空空如也。
天草四郎同樣一臉迷惑的表情看向他——我的呢?
少印了一份?
深湖心中同樣下意識的冒出這個念頭。
不對!
多年潛伏的經驗,令他心中陡然否定了自己的這個下意識冒出的想法,猛地從地上竄起,後退數步,望向面前的人群。
多了一個人!
「你是誰!」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的目光就落定在剛才疑惑發言的那個人身上。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直到剛才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為什麼連他開口的瞬間,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聲音存在的問題?
一連串的疑惑陡然充斥了他的大腦,令他內心深處驚恐不已。
究竟是什麼程度的幻術,才能讓自己都在無知無覺之中陷入了他的圈套。
然而,正當深湖心中恐懼到極致的時候,卻忽然察覺到了另一個小問題。
他剛才明明發出了那麼大的響聲,但是在場的所有其他間諜,卻全都安靜的保持著低頭翻看資料的姿勢。
甚至於,連剛才還能意識到自己沒拿到資料的天草四郎,手中都如同真的拿著一份材料般,虛虛的翻著空氣,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
唯有站在他們中間的那個人,正一那雙湛藍的「六眼」望向他,冷色調的目光搭配上溫柔的笑意,卻令人心中不自覺的泛起幾分涼意。
他如其他所有人一樣,勾肩搭背的靠著另一位間諜坐在那裡,笑意盈盈,又像是有些不解,指了指自己:
「是我啊,你難道認不出來了嗎?」
「你的目標,佐原霧。」
「為什麼要露出那種表情,我們這一路上聊得不是很好嘛?」
佐原霧笑意溫煦,拍了拍身上落下的些微土灰,從地上直起身體,在旁邊的那人肩膀上拍了下。
旁邊那人還朝他點頭笑了笑,一副大家都是好同伴的模樣。
深湖心中卻是如同被凍結般的一片冰涼。
佐原霧?聊天?一路上?
什麼時候?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
他為什麼連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另外,還要多虧了你。」佐原霧望著周邊的這幾人。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想把他們一個個揪出來,真是不知道要廢多大力氣了。」
「我很感激你哦。」
幾乎是在佐原霧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周圍的這些人似乎終於把所有資料都看完了,一個個全都放下手中紙張,紛紛站起了身。
深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取出了身上藏著的苦無,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嗤嗤嗤——!」
利刃劃破大動脈與氣管的聲音連成一片,如箭似的血流噴涌而出,面前這些人的臉上,卻竟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鮮紅的血與湛藍的雙眸,相映成輝。
在幽幽的燭火之下,點亮了絕然相反的顏色。
「撲通、撲通.」
一具具身體撲倒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響。
深湖望著這一幕,也不由得面色蒼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滿是絕望。
這麼多年,他辛辛苦苦為村子開拓出的木葉情報網,就這麼一下子毀滅了。
不過,哪怕已經絕望到如此地步,佐原霧也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他邁步越過地上的一具具屍體,走近到深湖面前:
「怎麼露出這種表情啊?」
「仿佛我是什麼壞人一樣,我可是個全忍界都難得的好人哦,今天就勉強放你一馬好了。」
佐原霧俯下身,面上的笑意在燭光掩映之下,仿佛埋沒在深沉的陰影里,唯有那雙湛藍的眸子閃耀著別樣的光華。
他低聲的、又以溫柔到如同呢喃般的聲音,小小的催促道:
「快逃吧。」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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