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分兵(5k)

  第95章 分兵(5k)

  若是此刻有人從天空中向下望去,就能見到在這座砂隱花費大心思建立的大秋川後勤營地中,正有無數星星點點的斑駁人影,正在飛速朝著西南面被破壞的大門處蜂擁而去。

  堡壘區橫平豎直的寬闊街道上,殘留著一條長長的血路。

  身著土黃色制服的砂隱忍者們,如同潮水般將這一整段路都圍得水泄不通。

  齊齊望向站在他們面前,那孤零零的一道人影。

  「咕咚。」

  站在最前方的一名砂隱忍者緊緊攥住忍刀,死死的盯著面前那個面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稚嫩的少年人,冰冷的汗水從鬢角滑落到脖頸,喉頭艱難的鼓動。

  片刻的靜謐之後,從人群中響起的,是一陣陣宛如絕望野獸般振聾發聵的嘶吼聲。

  「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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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他就一個人!」

  「去死!」

  不知道是在誰人的帶動之下,亦或是不約而同的邁開腳步,這些早已在前線戰場上經歷過無數次廝殺的砂隱忍者們的勇氣終於被意志點燃,竟齊齊朝著佐原霧的方向飛奔而去。

  正面迎上在場所有人的嘶吼與咆哮,佐原霧的那雙湛藍「六眼」愈發明亮,甚至隱隱閃過璀璨的星光。

  手中鋼製忍刀表面,豁然亮起宛如血般深紅的焰火。

  腳步重重砸碎青石鋪就的地面,身影猝然扎進人群中央,發出一聲錚然音爆響。

  沖在最前面的幾名砂忍被這道身影徑直撞飛,如同玩具般七扭八歪的旋上天空,耳畔還伴隨著自己體內一陣陣清脆的骨骼斷裂響。

  佐原霧的身形鑿進人群深處,手中赫刀宛如流火般在人群中央飛旋而過,連續三四柄苦無或斷手憑空飄起,熾熱的刀刃無論是切開鋼鐵還是人體都仿佛熱刀切黃油般輕鬆寫意,中忍水準的忍者甚至連站在他面前扛下一招的資格就沒有,轉瞬就被抹了脖子。

  橫劈、豎斬、旋身低掃。

  快到極致的體術身法里隱約夾雜著些許不明顯的輝夜流體術,刀刃在火之神神樂的驅動下絢爛起舞,輝光燦爛的火焰在夜色下點亮血色的瀑流,任何蜂擁到前方的人影都無法扛住他的一發斬擊。

  「土遁·土陸歸來!」

  兩面從側方同時拍向中央的石壁驟然升起,剛好將佐原霧的身影夾在中央。

  少年人的身形躍起。

  另一道人影立即抓住這一瞬間的空檔,掄起手中鏈錘,狠狠朝著半空中的佐原霧揮落而下。


  然而,熾烈的刀光卻在鏈錘臨身的剎那突兀划過一道十字,在刺耳的熱切割聲中將其分作數段。

  還未等那砂隱忍者來得及反應,踩著石壁驟然躍出數米的佐原霧猛地突進到他面前,手中近乎熔化的刀刃飛擲而出,整個的嵌進他的額頭裡,激起一陣刺耳的慘嚎。

  這空手的瞬間,立刻被另一邊的一名砂忍捕捉,嘶嚎著揮刀前劈。

  但斬落的刀刃還未來得及碰到他的身體,佐原霧已然身形前探,左手以快到極致的速度按住他的手腕咔嚓一聲扯斷,身形在半空翻卷揮腿踢斷脖頸,直接把他手中的忍刀搶了過來。

  刀刃上再一次亮起猩紅的火光。

  「嗖嗖嗖——」

  細密的傀儡毒針聲突兀從半空中響起,牛毛似的毒針如雨點般落下。

  佐原霧連看也不看,腳下一震就衝到了那名躲藏在人群里的傀儡師面前,手中刀刃自正上方徑直落下,熾烈的火光瞬間點燃了那名傀儡師的全部視野,將他從眉心處一分為二。

  與此同時,湛藍的「六眼」以飛一樣的速度掃過周身三百六十度範圍內的所有目標,又立即朝後方轉過身。

  「土遁·土矛!」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名身材高大如巨熊般的砂隱忍者嘶吼著施展硬化忍術,紅著眼睛朝他的方向沖了上來。

  佐原霧的刀光直指他的胸口,對方卻連躲都不肯躲一下,直接以身體迎上他,厚重的雙臂猛地向前一抱,刀鋒死死的被他的肌肉夾在身上。

  「滋啦啦——」

  刺耳的起爆引燃聲在這極近的距離響起。

  被掩蓋在他身下的熔融的火光,卻仿佛激流般毫不停止的對上這個砂隱忍者,將他那巨大的身形輕而易舉的撕成七八塊。

  「轟!」

  爆炸聲伴著血水蒸騰聲響起,頓時吞沒了以佐原霧為中心的十數米範圍,劇烈的衝擊波甚至將周圍靠近的幾名砂隱忍者身體都一同燒傷。

  但是,卻沒有人顧得上自己身上的這點傷勢,轉而盯上爆炸煙塵中央的那道人影。

  令他們無比絕望的是.

  直到煙塵散去,佐原霧緩步從爆炸中央邁步而出的時候。

  他的身上,依舊是如最開始那般的一塵不染。

  甚至,連一丁點血污都沒能沾上。

  「這個.怪物!」

  看著這一幕,艱難從喉嚨里擠出這句話的砂隱忍者,聲音幾近乾澀。

  任誰看到根本無法造成傷害的敵人,看到不斷拼了命卻僅僅是拼上命的同伴,恐怕都會難以抑制的發出這種哀鳴。


  難道,他就根本不會受傷的嗎?

  「不!」

  「你們看他的鞋!」

  突然間,人群中有一道人影發出聲音。

  周圍的砂隱忍者們下意識的將目光掃過去。

  而後,眼前忽的一亮。

  只見,佐原霧腳下的那雙忍鞋上,與其他人一樣,正沾著黏膩的血污,腳趾上甚至有些微痕跡浸染。

  在發現這一點的瞬間,這些砂隱忍者心中頓時又冒出些許希冀。

  既然有血水能碰到他,那就說明他的那個無形的防禦術,並不是無敵的。

  幾乎是在這聲音響起的一瞬間,佐原霧就朝聲音傳出的方向轉過頭。

  身材瘦削的中年忍者立在那裡,正以肅然的目光冷冷望向他。

  在他的身體兩側,正立著三具形狀各異的傀儡。

  佐原霧驀的朝他一笑。

  很顯然,這應該就是西南門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之一了。

  「庫侖大人!」

  周圍的砂隱忍者頓時喊出了聲。

  只是還不等他們有所行動,爆燃的流火已然穿透數名忍者的身體,徑直朝著那男人的方向飛射而去。

  那個被稱作『庫侖大人』的男人卻是不慌不忙,冷靜的觀察著。

  「砰!」

  作為第一具替身的傀儡在一瞬間就被撞碎,撕成焦黑的塊狀,庫侖的身形則在傀儡絲的牽引下飄飛而起,雙手前勾。

  「傀儡術·操襲刃!」

  倏然飛射的數十枚苦無從四面八方朝著佐原霧的方向包圍而去,在夜空中發出一陣嗖嗖嗖的破空響。

  幾乎是在佐原霧揮刀將那一團團簇射的苦無掃落的瞬間,他的手掌又猛地向下一落。

  「封印·獅子閉哮!」

  早早埋伏在地下的一具傀儡突兀的從佐原霧腳下不遠處射出,張開至少咧開一百二十度的猙獰巨口,以內部的封印術式朝著佐原霧的方向撕咬而去。

  那裡面繪製的,是查克拉封印術式。

  無論是什麼樣奇特的術式,本質上也不過是查克拉的某一種特殊表現形式而已。

  這是忍界的鐵則。

  然而,佐原霧卻像是提前就『預知』到了那具傀儡的存在,不知何時已然抬起了腳,朝著那射出的傀儡方向狠狠踏落。

  「轟!」

  堅硬的獅子面傀儡被一腳踩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撕裂響,整個金屬製成的頭部都有些扭曲了。

  「精力野獸」這項天賦,對佐原霧的加成,很顯然不僅僅是「精」這一方面。

  經過這一連串短促急速的高強度交手,庫侖面上的表情愈發嚴峻。

  『真是天賦恐怖的年輕人。』

  『為什麼這樣的怪物,總是出現在木葉這種地方?』

  『要是我兒子馬基也能像他這樣出色的話,未來的砂隱村,想必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吧?』

  他一邊想著,一邊一心多用。

  左手中的傀儡絲不斷的完成著細膩操作,右手卻快速的單手結印。

  「風遁·大突破!」

  驟然呼嘯的狂風在大量查克拉的支撐下,源源不絕的吹過整條街道,將無數屍塊碎石都吹得飛起。

  立在原地的少年人卻像是腳下生根一樣,牢牢的站在原地。

  幾乎是在狂風過境的一剎那,又是一具形狀怪異的金屬傀儡張牙舞爪的從地下鑽出,朝著佐原霧的背後衝去。

  庫侖心中思緒翻飛。

  『這傢伙的防禦忍術能夠在一寸左右的位置防住全身的物理攻擊,對細小的毒針也不會漏過,但是小分子毒氣卻不一定。』

  『等到他中了毒,我再把傀儡撤去,誘他近身以風之刃和起爆傀儡.』

  腦中的戰術布置還在進行,那具從地下鑽出的傀儡已然砰的一聲,從身體的多個孔洞裡噴出一陣陣細密的毒煙。

  但是,庫侖的視線似乎忽然閃了一下。

  剛才還站在原地的佐原霧,此刻已然不見蹤影。

  『人呢?』

  不等他意識迴轉,腦袋已經先行在慣性的驅動下,迴轉了過來,視線反轉三百六十度,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他脖頸的斷口處,還殘留著一道細細的焦黑痕跡。

  佐原霧站在他身後,甩了甩流淌鋼水的忍刀,隨手扔掉。

  「明明是傀儡師,卻還想以自身為餌,與體術型相抗麼?」

  「花里胡哨。」

  周圍的砂隱忍者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上一秒還被他們寄予厚望,甚至想像著能不能趁著那個怪物稍微不注意,讓他多少受些傷勢的庫侖大人,才剛過一個眨眼,就突兀的被佐原霧斬落於刀下。

  正如忍者崇拜強者的特性那樣,當他們共同認知中的『強者』,被更強的忍者輕而易舉的殺死之後,這種曾經的崇拜,就會輕易的轉化為難以抑制的恐懼感。


  在場的所有人明明都是身經百戰,從無數次血腥的單對單廝殺中磨礪而出的忍者,但是在經歷了整整十幾分鐘的單方面屠殺之後,卻全都難以忍受了。

  難言的恐懼感,不斷從心底深處蔓延而出,攀附到四肢百骸,令人甚至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

  佐原霧這個名字,徹徹底底的印在了所有生還者的內心最深處。

  化為深淵般沉甸甸的黑暗。

  「倏倏倏——!」

  刺耳的破空聲接連不斷的響起,特質的三叉戟式苦無如閃電般散落著飛射向各處。

  「飛雷神之術!」

  緊跟著,宛如金色閃電般的人影,立即以幻影般的極速在砂隱人群之中閃爍而過,手中苦無雙持,接連不斷的朝著周圍所能看到的人影掃過。

  除了零星幾刀因為遲緩片刻而被阻擋以外,全都精準的割破了敵人的喉嚨。

  「噗!」

  一個個直到死前仍面帶驚恐之色的砂隱忍者倒在地上,氣管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只是有些人的臉上,還帶著幾分解脫之色。

  似乎終於不用面對那深沉的恐怖了一般。

  即便是以最快速度擋下他那幾刀的砂隱忍者也沒有停留,全都表情緊繃的朝著西南門的反方向狂奔而去,仿佛身後正有什麼怪物緊緊追在後面一樣。

  見狀,波風水門還愣了一陣,而後又像是忽然明白過來,轉過頭望向另一邊。

  「轟隆隆——!!!」

  振聾發聵的聲音遙遙響起。

  為蒼藍光華所席捲的一整條街道都被掀翻,在夜色下騰起陣陣狂潮般的塵煙,火光倏然點亮深沉的夜。

  即便隔著這麼遠,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從那邊一直蔓延到這裡的熱浪。

  波風水門遙遙看著這一幕,忽然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水門君?」

  此時,後方的支援部隊早就已經衝進了城裡。

  有一位與他熟識的秋道忍者注意到他的目光,笑著指了指騰起火光的方向,搭話道:

  「那邊的,應該是你們隊裡的那位吧?」

  「赫刀の霧。」

  「他的大名,即便在我們這邊戰場上也非常響亮哦。」

  「是啊。」

  聞言,波風水門朝他轉過頭,陽光的笑了笑:「他可是個很厲害的傢伙哦。」

  秋道忍者也望著遠處的火光,雙手叉著腰:


  「看出來了。」

  「只不過,是不是有些強得太誇張了?」

  哈。

  這可還遠遠不是他的全力呢。

  聞言,水門君心中有些輕鬆的這樣想著,又有些為友人而驕傲的愉悅,嘴上卻什麼都沒有說,僅僅是簡單應和了兩句,就繼續朝著前方進行掃蕩。

  只是,身邊在有著這樣一位過於可靠的隊友的時候,波風水門難免還是會因為自己這種莫名放鬆的心態,而生出些許負罪感。

  『與霧君的距離,實在太過遙遠了。』

  『我必須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新戰法的熟練度還是不足,躍遷的同時要調整姿態,否則很容易被防下。』

  『另外,也要想辦法把螺旋丸融合進來才行.』

  此時的波風水門並不知曉,在這條世界線上被佐原霧所激勵的他,正在以比另一條世界線更快上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加速進步著。

  直到大約三小時後,整個大秋川後勤基地的砂隱忍者,才被旗木大隊從多方包圍,整個肅清完畢。

  除了零星的一部分砂隱以外,其他的大多數都被網到了包圍圈裡擊斃。

  這個乾淨利落的開局,至少為他們這支決死軍團多提供了兩天以上的突進時間。

  很顯然,本次戰鬥最大的功臣,自然就是佐原霧了。

  不過,現在並不是計較這些問題的時候。

  在進入這座後勤基地之後,旗木朔茂立刻按照行動開始之前的計劃,批量的銷毀起這座基地里儲存著的大量物資。

  糧食、被服、忍具、藥劑、帳篷.

  旗木大隊在補足了自己需求的那一部分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將剩下的全部以火遁或土遁銷毀一空,儘可能的減少砂隱一方的可持續進攻時間。

  正如木葉一方的西面戰線得不到多少補給一般,砂隱村本身就處在一個窮困潦倒的國家裡,連軍費都是勒著褲腰帶擠出來的。

  這些物資用光,想要繼續補充可就難了。

  只不過,在焚毀這部分物資之後,旗木朔茂等人卻依舊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

  「不夠。」

  「數量不夠。」

  他站在庫房前,手裡拿著帳本飛速翻看著,眉頭卻是越皺越深:「這些物資,最多只夠五千人繼續使用兩個月,連庫房總面積的三成都占不到。」

  這與他之前探查到的情況完全不同。

  身旁的奈良忍者提醒道:「運輸報告呢?」


  旗木朔茂這才想起來,立刻翻開另一本報告冊。

  只不過,等他把最近這一周的運輸報告簡單瀏覽過之後,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那些少了的物資,現在已經全都被運輸到了前線。

  很顯然,就像大蛇丸早早就做好準備,要與砂隱打防禦反擊的決定一樣,砂隱一方也在很早之前就做出了覺悟,必須要畢其功於一役。

  因此,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物資都堆到了最前線——這是破釜沉舟之舉,完全不管後勤了,大家用完這些就完蛋。

  這種級別的決策,在整個砂隱村里,顯然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做出。

  三代風影。

  在理解到這一點之後,不管是旗木朔茂還是身旁的幾名參謀,全都下意識的有些猶豫了。

  砂隱這一次把事情做得如此決絕,那麼他們現在還在朝對方的後勤體系衝進去,真的還有什麼意義嗎?

  如果現在放棄任務,一起轉頭朝砂隱前線的後方扎進去,是不是會起到更大的戰果?

  「分兵吧。」

  沉吟良久,旗木朔茂終於開口道:「由我帶領一支分隊前去偷襲砂隱前線後方,焚毀他們的儲藏物資,儘可能降低進攻持續強度。」

  「你們繼續朝著砂隱村的方向前進。」

  旗木朔茂認真道:「接下來我會把我的記錄.」

  「請等一下,朔茂大人。」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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