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類與野獸
第57章 人類與野獸
未確認生命體聯合搜查部會議室。
要見川原的確實是松倉部長，只是除了這位部長之外，還有聯合搜查部搜查一課的幾位刑警。
而見到了那個據說從現代復甦的超古代人後，可能是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所以聯合搜查部的幾人都還算冷靜。
除了性格略微火爆的櫻井警官。
「昨晚就是你這個傢伙——」
他直接拍桌而起，然後被左邊的一條薰與右邊的杉田警官給連忙按了下來。
坐在長桌對面的川原看了他一眼。
松倉部長一直在觀察著他，只是身處一群警察中的男人完全不為所動，其平靜的樣子也完全看不出昨晚想要炸了整個港區廣場的氣勢。
而在看過那個暴躁的警官後，察覺到視線，川原又接著轉頭與他對視。
松倉部長這時才說道：「根據你曾經給一條警部提供過的信息，我們已經知道，那些「未確認生命體」在你口中是被稱為「古朗基」對嗎？」
川原點了點頭：「未確認生命體是古朗基，現代的人類，就是臨多。」
「那，超古代的古朗基與臨多之間的關係，是種族戰爭嗎？」松倉部長接著問道。
「不是。」
川原凝視著他：「是狩獵關係。」
話音落下，滿室皆靜。
比侵略戰爭更複雜的是種族戰爭，而比種族戰爭更殘酷的，是純粹的狩獵與殺戮。
櫻井警官沒忍住再次出聲：「喂，伱說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川原看了一圈他們說道：「古朗基一族中有個遊戲叫做「基基魯遊戲」，通俗點來說就是打怪升級，升到最高級別的古朗基，就可以和他們的王決戰，然後擇選出新一任的古朗基之王。」
櫻井警官霎時瞪大了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是他們遊戲中所謂的『怪物』？！」
川原：「……」真會舉一反三。
杉田警官好奇問道：「照這樣說來，古朗基的這個遊戲，就只是為了選出他們之間的首領嗎？」
川原又看向他：「當然不只是這個，因為它們體內的力量來源，能夠讓它們在戰鬥中變得越來越強，所以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最終成為掌控究極力量的最強者——首領還只是順帶的。」
聽到這話，一眾警察面面相覷。
因為這聽起來還不如「擇出首領」這個目的更有令人理解一些。
「你在開玩笑嗎？」有人忍不住道。
在人類社會中不斷地製造殘酷的殺戮，所作所為，居然只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
這樣能給他們一族帶來什麼？
杉田警官疑惑問道：「古朗基的文明就是這樣的嗎？」
然而聽到這話，川原卻是勾起了一抹輕嘲的笑容，那雙眼裡透徹的光芒是鋒銳刺人的冰冷。
「文明？那群野獸哪有文明？」
歷史？文化？社會？
古朗基一族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
若說很久很久以前，古朗基一族或許還算是一個遊牧民族，然而在被靈石的力量蒙蔽了思想後，古朗基的一切行為就都只是為殺戮與戰鬥而存在。
它們的文明早就已經不復存在。
剩下的只是一群會遵循本能的野獸。
何為野獸？就是沒有被「文明」的力量馴服，體內的獸性隨時會爆發而失控。
所以野獸是不存在文明的。
「但他們會變成人。」一條薰忽然說道。
「人陷入失控的殺戮與戰鬥後，當然也會變成野獸，而它們只是一直都是野獸。」川原面色平靜的看向他。
一條薰怔愣一下，與川原對視著，腦海中閃現出了他昨晚對著那個黑色身影開出一槍的畫面。
他沒能將這件事說出來。
但櫻井警官比較嘴快：「照你這麼說，你昨晚胡亂破壞港區的行為，不也是失控的野獸嗎？」
話音落下，現場氛圍又凝固了。
其實這場會議之所以會存在，就是因為昨晚發生在港區的事情，只是從一開始眾人都沒有提起這件事。
不論是青木原那個方圓百米的爆炸巨坑，還是九郎岳遺蹟里撐起一整座大山的鋼筋鐵柱，聯合搜查部的人都看到過相關信息。
那個力量真的太可怕了……
而現在，這種毀滅性的力量就掌握在一個有失控跡象的超古代人手中，對方昨晚追殺那群古朗基來的架勢，似乎也與未確認生命體絞殺人類一樣簡單。
所有人的神經都下意識緊繃了起來。
櫻井警官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那雙堅毅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對面的人。
川原撐起下巴看著他笑道：「你這麼說，其實也是正確的，所以，這個時代能夠阻止我的人大概就只有4號了。」
未確認生命體4號——空我。
一直看著他們交談的松倉部長這時出聲：「川原先生，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與4號的戰鬥也跟那些古朗基一樣嗎？」
他考慮的問題真是犀利。
古朗基對人類的戰鬥是狩獵遊戲。
那麼他們這些同樣能夠變成「怪物」的人又是為何戰鬥？
川原也認真起來說道：「4號的戰鬥是不一樣的，他是臨多的戰士，會一直為了守護臨多而戰。」
「那你呢？」松倉部長緊接著道。
「……」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一條薰微微緊了緊手指，想起今天下午和五代雄介通話時的景象。
——我以後會和川原前輩一起戰鬥。
那句話就像是正式宣告了什麼。
「我以後會和4號一起戰鬥。」
川原不置可否的說道：「直到這場戰鬥徹底結束。」
能夠阻止他的只有空我，所以在他的心靈徹底穩定下來之前，他都會和空我一起戰鬥。
而聽到他這句話，松倉部長微微垂頭思索了一會，接著又抬起頭來看向他，那張從容而穩重的臉上滿是認真。
他點著頭說道：「好，那麼「未確認生命體聯合搜查部」以後也會配合你們的戰鬥。」
川原聞言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雖然警視廳以前就一直挺配合空我的戰鬥，但像這樣正面的保證，卻仍然能令人感到詫異。
甚至會議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松倉部長只是接著道：「如果你們以後在戰鬥方面需要什麼支持，可以先告知我們，警視廳會儘量安排好你們需要的東西。」
川原好像聽懂了。
——比如昨晚要炸了港區的話至少先通知一聲讓他們做好安排。
……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