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精神境界，綠竹巷
不過，很快岳不群便清醒了過來，喧囂也好，冷清也罷，於他而言都一樣，不過都是些許風霜罷了。
一時間，看著眼前異常熱鬧的場景，岳不群倒似乎多了一些別樣的感悟，整個人也升華了不少。
「難怪道家講究出世入世，原來如此！」
岳不群突然有些明白道家是如何修行的了，不光是道家，任何一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都可以那樣去修行。
就比如他，有屬性面板在手，之前一直都在肝各種武功的熟練度。
倒也不是說不能這樣，而是有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覺。
這樣按部就班下去，突破先天境界沒有問題，繼續修煉先天真氣也沒有問題。
但若是想要提升所謂的精神境界，卻是千難萬難。
而精神境界這種東西，多少太虛了一點。
哪怕是岳不群現在修煉「紫霞神功•神」，讓神思清明了不少，又因為周遭環境多少有了點感悟。
但要說精神境界，他依然是一頭霧水，關鍵面板是也沒有顯示這一塊。
不過，知道出世入世有用就行，至於說現在精神境界不行，那可不代表以後也不行。
再說了，不就是豐富多樣的人生經歷嗎？
那就經歷唄，時不時就換個生活方式、修煉習慣啥的。
實在不行，以後也學那些世外高人一樣，來個遊戲紅塵，以滾滾紅塵淬鍊精神和意志，好像也不錯。
岳不群只是表面上笑著，實則在嘗試著觀人生百態，品眾多滋味。
直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曲終人散，一場宴席方才結束。
如今華山派不缺銀兩，再加上人數眾多，卻是不好繼續打膠王家，只是自回投宿的大客店。
深夜，岳不群卻是在回憶，今日宴席上裝作無意間打探出來的消息。
東城確實有一位綠竹翁，既會撫琴，又會吹簫，精於音律，實在很是高明。
只是這綠竹翁為人古怪之極，脾氣古怪得緊。
別人有事求他，倘若他不願過問的，便是上門磕頭，也休想他理睬，但如他要插手，便推也推不開。
所以在外人看來，倒是有些瘋瘋癲癲的。
而岳不群之所以決定在洛陽駐足，其實也是想看看綠竹翁和聖女。
岳不群也不叫醒別人，看眾人已然睡熟，當即一個縱身，便趕赴東城。
只是由於沒有人引路，幾乎將整個東城探查一遍，才發現了一處地方，符合他了解到的情況。
只見岳不群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盡頭，好大一片綠竹叢，迎風搖曳，雅致天然。
還沒踏進巷子，岳不群便聽得琴韻叮咚，有人正在撫琴。
只不過是處於夜間，琴音很輕，宛如在人耳邊低語一般，小巷中一片清涼寧靜。
哪怕是岳不群也不禁心生感嘆，這位綠竹翁和聖姑雖是魔教之人，倒好會享清福啊！
便在此時，錚的一聲，一根琴弦忽爾斷絕，琴聲也便止歇。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貴客枉顧蝸居，不知有何見教。」
岳不群倒也不意外，他本就沒有故意隱藏行跡，否則又豈會被綠竹翁所發現。
只是淡淡道：「卻是聽聞有一位綠竹翁，精通音律，還有一位姑娘，尤更甚之，好奇之下，特來一觀。」
綠竹翁心頭一震，來人竟知曉姑姑的存在，怕是來者不善。
不禁冷笑道：「閣下深夜來訪，怕是不妥，還是請回吧？！」
只是綠竹翁話音剛落，便緊接著叫道：「姑姑，怎麼你出來了？」
只聽得一個女子低低應了一聲。
綠竹翁道：「姑姑，我這便將這人趕走，以免影響你休息。」
那女子卻是搖了搖頭：「岳大掌門當下，你又怎能如此失禮。」
轉而遙遙對著岳不群道：「不知岳大掌門是想聽哪一曲？小女子自是無有不允。」
岳不群輕輕一笑，倒也有趣，這聖女能認出自己的身份，並不稀奇。
只是認出身份後居然不想著逃走，反倒如此言語，難道還真要演奏一曲給自己聽不成。
岳不群淡淡道：「岳某對此倒是不挑剔，姑娘看著來便是。」
那女子又嗯了一聲，琴音響起，調了調弦，便奏了起來。
這一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致，岳不群雖不明樂理，但覺得其所奏意趣倒是不俗。
詞此曲曲調平和中正，令人聽著只覺音樂之美。
奏了良久，琴韻漸緩，似乎樂音在不住遠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之遙，又走到數里之外，細微幾不可再聞。
琴聲停頓良久，岳不群這才如夢初醒，他雖不懂音律，卻也不禁心馳神醉。
岳不群嘆了一口氣，衷心贊道：「佩服，佩服！如此美妙的音樂，倒也是生平首次聽見。」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岳大掌門過譽了，我再彈琴一曲，請閣下品評如何？」
岳不群道：「那倒是我有幸了。」
那女子嗯了一聲，琴韻又再響起。
這一次的曲調卻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輕輕嘆息，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
岳不群聽不多時，眼皮便有些沉重，心中只道：「這便是那一曲《清心普善咒》了吧？竟有催眠之意？卻是能夠真的睡著，否則怕是會有一些風險。」
遂竭力凝神，抗拒這股睡意，好好在二人內力差距極大，岳不群只感覺陷入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和氛圍之中，卻是不曾真正睡著。
過了良久良久，琴聲止歇，岳不群方才從這種感覺中醒轉過來，不禁心下一驚。
「不愧是《清心普善咒》，哪怕提前有所防備，未曾陷入沉睡，也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不過此番，岳不群倒是有了些意外發現。
一曲《清心普善咒》下來，神思清明程度竟是遠勝以往，比修煉一次「紫霞神功•神」的效果要強的多。
只能說術業有專攻，《清心普善咒》這東西針對性太強，專攻人精神意志這一塊。
至於它的療傷效果，岳不群此番卻是沒法感受，畢竟沒有受傷，自然觸發不了。
不過體內內力雖然未曾增加，但是流轉起來，似乎真的更加順暢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