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礦長
「那你知道被挖出來的人帶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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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來的比較晚,來的時候那些事情已經結束,也是聽別人說的。」
余秋堂揚揚拳頭,劉三急忙縮縮腦袋,無奈地說:「我真的沒有騙你,都說到這個份上,還繼續騙你有什麼意義,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余秋堂放下拳頭:「那誰知道?」
劉三猶豫片刻,「礦長肯定知道,他才是真正上面的人,能接觸到更多的東西,我就是個幹活的的,人家也不願意將太多東西告訴我。」
「礦長在哪裡?」
「這可說不好,礦長不常來,大概也就三五天來看一次,每次待不了多久。
不過距離上次他過來,已經五六天了,按理說也該過來看看了。」
余秋堂思忖半晌,四處看看,發現房間裡有個裝文件的柜子,便將劉三綁起來塞進去。
「大哥,你看我該說都說了,你咋還不放過我呢?「
劉三嚇得哆唆。
余秋堂看了他眼,「所以你想死?」
「?」
劉三瞪大眼睛,很快明白過來,余秋堂將他放進去,起碼還活著,若是真想讓他死,直接乾死塞進去不是更好。
頓時心裡放鬆很多。
「大哥,可你將我塞在柜子里,要是有人進來找我咋辦,不是到時候都露餡了,我也要跟他們安排事情啊。」
劉三無奈地說。
余秋堂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又將劉三拉出來,「那行,你給我老老實實坐在桌前,之前做什麼,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要漏出什麼破綻,等到你們那個礦長過來為止。」
「好好,知道了。」
余秋堂讓劉三坐在位置上,自己則是靠牆坐在他身後的地面上,這樣從前面進來,一眼看不到他。
「大哥,我要是將礦長給牽扯進來,那我後面怎麼辦啊,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劉三哭喪著臉。
「那是你的問題,我只能保證我不弄死你,至於你如何在他們手裡度過難關,那就是你自己該思考的事情。
不過,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什麼心機,要不然,我可以給你保證,你活不過今晚。」
「不敢,不敢。」
劉三抹去頭上的汗水。
「那大哥,要是礦長今晚不回來咋辦呢?」
「不回來算你運氣,你告訴我礦長出沒的地方,我只要能找到他,就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真的啊?」
劉三言語裡充滿驚喜。
余秋堂看了他眼,目光裡帶著幾分審視。
劉三急忙轉回臉去。
中間一個多小時,進來過幾個辦事人員,跟劉三請示一些事情,劉三保持鎮定,還算應付的不錯。
等下一批人離開後,劉三沉默半晌,終於沒忍住轉身蹲在余秋堂面前,「大哥,你剛才說的話算數?」
「哪一句?」
「就是說,如果你找到我們礦長,就會去找他,徹底放過我?」
余秋堂輕蔑地地看他眼,「當然算數,若是我不想放過你,何必這樣麻煩?弄死你不就好了?」
「那是,那是!」
劉三緊張地揉搓著手,眼神閃爍,似乎經歷過天人交戰,最後還是一拍手,「也罷,既然大哥都這樣說了,那我就豁出去了。我可以告訴您在哪裡找到礦長,但是您必須答應我,不管如何,不能將我牽扯進去!」
余秋堂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劉三被看的心裡發毛,幾乎用懇求的語氣對余秋堂說:「大哥,你是來的混江龍,不管事情如何,到時候你都能拍拍屁股走人,可我不行啊,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得罪這些人,我可就沒有活路了啊。
我一個人倒不要緊,但我還有妻子兒女啊,要是牽扯到他們可怎麼辦啊,你可能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狠著呢,要是得罪了,可不管怎麼東西,直接就會讓人全家都遭殃。
你就看在我們妻兒的份上,給我們一條活路啊,看大哥你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要不然我肯定也活不到這會是不是?」
你倒是學會拿捏我了。
余秋堂心裡暗暗發笑。
不過這個人說的也沒啥問題。
他確實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一定要置人於死地的性格。
今晚在這裡面對劉三,其實很多都是硬裝出來的狠決。
但他對劉三說,不在意劉三的死活,倒不是故意,而是真這樣想。
就劉三這種人,作為狗腿子,不知道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別看他現在很聽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那是他受制於自己,若不是實力碾壓,被劉三占了上風,那他立刻會變為另外一種嘴臉。
至於家人嘛,就更無所謂了。
都說禍不及妻兒,這就是一句屁話。
他的妻兒享受到劉三帶來的福利,就該承受劉三帶來的危機。
若能徹底分開,那對她們這些人也太便宜了。
「大哥,你看……」
劉三還在小心翼翼地試探。
余秋堂站起身,「行吧,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將礦長出沒地說給我,我能順利找到礦長,那你這這邊的事情,我可以不捅出去。」
「那多謝多謝……」
「不過,」余秋堂又繼續說,「你說的信息,最好有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能給與你的信任度也有限。
你若是不珍惜,將我的信任度提前消耗完了,那就不能怪我!」
「不敢,不敢!」
劉三聽出余秋堂語氣里的鬆動,欣喜若狂。
十分鐘後,余秋堂離開礦場。
當劉三說完後,他直接敲暈劉三,如果不出意外,那小子能睡一會。
他走之前,警告過劉三老實些,不要想著自己離開就通風報信的事,那樣他會讓劉三和妻兒死得很慘。
劉三當時答應了。
但後面他會不會反悔,余秋堂並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劉三反悔的可能性不高。
不說他對劉三的一番恐嚇,讓劉三看到他的本事,知道得罪他沒什麼好果子吃。
就說劉三是副礦長,若是礦長不在,他就能掌握更大權力,也是晉升的希望,他也有不報告的動機。
大概四十多分鐘,余秋堂回到賓館。
先是和裡面兩人通氣,然後再次離開,獨自來到鎮子西邊的一個小胡同。
這個胡同里住著四五戶人家。
是鎮子最早期的原住民。
余秋堂在黑夜裡來到胡同西邊第三個院子門口,擦亮火柴,點燃看了眼門牌號,然後繞後側面,使勁一跳扒著牆上去。
確定裡面黑漆漆的,並沒有什麼動靜,這才翻身跳進去,輕手輕腳來到院子。
這個院子正是劉三交代礦長出沒的地方。
院子本來是礦上的公房,但主人前兩年在井下死了,留下一個寡婦,後來礦長就和寡婦勾搭在一起。
余秋堂挨個房間貼在門外仔細傾聽,在西邊的房門外聽到沉重的鼾聲。
他推推門,發現門沒有鎖,便徑直進去,循著聲音來到炕前。
「呲啦!」
火柴再次點燃,照亮床上兩個人的身影。
女人豐腴,男人五大三粗,膀子可比余秋江還要粗很多。
光亮點燃的瞬間,床上兩個人同時被驚醒,男人逆著火光看著余秋堂,先是有點迷茫,幾秒後才和身旁的女人同時喊出聲。
「你他媽是誰!!」
這時候,火柴滅了。
余秋堂看那人在影子在黑暗裡坐起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接一拳砸在那人的脖頸。
他在礦里看到過礦長的照片,目力又好,一眼就確定炕上的男人正是礦長,便沒有任何猶豫,一下子用了全力。
就這一下,莫說是個人了,哪怕是頭野豬,估計也能被敲得暈過去。
「啊啊啊~」
女人嚇壞了,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余秋堂也沒客氣,直接一個耳光,將女人抽暈過去。
相由心生,這個女人剛才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臉的騷氣。
余秋堂重新擦亮火柴,四處看看,找到電燈的燈繩一拉,房間裡立刻亮堂起來。
他走回炕邊,一把撕下旁邊的蚊帳,將男人雙手綁在身後,綁個結實後,這才在男人臉上使勁抽起巴掌,直到將男人抽得迷迷糊糊醒來。
這個男人大概五十歲前後,已經不算年輕,但身體很魁梧壯實,滿臉的橫紋,一看平日裡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他醒後,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疼,一時間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只是瞪著眼睛看著余秋堂。
足足半分鐘後,他終於反應過來。
臉色立刻變得陰狠。
「你他媽是誰?!」
余秋堂彎腰撿起礦長的鞋,坐在炕邊,在男人迷惑間,「啪」一鞋底抽在男人嘴上。
他的力氣多大啊。
男人的嘴立刻被抽的腫起來,隨後有血從嘴角滲出。
「我日……」
「啪!」
余秋堂一直保持著平和的臉色,礦長只要罵一句,他就抽一鞋底,仿佛機械一般。
前半夜,他就是用這個方法對付劉三。
劉三開始還不服氣,後面被打得多了,也就老老實實了。
眼下也是。
在礦長眼裡,余秋堂就仿佛一個冷酷,莫得感情的機器,只要自己一直說下去,余秋堂就會一直打下去。
慢慢地,他就服軟了。
做這種沒有意義的抗爭,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被人用鞋底抽打,臉上和嘴上疼之外,還有心理的羞辱。
余秋堂的鞋底再次揚起來在空中,卻發現礦長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惡狠狠地看著他,這才將鞋子丟回地上。
「冷靜了?」
礦長冷冷地問:「你到底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你要做什麼?」
「這是三個問題,你比我還心急,」余秋堂摸出匕首,輕輕刮著手縫裡的死皮。
「不過我都可以回答你。
這第一,我是一個尋親的人,我的哥哥在你們這裡失蹤了,現在我打聽到這裡。
第二個問題是什麼來著,我怎麼進來的,你能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說明你腦子不好,我也同樣可以回答你,翻牆,你們這點牆的高度,對我來說,和平地沒什麼區別……」
礦長下意識隔著窗子看向窗外。
那牆還算矮?
這種鎮子上起的房子,牆要比農村的牆高出很多。
農村的牆只有兩米多,不到三米的樣子,可這裡的牆壁都至少是三米開外。
一般人跳起來,自然夠不到牆上。
可以有效防止賊翻牆進來。
沒想到在余秋堂口中,這種牆矮到完全不值一提,簡直如履平地。
再聯想到對方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到臥室,若是真想對自己不利,那自己早就被搞死了。
「還有個問題是什麼來著,哦,我來你們這裡做什麼,這個問題和第一個有點聯繫,我來是為了尋找我的兄長。
你不要試圖說廢話,我既然能找到你這裡,你就該知道,很多事情我已經打聽得很清楚,你能在這裡做礦長,肯定是個聰明人。
我也不傻。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這樣可以節約很多時間,也不會影響我的心情。
現在是這個樣,我直接說我的要求,你直接告訴我答案,我肯定要找到我哥哥,要不然我也不回會來這裡。
我找不到自然不可能罷休,所以你沒必要做無謂抵抗,吃那麼多苦頭,連累你在意的人。」
余秋堂說著,將哥哥的照片拿出來放到礦長面前。
「你只需要告訴,這裡面哪幾個人還活著,在哪裡能找到,其他什麼都別說,我也不想知道其他的多餘的東西。」
余秋堂一番言語輸出,沒給礦長太多反應的機會,他下意識看向照片。
余秋堂一直盯著他的眼神變化。
果然,礦長看到某個方向時,下意識睜大眼睛,被硬控了幾秒。
余春生恰恰就在那個區域。
「那麼,你現在告訴我,這個叫余春生在維修工,還活著嗎?」
余秋堂拿開照片,直直地看著礦長。
「我為什麼……啊!!」
礦長下意識反駁,大概想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之類的話,但余秋堂直接將匕首隔著被子插入他的大腿,頓時一陣刺痛。
「我說過我不喜歡聽廢話來著,我剛才雖然沒有刺中你的大動脈,但卻傷到從屬動脈,你若是一直這樣拖延下去,我估計最多堅持不到半個小時。」
余秋堂殘酷地笑道:「活著,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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