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答應離開，裴世喜口中的天才

  「丑夫，今日你去哪裡了？」

  黃昏中，正在侍女的斥候下，給脖子換藥的裴世喜，看到丑夫回來，滿臉喜色。

  「去城門！」

  丑夫解釋著，看著裴世喜脖子上的烏青已經消失差不多，也替裴世喜鬆口氣。

  裴世喜正準備說什麼，突然就看到三管家這時候來到房間，似乎叫丑夫跟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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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少爺，小姐讓你過去一趟！」

  三管家對著裴世喜拱手說道。

  聽到是長姐，裴世喜哪裡敢搖頭拒絕，不過不知為何，看著丑夫跟著三管家離開的背影，從小相伴的裴世喜，敏感的察覺到，丑夫似乎有些不一樣。

  怪怪的！

  涼亭旁的拐角處。

  「夫人回來，得知少爺是因你，方才來到縣城，很是生氣！」

  三管家看著丑夫說道，見到丑夫突然有些擔心的模樣，三管家也有些無奈，他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丑夫，畢竟裴府沒有出面幫丑夫免除徭役，丑夫自然無法逃避服徭役。

  而丑夫要服徭役之際，也是六少爺鬧著要來縣城，這件事情小姐也是知道的。

  「放心吧！在裴府那麼些年，夫人的心性你還不知道，不會遷怒於你，更不會遷怒你的家人，更別說，不管是老爺還是大人，都在裴村長大！」

  三管家安慰道。

  別看丑夫不是裴府的人，更不是六少爺，但對於丑夫，三管家也是看到大的。

  丑夫聽到三管家的話，腦海里浮現裴夫人的模樣，終於鬆口氣，不過此時的丑夫也明白，既然三管家來找他，一定是有原因，而且很可能是傳達裴夫人的話。

  「不過少爺身份特殊，終不可貪玩，故，夫人希望你去大人那邊！恰逢你幫助官府辦案，能免除徭役，也能為你掙來一個身份！」

  三管家說著，看向丑夫，嘆口氣。

  「村裡的事情，老夫也有耳聞，與其在村子裡窩窩囊囊，不如出去闖一闖，見一見世面！外面世間女子，眼花繚亂！」

  三管家說完便從袖袋裡，取出一個書文，以及一個小錢袋，交給丑夫，並不擔心丑夫會拒絕。

  這是夫人的意思，而丑夫從小懂事，應該知道，裴府對於丑夫，真的是仁至義盡，沒有一絲絲虧待。

  「嗯！勞煩管家為丑夫告知夫人，過兩日，丑夫便會動身離開！」

  丑夫接過文書與錢財，如三管家所料，並沒有拒絕。

  或許在今日之前，丑夫還有一些猶豫，不想離家太遠，離父母、祖母他們太遠，去那邊疆之地，不知何時歸來，但在眼下，見過祖母之後……

  離開，是丑夫唯一的念想！

  是不是要為自己爭一口氣丑夫不知道，但唯一確信的是，下次見到祖母，丑夫想要祖母因他而驕傲。

  「好！」

  三管家滿是欣慰的點點頭，拍了拍丑夫的肩膀。

  「這幾日，恰逢有服兵役的隊伍，前往邊疆，明日你便可以回家，徭役之事，已經告知喉縣丞！」

  三管家說完，便轉身離去。

  夜幕落下。

  裴府內，得知丑夫要去邊疆的裴世喜，自然是又哭又鬧，裴夫人那裡鬧完，又去姐姐那裡哭，最後還是林夫人叫來丑夫，裴世喜這才一臉生氣的不做聲。

  府堂中，看著似乎也有些生丑夫氣的兒子，在嚇唬丑夫邊疆很危險，用以往聽到的事情，恐嚇丑夫，似乎想要讓丑夫害怕，看著兒子的模樣，裴夫人那風韻猶存的臉上，無奈之餘，看著丑夫，都不免有些吃味。

  「小姐！」

  「小姐！！」

  在數名丫鬟行禮之中，持劍來到府堂內的裴亦綰，也注意到弟弟的模樣，清冷的美眸不由得看向母親。

  裴夫人對著女兒，無奈的搖搖頭。

  「你這幾日不是練槍嗎？教我兩手，等立功之後，當個小將領，日後你武藝大成，也去裴將軍那裡，成了領兵將軍，彼時我便去幫你，軍中誰不聽你的話，我揍他！」

  丑夫自然知道裴夫人的心思，故而見到裴世喜喋喋不休的模樣，便輕聲提出一個請求。

  「啊？」

  正在恐嚇丑夫的裴世喜，也沒想到丑夫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不過想了想，似乎也有些心動。

  當然，主要是裴世喜通過鬧騰，也明白自己無法違背母親意願，更害怕被長姐教訓，故而聽到丑夫的建議後，一想到日後自己去戰場上為父親領兵，帶著丑夫踏平外族疆域，他們二人哈哈大笑，父親那滿是崇拜、欣慰的場景，裴世喜逐漸意動。

  偷偷看了一眼母親與長姐，見到她們似乎都不反對，一言不發的模樣。

  「走！我現在就去教你！」

  裴世喜起身，讓丑夫現在就去跟他學。

  不僅不再阻攔丑夫去邊境，甚至恨不得立刻去師傅那裡，把師傅的槍術學成，早些去父親身邊。

  「夫人、小姐，丑夫告退！」

  丑夫對著裴夫人、裴亦綰打禮道，見到裴夫人點點頭，這才跟著裴世喜離開。

  望著丑夫離去的背影，不管是裴夫人還是裴亦綰，都沒有放在心上，別說裴世喜那入門都沒學會的槍術，就是讓騰老親自教丑夫，也不可能一晚上就學會。

  騰老就算知道此刻裴世喜的舉動，必然也不會阻攔。

  ……………………

  「七尺長槍，沙場之王，我以前認為在戰場上，弩最厲害，三百步殺敵，而師傅卻說，弩乃外物，高手易躲，陷重圍而亡，不為稱道，唯有槍，破敵殺陣，取締首級，自身強，則槍強……」

  後院中，即便是昏暗的夜色下，裴世喜依舊賣力的給丑夫講解，即便很多時候，連不少地方都忘記，但裴世喜依舊孜孜不倦的將自己所知，全都告訴丑夫。

  隨著呼呼聲，一招一式，在裴世喜的解釋中，一旁觀望的丑夫，全都記在心裡。

  其實在夢中，丑夫與騰老將軍交手過無數次，然而每一次，都以丑夫被秒殺而結束，沒有練過長槍，不會槍術的丑夫，不提丑夫在騰老將軍面前如同嬰兒，就是見到騰老將軍的槍術，丑夫都難以學會。

  雖說此前，丑夫也是在夢中，學會老劍仙的絕技，可那是丑夫在夢中死了無數次，日復一日，整整數年時間，方才學會其形，悟出其意。

  但面對騰老將軍，丑夫接觸少不說，被監察司設計調走後，經歷這件事情，聽裴世喜說，騰老將軍大概率日後是一段時間來一次。

  這也意味著即便丑夫留在村中，也無法接觸到騰老將軍，更不會日復一日的出現在夢中，與丑夫一次次搏殺。

  夜色下。

  丑夫看著裴世喜的教導，夢中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都有些豁然開朗，畢竟夢中騰老將軍一擊必殺的槍術中，放慢百倍，便是裴世喜此刻的一招一式。

  「丑~夫！你試試！有點重……」

  一個時辰後，裴世喜氣喘吁吁把長槍交給丑夫，讓丑夫試試看，而擔心丑夫不習慣，更是好心的提醒長槍分量，需要一些時間適應。

  然而裴世喜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目瞪口呆的看著丑夫，拿著長槍，比方才他更熟練的方式，揮舞出來，那呼呼而響的聲音中，偶爾還有一絲絲長槍鞭打空氣，仿佛空氣爆裂的聲響。

  這一刻的裴世喜，十二歲的小臉蛋，小眼睛，徹底目瞪口呆。

  不過幸好後面，不熟練的丑夫，還是力道沒收住，長槍中的力道將手腕扭傷。

  「嘶~！」

  丑夫放下長槍，甩了甩手。

  這時候的裴世喜終於鬆口氣，強撐著模樣，對著丑夫說這是第一次，無論是對技巧還是力道的把控，都太過差勁，扭到手很正常，誰讓丑夫方才沒注意，這下倒好，扭傷了吧！

  說完，裴世喜還嘆息一番，有些失望的看著丑夫。

  「本來今晚還想多教你一些，你這才學到一點點！算了，以後有機會我再教你！」

  裴世喜擺了擺手，看向一旁，掩飾著雙眼中的不自然。

  「我們去抓蛐蛐吧！方才我聽到那個角落有蛐蛐的叫聲！聽起來不小！」

  說到玩，裴世喜嘴角再也難以壓住，那笑容別提多開心。

  「嗯！」

  丑夫沒有拒絕，摸了摸手腕，讓他奇怪的是，方才他揮舞著槍術，體內血經運轉要比平常更厲害。

  這隱約讓丑夫察覺到，似乎體內血氣越是沸騰，對血經的修煉越有幫助，反而是私下無人，安靜的環境下，並非絕佳修煉血經的場合。

  「或許這點，去到兵營，或者戰場就能知道！」

  丑夫心裡想著，看著裴世喜已經去到角落，開始扒拉石頭，催促他過去。

  回過神的丑夫連忙點點頭，朝著裴世喜走去，與裴世喜一起在後院裡的角落，瘋狂抓蛐蛐。

  深夜。

  回到房間的丑夫不知道，拿著蛐蛐，心滿意足的裴世喜，在路過走廊時，看到在月色下，姐姐縴手撫摸受傷的地方，清冷的俏臉似乎在想什麼。

  「姐！」

  裴世喜把蛐蛐藏在身後，看著姐姐的眼神望過來，頓感壓力，整個人都不自然的緊張起來。

  突然想到什麼，裴世喜連忙醒悟過來，一臉激動的看向長姐。

  「姐，我告訴你，我發現，丑夫是個天才！你知不知道，我教給他的槍術，他幾乎一學就會，我感覺若是師傅看到，都要驚訝！」

  裴世喜回想丑夫的天賦，對比自己，甚至差點讓他自閉，不過也是這樣，裴世喜也有些激動起來。

  丑夫有天賦，說不定能說動姐姐，讓丑夫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讓老師心動，讓丑夫跟著他一起學武藝，哪怕教給丑夫一些其他槍術也好。

  望著姐姐目光中，似乎一點都不相信自己，裴世喜有些鬱悶。

  這次他真不是想要丑夫留下來而撒謊！

  丑夫真有天賦！

  「真的，姐，你相信我，丑夫真有天賦！要不讓母親收回成命……」

  裴世喜還沒說完話，身後突然響起蛐蛐的叫聲，剎那間，話音一斷。

  望著姐姐那雙眼，從小就害怕姐姐的裴世喜，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訕訕一笑，不敢再提丑夫的事情，唯唯諾諾的抱著小竹筒離開，嘴裡還念叨著，不要開口不要開口。

  走廊下。

  裴亦綰看著弟弟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這才嘆口氣，轉過身，清冷的雙眸凝望著外邊的繁星。

  當初救下她的人，那個給她敷藥的人，到底是誰？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