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當家族利益與木葉集體利益發生矛盾衝突時……分裂之勢初見端倪
猶豫了片刻,猿飛伊助湊近了些,低聲詢問道:
「族長大人,現在的活體實驗素材——猩猩,雖然和人類較為接近,但終究還是有很多不同,必然會拖累延緩實驗進度,
如果選用一些敵國的間諜忍者、或者罪大惡極的死刑囚犯,實驗效果一定會比現在好得多……」
剎那間,猿飛日斬原本好像一個普通頹廢老者的疲憊目光,猛然凌厲起來,
如鋒利刀光般,向自己眼前的中年猿飛一族忍者劈了過去,
「人體實驗,是木葉的禁忌事項!」
緊繃著臉,猿飛日斬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著。
猿飛一族的強者之一、幾乎有普通精英上忍實力的猿飛伊助,此刻,在蒼老的猿飛日斬冷厲的目光逼視下,
卻只感覺自己手腳發麻、寒毛直豎,有種被這氣勢壓迫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臉上神情變換,一時間,心中醞釀的很多用來勸說這位古板頑固族長大人的話,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為了家族大義、為了子孫後代的未來,被木葉禁止的事項,就不能去做了嗎?
再說了,木葉禁止事項,是用來禁止普通人的,怎麼能用來禁止猿飛一族呢?
我們可是火影出身的家族啊!
對猿飛家族有利,不也等於對木葉有利嘛?
我們家族強大了,不也等於木葉強大了?
族長大人這個當了幾十年火影的老頑固,真是老糊塗了!!!
心中不服氣的腹誹著,猿飛伊助欲言又止,
畢竟,這項實驗的成果,對猿飛一族實在太重要了,重要到根本無法割捨、甘願為此放棄很多不重要的原則!
如果說,「老族長猿飛日斬」和「這項成果」,兩者之間,只能二選一的話……那猿飛一族的最終選擇,不言而喻、毫無懸念!
皺著眉頭,仔細端詳了猿飛伊助好一會後,猿飛日斬突然開口:「你們瞞著我,已經私下裡進行過人體實驗了吧?」
「……」
猝不及防間,猿飛伊助的表情險些失控,
「沒!沒有!火影大人你怎麼會這樣想……」猿飛一族出身的中年忍者,情不自禁的摸著腰間的忍刀刀柄,有些結巴的努力試圖掙扎辯解著。
「嘶!」猿飛日斬倒抽一口涼氣,差點把自己手上最喜歡的菸斗給捏碎,
你們還真瞞著我這個族長、背地裡去做人體實驗了?!!
這份誘惑,這麼大的嗎?
是不是我這個族長要敢堅決反對,你們就要聯手換族長了?!!!
你的手往忍刀上摸,到底是想幹嘛?
被氣懵了的猿飛日斬,大口大口的深深喘著氣,氣得手都在發抖,
自己一個黃土埋到脖子的老頭子,為了家族,處理完火影的公務下班後,就跑來地下基地加班,動不動就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熬夜做實驗,頭髮都熬禿了一大把,
加班加到吐血,搞不好那天就累得猝死暴斃了,
結果你們這群傢伙,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瞞著我?!!
能不能對我有點信任了?我到底是猿飛一族的族長,還是一個被騙來打工的牛馬?
兩人對視許久,終究還是猿飛伊助敗退了,
他訕笑著,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火影是沐浴陽光的葉,而我們是深埋在地下泥土中的樹根……族長大人,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
猿飛日斬再次沉默了,差點氣得摔了手裡的菸斗,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堪稱「藝術」的一幕……
這台詞,是你的嗎?你是團藏嗎?你一個姓猿飛的忍者,裝什麼志村家族的團藏,
你在給我棒讀、表演戲劇嗎?你是用團藏和根部,來嘲諷、來故意噁心我的吧?
「族長大人,這是所有家族族老們的一致意見,為了猿飛一族的未來,沒有什麼事情不能夠被不允許。」
猿飛伊助的神情很認真,認真到了有些偏執瘋魔,
當家族的利益與木葉集體利益重合時,他是忠誠且捨生忘死的木葉忍者;但當家族利益與木葉集體利益發生矛盾衝突時呢?
一個人,會作何選擇?
木葉忍者?不,是家族私兵!
看到這一幕,猿飛日斬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昔日的愛徒大蛇丸,仿佛站在面前對自己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原來老師你,也終究會墜入和弟子我一樣的黑暗深淵中!我們不愧是最相似的師徒!』
大蛇丸的聲音,好像在自己耳旁低聲喃喃訴說,語氣是……如此的喜悅。
「不能!絕對不能!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使用木葉同村的同伴作為實驗材料!」
閉著眼,知道自己絕對無法阻止他們的猿飛日斬,
就像自己往常的火影生涯一樣,熟練的再次退了一步……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始終都是這樣做的啊!
妥協、退步、和稀泥……活得都不像是一個火影,而更像是一個得過且過、敷衍度日,熟練掌握「妥協這一政治藝術」的職業官僚。
曾經那個敢捨命為老師和同伴斷後的少年,好像早就已經徹底死了……
猿飛伊助臉上,顯出狂喜,
他就像是猿飛日斬的記憶里,還曾經處在少年時的團藏一樣,指天為誓、向猿飛日斬鄭重承諾道:「火影大人請放心,我們絕不會傷害木葉的同伴……我們所做的一切,
哪怕背負黑暗,終究也都是為了木葉!」
如今的猿飛一族和過去的團藏,不同時間的兩道身影,在這一刻,卻好像重疊在了一起……
猿飛日斬的目光有些恍惚,
只剩下悵然苦笑:「希望如此……但願吧!」
從根部到猿飛家族,弱小的自己只能倚仗它們,才能勉強管控住木葉這個龐然大物,它們是木葉肢體上的一部分、是木葉用來保護自身的盾牌、刀劍,
但同時,它們也是擁有自己「生命」、活著的一個個以「集體」形式存在的「怪獸」,
養出了一個個龐大利益集團的自己,從來都不是它們的真正主人,它們……是有自己欲望、有自己意志的活物,
為了避免它們徹底失控,自己有時候,只能縱容它們……去吃人!
「族長大人,那活體實驗素材?」
眼看著「罰酒三杯」的流程已經走完,鬆了口氣的猿飛伊助又湊上來,低聲欲言又止,想要詢問「人形兩腳活體實驗材料」該送到哪裡、後續實驗章程如何安排……
「不要送到這個地下基地,
這裡算是個半公開的秘密場所,小春、炎他們、還有很多人也都已經知道了。」
沉吟片刻,猿飛日斬皺眉決定,
「還是送到你們之前那個進行人體實驗的場所,那裡保密性更高一些。」
「是!族長大人!」猿飛伊助恭敬聽命。
說到這裡,猿飛日斬狠狠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不滿說道:「你們的人體實驗,是偷拿了我的實驗資料,模仿進行的吧?
浪費!太浪費了!沒有我主持,就憑你們,能取得多大的進展?純屬浪費!」
猿飛伊助表情一僵,不禁側目,
話說,族長大人的立場,轉換得可真夠靈活啊!
「學誰不好,偏要去學團藏那個沒出息、不成器的傢伙?!
要不是被我發現,你們還打算瞞我多久?」
猿飛日斬余怒未消,罵罵咧咧的嘲諷鄙視起自己多年的老搭檔。
本能的遷怒之下,他甚至都覺得,一定是團藏帶壞了自己的家族族人們,
團藏開了個壞頭,猿飛一族於是也有樣學樣,
歸根結底,總之,一切都是團藏的錯!
寂靜的地下通道里,
猿飛日斬罵團藏的一連串「木葉髒話」,在岩壁和金屬隔層的一次次連續反射中,盪氣迴腸,久久迴蕩不息。
許久之後,一直低眉臊眼、很低調的跟隨在猿飛日斬身後的猿飛伊助,
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說道:「火影大人,昨天臨近中午時刻,水戶門炎大人來過一次,
好像有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要儘快稟報給您。
我當時請水戶門炎大人回去等候了……」
「什麼?為什麼不早說?」
猿飛日斬的動作,又一次頓住,
有種眼前一黑的不妙感覺,
一般來說,他覺得,如果不是真的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水戶門炎應該不會那麼沒眼色、跑來這裡找正專心研究「猿飛一族血繼限界」的他。
昨天早上,主持完今年的忍校開學儀式後,他就抓緊時間、跑來繼續上次中斷的研究進程了,
按理來說,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發生……
可現在,木葉這是又出什麼事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