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個問題

  第7章 三個問題

  眾知青頓時可就慌亂了起來。

  他們，還真就扎堆走到一旁，遠遠地避開了村民們，湊近了不停交頭接耳起來。

  「李霜、張燕娥，到底有沒有複習材料這回事？」

  「事到如今，村民們要報警處置，你們倆，還不肯跟我們說實話麼……」

  「實話實話，什麼叫實話？不信我們倆的話，你們四個幹嘛要一塊跟來，現在爭執這些有啥用……」

  「啊？張燕娥，你個瘋女人，你真的是在編謊欺騙我們……」

  「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你們又不是沒動過心！」

  「就是，再說鍾秀萍要沒給陸一帆留高考複習資料，他姓陸的就一高小畢業生，他憑啥能考出個省狀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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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怕跟你們說，我甚至有理由懷疑，姓陸的是拿到了第一手的考題……」

  「什麼？李霜你要沒證據，可千萬別再瞎說了，高考泄題，那可是泄露國家機密大罪，擱了古代科考，要滅三族的……」

  「哈，證據？要有證據，我早就……」

  「李霜你早就想怎樣？莫非你還想去檢舉揭發？」

  「哼哼，不跟你們掰扯這些了，其實陸一帆考了省狀元這件事，你們發散一下思維，聯想一下，須知鍾秀萍那恢復工作的部委高杆父母，據說就是文教系統的，恰好就管著高考……」

  「李霜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是，莫非還真有高考泄題這種事情發生？」

  「具體有沒有泄題發生我不知道，但是咱們就事論事，就以鍾秀萍那種性子的人，你們又不是不了解鍾秀萍是個啥人。你們能想像，她那種膽小懦弱又愛裝純潔女人，居然能幹出，拋棄陸一帆這個救命恩人丈夫，獨自返城，如此敗壞名聲的下作事？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像出來，這中間定然是有一些不為人知隱秘安排。否則陸一帆那麼個小農民，比咱們6人學歷都差多少，他憑啥就考了個省狀元的好成績，這背後要沒貓膩兒，我頭割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行了行了，現在掰扯這些頂什麼用。」

  「就是，咱們還是趕緊統一一下口供吧……」

  「滾，統一口徑，口供你大爺啊！真把咱們當罪犯了咋滴……」

  知青們遠遠湊在一塊嘀咕的同時。

  村民們這邊，老枝書陰沉著臉訓斥了幾句，大意就是，別把事情鬧到徹底下不來台，知青都是些可憐外鄉娃娃，何必太過較真。

  這副和稀泥不把村里七個准高考生前途放在心上的嘴臉態度。

  惹得鐵英嬸子他們罵聲不斷。

  老枝書氣哼哼走了。

  但是更多的村民此時才聽聞消息。

  正三五成群往陸一帆家門前趕了來。

  話說有鬼。

  大家本以為去公社報案喊羅公安來，怎麼著也得再等個把小時。

  豈不知一個讓村民們壓根沒意料到的情況。

  前腳剛跑到村口的強娃、孬娃，恰好就迎面撞見了正騎著自行車拐進村的羅公安。

  並且，羅公安居然還不是獨自一人前來。

  同行的，還有一輛軍綠吉普車，另外再還有5個騎車背著槍的公社民兵。

  強娃、孬娃兩人上前一搭話。

  乖乖，這群人，赫然正是奔了仁和村的省狀元郎陸一帆而來。

  「有點不大對勁呀！」

  強娃、孬娃相互對視一眼，有心趕緊回村通個消息，可惜被羅公安強行請上了自行車后座，跟著這支人馬一塊往村內騎行而至。

  村里很快也發現了這一行人馬的到來。

  片刻過後。

  陸一帆家門口前，里三層外三層全圍滿了人。

  眾知青也被如此陣仗給驚到。

  了解到眾知青找上門為一份高考複習材料鬧到不可開交，甚至到了要報警請羅公安前來破案地步。

  聞知此消息，羅公安和那幾位坐吉普車到來的幹部交換了一番眼神。

  得了那幾個幹部的點頭允可，羅公安立馬也是當仁不讓，開始現場主持破案偵察工作，將涉事雙方叫在一塊，準備當眾審案。

  「實不相瞞大家，與我同來的這幾位，是省城教委下來的幹部，前幾天省教委招考辦接到了一封舉報信，有人檢舉揭發說咱們的省狀元陸一帆，涉嫌高考考試舞弊，有人給其，提前泄露了考題……」

  「我們此來，原本就是打算找陸一帆同志協助調查來的……」

  「但既然恰好撞見幾位蹲點知青，報案陸一帆同志，涉嫌竊取他們的共有高考複習材料，想讓我審案調查一下，那我便先調查調查這件案子吧……」

  嘩……

  現場村民們一陣譁然大作。

  什麼情況？！

  陸一帆這小子高考舞弊，涉嫌提前偷題被人舉報，省教委幹部專程下來調查取證來了？！

  難怪羅公安還帶了5個武裝民兵過來。

  這是一旦查實，立馬要抓走陸一帆的陣仗啊！

  眾知青同樣也是震驚不迭。

  只是，6人當中，女知青李霜、張燕娥，兩人眼神躲閃，明顯是有事兒。

  羅公安將眾人表情反應迅速捕捉在心中。

  瞧見陸一帆始終八風不動，老神在在的，依照直覺判斷，事情真相若何，其實已經有了初步斷定。

  「你們涉案雙方，誰先發言呀？！」

  眾知青做賊心虛，一時沒了言語。

  陸一帆舉手道：「我有三個問題，想當眾問一問六位知青。」

  羅公安，「好，你問吧！大家都給做個見證。」

  陸一帆，「問問題之前，我需要先給六位知青備好紙筆。另外，等下回答我問題時，他們不能出聲，將答案寫在紙上，然後再當眾展示便可。請大家監督他們作答時有無交頭接耳，偷看別人寫什麼。」

  嘶~~！

  聽到陸一帆這般安排，羅公安頓時暗抽冷氣：好小子，現場挖坑給知青們跳呢！

  女知青張燕娥、李霜兩人率先不幹了，

  「憑什麼我們要被你這樣盤問，拿我們當罪犯是不是？」

  「就是就是，誰知道你要胡亂問些什麼……」

  四個男知青心裡更是沒底，跟著也聒噪起來。

  這嘴臉反應，傻子也瞧出他們有事兒了。

  陸一帆笑笑，「我保證問的三個問題，全都跟你們說的那份高考複習材料有關，你們不用心虛。好了我要問問題了，請大家做好監督，不要讓人交頭接耳……」

  呼啦~~！

  鐵英嬸幾人立刻上前，直接給六個知青人牆隔離開來。

  「第一問，三年前鍾秀萍偷拿走你們的高考複習材料，是手抄本還是印刷本？」

  「第二問，三年前鍾秀萍偷拿走你們高考複習材料時，你們隔了幾天發現的？」

  「第三問，三年前鍾秀萍就已經在積極備考複習，甚至還拿我這個高小生和你們打賭，有這套複習材料，我這個高小生也能考大學，你們為什麼不肯相信，現在又跑來嘰嘰歪歪，你們是不是嫉妒心作祟？」

  問題問完。

  現場分外安靜下來。

  所有人目光都盯向了眾知青，看他們當眾寫答案。

  六人，早就內心慌成了狗。

  壓根就沒想到，姓陸的小子如此陰險。

  玩兒這麼一手，讓他們當眾在紙上寫答案，不准交頭接耳，甚至互相打量一眼的機會此刻也全無。

  「三年前的事，誰還能記得那麼清楚！」

  「就是，陸一帆你分明就是想鑽孔子矇混過關，省教委幹部都來調查你事前偷到考題真相了，你還有臉拿我們來打幌子……」

  「我們就是嫉妒心作祟咋了，你一個高小畢業小農民，你憑啥就能考出省狀元的好成績，你要沒作弊，除非老天爺瞎了眼……」

  「省教委的幹部領導們，叫我說你們不如重新出一套高考試卷，讓他姓陸的再作答一次，看他還能考幾分……」

  女知青張燕娥、李霜，當場摔了紙筆，叫嚷著胡攪蠻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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