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羞怯的龔如雪

  第91章 羞怯的龔如雪

  陳藝雪飛他一眼。

  「先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好好計劃一下,怎麼把黃金換成現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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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好了,拿到外地換,每次別換太多,最多半兩。」

  許躍新胸有成竹道,「所以現在的大黃魚肯定不行,得分成小份換錢。」

  「咱們買的是24K純金,質地軟好分割,但要防止分割過程中產生浪費。」

  陳藝雪目光在許躍新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不錯,能事先準備這麼周詳的計劃,細節問題也考慮到了。

  說完話,許躍新去臥室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斜口鉗、豬鬃刷、錘子,以及父親平時用的天平。

  動手分割黃金前,許躍新讓陳藝雪把天平一頭放上25克重的砝碼,又找來一堆紙墊在大黃魚下邊。

  「吭啷。」

  擰下一小塊黃金後,許躍新將它扔到天平上。

  22.5克,沒毛病。

  接著,是下一塊。

  「咚!」

  「咚!」

  連續掰下好幾塊黃金後,許躍新用錘子把小金塊砸成薄薄的金餅。

  「為什麼要砸?」

  陳藝雪疑惑道。

  「普通人家的家傳黃金,一般都是這種金餅。」

  「而且你拿金塊去金店,有經驗的仍然能看出這是從一整條大黃魚上分出來的。」

  許躍新解釋道,把錘子交給陳藝雪,「拿刷子把上邊的金粉刷下來,用紙包好。」

  陳藝雪點點頭,拿起豬鬃刷小心刷下錘頭上沾的黃金。金粉掉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

  經過一番勞作,許躍新最終把所有大黃魚分割成不到半兩的小塊,又用錘子把它們全錘成了金餅。

  陳藝雪也收集到約莫半兩的金粉。

  許躍新找來只瓶子收納好金粉,接著將一隻金餅揣進兜里。

  「現在就去換?」

  「嗯,現在就去。」

  許躍新點頭道。

  出門後,他沒有騎摩托車,而是先坐公交,再乘大巴,趕往昌ping縣城。

  這年頭郊區路況不好,許躍新心疼自己的愛車。而且騎輛摩托車去太扎眼,不符合他低調的本意。


  抵達昌ping縣後,許躍新尋找到金店,進門去賣金子。

  和後世的金店不同,這年頭的金店只收不賣,因為個人購買金首飾的政策尚未放開。

  許躍新取出薄薄的金餅,和營業員打招呼:「同志您好,賣黃金。」

  「哦,看到政策了是吧。」

  營業員戴好手套,防止汗水沾到黃金,接過金餅放在貴金屬專用電子秤上。

  電子秤顯示出讀數,營業員撥了一下算盤,報出價格:「22.5克,總共175元7角8分。」

  眼看許躍新手中黃金的樣式,營業員默認是祖傳的,沒有盤問他。

  昨天新聞宣布提高黃金收購價格後,今天早上有好些個人帶著像這樣的金餅前來出售。

  金店一開始還會盤問黃金來路,次數多起來就懶得問了。

  許躍新從營業員手中接過錢,慢吞吞地點了一下。

  確認無誤,他把錢揣進兜里,沿來時的路走向火車站。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許躍新除上課外,每天的任務就是不聽地兌換黃金。

  終於,在嚴寒的季節到來前,他把整整14根大黃魚全部換成了現錢!

  許躍新拿到了將近27000塊,還有7000出頭是大姨子的。

  分錢那一天,陳藝雪手捧厚厚一摞鈔票,眼中滿是光彩。

  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單筆收入!

  陳藝雪把錢放進挎包里,反身從手提袋裡取出一件衣服。

  「給你買的大衣,快試試。」

  陳藝雪聲音感激道。

  許躍新這些天為兌換黃金來回奔波,費了不少勁,陳藝雪心裡清楚。

  因此早在天冷下來前,她就備下了這件大衣。

  許躍新脫下外套,從大姨子手中接過大衣披在身上,胳膊一展後手伸進了袖筒里。

  陳藝雪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許躍新在看,覺得他剛才穿上大衣的樣子很帥,特別有男子漢的風度!

  「愣著幹什麼,系紐扣啊。」

  許躍新手一指仍敞開的大衣道。

  「自己不會系啊?」

  陳藝雪嘴硬道,上前給他系好紐扣。

  對著穿好大衣的許躍新,陳藝雪忍不住又打量了一遍,而後點頭:「嗯,挺精神的。」

  「買時就知道這件衣服適合你。」

  「怎麼個適合法。」


  許躍新一挑眉,故意問道。

  陳藝雪輕輕一笑,揚起臉沒吭聲。

  不就是想聽自己誇他嗎?自己偏不。

  「你不說,那本來該有的東西就沒了。」

  許躍新脫下大衣道,「可別後悔。」

  又來。

  陳藝雪內心哼一聲道。

  「行了,你個子長得高,人又周正,所以適合這件衣服。」

  「不就是想聽這句話嗎?」

  「乖,這才是我的好姨子。」

  許躍新嘴角微微一揚道,回屋取出一隻首飾盒,交到陳藝雪手裡,「喏,打開看看。」

  「這是……給我的?」

  陳藝雪打開盒子,發現裡邊裝著一隻造型精美的金項鍊。

  「對,在鄉下找個手藝人打的。」

  許躍新簡明扼要道,「給巧巧也準備了一條。」

  陳藝雪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麼剛才分錢時,屬於許躍新的那份比她預計中少了一點。

  「我不能要。」

  陳藝雪當然明白男女間送金首飾的意義,立即拒絕道,「兩條都給巧巧吧。」

  「戴上。」

  許躍新無比地強硬道,一隻大手按在陳藝雪肩頭,一隻手拿起項鍊,親手替她戴在粉嫩雪白的天鵝頸上。

  陳藝雪本身氣質就出眾,戴上金項鍊後立即顯得典雅華貴起來。

  「瞧,多好看。」

  許躍新對不知所措的陳藝雪說道,拉起她的手,「走,去照個鏡子。」

  陳藝雪被他帶到洗手間,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戴上確實好看。

  陳藝雪不得不感嘆道,目光不斷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

  「還說不要?」

  許躍新鬆開陳藝雪的手道,「以後戴出去吧,多迷人。」

  陳藝雪微微嘆一口氣,取下項鍊交到許躍新手中:「還給你。」

  「下回別送這麼貴重的。」

  「我們終究是不行。」

  行,不要就不要吧。

  大姨子的反應,倒也算正常。

  許躍新接過項鍊,把陳藝雪摟在懷裡:「你也到了該為終身大事考慮的年齡。」

  「只有我跟你合適。」


  陳藝雪靜靜地站著,沒有和他抱在一起,也沒有推開。

  「別讓我難辦了。」

  沉默許久後,陳藝雪輕聲道,語氣糾結,「還嫌不夠過分嗎?」

  許躍新在大姨子額頭上親下一口,深情地望著她:「「嗯,怎樣都不夠。」

  這次被親,陳藝雪沒有像過去一樣生氣,只是避開他的目光,幽幽嘆了口氣:「你啊你。」

  「真是叫人頭疼。」

  ……

  送走大姨子,許躍新拿起《大明1566》的50萬字稿子,前往人民文學編輯部。

  稿子數量太多,萬一郵寄丟了,他這段時間的投入就白廢了。

  自從上次套路完大姨子,許躍新就一直在抽空補完《大明1566》的剩餘部分。

  截止到今日,終於宣告大功告成。

  許躍新穿上陳藝雪送的大衣,發動摩托車前往人民文學。

  深秋的京城,街面上落滿枯葉,行人裹著加厚的衣裳,一個個低頭躲著風。

  許躍新騎到朝內166號時,正好遇上蹬自行車上班的王潮垠。

  「老王,上班啊。」

  許躍新停住摩托車,和他打招呼道。

  「對。」

  王潮垠停下自行車,新奇地打量道,「摩托車挺氣派啊,從哪搞的。」

  「買的。」

  許躍新答道,轉身打開尾箱,取出裝有文稿的袋子,在王潮垠面前晃了晃,「瞧,《大明1566》的稿子。」

  「這麼多。」

  王潮垠高興地打量道,「走,咱們找個地方說話。」

  說完,他騎著自行車一馬當先,帶許躍新來到一家早餐店坐下。

  「早上還沒吃,你吃過沒?」

  「我吃過了。」

  「嗯,這是剩下的全部文稿吧?」

  「對,整本書寫完了。」

  「寫得快啊,我這邊作者都沒你能寫。」

  「這麼多稿子,我一時肯定審不完。不過你還是得跟我回編輯部,《高山》和《牧馬人》要加印了。」

  王潮垠拿起蒸籠里的包子,樂呵呵地說道。

  等王潮垠吃完早飯,許躍新和他一起回到編輯部。

  「我們換主編了。李老被選為作協常務副主席,新任主編是咱的作協主席張廣年同志。」


  上樓時,王潮垠和許躍新說道,領著他去接待室坐下,自己把文稿送回編輯室。

  取來《高山下的花環》和《牧馬人》的合同後,王潮垠回到接待室,把合同交給許躍新查看。

  「你這份合同中的條件,是咱們雜誌社所有作者里最優厚的。」

  「嘿嘿,獨一份兒。」

  王潮垠靠在沙發上道。

  「各加印10000冊,那加起來就是200000冊。」

  許躍新手捧合同,獨自念叨道。

  「對,漲價申請也通過計委審批了。每冊價格上漲1角,現在是3角每冊。」

  王潮垠興致勃勃地解釋道,「按照9%的版稅計算,給你的版稅是5400元。」

  從2角到3角,自己就是多了一半的收入啊。

  許躍新聽到王潮垠的話後很高興,把合同翻到第二頁,果然看到定價漲了。

  簽字,蓋章,拿錢。

  從朝內166號離開時,許躍新手中多出一個巨大的信封。

  回到家中,許躍新把本次版稅的5400塊和出售黃金的收入,以及之前的存款歸到一起,仔細盤點家當。

  這段時間裡,他賣歌掙了一些錢,之前聯繫過的那幾家出版社也對他的作品進行過加印,加在一起同樣是筆不菲的收入。

  「45000、46000、47000……」

  「51000。」

  許躍新放下最後一摞大團結,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一摞鈔票,就是1000塊,抽屜里擺了整整51摞!

  這年頭萬元戶就稱得上富甲一方,誰要是有五萬多存款,說出去得嚇死人。

  許躍新現在的心情就一個字。

  爽!

  順便地,他開始考慮該支配這筆錢的問題。

  接下來三年,將是國民經濟騰飛,物價快速上漲的年代。

  只有給存款找到好去處,才能不被通脹噶韭菜。

  許躍新之前已經規劃好,後邊找機會去香江玩一波白銀。

  當然,是現貨不是期貨。

  香江的期貨交易起步很晚,1976年才成立期貨交易所,且產品單一,截止到目前只有糖、大豆、棉花三個品種,且流動性慘澹,跟後世港股一個德性。

  說實在的,像這樣的市場,就算開設白銀品種許躍新都不會進去。


  越是交易慘澹的市場,就越是容易被人為操縱,時常會整出國際市場上漲,它反而下跌的逆天大活。

  許躍新打算過一陣去香江,在此之前他要給林清霞拍份電報。

  這年頭前往香江還不像後世那樣方便。要麼是公派出行,要麼是訪問親友。

  許躍新打算讓林清霞邀請自己,這樣自己有個前往的理由。

  許躍新外出發完電報,回家坐到書桌前。

  他答應過要給龔如雪寫劇本,現在是時候集中精力兌現承諾了。

  許躍新對於諾言從來都很認真,特別是和龔如雪這樣頂級美女之間的。

  按照上次的思路,許躍新覺得還是應該以土地為切入點,描寫農村的變遷。

  只不過,視野應該放寬一些,不應該局限於去年以來的包產到戶,而是可以從建國前開始寫。

  農民遭土豪劣紳欺凌,被奪走土地;紅軍過來後給貧苦農民分地,還鄉團殺回來後把土地重新搶走。

  再到後邊的土改,人民公社合作化運動,最後是當下的包產到戶。

  這樣的劇情更加充實,更能展現農村幾十年來的發展變遷,和歷史的厚重滄桑,引發觀眾們的深入觀察、思考。

  定下主意後,許躍新埋頭寫了起來。

  有《大明1566》時的練習在前,許躍新這次寫劇本的速度很快。

  短短一個下午,他就完成了六千多字的劇本。

  至於名字,就叫《明天》好了。

  因為結局是開放式的,寫到包產到戶一節時,主角一家不僅獲得大豐收,勞動力也得到解放。

  家裡的二兒子正籌謀著開一間磚窯,改變農民幾千年來只能土裡刨食的命運。

  事實上,這正是許躍新眼中包產到戶的一大重要意義。它把農村勞動力給解放了。

  《明天》的名字,更能給觀眾們以希望和遐想。

  寫好劇本,許躍新騎摩托車趕往話劇團,把它交給剛下班的龔如雪。

  「寫好了?真棒!」

  龔如雪欣喜地接過劇本道,迫不及待地翻開,「是農村題材的?」

  「嗯,為你量身打造的本子。」

  許躍新點點頭道,「後半段的女主角雪兒,很符合你的氣質。」

  「這樣呀,我看看。」

  龔如雪把劇本翻到後邊,很快就找到雪兒的情節。

  在許躍新筆下,雪兒是一位年輕貌美,文靜害羞又內心堅韌的農村姑娘,嫁給了男主許家的二兒子。


  再看下去,龔如雪的臉有些發燒。

  因為許躍新對於許家二兒子的描寫,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模板。

  難道他是有意的?

  龔如雪合上劇本,抬起頭看向許躍新,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

  龔如雪的臉頓時更紅了。

  「看我幹嘛……」

  龔如雪羞怯地轉過臉,輕聲細語地問道。

  「你好看。」

  許躍新笑道,「你們話劇團能接受外人出演角色不?」

  果然……

  龔如雪隱隱猜到許躍新的想法,心中的小鹿開始撞呀撞。

  (龔雪照片)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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