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嘴硬心軟,口是心非
第79章 嘴硬心軟,口是心非
陽光燦爛的天氣,回家的坡道,拐角處遇見失而復得的珍貴事物。
看到他那帥氣的臉龐,怎能不產生幸福感呢?
松枝真佐子想飛跑衝到他跟前。
但她已經沒力氣跑了,而且要強的性格又在體內抬頭,讓她的腳步慢了下來。
松枝清顯不催促她,看著她慢慢走過來。
到了面前,兩人面對面站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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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來了?」松枝真佐子重新變回了冷淡的樣子。
「早上出門時,碰到了德川家的人,被邀請過去了一趟,知道了一些事。」松枝清顯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松枝真佐子有些心虛,看向了別處。
先前看到的黑白世界,一下子充滿了色彩,九月陽光柔和地灑在身上。
風的大小也恰到好處。
「昨晚你也聽到我說的話,為什麼不和我說這件事?」松枝清顯問她。
「說什麼說,我又不是特意為了你,我只是為我自己而已!」松枝真佐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她話音剛落下,就有一輛廂式小貨車停在了家門口。
搬運工把書架、電腦椅等東西搬下來的同時,司機給收貨人打電話。
松枝真佐子的手機剛剛響起,松枝清顯就看了過來。
在他的注視下,她心頭狂跳,直接把電話掛斷了,表情不見有異樣。
「嗯?」
司機又打了一遍。
然後,又被掛斷了……
如此重複三遍,松枝清顯看向貨車:「是送給松枝家的東西對吧,直接搬進客廳就好了。」
司機和搬運工人,都朝這邊看來。
「收貨人就是我,搬進去吧。」高貴的夫人不得不開口。
「馬上!」
工人往屋裡搬東西時,松枝清顯看向她:「這些也是買給你自己用的?」
松枝真佐子剛要接著嘴硬,可看他的目光忽然變得非常認真,生怕他又要搬走,撇開視線看向一邊,聲若細蚊:「買、買給你的。還有台電腦,下午到……」
這樣的姿態,超級傲嬌,帶點可愛的孩子氣。
可愛,想捏捏她。
想抱抱,想舉高高她。
放下偽裝和高傲的老女人,簡直就是嫵媚和婀娜的化身,就連最細小的面部表情都有了一種少女般的年輕風采。
不過這種風情轉瞬即逝。
松枝真佐子馬上就察覺到,以自己這樣的年齡做出如此傲嬌賣萌的表情,實在是有違身份。
所以,她馬上就冷酷了起來,用嚴肅的眼光看向他:「買這些東西,是讓你舒服點創作,掙多點錢給清雪用!好了,反正你也回來了,從現在開始,不許再討論過去的事了,聽到沒有?不然的話,我一定要把你趕出這個家……」
尊貴主母的風采展露無遺。
可她越是擺架子,松枝清顯欺負起來就覺得越爽。
……假如他真的變成一個變態了,她得負八成責任!
內心如此為自己開脫,松枝清顯的眼裡,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松枝真佐子說道:「這次的事我很生氣,你得補償我才行!」
「誒?」
松枝真佐子一愣。
嚴厲的主母姿態,馬上就繃不住了。
「想要留住我,就看你誠意夠不夠了……」松枝清顯意味深長地說道。
主母大人眉心一皺,發現處境不妙。
「走,回去再說。」松枝清顯把她的小手抓住。
工人把東西都搬到了走廊上,需要有人進來開門。
「松枝清顯,我警告你,不許毛手毛腳!」松枝真佐子頓時就慌亂了,虛張聲勢地衝著他喊道,「女僕就只當一次,以後沒了,我不會無底線縱容你的!」
「好好好……」
松枝清顯點頭的樣子,實在是敷衍得很。
松枝真佐子抬腳,可剛走一步,就踉蹌了下,嘴裡發出「唉喲」的痛呼。
「怎麼了?」松枝清顯走過來攙扶住她。
「腳好像扎到什麼尖東西了。」松枝真佐子皺著眉,看了看右腳腳底。
剛才是脫了木屐跑過來的,足袋底部的黑灰色污漬中,染了一朵黑紅色的血花,沉溺在喜悅里的時候沒有察覺,現在回過神來了,才發現腳底被扎了。
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里倒吸著涼氣,應該是蠻痛的。
「我先扶你回去。」松枝清顯扶著她的胳膊。
松枝真佐子右腳不敢踩到地,眼睛慢慢眯了起來,脖頸處蔓延開了幾抹紅艷的色彩,
回到家裡面,松枝清顯先把她攙扶進茶室里坐好,再來客廳指揮工人把東西搬進房間,順手將他的行李拿回房間,然後去找了消毒水和鑷子,銀針。
走出客廳,來到茶室。
松枝家的茶室,面積還蠻大的。
四面屋頂靠立柱支撐,裝飾得清幽雅致。
薰香飄起裊裊煙霧,屏風掛有竹簾帷幔,陽光透過竹簾落在榻榻米上,雪花般美麗動人。
松枝清顯赤腳走進茶室,看到那身穿黑色和服端坐在茶案上首的端莊美婦,下意識微微握緊——這雖然口是心非但還算不錯的女人,不應該再受欺負了。
——我欺負她另算。
看他走進來,松枝真佐子把脫了襪子的腳底從茶案下挪出,神情平靜地說道:「我感覺到好像有玻璃碎片扎在腳掌裡面。」
「讓我看看。」
松枝清顯坐下來,把消毒液和鑷子等放到一邊,將她的右腳輕輕地抬起。
貴婦人的小腳保養得非常好,腳趾粉嫩。
足跟肥嫩柔軟極了,啃上一口的感覺,大概比啃豬蹄還爽。
松枝清顯沒想太多,心思很快專注下來。
用棉簽沾了沾消毒液,清洗了她腳底的傷口和血污。
儘管動作輕柔,但傷口被刺激到,她的小腳還是本能地往回縮了縮,但也和昨晚一樣,她的腳根本沒法從他的掌心裡掙脫出來。
清理完傷口後,她白嫩透紅的腳後跟處,有兩個青紫色的小口,應該是玻璃碎片扎進了裡面。
「有些深,全都扎進皮裡面了,鑷子夾不到。」松枝清顯邊觀察邊說。
松枝真佐子柔弱地問:「那要怎辦?」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小女人。
「用針來挑破皮,讓玻璃渣漏出一點,才能用鑷子夾出來,會有一點痛,你忍一忍。」松枝清顯柔聲說著,拿起繡花針放酒精里泡了泡,用茶案上備用的打火機高溫烤了下。
看著那尖銳的針頭,松枝真佐子心頭咯噔一聲。
有些人會對尖銳的物體產生心理恐懼和抗拒,很不幸,她就有,從小到大每次打針對她而言都是地獄般的折磨。
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是完美無缺的松枝家主母,她所有的缺點都隱藏得很好,別人根本不可能察覺。
可現在……
看著那尖銳的針頭,一想到那東西會扎進自己的腳底,松枝真佐子就感到恐懼。
但恐懼歸恐懼,為了保持自己主母威嚴的形象,只能咬牙強忍了。
「嗯,你快點吧。」
松枝真佐子淡淡點了點頭,看向別處。
表面雖然鎮定平靜,但手掌卻因緊張握成了拳頭,掌心滲出汗水。
松枝清顯一隻手抬起她的腳,另一隻手燒熱了針,緩緩地刺激她腳掌的皮膚層里。
「稍微忍耐一下~」
語氣像是在哄小孩。
松枝真佐子的額頭,很快就滲出汗珠。
全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可表情依舊保持平靜且略帶威嚴,跟往常一模一樣。
針頭在腳底里上下翻攪,腳掌有輕微的刺痛。
「找到了,這個不是很深,直接可以挑出來……」
松枝清顯說道,話音剛落下,腳掌就感到了一陣很深的刺痛,松枝真佐子臉上再也沒法保持平靜,張開小嘴,有些埋怨地輕哼一聲:「啊,輕點……」
「好了,取出一片。」
一塊帶血的玻璃碎片,從她腳掌里取出。
「呼~」
松枝真佐子長長喘了一口氣。
「還有一片,很快就好。」松枝清顯說道。
「嗯。慢,慢一點……」松枝真佐子已經無力維持威嚴。
那那和清雪九分像但更成熟的臉,慢慢紅潤了起來,就連脖子和耳朵都紅了。
第二片玻璃更深一點,挑出了一點後,松枝清顯改用鑷子才能夾出來。
「呀~」
松枝真佐子疼得叫了聲。
她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的樣子,看著有些虛弱。
「有那麼誇張嗎?這應該沒多疼吧……」松枝清顯用消毒水幫她清洗創口。
看著眼神認真,溫柔的青年,松枝真佐子表情有些扭捏,低聲說道:「心理原因……」
「尖銳恐懼症?」
「算,算是吧,我從小就怕這些……」
一生要強的主母,生平首次向另一個人坦誠告知自己的弱點。
松枝清顯感到很驚訝,抬頭看向她:「嘖,你居然會說這種話……」
他的眼神,瞬間又讓松枝真佐子收起了小女人姿態,冷冷地哼了聲,說道:「清洗完了就把我的腳放開!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避嫌都還需要我教你?沒用的廢物!」
「對,對味了!」松枝清顯這才感覺舒服了。
他不是喜歡被罵,只是不罵人的真佐子,他不是很習慣。
松枝真佐子尊貴的鳳眸,斜睨了他一下,紅潤的嘴角輕蔑地挑起:「你這輩子都別想有什麼出息了,待在這裡好好伺候我們松枝家的女人換兩口飯吃,是你唯一能做的事!」
「好嘞,我這就伺候您!」
「誒,你幹什麼?」
「幫您捏捏腳。」
「你這個以下犯上的傢伙!」
只是象徵性地抗議了幾句,松枝真佐子便把眼睛眯上了,幾乎橫躺在榻榻米上,讓他給自己按摩。
午間陽光明媚,氣氛很和諧,也很溫馨。
松枝真佐子的身體,又慢慢出汗了。
「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別藏在心裡不吭聲了。」松枝清顯忽然說道。
「看情況吧。」松枝真佐子抬了抬眼皮。
「你這人,真是不記打!」松枝清顯忽然往前挪了一點,將她整個人翻過來按在地上。
「誒,你幹嘛?」
松枝真佐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認不認錯?」松枝清顯宛如嚴厲的父親。
「……」
根據自己對他的認知,要不認錯很難收場,松枝真佐子只能委曲求全,乖乖點頭:「知道了。」
「錯在哪了?」
「錯在不該嘴硬,不該口是心非,不該有事瞞著不說給你聽……」
「還有嗎?」
「沒了啊……」
「看來你認錯的態度很差!」松枝清顯冷冷地說道。
松枝真佐子心中一驚,轉頭朝他看過來,表情里有股她從沒露出過的委屈神態,張嘴問道:「還有哪裡錯了啊……」
「認錯的語氣,太生硬了!」松枝清顯眼神里充滿威脅。
松枝真佐子嘴巴一撇,知道他是有心要為難自己,只能夾著聲音,軟語央求:「真佐子知道錯了……」
松枝清顯很滿意她現在的樣子。
「知道錯了,就看你怎麼道歉了。」松枝清顯說道,語氣很欠揍。
松枝真佐子亮晶晶地眸子看了看他,睫毛輕顫,然後垂下腦袋:「你,你想我怎麼道歉……」
「當然是和上次在德川家一樣。」松枝清顯說道。
「上次?嗯,你,你你……」松枝真佐子頓時抬起頭,手指指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上次只是我隨口一說的,想不到你居然還想……惡、噁心死了!」
「就這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了。」
「我拒絕!我絕對不會答應這種可恥的要求。」
「就這一次,你要再不答應,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松枝清顯又是好言相勸,又是武力恐嚇,雙重的死纏爛打下,終於是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線。
「松枝清顯,我跟你說,這是最後一次了!」
主母大人的聲音冷冰冰的,非常很堅決。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鳳眸水光閃爍,萬分羞恥地開口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味!
松枝清顯有被爽到,笑容藏不住了。
「……混蛋!」
松枝真佐子捂著臉,好想去死。
忽然,庭院裡傳來腳步聲。
主母大人心頭一跳,通過指縫看出去。
松枝清雪滿臉黑線地走進來。
「清雪?你什麼時候.」
「一直都在!」
「……」
松枝真佐子捂著臉,絕望地倒在榻榻米上,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應該是史上最丟人的主母了吧?
還有兩章,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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