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重陽回山
雖然林朝英看起來快死了,但替她梳理過真氣的丘處機心知,以她的功力之深厚,只要不亂來,至少還能再頂半個月。
所以丘處機一點也不著急,返回重陽宮營地點卯,然後吃了頓劉處玄留給他的冷饅頭以及半隻烤野雞,又洗了個冷水澡,整個人都感覺清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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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照例上早課,隨後才背著又從靜舒道長處要來的鐵劍,施展輕功前往無名山谷。
還未進入山谷,丘處機便先聽到了轟隆隆的水聲。
待走入谷中,便見赤紅色的大蛇,在溫泉湖中翻騰,顯得有些暴躁。
「前輩!又來叨擾了!」
大蛇停止了翻滾,然後高高的抬起頭,眼神平靜的看向丘處機,仿佛先前在湖水裡恣意翻滾的並非是它。
「看來前輩修行的不是很順利!」丘處機扯下身後的鐵劍,橫在了胸前。
「那不如和我切磋一番,好好感覺一下這水勁的妙用。」
大蛇聞言,發出一聲興奮的嘶鳴。
它的正常發聲,也與尋常蛇類已經大不相同,少了陰冷之感,顯得渾厚。
丘處機長劍飛揚,一連挽出九朵劍花。
周公劍法,九虛一實,說是要求出劍夠快,才能顯露出威力,實際上功力到了,手裡拎著根狼牙棒,都能打出一道道殘影。
而此刻,丘處機運用的正是周流六虛中的水勁,劍法因而又多了變化與連綿之勢。
「前輩,看招!」
劍影凌空,抽出嘯音,只是丘處機的運劍技巧還不夠精深,雖力道不輕,卻未能於劍鋒處劈出劍氣。
大蛇擺尾,居然也能用劍招,細長的尾尖,向著丘處機手中的鐵劍迎來,看得出來還收著力。
鐺鐺鐺!
蛇尾與劍鋒碰撞,丘處機的每一次虛實變幻,都會被大蛇精準掌握。
一連鬥了上百個回合,丘處機根本沒能讓大蛇挪一下位置。
「前輩好厲害的劍法,以不變應萬變,深諳黃老之法。」
丘處機用袖口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同時不斷的回憶著方才與大蛇的交手。
大蛇以尾尖為劍,全程並無繁雜招式,只有架、挑兩個動作,卻封住了他想方設法從四面八方打過來的攻勢。
這可以說是大蛇身為蛇類,本就有著與人不同的動態視覺,能夠輕易搶占先機,然後進行破招,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啟發?
丘處機有『天子望氣術』,理論上也具備了類似於大蛇的優勢,所以大蛇的這種以不變應萬變的守勢之法,他或許可以學會,然後應用。
「前輩切身體會水勁,可有感悟?」
面對丘處機的詢問,大蛇略有些興奮的點點頭。
它常年待在這山谷之中,所見之水,便是這身下的溫泉水,水下雖也有暗流,卻畢竟以平靜居多。
丘處機對水勁的靈活運用,給了大蛇不少的靈感。
「那便好!前輩若是放心,時而可以將此山谷暫時託付給我照看,自行出山谷,瞧瞧這山中的瀑布、溪流、河水,或許能有更多的體悟。」
丘處機還是沒有提再要靈芝粉的事。
總得先交流一番感情,否則只舔著臉既要、又要,豈不格外市儈?
大蛇聞言,興奮的又叫了兩聲。
這山谷是一處福地,又生有千年靈芝,每隔些時日靈芝上便會自動生出靈芝粉末,吸食這些粉末能增強氣血,強大內息,屬於十分難得的靈物。
它正是為了守護這靈物,才多年不便出山谷。
大蛇向前爬行,做出立馬就要出山谷的架勢。
「等等!今天不行,我有一位師門長輩,身受重傷。」
「說來慚愧,晚輩今日又是來求藥的!」丘處機對大蛇說道。
大蛇扭頭,看了一眼靈芝,無奈的擺擺頭。
千年靈芝本身當然是最好不過的靈藥,無論是療傷還是補充氣血元氣,增加功力,都無比合用。
但若是這麼採摘使用,則無異於殺雞取卵。
「那前輩可知,何處還有靈物,可供採用?」
大蛇聞言,似乎沉思了片刻,然後衝著一個方向點了點頭,然後瘋狂在地面上拍打尾巴。
又將蛇臉轉向丘處機,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丘處機想了想試探問:「你是說,那個方向有靈物,不過也有危險,讓我不要去?」
大蛇點頭,又指了指磨盤大的靈芝,似乎是在告訴丘處機,耐心等待一些時日便可,不要冒險。
「好!若無把握,我定然不去!」丘處機肯定說道。
深山雖有靈物,然而但凡靈物,都必然有靈獸守護。
守護千年靈芝的赤虺,曾經受終南山隱士點化,開了靈性,所以並不兇殘,卻不能要求每一頭靈獸都是如此。
又與大蛇交流了一番後,丘處機先去往觀星台,站在觀星台上,以『天子望氣術』看向之前大蛇指的方位。
起初只見山澗雲霧朦朧,什麼都看不真切。
但隨著丘處機不斷的增強功力,還真看出了些貓膩。
西北方向,升騰的煙霧繚繞之中,似乎摻雜著赤黑色澤,這顏色雖淡,且斷斷續續,但卻十分的持久、綿長,可見這兩道氣息,皆非無源之水。
「老秦之地,歷多征伐,莫不是有處古戰場?」
想到此處,丘處機徹底熄了獨自前往尋藥之心。
他是很熱心腸,但還沒到不要命的地步。
古戰場多殺伐之氣,若是催生靈獸,必然劇毒無比。
空手返回營地,丘處機得知了一個好消息。
大宗師王重陽回山了。
丘處機立刻去求見王重陽,準備將為林朝英尋藥之事甩給王重陽。
再次見到王重陽,丘處機敏銳的察覺到,相比起上回見到他時的精神煥發,此刻的王重陽由內而外的散發出頹廢、晦暗的氣息,仿佛整個人都被抽走了大半的精氣神。
很顯然,他下山募集錢糧之事,並不如意。
岳飛的冤死,不止是斷送了難得的收復失地之機,也是徹底的打碎了北方宋人回歸故國的心氣。
連宋庭都已經不把收回北方再當一回事,那又還有多少人,能夠拋家舍業,把全家老小的人頭掛在褲腰帶上與金人做對?
「師父!弟子有事稟告!」
丘處機整理好心緒,將救治林朝英之事,向王重陽娓娓道來。
聽聞林朝英有事,王重陽果然神色起了變化,一把拽住丘處機的胳膊,便拉著他直奔古墓。
半途感受到丘處機強勁的脈搏跳動,不由詫異:「方才聽你說,你以自身真氣助···助你林師叔壓制傷勢,為師還未反應過來,此刻一觀,你這功力···究竟是如何修煉的?竟比為師增長的還快些!」
王重陽自身已經是個掛逼了,青年習武還能短短數年內便躋身天下頂尖,其間肯定也有諸多奇遇。
但是與自家徒弟一比,又好像被碾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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