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宴會百態
第182章 宴會百態
波士頓，麻薩諸塞州的首府和最大城市，新英格蘭地區的最大城市。
這裡被稱為「美國雅典」，整個波士頓都會區擁有超過一百家大學。
著名的哈佛、麻省理工都在這裡。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
波士頓財團的宴會舉辦地點在多佛爾。
這是一個位于波士頓西南約14英里的小鎮。
算是波士頓傳統的富人區之一。
此刻，夜幕低垂之下，無風無雪，但連日大雪，導致到處一片白雪皚皚。
一棟占地十幾萬平方英尺的維多利亞風城堡莊園外面，今晚來了許多波士頓當地的警察。
他們禁絕了諸多通往這裡的道路，沒有通行證或者獲得許可的車輛和行人不得通過。
理由是前面出了化學事故，為了避免傷害，最好還是不要前往。
在所有人的頭頂上，還一直有直升機四處飛行巡邏，用探照燈監視著城堡周圍的地界。
田野間，更有許多人冒著風雪，帶著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警犬巡視其中。
在那黑暗的隱秘處，偶爾有隱秘的光芒閃現，興許是那些埋伏在暗處的狙擊手們的鏡片反光。
更離譜的是，如果這時候有人能去波士頓國.民警衛隊總部看的話。
那他們就會發現，麻省國民警衛隊的雷達和衛星此時監視全開。
一支成建制的防空反制部隊，也在附近時刻警惕。
在這樣的情況下。
米洛與父親約瑟夫以及祖父約翰，還有媽媽羅賓、嫂子海莉。
在車隊的簇擁下，分乘三輛車，前後相隔超過十米以上，駛入了這個城堡的範圍以內。
夜幕中，米洛通過車窗，望著前方燈火輝煌的莊園門口。
時不時有車停一下，人從車上下來，車開走。
這便是發生在1996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的波士頓財團內部的一次聚會了。
「我已經老了，已經經歷了太多的世事，而世界的變化也越來越大，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了，現在都把工作交給了小亞瑟，我只想安靜的看著這世界還能怎樣變化。」頭髮都快掉光了的，戴著一副寬大眼鏡的乾癟老人嘆息的如此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亞當斯先生，你可是比我見過的所有同年齡的老人要精神得多。看，我的祖父比你年紀小，可是他的身體看起來都沒有你好。」看起來約莫二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在他旁邊笑著如此說道。
此時在兩人周圍，圍繞著許許多多的人。
有年輕有年老，但大多面帶微笑，只是看著年輕人和老人說話。
「是啊，亞當斯先生，你要退休還早得很呢。波士頓沒有你可不行。」另一邊，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笑著接腔道，跟著四周響起了一片附和聲。
老頭呵呵一笑，隨即又皺起眉頭輕咳了幾聲，離得較遠的一位貴婦隨即走了過來，湊到老頭面前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抬頭對米洛歉意的一笑：「對不起。布萊克本先生，我的爸爸有些累了，需要回去休息。」
「沒有關係，亞當斯先生能親自過來見我，我已經很榮幸了。」米洛很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和老頭握了握手，「亞當斯先生，祝你身體永遠安康。波士頓需要你，我們這些年輕人也需要你。」
「謝謝，布萊克本先生。」對方笑了笑，隨即在自己的女兒攙扶下離開了。
這個乾癟的老頭，正是執掌了波士頓財團幾十年。
讓其在美國幾乎越來越衰弱，但卻沒人看不起的亞瑟·亞當斯。
這句話看起來有些離譜。
把財團執掌得越來越衰弱卻還沒人看不起。
是波士頓財團天生喜歡衰弱嘛？
其實這種事情，完全是對比出來的。
加州財團，克里夫蘭財團，波士頓財團，杜邦財團加上一個德州財團。
這五個財團，二戰以來一直都受到摩根和洛克菲勒以及梅隆、花旗等強勢財團的侵襲。
幾十年下來。
加州財團近乎完全分裂，名為財團實則一盤散沙。
德州財團龜縮在德克薩斯出不來。
克里夫蘭和杜邦財團，更是幾乎成了摩根和梅隆的分身。
只剩下波士頓財團，雖然也在持續的衰弱中。
但一直都還保持著內部團結和完整。
要知道一直以來，對波士頓財團垂涎欲滴的可都是洛克菲勒這個最強的財團。
而且在三十年前，亞瑟·亞當斯還發起過一次差點就成功的反擊。
要不是那時候摩根背刺，或許波士頓都能重返美國財團之巔。
所以亞瑟·亞當斯老歸老，亞當斯家族也越發的不堪。
但波士頓財團內部，從來沒有人敢小看這位老狐狸。
今晚這場宴會，是由洛威爾、勞倫斯和亞當斯發起的。
米洛和祖父他們一路過來的時候。
他們還以為主持今晚酒會的，應該會是亞當斯的兒子小亞瑟，和洛威爾的克勞德與勞倫斯的海明威。
他們沒想過亞瑟·亞當斯會出來。畢竟是90多歲的高齡，而且身體據說一直很不好。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出現了，而且一出現誰都不理。
直接找上剛過來的米洛，還不讓約瑟夫和老布萊克本旁聽。
儘管前後只聊了半個小時，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和米洛說話。
也沒聊那些多餘的，只是打聽米洛對網際網路和傳媒行業的一些看法。
還沒提什麼要求，就真的只是干聊，基本上算是相當給面子。
而且給面子的不止他一個。
洛威爾家、勞倫斯家，以及洛奇和甘迺迪家族等的當家人和有身份的繼承人，或者重要後代都陪在周圍。
比如現在，正在和米洛攀談的兩位。
「說實話，第一次聽到你的事情後。我第一反應是，這絕對是上帝的神跡。」
「沒錯，我想除了上帝的神跡以外。其他再多的理由也無法解釋。而布萊克本，正好是我們當中對上帝最為虔誠的一個。」
面前的兩個人都比米洛大，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非常斯文。
他叫艾德·勞倫斯，剛才米洛和老亞當斯說話的時候，插嘴的正是他。
這人是勞倫斯家族的嫡系繼承人，是埃克托的大舅哥，同時還娶了老亞當斯的一個孫女。
另一個頭髮梳得很整齊，年齡要更大一些的則名叫小羅伯特。
小羅伯特有一個伯父曾經住進白房子裡。
他姓甘迺迪。
可以說美國那麼多人當中，對原先的米洛了解的最清楚的人。
這時候，幾乎全都在這屋子裡面了。
曾幾何時，那時是帕拉丁帶著弟弟米洛和這些人一起參加派對、酒會。
「聖徒帕拉丁」的廢物弟弟。
這便是以前的米洛在這幫人，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的外號。
這也是去年的時候，海莉帶佩姬·奧黛麗·亞當斯去和米洛「相親」時，小姑娘表現的不情不願的原因。
米洛雖然長得好，當時也因為寫小說有了一點點正面名氣。
但艾德的這位小姨，見過以前的米洛，聽過太多以前米洛的「光輝偉績」。
包括且不限於在記者面前，撞飛黑人演說家。
在參加宴會的時候，去摸別人女伴的褲腰帶等等……
有很多是他名聲黑了以後以誤傳誤，但也有很多是真實存在的。
這也就不能怪人家小姑娘，在和他相親的時候表現的不情不願。
不像阿麗亞娜。
洛克菲勒的孫女，雖然知道他紈絝，知道他名聲不好。
但因為他長得帥，加上家族需要，向她隱瞞了米洛的這些過往。
加上那時的米洛已經開始騰飛。
於是阿麗亞娜和米洛對上了眼。
然後就是米洛一年以來，讓所有波士頓人眼花繚亂的財富聚集速度和影響力的瘋狂擴張了。
小羅伯特和艾德剛才在和米洛低聲討論的。
正是米洛一年多以來的變化。
這幾乎也是所有認識以前米洛的人。
再次見到現在的米洛以後，絕對必提的話題。
因為他的這種變化屬實太過驚人了。
這就像……這就像原本無惡不作廢物一個的高衙內。
突然就雄起了。
突然就帶著十萬大軍，在北邊把遼人打的節節敗退。
同時還能在學問上，寫出《洛神賦》這種錦繡文章一樣。
落在其他大宋東京官宦世家子弟的眼裡。
他們自然會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這些話我聽了太多次。回答的話我也說了太多次。」
米洛端著酒杯，和這些以前帕拉丁都要尊敬的人碰了下杯子，「我不介意再重複一遍，那就是人都會變。當帕拉丁去世以後，我就不再是我。我是帕拉丁和米洛的結合體，我是全新的布萊克本……這就是我，米洛·布萊克本。」
在帕拉丁去世以前，和帕拉丁關係不錯的艾德沉默了下。
他突然舉杯，「為帕拉丁。」
小羅伯特愣了愣，馬上跟著舉杯，「為帕拉丁。」
老哥的名號太好用了。
米洛心想，跟著舉杯，然後三隻杯子碰在了一起，發出叮一聲輕響，只是大家都在假笑。
恰好這時，那邊正和人在說話的約瑟夫朝米洛招手。
「我的父親在叫我，我先過去了。」
看著走開的米洛，小羅伯特和艾德對視一眼。
「變化太大了。」小羅伯特聲音很輕，「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艾德聳聳肩，輕輕呷了口杯中酒水，「要還是原來的他，那他怎麼可能在加州立足？怎麼可能在華爾街的手上搶劫成功？」
「說的也是。」
小羅伯特點點頭，眼角餘光看到左側不遠處，正看著米洛和約瑟夫交談的亞當斯父女二人。
腦洞大開總統的侄子笑了出來，他暗暗指了指那邊，「看，你的岳父和你的小姨子現在應該非常後悔吧。我聽說一開始的時候，老布萊克本是最想和亞當斯結親的。」
「不是聽說，是真的有這件事。」
說到這件事，艾德也輕輕笑了出來，「海莉當時都帶著佩姬去洛杉磯見米洛了。後來卻聽說佩姬對他很不滿意，所以這件事情沒有成。」
兩個波士頓財團的重要繼承人，說到這裡竊竊私語的聊起了八卦，「後來聽說洛克菲勒的那個老吸血鬼，想要把他的孫女嫁給米洛的時候。據說我岳父還很幸災樂禍呢……」
「可惜現在最後悔的，大概也是你的岳父了。美國第五大傳媒集團，一年不到在華爾街搶劫了一百五十億美元。還有矽谷風口上最耀眼的男人。」
「嘖嘖，你的岳父當時態度但凡堅決一點。今晚老亞瑟就不用親自出來和他見面說話了。」
「就像那句話。」艾德聳聳肩，「沒有人能提前知道明天和災難誰會先來。我的岳父不能，我們也一樣。我們也同樣沒想到，一年後的米洛·布萊克本可以成長到現在這副樣子……」
「說的沒錯。」小羅伯特嘆了口氣，和艾德乾杯。
不過有句話，艾德沒說。
那就是現在波士頓財團裡面，和米洛關係最好的埃克托是他的妹夫。
通過埃克托的關係，勞倫斯家族其實也在加州那邊悄悄投資米洛。
這是其他波士頓財團的人不清楚的。
「我真想離開這裡，爸爸，我感覺有點不舒服。」佩姬·奧黛麗·亞當斯在祖父離開後。
她小聲對父親說。
如果是以前，小亞瑟最寵的就是她這個小女兒。
小亞瑟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最大的兒子生的孫子都只比佩姬小一歲。
大女兒嫁給艾德·勞倫斯，佩姬是他最小的孩子。
正因老來得女，他才會尤為寵愛佩姬。
「佩姬，人總要學著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小亞瑟看著那邊，正在陪著約瑟夫與海莉和海莉的父親哈里森聊天的米洛。
「你知道嗎？過完聖誕節，約瑟夫·布萊克本就要去華盛頓當國防.部.長了。與此同時，老布萊克本也會重新返回華盛頓第一街310號。還有，吉維爾·哈里森估計也能拿到個大使職位。雖然那不算什麼，但關鍵是他不用花錢。」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都不知道。你只會看事物外在的表現。」
「這是你的過錯。所以待在這裡。你應該學會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父親的聲音不重，甚至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多少。
但佩姬·亞當斯心裡卻覺得委屈。
因為那個時候，她不願意嫁給米洛·布萊克本。
父親小約瑟可是第一個同意，而且還親自去和祖父老亞當斯說這件事的。
如果父親那時但凡堅決一點，自己可能就同意也不一定。
當然，佩姬其實很清楚。
自己當時才是最不願意嫁給布萊克本的。
「待會你要去找海莉，你是她曾經最喜歡的表妹。」小亞瑟突然說。
「可是……」佩姬更覺委屈。
因為拒絕了和布萊克本的聯姻，不止亞當斯和布萊克本關係漸走漸遠。
她和表姐海莉·哈里森·布萊克本的關係，也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
「沒有可是。」
「好吧。」
佩姬選擇低頭。
她覺得去加州可能也不錯。
自己繼續留在波士頓，也會被很多人暗地裡幸災樂禍的笑話。
要是米洛·布萊克本還繼續成長。
那自己只會更受嘲笑。
「雅麗夫人，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美麗。」
「尊敬的吉爾維勳爵，而您則是一如既往的讓我感覺到英倫人應該找您學習一位紳士所應該展示出來的風度和儀態。」
站在母親羅賓和父親約瑟夫的身邊。
對面是身著漂亮晚禮服的嫂子海莉，和一對老年夫婦。
米洛以剛才面對老亞當斯時，都沒有的尊敬態度微笑著和這對老年夫婦問好寒暄。
老年夫婦是嫂子海莉的父母，雅麗·哈里森和吉維爾·哈里森。
哈里森家族當年曾經是波士頓財團的核心成員，出過美國白房子的主人和多位國會山成員。
吉維爾的父親，甚至曾經擔任過美國九位首席大法官之一。
但這都是過往了，哈里森家族近些年來有些衰落。
吉維爾是個標準的美國豪門二代，讓他吃喝玩樂沒問題。
在品酒一事上尤為出色。
一百瓶紅酒放在那裡，吉維爾能喝出來聞出來它們的場地和品牌。
當然，僅限於那些名貴奢侈的豪華酒莊出品。
這種人，在美國有家族支持，混個國會議員估計壓力不大。
但想讓他光大家族，或者在商業和政治上真的有什麼有力表現的話。
抱歉，做不到。
赫伯特·灌木那種豪門奇才，一百個美國天龍人二代里都沒幾個。
像約瑟夫和吉維爾這種中人之姿的，其實才是最正常的常態。
要不然美國豪門們，就不會那麼熱衷於嫁女兒給那些附庸家族的傑出人才了。
正因如此，所以當初吉維爾選擇把女兒嫁給出色的帕拉丁。
更是在各方面不遺餘力的推動帕拉丁上位。
導致麻省居然出了位不到三十歲的州檢察總長。
奈何帕拉丁出了那種事，哈里森的投資幾乎完全投進了水裡。
好在後來海莉頂住了壓力，沒有脫掉帕拉丁遺孀的名頭改嫁。
她還是布萊克本家族的成員。
所以現在，哈里森家族和布萊克本家族還是聯姻關係。
而且……米洛心想。
他們還是自己和海莉肚子裡孩子的外公外婆。
自己尊敬點也是應該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