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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求訂閱啊】

  第294章 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求訂閱啊】

  送走蕭何,曹參等人後,劉邦獨坐在庭院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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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別人都能時來運轉,自己卻一事無成?

  難道就因為自己缺個貴人?

  可這屁大點沛縣,哪裡去找貴人?

  心中有些鬱悶的劉邦,端起酒碗喝了口悶酒,正準備起身收拾桌子,忽聽門外傳來一道呼喊聲:「劉三兒,在不?」

  「不在!」

  劉邦聽到呼喊聲,愣了一下,沒好氣的回道。

  門外突地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好你個劉三兒,難怪今日沒請我喝酒,原來在這一個人吃獨食呢!說吧,哪裡來的官錢」

  「什麼官錢?這魚是我下水撈的,米是鄰里送的,菜是我大嫂家的,酒也是我自己的錢買的,少胡說八道你!」

  劉邦心情本來就不好,忽聽來人冤枉自己公款吃喝,不由惱羞成怒。

  然而,來人卻毫不在意,依舊笑呵呵地朝他道:「剛才我看蕭吏掾他們從你這裡出來,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伱一個趕車的,關心這些幹嘛!」

  劉邦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繼續收拾桌子。

  來人仔細打量了眼劉邦,忽地感覺今日的劉邦,與往日的劉邦有些不同。

  往日他每次駕車送完客人返回的時候,都要來泗水亭跟劉邦聊天喝酒。

  而劉邦也從未怠慢過他。

  兩人私交甚密,無話不談。

  可今日的劉邦,卻明顯心不在焉,甚至有些沮喪。

  「我可沒想關心你們那些破事,只是從這裡路過,順便來看看你,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走了便是!」

  「喂喂餵你等等,等等啊夏侯嬰!」

  眼見來人說走就走,劉邦忽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不對,連忙追上去攔住對方。

  只見夏侯嬰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的回望劉邦:「劉亭長還有何事?」

  「鳥的亭長!還是喚我劉三兒親切點!」

  劉邦笑罵了一句,抬手拉著夏侯嬰的胳膊往回走,邊走邊問道;「這天色都快黑了,你怎麼還趕車?」

  「王縣令有命,在下莫敢不從也!」

  「王縣令?」

  劉邦微微一愣,不由道:「他居然親自找你接人?到底是何人?」


  「有酒吃不?」

  夏侯嬰狡黠一笑。

  劉邦好奇心很重,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有有有!你先坐,我去收拾一下!」

  很快,劉邦就收拾好桌子,又不知從哪找來一包幹果,遞給夏侯嬰。

  夏侯嬰吃了一個乾果,嘬了口米酒,才緩緩說道:「我去接的這人,乃王縣令好友,據說其為單父人士,人稱呂公。」

  「呂公?」

  劉邦皺了皺眉,沒有一點印象。

  卻聽夏侯嬰又道:「呂公因躲避仇人報復,舉家搬來沛縣,王縣令不僅親自安排我去接他們,還準備為呂公接風洗塵!」

  「哦?這呂公莫非大有來頭?」

  「是否大有來頭,在下不知,但能得王縣令如此重視,想來應該是位貴人!」

  貴人?

  劉邦心頭一震,暗道自己不就想找一位貴人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貴人』不費功夫!

  心中狂喜,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劉邦,饒有興趣的追問夏侯嬰:「你可知在何處舉辦酒宴?咱們也去祝賀祝賀!」

  「在縣城」

  夏侯嬰隨口答了一句,忽又感覺不對,連連擺手:「我就算了吧,要去你自己去!」

  「怎麼?」

  劉邦眉毛一挑,痞里痞氣的道:「你怕丟人?」

  夏侯嬰有些尷尬的搖頭道:「也不是,主要是沒錢」

  「沒錢怎麼了?沒錢就不能祝賀了?」

  「既然是祝賀,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呵!」

  劉邦不置可否的呵了一聲,跟夏侯嬰有的沒的聊了起來,這一聊就是半宿。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劉邦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梳洗一番,便去了沛縣縣城。

  此時,沛縣縣城一家名為築金台的酒樓,人聲鼎沸。

  沛縣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懷揣禮金,齊聚築金台。

  王縣令見來人太多,整個築金台內堂都坐不下,於是明文規定:「禮金不滿一千者,在堂外候坐。」

  當劉邦趕至築金台的時候,剛好見到一個木牌,豎立在內堂與外堂的走廊中間,不由眉頭大皺。

  他本來心中就厭惡這種場合,更看不起這幫仰人鼻息的沛縣官吏,所以來的時候,分文沒帶。

  但想著好兄弟蕭何都前途無量了,自己還在摸爬滾打,心中又不是滋味,於是硬著頭皮,大搖大擺的走進築金台。


  這時,一名小廝上前攔住了他:「足下請這邊登記禮金!」

  「什麼禮金?」

  劉邦斜眼看向小廝。

  小廝陪著笑臉,點頭哈腰道:「王縣令有規定,禮金不滿一千者,在堂外候坐!」

  劉邦眼珠子一轉,有些好笑的追問道:「那禮金超過一千者,在哪裡入坐?」

  「自然是內堂」

  小廝隨口答了一句,忽又覺得自己答得不夠完善,於是補充道:「禮金超過一千者,就算去了內堂,也得按禮金多少來定座次!」

  「呵呵!」

  劉邦被小廝這話氣笑了,一股『混』勁兒涌了上來,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書寫名帖的桌案前,搶過一支毛筆,赫然寫上四個大字:「賀錢一萬金!」

  然後在小廝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大搖大擺地走進內堂。

  很快,他就找了個位置,堪堪入座。

  「泗水亭長劉季,賀錢一萬金!」

  當縣府童僕唱出劉邦的名帖時,舉座皆驚。

  「什麼情況這是?劉三兒哪來的這麼多錢?」

  「是啊!這不是忽悠人嗎?」

  「我看他是活膩歪了,居然敢來攪王縣令的局!」

  眾同僚不是驚訝劉邦的財力,而是驚訝他的膽子。

  要知道,古代縣令的權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區區小吏,那還不是被人隨意拿捏。

  就在王縣令黑著臉,準備命人將劉邦趕出去的時候,不知詳情的呂公,笑呵呵地迎了出來:「哎呀,不知是哪位朋友如此慷慨,幸會幸會啊!」

  「你是.呂公?」

  劉邦見一位白髮老者,朝自己笑臉相迎,不由愣在當場。

  「正是.」

  呂公摸著鬍鬚,仔細打量劉邦,越看越覺得驚奇。

  原來,他會一些面相之術。

  從劉邦的面相來看,他覺得此人不同凡響,於是心生敬重。

  「來來來,請上坐」

  眼見劉邦依舊呆愣在原地,呂公又熱情的招呼他上坐。

  這一下子把劉邦整不會了。

  他只能老實巴交的跟著呂公,來到距離王縣令不遠的桌案前入坐。

  剛一入座,立刻有數道銳利的目光,朝劉邦投來。

  劉邦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拘束,後面喝了幾杯酒,索性放開了。


  反正你們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

  愛誰誰。

  推杯換盞間,劉邦突然瞟到坐在自己下方的蕭何,不由笑著調侃道:「蕭吏掾,你也在這啊,花了不少錢吧!」

  「劉三兒,不許胡說,蕭吏掾是主持酒宴和秩序的!」

  曹參生怕劉邦把事情鬧大,連忙湊到他耳邊低語。

  蕭何尷尬地看了眼王縣令,又看向呂公,有些歉意的道:

  「呂公勿怪,劉季這人一向滿口胡話,很少做成什麼大事!」

  「凡天下人者,能成大事者有幾何?」

  呂公似乎沒理解蕭何的話,反而對劉邦這种放盪不羈的性格越來越喜歡。

  劉邦也越喝越起勁,後來乾脆將接風洗塵的酒宴,變成了自己的個人秀。

  酒宴結束後,呂公送走滿臉鐵青的王縣令,特意將劉邦邀請到自己新家裡,對劉邦語重心長的道:

  「我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位老神仙,教了我面相之術,後來,我很喜歡給人看相,經我看相者,多不勝數,但沒一個面相能及你劉季!」

  聽到這話,劉邦因為喝酒喝得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醒了幾分,呆呆的看著呂公。

  呂公見狀,笑著捋了捋鬍鬚,又用更為鄭重的語氣說道:

  「老夫有兩個待嫁女兒,一女年芳十六,一女年芳十二,如若不棄,老夫願將次女許配給你,做掃榻之妻!」

  「這」

  劉邦眼珠子瞪得滾圓,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呂公。

  他怎麼也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自己只是來尋求『貴人』幫助的,沒想到『貴人』居然將女兒許配給自己。

  在劉邦心中,他已經將呂公視為自己的『貴人』了。

  呂公將女兒許配給他,讓他仿佛有種天上掉餡餅兒的感覺。

  「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劉邦也不推辭,堂而皇之,心安理得的討了王縣令好友家的閨女。

  此消息一經傳出,全縣皆驚,議論紛紛。

  「喂,你們說,那個新搬來的呂公,到底圖個啥啊?」

  「搞不明白,著實搞不明白!」

  「據說呂公家的女兒,美若天仙,真是便宜劉季那小子了!」

  「誰說不是呢,我看吶,最氣憤的莫過於王縣令咯,以後有劉三兒好受的!」

  「噓這話可不興說啊!」


  就在全城議論紛紛,看呂家笑話的時候,呂公妻子更是氣得要懸樑自盡。

  「老頭子!你糊塗啊!」

  呂公妻子手握白布,腳踩木凳,聲淚俱下的呵斥呂公。

  這個時代的女子,不像後世朝代的女子,性格都比較剛烈。

  什麼三從四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命不可違的規矩,在這個時代,幾乎都沒有。

  呂公與妻子共同經歷了很多患難,兩人感情很深,所以呂公見妻子準備懸樑自盡的時候,嚇得六神無主,連忙朝她勸慰:「你先別急,咱們下來再說!」

  「說什麼啊說,現在全城都看咱們的笑話,我到底是遭了什麼孽啊,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你,跟你受罪不說,兒女還被你送人了.嗚嗚嗚.」

  眼見妻子毫無形象的當著眾僕從的面哭鬧,呂公不由老臉通紅,但還是強忍著性子,安慰道:「別哭了,這麼大的年紀,也不嫌丟人.」

  呂公妻子一聽這話,當時就火了:「你也知道年紀大啊!你看看那劉季,跟咱們相差多少?」

  「你,你休要胡說!」

  呂公被妻子氣得渾身顫抖,眼前陣陣泛黑。

  妻子見他搖搖欲墜,擔心他有危險,連忙跳下木凳,扶助他:「老頭子,你可別嚇我!」

  「夫人.」

  呂公緩了緩情緒,定了定心神,無比認真的看著妻子:「你就信為夫一次吧」

  呂公妻子依舊有些不滿:「老頭子,不是我不信你,當初你想讓咱們閨女許配給貴人,帶咱們一家出人頭地;

  那沛縣縣令跟你關係很好,咱們來投奔他,無依無靠,讓閨女嫁給他正合適,可你偏偏將閨女許配給劉季那窮小子,這是為何啊?」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呂公不想再跟妻子多作解釋,當即拂袖而去。

  其實也不怪呂公一意孤行,主要是這個時代的人,都相信那些玄乎其玄的東西。

  畢竟玄學這種東西,即使到後世,也沒法用科學來解釋。

  反正呂公不止一個女兒,拿一個來賭一把,萬一成了呢?

  然而,偷偷躲在門帘後的俏麗女子,聽到父母的談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心若死灰。

  儘管這個時代的禮教沒有後世朝代那麼嚴格,但也講究父母之命不可違。

  既然呂公心意已決,她註定就要嫁給一位年長自己十多歲的老光棍。

  「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


  回過神來的俏麗女子,留下兩行傷感的淚水,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和孤獨。

  她名為呂雉。

  如果歷史順利發展,她會成為華夏歷史上,與武則天齊名的政壇女強人——呂后。

  劉邦和呂雉的婚事,就這樣被『趕著上架』一般,提上了日程。

  連彩禮錢,呂公都沒問他要。

  反正知道他拿不出來。

  至於劉家,則滿心歡喜的迎娶這個『白撿』的媳婦兒。

  而沛縣父老,更是羨慕劉邦娶了一位能幹的媳婦兒。

  可誰又知道,這位能幹的媳婦兒,差點奪了他劉家的江山。

  如今劉邦認定呂公是他的『貴人』,就是不知道,呂公能否能助他一飛沖天。

  或許,將呂雉嫁給他,就是幫他轉運的。

  但不管怎麼說,劉邦還是走上了自己人生的軌跡,開始朝另一個階段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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