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尋夫的小新娘
第197章 尋夫的小新娘
感受著逐漸沉寂下去的幾隻鬼,余知樂心情還算不錯。
不用耗費心神控制騙人鬼維持靈異平衡,這讓他感覺很輕鬆。
從駕馭騙人鬼開始,為了維持體內厲鬼的平衡,他必須不斷的欺騙兩隻鬼。
這只是開始,如果還要使用靈異,他還得繼續維持這個平衡。
這個平衡很累人,因為騙人鬼時不時就會厲鬼復甦,出現這種情況,他就不得不去欺騙騙人鬼。
這算是一個悖論,用騙人鬼的靈異欺騙騙人鬼,這按照常理來說是不可能的。
就跟上帝無法創造出一個自己也無法打贏的生物一樣。
但事實卻就是如此,他做到了這極其不科學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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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用科學來解釋厲鬼,本就是不科學的行為。
情況還算不錯。
他可以輕鬆一會了。
公交車行駛在昏暗的公路上,稀稀落落的房屋亮起燈光,那是還沒有睡的人家。
離開現實前往靈異之地,需要的時間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就比如現在,公交車正在快速的離開城市,前往郊外。
預估,差不多幾個小時他就會被這輛公交車給帶離現實。
公交車內的厲鬼並不多,只有三隻,除去公交車本身就有一隻鬼之外,就剩下兩隻。
對於公交車內的乘客,余知樂並不在意,乘客的數量在一個極其安全的範圍。
不過,當他上車之後,這輛公交車可能就不太安全了。
畢竟,他身上背負著一個詛咒,一個自古以來就被冠以災禍之名存在的詛咒。
倒霉是必不可免的,這沒有什麼可說的。
余知樂可以確定,當這輛公交車徹底進入靈異之地之後,某個紅衣乾屍就會走出那座閣樓,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然後登上公交車,來找他這個和它名義上是它夫君的人。
不可否認,這很刺激,搞不好是會死的。
但,真的得承認,在生死之間徘徊,是真的刺激驚悚。
「兄弟,你打算去哪裡?」
寂靜沉悶的車廂,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打破。
是原本坐在後面的乘客,但他此刻卻走到了余知樂的旁邊,就坐在了過道旁邊的空位上。
這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神采很消瘦,眼中有著濃郁的血色,神情也很疲憊。
似乎是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了。
「別誤會,如果你不知道這輛公交車是個什麼存在,你最好等會就下車,如果知道,那就當我沒說。」
消瘦年輕人見余知樂警惕的看著自己,頓時就知道,余知樂對與自己的搭腔很警惕。
或許說,每一個上這輛車的人,在感受到自己身體當中的厲鬼沉寂下去之後,都會如此。
消瘦年輕人看的出來,余知樂很不安,很顯然,對方是第一次上這輛公交車。
見余知樂還是不說話,消瘦年輕人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這輛公交車很詭異,它能壓制任何上車的鬼,在公交車內,伱是絕對安全的,這也是為什麼你身體裡面的厲鬼沉寂下去的原因。」
「你……你確定我是馭鬼者?」余知樂有些詫異。
消瘦年輕人古怪的看著余知樂,「兄弟,你或許應該看看鏡子,你的眼睛,和你的脖子,只要接觸過厲鬼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
「你的脖子是重新縫合上的,你的眼睛差不多也是這樣,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毛病,但仔細看,會感覺極其不和諧。」
「現在的醫學可做不到換頭。」
消瘦年輕人說的很輕鬆,仿佛是在聊家常一樣。
給人一種極其自來熟的模樣。
「在公交車上絕對的安全?我要是一直不下公交車,是不是一直不會厲鬼復甦?」余知樂極其激動的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消瘦年輕人眼中露出一抹魚兒上鉤的笑容。
「真的!」余知樂盯著年輕人不可置信的問道。
「當然……不是。」消瘦年輕人已經確定這就是一個新人,只不過對事物接觸的比較快而已。
余知樂皺起眉頭,「那你之前說……」
「不要著急,理論上只要一直待在公交車上,厲鬼就一直不會復甦。」
「可,你有沒有想過,公交車是會停的,是會熄火的,就跟手機沒電一樣,是會關機的。」
消瘦年輕人壓了壓手,示意余知樂不要太激動。
「熄火?這是什麼意思?」
見余知樂徹底上鉤,消瘦年輕人眼中露出一抹譏諷。
「熄火是什麼,不著急,我們先來談一個交易。」
看著消瘦青年一副吃定他的模樣,余知樂眼眸微微動了動,「什麼交易?」
「我可以篤定,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車上,會很死的很快,因為你不知道這輛公交車運行的規律,你連公交車的真正乘客是什麼都不知道,公交車在路上會出現什麼問題都還是未知。」
「相信我,如果沒有人帶你,你遲早會死在公交車上。」
「這跟你說的交易有什麼關係?」余知樂皺眉,眼中有些不安。
「有很大的關係。」
消瘦年輕人,搓了搓臉,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什麼關係?」余知樂配合著他的引導回答。
「我們可以讓你在這輛公交車上多活一段時間,至少你不會因為不懂公交車的規律而死。」
「你們?」余知樂偏頭看了眼車廂後的那幾個人。
此刻,那些人正在看著他,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嗯,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們是一個隊伍的。」
「怎麼樣,覺得如何?」
「代價是什麼?」余知樂遲疑了一會問道。
「聰明,我就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
「代價很簡單,加入我們,成為我們的一份子。」消瘦青年笑了起來。
「就這?」余知樂表示不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當然不是,加入我們是需要投名狀的。」
消瘦青年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如同一朵白色的菊花盛開了。
「投名狀?什麼意思?」余知樂眼眸微微眯起。
「公交車會經歷一個個詭異恐怖的地方,那些地方存在著恐怖不一的厲鬼,很危險,但危險往往代表著機遇。」
「有些地方,比如亂葬崗,那些墳頭裡面有些有鬼,有些沒有。」
「當然,我們不會讓你去對付鬼,只需要你去拿一些鬼的貢品。」
「比如,那些墳頭的香燭紙錢。」消瘦青年說道。
「香燭紙錢?那些有什麼用?」余知樂疑惑了起來。
「有什麼用不是你現在可以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你想要活下去,得加入我們,如果你表現的好,你甚至可以變得更強。」消瘦青年顯然不會全部都告訴余知樂,就如同公交車的規律一樣。
他們是知道,可憑什麼告訴你?
凡事都是需要利益的。
余知樂沉默了下去,看著窗外快速掠過的建築。
「如果我不加入呢?」
消瘦青年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笑了。
「那很抱歉,你可能會死在這輛公交車上了。」
余知樂臉色微微一變。
消瘦青年站起身,「給你考慮的時間,可不要想著下一站下車哦?會死的。」
他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說著滲人的話,然後就離開了。
余知樂微微低下頭,隱藏在風衣下的臉露出一個笑容。
「很有意思。」
幾個小時後,公交車終於進入了靈異之地。
當公交車進入靈異之地的瞬間,一棟掛著兩個紅燈籠的閣樓,忽的被推開了門。
一具身穿嫁衣的乾屍,走出閣樓,兩盞散發著紅光的燈籠在剎那間變成了白燈籠。
一處老宅,一個垂垂老矣,暮氣沉沉的老人眼眸微微顫抖,緩緩的睜開眼眸。
他的眼中有些疑惑,「嫁衣動了……」
他偏頭看向了老宅內的一間上鎖的房間,眼中有些複雜。
一處擁有無窮無盡墳頭的世界當中,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詭異的出現在一座血紅的墳頭面前。
紅色的墓碑流著鮮紅的鮮血,老人凝視著墓碑,「那具乾屍動了,而且還是發動了詛咒。」
「是乾屍太過於腐爛?還是……」
老人似乎有些不太清楚裡面的彎彎繞繞,這讓他有些煩躁。
……
「果然是這樣嗎?」
余知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面出現了一個紅影。
但只是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這個紅影他很熟悉,他在夢裡的時候,曾經將他紋在身上,也牽過它的手,甚至還睡在一張床上,做了那周公之禮。
但那隻一個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的夢而已。
「其實我是有補救措施的,如果真的是夢,哪怕是殺光了全部,我一樣可以重啟到我開始之前。」
「我為什麼分不清,其實很簡單,我在掌握了秦老的靈異之後,在和張洞打過之後,我和未來的自己斷了聯繫……」
「可這怎麼可能呢?」
「在和張洞打之前,張洞還在和未來的自己談話。」
余知樂不相信自己會輸給楊間,結果只有一個,當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未來就已經不存在了。
又或許……
「不能在想了,我是真的分不清……」
「我到現在都還無法確定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我認為的做夢,是不是被人影響了……」
余知樂眼眸有些紅,他一想到夢裡的事情就很亂,到底是做夢,還是一切其實都是真的,只是某些存在的影響。
如果不是做夢,那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漸漸的余知樂想到一件事情,諸我歸一,時間無我,超脫,獨立……
「這是我在走出那一步之前就想的事情……」
「未來的我……」
余知樂在這一刻恐懼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將所有自己都獨立出來然後任由他成長,最後吃乾淨……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余知樂那雙不屬於他自己的眼睛變得無比血紅。
他的身體輕微顫抖著。
「冷靜,冷靜,我現在還分不清,只要我和張洞打一架之後,我就知道了,對,慢慢來,現在要看眼前,不要看太遠。」
余知樂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身體也不在顫抖。
有些事情不用去糾結,因為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話,看的再遠,布局再多也無濟於事。
「他這是害怕了?」
車廂後,身穿一身黑衣的女人,有些詫異的看著余知樂。
「新人,很正常,雖然他接觸新事物的速度很快,但對於自己不了解的事情,難免會恐懼。」消瘦青年笑著說道。
他看到真切,當公交車行駛進入了靈異之地之後,余知樂就怕了。
因為他的下車機會已經徹底消失了,公交車從之前到現在,都沒有停車。
「真是懦弱的傢伙。」黑衣女人搖了搖頭。
旁邊頭髮隨意披散在肩頭的女人有些同情的望著余知樂。
如果這個傢伙能活著從亂葬崗回來,那就是他們的一份子了。
當然,這前提是得活著。
他們都不會認為,對方會拒絕加入他們,因為這是在找死。
不知道公交車運行規律的馭鬼者,基本上都死了。
一次熄火,一次鬼攔車,又或許是一次滿載,就能奪走這車所有人的生命。
乘坐這輛詭異的公交車,需要的可不僅僅是實力,還要有運氣。
「現在你去邀請他加入,他肯定會迫不及待的加入的,相信我。」黑衣女人眯起好看的眼眸對著消瘦青年說道。
「不著急,他還不夠恐懼,雪中送炭永遠比錦上添花要好。」消瘦青年說道。
「況且,他的存在……」消瘦青年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其餘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公交車行駛在靈異之地當中,在一個個詭異的地方穿梭。
余知樂始終低著頭,有些事情他必須想的明白一些。
「何銀兒,錨點……」
「我,張洞,葉真……楊間……」
「閉環……不滿……」
「楊間……楊間?楊間!」
忽的,余知樂仿佛想到了什麼,眼中充滿了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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