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門外堵門的詭奴
第147章 門外堵門的詭奴
夜色漸深,斜月西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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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鬼市要比昨天的鬼市要來的詭異許多。
雜貨鋪外,莫名其妙的聚集了很多人。
「發生什麼事情了?」
「今天雜貨鋪不是不開業嗎?」
「這些鬼是怎麼回事?」
「等等,這好像不是鬼,是鬼奴!」
有人驚呼了一聲,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棺材鋪的老人皺著眉,「鬼奴怎麼會進入鬼市?」
鬼市內,不少店鋪擺攤的人望著這一幕。
原本已經回去有段時間的曹洋,又出現在了鬼市內。
此刻他望著雜貨鋪門前的幾十號鬼奴也感覺很不對勁。
鬼市內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鬼奴。
厲鬼進入了鬼市都會按照鬼市的規律行事。
鬼奴上位是厲鬼,沒有厲鬼的控制,這些鬼奴根本不會進入鬼市。
可問題是,進入了鬼市,厲鬼就不會再控制鬼奴了。
以前不是沒有鬼帶著鬼奴進入鬼市,但無一例外,這些鬼帶的鬼奴還沒有到達鬼市就倒在了地上,然後化作了一灘屍水。
鬼市是不會讓厲鬼的靈異分散出現在鬼市的。
這點常來鬼市的都知道。
所以他們現在都顯得很詫異。
「聚集在雜貨鋪門前,是雜貨鋪的主人惹到了什麼詭異的鬼?」
有人猜測著。
曹洋蹲在一個地攤的旁邊,摸著下巴,「我才離開多久,鬼市怎麼連鬼奴都可以進來了?」
「一天一個樣很正常,你剛剛來不知道,今天鬼市大半店鋪都是半價。」
旁邊一個叼著煙的馭鬼者說道。
「半價?」曹洋愣了愣,看了看人來人往的鬼市,「難怪今天的鬼市人那麼多,是什麼節日?」
「節日?倒也算是,就是雜貨鋪的女老闆變成了老闆娘了。」馭鬼者笑呵呵的說道。
「女老闆變成老闆娘?這有什麼區別?」曹洋不理解了,女老闆和老闆娘不是一個意思嗎?
「就是雜貨鋪的主人有男人了,人家男人回來了。」馭鬼者瞥了眼曹洋,「你這都不明白?怎麼當上國際刑警的?」
感受著那鄙夷的目光,曹洋更是疑惑了,鬼市內雜貨鋪的主人好像是何銀兒吧,她的男人回來了?
誰?
「她男人誰來著?」曹洋真的好奇起來了。
他是想不到一個馭鬼者怎麼能有男人的?
能有感覺?
普通人有這個能力騎一個馭鬼者?
何銀兒能看上普通人?
開什麼玩笑。
「不知道,反正是這樣說。」擺攤的馭鬼者望著雜貨鋪門口擠滿的人。
這些人樣貌很慘烈,就好像是出了車禍一樣。
有的胳膊骨折,有的脖子骨折,有的胸膛凹陷,有的腦袋被開了一個窟窿,一眼就可以看到裡面的腦花。
有的眼球掉在脖子的地方,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四肢扭曲。
一個慘,慘不忍睹的那種慘。
也不知道這些人活著的時候經歷了什麼。
「何銀兒的男人?」曹洋眼眸微微閃爍,「會是誰呢?」
「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何連生望著這詭異的一幕皺眉不已。
按道理鬼市不應該出現這種玩意才對。
鬼市有很多人駐足觀望著這一幕,誰都喜歡看熱鬧,馭鬼者也一樣。
此刻,雜貨鋪內,余知樂睜開眼睛眉頭皺了皺。
普通人的身體在快速的回歸本質,陰冷出現在他的身上。
何銀兒打了一個哆嗦,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怎麼了?」
「出了些事情,我去看看,你接著睡。」
余知樂揉了揉趴在他胸前睡覺的何銀兒。
何銀兒坐起身,被子滑落,春光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我去處理。」
余知樂坐起身,捏了捏有些迷糊的何銀兒。
「嗯,我等伱。」
余知樂笑了笑,伸手將滑落的被子重新裹在了何銀兒白皙的酮體身上。
何銀兒模模糊糊的重新睡下,有餘知樂在她很安心。
鬼騙人的能力不在作用他的身體上。
余知樂下了床,光著腳,穿著睡褲,裸著上半身,面無表情的走出了房間,然後打開了雜貨鋪的門。
當雜貨鋪大門打開的瞬間,鬼市安靜了。
曹洋一個激靈,差點就跳了起來。
「余……余知樂!」
「他回來了!」
曹洋死死的盯著那個披散著長發,面無表情的青年。
青年身上有著紋身,但似乎因為紋身大半在後背的緣故,這導致沒人知道青年紋的是什麼。
余知樂感受著一道道投來的目光,絲毫不在意,他望著聚集在門口的東西,眼眸微微眯了眯。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一雙血紅的瞳孔出現,余知樂打量著這些不應該死了,但卻站在這裡的人。
這些鬼奴他很熟悉,他見過,就在白天。
那輛出事的公交車就側翻在他的不遠處。
當時他還和葉真去確定過,並沒有什麼靈異在裡面。
但沒想到,這些不是被鬼殺死的人,居然變成了鬼奴,還堵在了他的門口。
「是屍體被轉化成鬼奴,還是死後就是?」
余知樂看了看鬼市的街道,幾乎所有人都在打量著他,打量他這個雜貨鋪主人的男人。
曹洋咽了咽口水,許久未見,此刻再見,余知樂更加的恐怖了。
余知樂轉身將門關上,也就是余知樂轉身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完整的紋身。
是一個新娘,一個身穿嫁衣,頭戴蓋頭,腳穿繡花鞋,指甲血紅,雙手迭放在腹部的新娘。
新娘的嫁衣還在微微的搖曳,就在青年的皮膚上。
「鬼刺青?!」曹洋一驚,這紋身似乎是一隻鬼。
雜貨鋪的大門被合上,余知樂回頭看了看周圍。
余知樂沒什麼動作,但鬼市內的人心裡卻是一寒。
卻見,雜貨鋪門前的地面上忽的冒出一根根蠕動的紅色絲線。
絲線眨眼間就形成了一片紅,將整個地面都給鋪滿。
觸碰到這些絲線的鬼奴,身體詭異的開始乾枯然後消失。
那些蠕動如同蟲子的絲線好像是在吞吃這些鬼奴。
只是眨眼的功夫這些鬼奴就被吃的一乾二淨。
而隨著這些鬼奴被吃,那些紅色的絲線也消失了。
疏忽之間處理到幾十隻鬼奴!
這傢伙到底是誰?
不少人都在猜測。
曹洋越發的心悸,這種殺人規律,似乎不需要觸發的媒介。
這才過去多久,這傢伙居然變得如此詭異。
「該幹嘛幹嘛去,在這裡看我作甚?半價只有今天,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余知樂掃了眼鬼市內的馭鬼者,身影消失不見。
看著瞬間消失的余知樂,每個人心裡都是一驚。
這傢伙不僅敢在鬼市動手,還能使用鬼蜮!
難道這傢伙沒有被壓制鬼蜮?
擁有鬼蜮的馭鬼者心裡暗自揣摩著。
棺材鋪的老人看著這一幕,眼中有些笑意。
何連生點了點頭,這傢伙確實強,也是一個好孫女婿。
鬼市平靜了一會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這就是雜貨鋪主人的男人,真踏馬強,也真TM帥。」擺攤的馭鬼者丟掉手中的煙,有些羨慕的說道。
曹洋神情有些複雜,他記得余知樂成為馭鬼者要比他晚上很多。
可如今他的實力連被對方瞧上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成長的?
……
大川市,一處橋洞底下,一個老乞丐忽的哆嗦了兩下,滿是迷茫的看著周圍。
「說說吧,怎麼回事,我和我媳婦睡覺睡的好好的,結果大晚上的被一群鬼奴給堵門的,你說這叫什麼事?」
老乞丐望著橋墩處蹲著的一個青年。
青年似乎出來的很急,衣服都沒有穿就穿一條睡褲,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穿,就連裡面也是空著的。
「啊?」老乞丐更加的茫然了。
「白天出事的公交車,那些死去的乘客,晚上來堵我門了。」見老乞丐更加茫然,余知樂提醒了一句。
「你……你是白天窺視我的那個人?」老乞丐茫然的神情瞬間消失,轉而是一種死寂。
「嗯,是我,當時我沒有搭理你。」余知樂點點頭。
老乞丐微微皺眉,「這事跟我沒關係,我只是救那個好心的小子。」
「你事先知道會出事?有鬼在裡面搞事情?」余知樂眼眸微微眯起。
老人遲疑了一會點點頭,「知道,我身上的鬼比較特殊,可以察覺到出現的禍事。」
「那個小子人品比較好,我就救他一次,這裡面並沒有我的手筆。」
余知樂仔細看著老人,他在想要不要直接觀看老人的記憶來驗證真假。
但想了想沒這個必要,今天他可以和平一點,不需要那麼狠辣。
「那為什麼我會被堵門?」余知樂問道。
老乞丐皺眉思索了一下,忽的想到了什麼,「你是不是離開的時候說了什麼?比如回家之類的話?」
聽到這話,余知樂略微回憶了一下,他好像確實說過,「說過,只是兩個字,回了。」
「那就對了,民間習俗有一個禁忌,在天災人禍發生的地方,特別是因為意外而造成大規模死亡的時候,最忌諱說回家,走了,跟我一起,之內的話。」
「你應該是觸犯了禁忌,讓那些東西跟著你回去了。」老乞丐鬆了一口氣,認真解釋道。
余知樂皺了皺眉,「沒有鬼的同化,那些東西是怎麼變成鬼奴的?」
老乞丐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最近這段時間很詭異,很多禁忌被觸犯之後都會出現相應的恐怖。」
「剛剛開始是鬼奴,但鬼奴如果殺了觸犯禁忌的人,那鬼奴就可能會變成一隻厲鬼。」
「我已經遇到很多次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會阻攔那個小子的原因。」
「平常普通人死了也就死了,並不會出現什麼屍變,變鬼的情況,但自從一個月之前,就不一樣了,普通人只要不是正常死亡,都有或多或少有機會變成鬼奴,然後變成鬼。」
聽著老乞丐的敘述,余知樂眼眸微微閃爍,「難道是因為門打開的緣故,從裡面跑出來了一隻特殊的鬼?」
「有鬼的本質是民俗禁忌?」
余知樂想了想暫時沒什麼頭緒,對於未知的鬼,他也是不怎麼清楚的。
「跟你沒關係最好。」
余知樂站起身看著這個老乞丐,「有興趣去鬼市看看嗎?」
「有時間一定去。」老乞丐在聽到鬼市的時候,頓時就猜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這傢伙搞不好是鬼市的管理員之一。
「那靜候大架。」
說完余知樂消失不見。
老乞丐看著離開的余知樂眉頭皺的很深,「鬼畫,鬼新娘……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剛剛青年離開的鬼蜮分明就是鬼畫,而青年背後的紋身似乎是鬼新娘。
「這個時代孕育的最強者?」老乞丐有些不敢確定。
回到鬼市,余知樂推開雜貨鋪的門走了進去,然後關門,一氣呵成。
在進入雜貨鋪的時候,他的身體開始朝著普通人的身體轉變。
屬於活人的體溫逐漸出現,他怕何銀兒抱著他睡覺的時候會感覺到冷。
鬼騙人的能力確實好用。
特別是用鬼湖靈異用出來的鬼騙人。
回到房間,何銀兒此刻正坐在床上面對著他。
被子就覆蓋在腰間,黑暗當中,何銀兒的一切他都能看清。
「發生什麼事情了?」
余知樂摟過何銀兒,「沒什麼事情,就是白天死去的人變成鬼奴來找我了。」
「怕有什麼人在後面搞事情,就出去了解了一下。」
何銀兒抱著余知樂,身體貼在其身上,胸前的柔軟微微變形。
「結果如何?」
「沒有什麼結果,我猜測是有一隻規律是民俗禁忌的鬼從一個地方跑出來了,沒有人去攔截,所以才造成了這種結果。」
余知樂撫摸著何銀兒光滑的後背,「這個時代會很艱難,普通人可能會很難過。」
「之前厲鬼殺人需要觸犯殺人規律才能殺人,但厲鬼的殺人規律觸發的條件並不容易。」
「但現在,普通人如果觸碰了民俗禁忌,導致死去,那死人可能變成鬼奴去殺人,然後由鬼奴變成鬼。」
「民俗禁忌很多,比如屋子裡面不能打傘,鞋子不能正對著主人放在床尾和床頭,比如貓不能觸碰棺材裡面的屍體……差不多就是這種禁忌。」
聽到這話,何銀兒眼眸微微閃了閃,「這意味著,這個時代馭鬼者的數量會很多。」
「或許會,但其實也沒事用處,若不是頂級馭鬼者,到後面可能連一隻剛剛復甦的鬼都處理不了。」
「有些絕望。」何銀兒貼著余知樂的胸膛,感受著這屬於活人的體溫,她知道,這是余知樂獨屬於她的溫柔。
「本來就是絕望的世界,但我並不在意,我只需要保證你和我身邊的人不絕望就可以了。」
余知樂神情融合,「絕望這東西,我早已經習慣了。」
何銀兒抬頭看著余知樂眼中有些心疼。
「心疼我幹什麼?記得要心疼自己。」余知樂捏了捏何銀兒有些泛紅的臉。
「知道了。」何銀兒有些羞赧,她低著頭髮出了細若蚊吟的聲音,「能不能再來一……一次?」
問的很小心翼翼,余知樂笑了笑,「你說呢?」
被子將兩人覆蓋,食不知髓,似乎真的是這樣。
何銀兒臉蛋羞紅的望著余知樂,「我最聽你話的。」
余知樂低頭看著這個羞澀的姑娘,「我知道。」
今天註定是不眠之夜。
鬼市內,葉真抱著黑貓目光幽怨,「小丫頭,你把我媳婦弄哪裡去了?」
「我記得她是跟著你走了的。」
「你小主人也是跟著的。」
黑貓耷拉著腦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我也不知道啊,這得問我小主人的爸爸才知道。」
稚嫩,清脆的女童聲從黑貓的嘴裡吐出,它很無奈,真的很無奈。
為什麼葉真會記起它?
而不是記起那個姓余的?
明明那傢伙騙了這傢伙一次的。
聽到這話,葉真的目光更幽怨了。
「我辛辛苦苦弄出來的棒棒糖你給我偷吃了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打包了,愣是一個都沒給葉某留。」
「你知不知道,那些桃子和李子已經沒有了,那些桃樹和李樹被吃的一乾二淨,就連源頭鬼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那些棒棒糖絕版了!」
葉真神情悲憤的舉起黑貓,大聲的質問著。
黑貓很委屈,「明明是小主人帶頭偷的,說偷了沒事的……」
「你在說什麼?」葉真眼眸微微眯起。
「沒……沒什麼!」
黑貓連忙捂住嘴巴,眼睛轉動的厲害。
此刻,一個抱著洋娃娃,嘴裡叼著棒棒糖,坐在公交車的小姑娘忽的打了一個噴嚏。
小姑娘擦了擦鼻子,有些疑惑,「是大白和大黑想我了,還是爸爸媽媽想我了?」
小姑娘歪著腦袋大大的眼睛當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