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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兄弟

  第407章 兄弟

  「餵?」

  窗外的暴雨聲敲打著人的耳膜,白研良只能勉強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嘟——」

  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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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喵」的一聲,小黑貓愛倫坡立刻弓起了腰,背上黑毛炸起。

  傾盆的紅色暴雨之下,不知何時,站著一個撐著傘的男人。

  黑色雨傘,黑色的西裝,整個人宛如一抹黑影。

  唯獨一雙眼睛有些色彩,說不上清澈深邃與否,但卻一下子穿透了密集的雨簾,直射白研良的內心。

  白研良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站在院門口,撐著黑色雨傘,肅立的身影又仿佛會隨時消失。

  就像一片被風捲來的枯葉,也許下一刻就會被吹走,被碾碎。

  「哥……哥……」

  白研良不知為何,忽然渾身發冷,好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箱裡。

  雨明明這麼大,卻完全擋不住那個人的眼睛。

  這時,院子裡的另一扇門打開了。

  律師打開房門,臉上儘是震驚。

  「白研人……」

  何以歌喃喃念著對方的名字,好似反應過來了,立刻撐起雨傘,衝進了雨里,然後鑽進了白研良的房間。

  「白研良?」

  白研人徐徐朝他走來,黑色的雨傘在腥紅大雨的澆灌下絲毫沒有動搖。

  也沒見他如何邁步,白研人的身子仿佛有些飄忽不定,前一秒還在念著白研良的名字,下一秒,他就從白研良和何以歌的視野里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已經進了院子,離他們二人只有十來米,

  「白研良……」

  冰冷的呼喚讓白研良極其陌生,撐著傘的人的確是白研人,這裡也的確是現實世界,並非什麼幻境。

  可為什麼……他的聲音像是完全不認識我?

  白研良的眼前有些恍惚。

  暗紅的天空,狂暴的血雨,流淌滿地的腥紅水流仿佛在這一刻突然消失了。

  白研良的眼裡,只剩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撐傘身影,不斷迫近。

  而身旁剛剛趕來的何以歌,卻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拉遠,明明這麼近,卻漸漸看不到他了。

  一步,兩步……

  白研人的每一步都仿佛這踩在了白研良的心臟上,這對十年前的兄弟,終於在今天,真正的再次相遇。


  「白研良?」白研人再次呼喚。

  他的聲音依舊毫無起伏,卻像是猛地按下了白研良身體上的某個開關。

  一開始看見哥哥時雜亂的心跳,隨著他的不斷靠近而逐漸平息,但心底卻湧起了白研良從未感受過的,一些讓他完全陌生的「東西」。

  欣喜,無措,疑惑,驚慌,惶恐,失神……

  正面與負面,他知道卻未擁有過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如潮水般地一股腦涌了出來!

  過於複雜的情緒,倒逼著白研良的精神,意識仿佛豁然衝出了一個漆黑的牢籠,頓時海闊天空。

  剎那間,剛剛還仿佛遠在天邊的何以歌,也回到了身旁,而哥哥白研人,也已經到了近前。

  「白研人,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何以歌的臉色很奇怪,有些悲傷,也有些憤怒。

  但即便聽上去再惱怒,他在與白研人說話時,竟也避開了對方的眼睛。

  白研良看在眼底,雖然心底情緒正在翻湧,但他卻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靜,也前所未有的……活著。

  何以歌,並不是在畏懼,亦或是提防白研人,而是……愧疚。

  他眼裡的躲閃的確是愧疚,這才不敢直視那雙如今早已變得灰濛濛的眼睛。

  「是我們對不起你,但你也同樣利用了我們。」何以歌看著血雨濺起的水霧,「事到如今,為什麼還要回來……」

  白研良安靜地聽著,霧集的秘密,當年發生的事,終於要揭開了。

  雖然,他已經猜到了一些,但白研人的出現,對每個人,包括已經在那扇門裡見過白研人一面的自己來說,都是一個意外。

  哥哥,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這麼多年,他究竟是如何在時空的縫隙中活下去的?

  白研人開口了:「我回來,是為了糾正錯誤。我錯了,伱們也錯了,」他忽然看向白研良,「生靈不該打破生與死的界限,我來修正這個錯誤。」

  「呵,那你殺曼珠沙華的理由是什麼?」何以歌終於看向了白研人的眼睛,「是為了所謂的糾正錯誤,還是為了她手上的鑰匙?」

  「兩者都有。」白研人的目光,轉向了何以歌,「所以,下一個是你。」

  「進來吧,我的世界。」

  話音落下,何以歌整個人,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有「叮——」的一聲。

  白研良循聲看去,一把紅色的鑰匙完好地躺在地上。

  「你把他殺了?」


  白研良問。

  「讓生者生,讓死者死。」

  白研人灰撲撲的眼眸里,不帶一絲情緒:「我應該告訴過你。」

  白研良瞳孔微縮。

  在門內世界,那個已經走出時間的,哥哥的虛影的確說過這種話。

  「給我。」

  白研人伸出手,蒼白的手掌放在白研良面前。

  白研良打開手掌,他當然知道哥哥在要什麼。

  他是來取回自己擁有的那把鑰匙的。

  白研良攤開掌心,一把紅色的鑰匙擺在那裡。

  他似乎已經放棄了。

  的確,這把鑰匙本來就是白研人的。

  白研良深吸一口氣,他心底的情緒依舊翻騰不休,但……

  「給。」

  鑰匙完好無損地交還給了白研人。

  白研人一抬手,收好了鑰匙,轉過身去,沒有再說任何話。

  「你要去哪?」

  白研良忽然問。

  「殺人。」

  白研人說。

  「能帶上我嗎?」不知何故,白研良說出了這句話。

  白研人側過頭,看向他:「你淋不了這場雨。」

  「你可以幫我,不是嗎?」白研良繼續說,「我可以帶你去找其他人,比你一個個打電話確認位置要快多了。」

  這樣的話,從白研良嘴裡說出。

  白研人平靜的眼裡終於露出了一絲別樣的神色:「本來,你讓我很失望。」

  「見你的第一眼,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情緒。」

  「你本該純淨,卻被人類污染。」

  白研人說到。

  「剛才我把自己多餘的情緒給了你,你已經無法再完成使命,我,可以。」

  「為什麼?」白研人似乎很疑惑,「擁有了人類情緒的你,願意帶我去殺你的朋友。」

  白研良搖搖頭:「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朋友,不是世界,也不是生或者死。」

  「是你……我的哥哥。」

  白研良的眼裡,情緒極其複雜。

  「我學著成為人的理由……只有你。」

  「所以,你要做的事,我願意和你一起。」

  白研良的臉上,綻放出極其「生動」的笑容:「哪怕是下地獄。」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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