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是身體祂餓啊
第30章 可是身體祂餓啊
「這不是你能夠問出來的問題,這也不是你能給接觸到的問題!」
胡平安眼底有深深的驚駭,他忽然想到還在醫院躺著的安江法王,呼吸忍不住一滯。
法王可是在找一個人,一個讓此次行動全潰敗的人。
「是你!」
他手指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陳寧安表情不變,心底已經起了殺意。
「是伱!你背後的引路人做得,對不對!」
胡平安迅速補上一句:「你怎麼敢問這個問題,這是禁忌,知道嗎?」
陳寧安殺機收斂,微微抬腳。
水泥地面被他下意識踩出了印記。
巨力,只是他超凡的特徵之一。
但這超凡很不對勁。
「你只需要告訴我,境主是什麼就行了。」
他追問,然而胡平安說什麼也不開口。
「兄弟,我要是說出來就會有人知道,你信不信?」
「你別問了,等你提燈到一定次數就自然會明白的,這是你這次任務的特效藥,趕緊收好有時間咱們再聯繫!」
胡平安塞來一個小藥瓶,快速說完就趕緊逃之夭夭,好像留在這裡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陳寧安握住這瓶特效藥,沒有追趕。
他也沒有告誡對方不要透露消息,因為就算胡平安不顧他們的利益交錢透露了,他也不是很懼怕。
這一切,都是那來自超凡的的底氣,即便這超凡的副作用是如此巨大。
他從這裡離開,轉身上了去醫院的公交車。
他在身上畫了一道鬼符。
從此,身體就如同餓鬼,不斷的吞吃自己,如果不及時的攝入養分,後果很嚴重。
這個養分,不再是活人的食物,而是以活人為食物。
或者……以詭怪為食物。
他打算去檢查一下身體,看看體內的那些擴散腫瘤細胞的器官如何了。
「小伙子,給我讓個座吧。」
一大媽笑嘻嘻的靠近他,穿著廣場舞的統一服裝。
陳寧安看向站台外,這裡剛好是公園,看大媽滿頭大汗的樣子,顯然是剛剛結束了鍛鍊。
「不好意思,我是惡性腫瘤病人。」
陳寧安從懷裡掏出醫院的症斷書,晚期兩個字極度醒目。
「哎呀,你這個小伙子怎麼不早說?」
大媽立刻遠離了他,嘴裡還念叨著,「晦氣,大早上碰到這麼個倒霉玩意兒,真晦氣!」
「車廂里許多人都皺起眉頭,然而對於陳寧安來說,這些都習以為常了。」
他揉了揉背後,傷口還沒有癒合,但是也沒流出血液。
鍾城第三醫院,占地不小,有三十多層的住院部三棟,門診,急診,內外科等各不相同的數棟大樓。
陳寧安和主治醫生劉叔是老熟識了,所以當他再一次坐在劉叔的面前時,這個醫生的眼裡滿是震驚。
「寧安,你還活著啊?」
不怪他震驚,這種病症陳寧安早就該死了,還有力氣一個人跑來看病?
劉叔對這孩子的映像很深,因為這孩子沒錢。
幾次在街上倒下被送往這裡,又因為資金問題,在脫離生命危險之後又被醫院丟了出去。
「劉叔,我這次來依舊是看看身體的,您看,還是繼續打CT這些嗎?」
「是的,你現在只有這樣了。」
劉叔簡單診斷,陳寧安就去做了一系列檢查。
其中包括血液,尿液,等等。
下午,結果出來後他再次找到了劉叔。
「情況很不好。」劉叔告訴他道:
「你的身體裡已經沒有正常完好的器官或者組織了,而且你還受了傷,我建議你……還是選擇安樂吧。」
說出這句話他也很痛心,但這樣的身體每日要承受的折磨比酷刑還要殘酷。
這樣的身體連眼角膜都不能捐獻,已經廢棄了。
得到的答案,並沒有超出陳寧安的預料。
跟夜安人胡平安說的一樣,癌症無法治癒,提燈人的活著是另外一種活著。
他已經有幾天沒有吃特效藥了,但是身體卻沒有太多不適,只是無窮無盡的劇痛而已。
特效藥像是屏蔽了這部分痛感而已。
那麼,公事辦完了,就該談談私事了。
陳寧安低下身問劉叔:「您可以幫我搞到新鮮的血液嗎?」
他指的是沒有被凍過的,剛獻出來的獻血。
「你問這個幹什麼?」劉叔眉頭一皺:「小伙子,你聽我的,歪門邪道是行不通的。」
「我在這家醫院幹了幾十年了,是不可能做這種……
陳寧安放下一卷錢,大概……有一萬。
劉叔呼吸一滯。
「明天,我去你家拿,你知道我熟悉路線。」
他轉身離去,絲毫不在乎對方劇烈呼吸的胸膛。
今天的份額,他還沒有吃,身體在不斷傳來飢餓感。
他要吃東西,他……餓啊。
只是這裡沒有他想要的,活人不行,詭怪總行吧?
可哪裡有?
陳寧安都打算去紅燭墓園提燈了,可忽然他一愣。
「還真有?」
畫符之後,他對於陰氣的感應越來越強了,醫院內有一條殘留的陰氣帶。
他順著陰氣殘餘的路走,繞過了門診,來到住院部樓下。
在樓上。
十三樓,神經科。
這一層樓給人的感覺都怪怪的,十分壓抑,陳寧安還聽到了不少奇怪的聲音。
「您好,來看病人嗎?」護士走來,告訴他這一層特殊,需要登記。
「我來上廁所。」
他直接繞過了護士順著陰氣往裡走,在靠近廁所的病房停下腳步。
「喂,你等等!必須要登記!」護士還往前面追,在看到陳寧安真的是去廁所的路線才停下腳步。
「真是上廁所的?」
其實不然,陳寧安在最後一個病房推門而入。
病房內只一張孤零零的床,沒有開燈四周一片漆黑。
上面躺著一個女孩。
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瘦得嚇人。
然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她的眼睛,死死的瞪大,瞳孔卻收縮成了針尖,一片死灰,不見光彩。
她活在極端的恐懼當中。
陳寧安看了眼病床上的名字,葉丁婉。
名字不錯。
「嗯?」忽然,他仔細端詳起女子來,記憶浮現心頭。
這不是那天給自己買飯的女孩嗎?他還告訴對方,沒事往醫院走走,有助於財運。
其實是黑貓傷人,氣絕之卦。
他還記得這女孩的眼睛,如同一汪秋水,善良而明眸,十分吸引人。
只是現在這眼睛被恐懼跗骨,多了一層揮之不去的詭異。
「你的那一份湯麵還真划算。」陳寧安笑了,從懷裡點燃燈籠蠟燭,緩緩伸出手。
他的手,直直接沒入了女孩的肚子,抓住了什麼東西。
陳寧安舔舐嘴角,有些迫不及待,他的身體在不斷的告訴他——餓!餓!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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