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無為
第196章 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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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點,雲都城舊城區的居民街上依然燈火通明,來來往往都是下了班的打工人來吃夜宵。
位於十字路口的燒烤店二樓窗邊,坐著一名容貌端莊、氣質溫婉的美麗婦人,低調的素色毛衣和黑色闊腿褲遮掩不住豐盈完滿的美好身材,淺淺一抹淡妝修飾了艷若桃李的明媚容顏,僅僅只是坐在那裡便十分吸睛。
馮玉漱是雍州人,去年才陪著來雲鹿書院上大學的女兒一同來到了雲都住下,一家三口一起去琴州的古碑鎮散心則是今年幾個月前的事。
低頭看看腕上的手錶,快要凌晨一點了,寧哲還是沒有來,她的心裡既焦急又期待。
年輕的小女生喜歡在跟男生約會的時候故意遲到來美其名曰測試對方的耐心。被寧哲一條微信半夜約出來的馮玉漱心裡清楚地知道這並不是約會,但她的心裡卻比自己當年出嫁時還要緊張。
說起出嫁……
馮玉漱的雙眼略微失焦,臉上浮現出一縷疑惑之色,或許是年月太過久遠的緣故,她對自己結婚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回首望去只記得一片模糊的水霧。
也對,女兒都到上大學的年紀了,久遠的往事隨著時間流逝在記憶里變得模糊也在所難免……
想到這裡,馮玉漱輕咬下唇,心裡忽然翻湧起一陣難言的酸楚。
「想什麼呢?」
清澈而熟悉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喚回現實,馮玉漱猛地回過神,只見穿了一身正裝的如玉美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自己對面。
「哎?寧哲?」看清自己面前坐著的人是誰後,馮玉漱不禁愣了一下。
以往的寧哲對穿著打扮不甚講究,對衣食住行等外在條件秉承一個夠用就行的實用主義理念,馮玉漱印象里的寧哲一直是那種樸素但乾淨的簡單形象,從不會把奢侈品一類的東西穿在身上。
但今天的寧哲卻一反常態地穿上了定製的正裝,裁剪合身的布料上看不見任何具有辨識度的品牌商標,簡單得像是雲都街邊隨便哪家裁縫店出來的不敢打標的仿品,但其高水準的做工和用料巧思卻又無處不體現著衣裝之下的非常身份,這恰恰是真正頂奢的表現。
馮玉漱瞥了一眼寧哲左手的袖口,認出了他別在袖子上的鉻金屬袖扣。
她的丈夫白復歸也有這麼兩對出自同一品牌的白鋼袖扣,單個袖扣的標價是1億整美刀,鉻金屬版本的溢價還要再高一些。
也就是說光是寧哲兩隻手上的2顆袖扣便至少需要花費3-5億刀的價格,折合成本國貨幣大概就是把20億以上的現金扣在了手上。
然而這對袖扣實際上已經是寧哲身上最便宜的物件了。
「寧哲?你今天怎麼……」馮玉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在馮玉漱的印象里,寧哲不是喜歡鋪張浪費的性格,但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地用完全背離了實用主義理念的高溢價奢侈品來裝點自己的形象,這給馮玉漱帶來的震撼不亞於看到白芷忽然對她說啊媽媽我最喜歡你了。
小姑娘去見喜歡的人之前都會花幾小時的時間化妝打扮,從不打扮自己的寧哲突然開始注意衣著了,是不是說他也有在意的人了呢?
看著桌對面少年被領帶紮起的襯衫領子,馮玉漱忍不住浮想聯翩起來。
從來不打扮自己的寧哲唯獨選擇在今天穿上正裝,還在深夜把自己單獨約出來,這是不是說他……
「別發呆了,之前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寧哲在馮玉漱眼睛前面揮了揮手把她喚回現實,問道:「我晚點還有事要做,別耽誤我時間。」
這樣啊,不是為我穿的啊……馮玉漱的眉角肉眼可見地低垂下來,失落得像是被端走了狗糧的餓肚子金毛。
搖搖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甩乾淨,馮玉漱正色道:「伱之前讓我查的東西已經有結果了。」
寧哲點了點頭:「很好,所以在古碑鎮的那段時間裡,你丈夫他做了些什麼?」
「他什麼也沒做。」
馮玉漱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開車的司機、隨行的秘書、醫院的醫生……在古碑鎮和他有過接觸的人,我這段時間全都調查都過了,得到的答案就是——他在古碑鎮什麼也沒做。」
「這樣啊……」寧哲嘖了聲:「那就有意思了。」
寧哲讓馮玉漱調查她丈夫白復歸不是臨時其意,而是早有預感。
當時有兩家大型地產公司在古碑鎮競標,一個是琴州本地背景的張養序集團,一個就是來自雍州的白復歸集團。
張養序是夏家的女婿,這是一個和詭異世界有一定接觸的家族,但還沒到世家的程度。
夏家的慣例是從家族每代子弟中選出唯一的一個人來負責與詭異世界接觸,其他子弟則是過正常的凡人生活,循規蹈矩地管理家族財產,發展產業和維持人脈。
已知,古碑鎮是盤踞著蛇神的詭異之地。
又知,夏家這一代負責和詭異世界接觸的人是夏嬋。
而且,張養序會參與古碑鎮開發項目的競標,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妻子夏嬋的推動。
在了解這些事情的前提下,再去回看兩家地產企業在古碑鎮的項目競標,背後的事情發展邏輯就很耐人尋味了。
古碑鎮不是什麼旅遊勝地,本地的景色雖然不錯但交通十分閉塞,也沒有歸塵寺、黃鶴樓那樣的名勝古蹟來吸引遊客,在這種地方投資開發旅遊景區屬於把錢往水裡扔,能不能看見水花全憑運氣。
張養序作為夏家的女婿往這個地方投錢,寧哲可以理解。
大概是夏嬋通過升格者和授格者的渠道知道了古碑鎮裡有著某種詭異的存在,而且古碑鎮的詭異比較溫和,不是類似特讓和癲火那樣的殺人凶鬼,這就意味著有利可圖。
溫和的規則是可以被利用的,如果能掌握到某種類似五通、四面佛這樣的詭異,那麼人為培養授格者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夏家作為琴州的本地勢力,會對古碑鎮的蛇神產生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想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綜上所述,張養序去古碑鎮投錢,有著充分的理由,與合理的動機。
但白復歸呢?
白復歸一個雍州人,不遠千裡帶著妻女與公司高管南下來到琴州,去跟本地公司去競爭一塊鄉下小破地方的開發權,真的是吃飽了撐的嗎?
寧哲不相信做出這種事情的白復歸會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凡人,因此他試著讓馮玉漱去調查她丈夫再古碑鎮期間的舉動。
得到的答案是:「他在古碑鎮什麼都沒有做。」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