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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5山匪周九的懸案

  第395章 5.山匪周九的懸案

  經過一番調查取證,藏匿在古船中的黑影身份已經確定,此人就是山寨的上上任大當家,現年八十多歲的山匪周九。

  根據眾山匪的證詞。

  山匪周九的全部底細已經清楚,此人在十八年前,也就是在他六十四歲時突然暴斃,死前毫無徵兆,死因至今不明。

  老一輩山匪仔細回憶。

  山匪周九死亡前毫無徵兆,沒人預料到他會突然暴斃,甚至死前不久才剛剛過壽,還在山寨壽宴上喝了好幾碗土酒。

  周九死亡的那一天,無海仙洲也是雨季,山寨外大雨傾盆,山中山匪無所事事在山洞深處賭博取樂,基本所有人都在。

  但唯獨周九缺席。

  

  他身為山寨大當家,沒人能管他去向,所以沒人知道周九在晚上去了何處。

  據山匪李三虎交代。

  這個周九擔任山寨大當家時,前後共有三位壓寨夫人,可以說是不好女色。

  紀道追問了一句,這三位壓寨夫人的來歷,其一是災年從山下領回來的攜子寡婦,其二是再上一輩老山匪的獨生女。

  其三則讓人不恥,是周九從山下搶來的一位良家女子,其父是山間漁民,在雨季被河流捲走,她在尋人時被周九綁回。

  這三位壓寨夫人是按時間順序排列,第一位夫人早死了幾十年,她攜帶的那個兒子,就是張二狗之前的山寨大當家。

  第二位夫人也早已死亡。

  第三位夫人是山匪周九在六十歲時綁回山寨,沒幾天就不堪受辱跳崖自絕。

  「聽你的意思,你們都有家眷?」紀道聽到這裡,看著山匪李三虎詢問一句。

  滿山寨都見不到一個女子,但李三虎話里話外,卻說他們這些人都有家眷。

  「有的,就在附近村子,小的有兒有孫,不當山匪,在山下自己開地耕種。」

  李三虎戰戰兢兢知無不言。

  「你們在山上當山匪逍遙快活,家眷卻在村里種地?」紀道冷笑一聲道。

  「周九死亡當夜發生了什麼,伱們是如何發現他死亡,是否發現他的屍體。」

  鄭雲出聲詢問重歸正題。

  古時的山匪不少都是這種情況,家眷扔在山下種地,自己則上山當山匪,別說補貼家用,甚至還有朝自己妻女要錢的。

  無海仙洲情況特殊。

  但大致也能想清楚關鍵。


  這裡地廣人稀村鎮稀少,村鎮和縣城間相隔甚遠,縣城只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對偏遠村鎮只管徵稅不管其他。

  天高皇帝遠。

  管也管不過來。

  縣城沒有那麼多人手。

  這些小村鎮的權利出現真空,就可能被山匪取代,每個村都有當山匪的,不僅不是人人厭惡,還可能是一種『榮耀』。

  「周九死是我們第二天早上發現的,他當時就死在他的床上,全身冰涼麵無血色,像是被凍死的,當時已經沒氣了。」

  「周九的兒子說,周九早就定下後事,不下棺不入土,把屍體裹到麻布里扔到後山就行,由周九的兒子獨自操辦。」

  山匪李三虎繼續交代。

  他口中的周九兒子,就是張二狗前任的山寨大當家,在紀道毒霧熏山智取山寨的當天晚上,被驚嚇過度導致神智混沌。

  這人還活著。

  關押在天宮地牢。

  醒來後就直接痴傻,雙眼混沌神智喪失,每日拉撒到褲中,瘋了個徹徹底底。

  如果細想,相互之間似乎有些關聯,從古船照片上的黑影看,那個周九鬍子拉碴頭髮如鳥窩,也是一副瘋癲瘋魔樣。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周九的屍體究竟去了何處,只是後來再也沒見過?」

  張二狗抓住關鍵追問。

  他此刻真是越聽越怕,他就是現任山寨大當家,前兩任大當家周九和他兒子,都莫名其妙痴傻瘋癲,那他又會如何?

  這後山定有妖魔邪祟。

  他剛當上大當家,就已經中邪,沾染了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搞不好將來也和周九父子一樣,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是。」

  李三虎頭如搗蒜。

  「周九最後搶來的那個女子,真是跳崖自盡?你們有無看到她的屍首?」

  鄭雲又問了一個問題。

  「仙爺大人,這個我們真不太清楚,周九畢竟是大當家,他說那女人跳崖尋死了,我們也不好過問,不知道真假。」

  李三虎更加惶恐。

  他們這群山匪作亂不多,其實不常下山搶掠,但當了這麼多年山匪,誰手上沒幾件案子,誰沒幹過那作奸犯科之事。

  此刻在神仙面前。

  若神仙要降下責罰,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或許罪不至死,但下半輩子肯定沒個好,甚至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完了。

  投胎轉世都成問題。

  下輩子要轉成豬狗了。

  此刻他只清醒自己沒殺過人,身上沒有血案,否則早就被仙人一巴掌拍死。

  「帶下去吧,在隔壁守著,之後有問題再審。」鄭雲揮手讓紀道帶走山匪。

  詢問至此,已經將古船黑影的全部信息得知,前因後果也基本可以推測而出。

  周九父子有問題。

  很多細節都體現出這一點。

  他們可能早就知道後山有『山老爺』,而且和這個山老爺形成了某種關係,相互之間有些往來和利用關係。

  誰利用誰還說不好。

  可能是山老爺更強勢些。

  他們沒有將山老爺的事情告訴山裡的山匪,除了他們父子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後山隱秘,但他們兩個卻都不太正常。

  周九變成古船野人。

  他兒子已經徹底痴傻。

  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剩下就是一大堆新的疑點,比如周九當年是假死還是真死,他假死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古船的裂口內。

  無海仙洲的雨季,溫度會逐漸下降,此時剛入雨季,氣溫不算是太冷,但地下湖的水溫肯定不高,他在水下做什麼?

  周九下山強搶良家女子時,他已經六十來歲,他搶女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搶來女子後,女子在他眼皮下跳崖尋死,這是否是故事真相,而且周九在此事發生後三年死亡,之間又有何關聯?

  「仙爺,這山老爺究竟是什麼?」

  張二狗目送紀道領著眾多山匪,走出指揮室大門,鑽入雨幕送到別處,燈火照耀間身影朦朧,卻讓張二狗不寒而慄。

  實在是看不透了。

  無海仙洲普普通通一個山寨里,居然藏著這麼詭異的邪祟,究竟是運氣不好被自己撞上,還是說,這根本就不是運氣。

  像此類邪祟。

  其實遍布無海各處?

  整個無海仙洲,滿地都是此類妖魔邪祟,不論走到何處都能撞上,所以大明才放棄這個地方,只被迫遷徙百姓過來?

  「暫時不好說。」

  鄭雲微微搖頭輕嘆口氣。

  事情發展到這裡,危險倒是沒看出有多危險,比此前經歷的神鬼險地要差很多,但複雜程度和牽扯範圍卻非常廣。

  無海仙洲數百年歷史,從南澤古城遭遇劫難被迫遷徙,到不遠處的舟師殘骸群,再到這犄角旮旯的山老爺和山寨。


  時間上的跨度很大。

  牽扯的地域範圍也不小。

  或許這個『山老爺案』的背後,是整個無海仙洲在某個動盪時期留下的痕跡,這一個個例,是滔天駭浪的小小縮影。

  「仙爺,我們去抓了那個周九,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反正此人是罪犯,若他拒不回答,我天宮也多得是馴獸之法。」

  「周九的兒子我知道,此人已經徹底痴傻,不論如何都問不出個一二三,只能從周九本人入手,拿他開刀看看情況。」

  紀道匆匆忙忙跑回指揮室,身上的雨霧還未曾擦拭,就向鄭雲提出想法。

  「不急。」

  鄭雲揮手讓紀道坐下,一邊保持對探測器畫面的觀察,一邊詢問道:「你想想,周九父子的症狀是什麼妖鬼所為?」

  紀道還是太過魯莽。

  即便要活抓周九來拷問,也不能用天宮的馴獸之法,那如何能問出個結果。

  最好的辦法是送去冥府閣。

  冥府閣不僅能點化陰兵,還有一種神鬼莫測的能力,就是強制讓人保持清醒。

  當初的凱德斯特就是如此,原本在冰川深處瘋瘋癲癲,去冥府閣走了一圈,被鄭雲強制下令後,直接就恢復了正常。

  那不比馴獸法好用。

  保證他問什麼就說什麼。

  「仙爺,能讓人痴傻的妖鬼在歷史上也不少,但此物的邪乎之處在於,它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根本不知道它是啥。」

  「張二狗已經中招,都不知道山老爺究竟長什麼模樣,更不知道他自己是何時何地中招,這讓我如何回藏經閣查找。」

  紀道愁眉苦臉搖頭。

  還是張二狗太不堪大用,讓整個調查過程出現了重大缺陷,他這個受害者都不知道山老爺什麼模樣,讓其他人怎麼查。

  「其實我有些感覺。」

  張二狗深吸口氣連忙開口。

  「你說說。」

  鄭雲側目看向張二狗,好歹他也是神鬼道士出身,按理說也不至於毫不知情。

  「之前我確實沒意識到,但看過地下湖,聽了這些山匪的證詞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估計我就是在那時中的招。」

  「我在剿匪成功占據山寨後,曾清點剿匪戰利品,尤其是山寨大當家的住處,兩三層外三層,被我翻了個底朝天。」

  「那個院子裡有一口井,井邊吊著一根麻繩,我原本以為麻繩末端掛著寶貝,拉上來一看,卻發現是一大團麻布。」


  「麻布被繩子拴著,我將繩子解開想看看麻布里有什麼,在半途就感覺身體有些異樣,全部解開後,裡面只有井水。」

  張二狗凝神回憶。

  這的確是最蹊蹺的地方,整個剿匪過程一切順利,只有這個環節不太對勁。

  「麻布?你說的這個不會是周九的裹屍麻布吧?」紀道在半途插了一句。

  「我現在也有些懷疑,那團麻布展開後面積不小,裹一具屍體綽綽有餘。」

  張二狗連忙點頭。

  「你說的這個地方究竟在哪?是不是後面那個偏殿?看起來陰森森的那個。」

  紀道伸手指向走廊後面。

  「是,那邊是朝北的,即便不是雨季也照不到太陽,但位置在整個山寨最高,歷任大當家都住那,但我一天沒住過。」

  張二狗點點頭。

  「……」

  鄭雲則保持沉默。

  張二狗說的這個事情,聽起來確實有些問題,但他和紀道一唱一和,和說相聲似得,反倒讓那絲詭異感煙消雲散。

  於是鄭雲將注意力放回無人探測器,一邊聽他們在一旁討論,一邊控制探測器繼續往前,從古船的破口鑽進去看看。

  探測器距離古船很近。

  稍微一探就能鑽進去。

  但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不知道這個周九,藏匿在水下究竟是在做什麼,他不可能在水下生活,只可能藏在幾條古船內,才能勉強過冬。」

  紀道又提起另一個疑問。

  「這幾條古船的船身腐爛,但上面的船艙沒有泡水,應該保持著完好,一共五條船,空間也不小,夠他一直居住。」

  張二狗看著監控畫面道。

  五條古船彼此相鄰,總面積比山寨上的別院大得多,裝飾也高級太多,還有幾層的『閣樓』,就是環境太過陰森。

  暗無天日。

  潮濕近水。

  一般人住不了。

  「難道這十八年來,這人一直住在古船里,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當年只是深度昏迷,卻被他兒子當成死亡扔下懸崖。」

  「他一個人上不來。」

  「所以被迫在下面求活。」

  紀道又產生其他想法,自己剛說到一半,就自己否決自己道:「也不對,若是這樣,他之前為什麼不向我們呼救?」

  「下面倒是有足夠食物,裡面到處是魚和草,但山老爺就在湖裡,為什麼山老爺不吃他,莫非他已是山老爺的僕從?」


  張二狗也有種種猜測。

  「說到此處,我倒是有一個疑問,周九的兒子過壽收集山貨,平日還獨自去後山『祭祀』,他究竟是在做什麼?」

  「是給他父親送食物。」

  「還是真的祭祀山老爺?」

  紀道順著話頭開口,周九這個兒子鬼鬼祟祟經常去後山,是找他的野人父親,還是真和山老爺有關,此刻也說不清。

  二人說話間。

  探測器已經鑽入古船內部。

  鄭雲凝神看著屏幕不斷調整,探照燈將古船內的景象照出,顯現在屏幕上。

  但結果卻出乎意料。

  這古船船身內居然內有乾坤。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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