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等待萬年
第98章 等待萬年
顧蘊滄看的很透徹，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一個殺伐果斷的龍族。
每一代龍族皇族的宿命都是如此。
這也是為何顧蘊滄抗拒自身宿命的原因。
她不想要殺死自己的弟弟妹妹，更不想要手刃自己的親人走上那條孤獨的道路。
生活真的有選擇的話，她寧願做一個普通的孩子，而不是生為龍族的皇族血脈，還是星曜帝國的繼承人。
她的降臨應召了所謂的宿命，自然要以龍族的宿命為主。正是因為顧蘊滄明白自己的未來，所以她選擇了保持沉默。
她抗拒這份宿命又如何呢？
他們又不抗拒這份宿命，其結果是不會有多大改變的。
顧謹玄銀色的眼眸閃過一抹冷意，「是啊。手足相殘的宿命和龍族本就互相殘殺的本能是沒有多大區別的。你看的很透徹，自以為把這些情感超脫於自身之外就能無視那份沉重的責任，在這一點上，你和我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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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我會是一名特殊的龍族，我能夠改變我的宿命，我也很珍惜我的弟弟妹妹，我不想要他們死，我拒絕龍族的這份宿命。」
顧謹玄的語氣突然冷了下去，冷冷的聲音里透露出無奈的情緒。
「可是當刀刃握在手中，我們之間只能活下一個，當他們對我出手的那一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我對他們出手了。結果是悲劇的，我們誰都拯救不了，我們只能說服自己的內心。」
透過無數的歲月，他能看見自己女兒稚嫩的神情下冷酷的心。
他知道她不會做出和他一樣愚蠢的做法。
他們從本質上還是有著不少區別的，這是他欣慰的一點。
「那還不是你太弱了。」
顧蘊滄不以為然地說著，精緻白皙的小臉上毫無情緒起伏，她並沒有把他的想法放在眼裡。
她單純地覺得這是他太自以為是導致的後果。
「你一直以為你能做到，便忘記了其他人的想法和感受。可以說，你的做法實在是讓我挺反感的。」
「你認為你尊重了自己伴侶的想法，不讓我們的存在影響到她的心情。實際上你這是在縱容她，反而是害她。」
「你覺得順應龍族的宿命，讓我們降臨於世界，是為了延續龍族的血脈，不讓龍族的血脈斷絕。至於自己的生命，你認為自己可以放棄，你只要等待下去就可以讓我們來結束你的生命，這是你對龍族宿命的一種妥協。」
「你自認為你什麼都考慮到了，是一個完美的丈夫和族長。實際上你什麼都沒有做好，看似完美的一面下是難以言說的不堪。」
顧蘊滄抬起頭跟他直視著，冷聲地說著，「就算是隔著漫長的時間長河和你對話，我也能感受到你的那份驕傲和自滿。」
「我能理解未來的自己的心情，我也明白為何自己一定要殺了你，走上這一條不歸路。」
「因為你太愚蠢了。」
顧蘊滄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來看待。
生而不養又有什麼資格成為她的父親呢？
在顧蘊滄的心目中懷特才是父親，至於顧謹玄，他根本就不配。
哪怕他們之間有著血緣關係，但是毫無情感作為樞紐來連結彼此的關係，就說明他們是熟悉的陌生人。
顧蘊滄對待什麼事情都很冷淡，她的性格是很冷淡的，自然不會對別人很熱情。所以在沒有感情作為基礎的情況下，她是不會認下自己的親生父親和親生母親的。
他們的行為本就踩在了顧蘊滄的底線上。
再說了，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對於顧蘊滄來說，她的底線就是自己的親人。當自己的親生母親派遣一名龍族來追殺他們時，這一切的性質就變了。
他們可以不愛自己，甚至是厭惡自己，這些對於顧蘊滄來說都不算什麼。
反正她也不稀罕他們的感情。
龍族本就講究強者為尊，是一個追求力量的種族。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之間的感情本就不深厚。
從他們選擇了生而不養開始，彼此之間就沒有感情可言。
顧蘊滄移開了自己的眼神，她並不覺得顧謹玄有什麼好關注的。
一個連現實都不敢面對的龍族男人太過於愚蠢了。
聽到顧蘊滄的話，顧謹玄的神色是有些不悅的，但還是開口說著，「你的性子隨了我，對什麼事情都很冷淡的。」
「顧蘊滄，你覺得這些都可以放棄，但你要做出選擇的。」
「你就像當年的我一樣倔強。」
顧謹玄淡淡地說著，他的銀色眼眸倒映出顧蘊滄的身影。
「什麼都不選擇……」
顧蘊滄的冰晶直接砸了過去，眼前的幻境直接破碎了。
那雙金色的眼眸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她轉過身看向前方的那條蜃龍。
「我是不需要你的那份能力。」
「破除幻境的能力，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我想知道你為何說會在時間長河之中等我萬年。」
顧蘊滄正在思考蜃龍的那番話。
為什麼她不想聽顧謹玄繼續聊下去，因為她覺得這個太無聊了。
在顧蘊滄看來，他的那些話就是沒有用的。
說什麼她的性格不要太倔強，實際上龍族都是倔強無比的。所以說，顧蘊滄的倔強放在龍族裡面是很常見的。
「因為龍族的宿命預言。」
「你相信天命嗎？」
蜃龍幽深地說著，那雙渾濁的眼神里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在幾十萬年前龍族就預測到了未來的劫難。」
「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之後，我就感受到了我的使命。我要找尋到我的命定主人，哪怕是在時間長河等待萬年。」
蜃龍的神情瞬間委屈起來，「龍族每隔五十萬年會出現一位命定的龍族皇者。」
「這位皇者會帶領龍族走向新的未來，也是龍族命運的重要轉折點。每一位皇者的誕生，就意味著龍族的劫難出現了。」
顧蘊滄聽見蜃龍的話，精緻的小臉上出現詫異的情緒。
「我的命定主人就是龍族的命定皇者。」
「在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宿命的氣息，發現了自己的使命。」
蜃龍低聲地說著，他是想要用話語來說服顧蘊滄簽訂契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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