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朝會!驚駭算計!

  第176章 朝會!驚駭算計!

  距離義忠郡王府不遠的一處清幽茶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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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中年儒士坐在臨窗雅間。

  輕笑著看著王府上空發生的一幕。

  「義忠郡王竟然如此容易利用。」

  「只須稍加挑撥便徹底跟賈琮小兒對上了。」

  一個中年文士抬手給對面的人將茶添滿。

  「文山兄,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這義忠郡王雖說有戾太子留下的一部分力量。」

  「可要跟這賈琮比……」

  楊兆雲有些不解。

  楊家本是京中一個普通富商,作著布匹買賣,開了幾間布莊。

  只是因為家中女兒生的出落,媚骨天成,被義忠郡王納入府中。

  外人說得好聽是側妃,實際上就是一個玩物。

  借著之前義忠郡王在江南的一點勢力,能夠廉價買到上好的江南絲綢,才將布匹買賣做大。

  只是隨著八大鹽商被賈琮掃清,義忠郡王在江南的勢力也被連根拔除。

  楊家一下子被打回原形。

  這個時候面對曲阜孔家這尊龐然大物的招攬,這才趕緊順杆爬上去。

  有了今天這一幕。

  「義忠郡王的那點勢力自然無關輕重,可是他卻是太上皇最疼愛的孫子。」

  出身孔家旁系,負責處理孔家在神京城事務的孔雲山瞥了一眼楊兆雲。

  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這皇家的底蘊,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只要讓皇家疏遠賈琮,這筆買賣就算值了。」

  「衍聖公近日就要進京,新仇舊恨,正好與那賈琮小兒一起清算了。」

  「這件事,就是楊兄和我一起進獻給衍聖公的賀禮!」

  「雲山兄,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楊兆雲聞言,忙小聲提醒。

  曲阜孔家,龐然大物,自然不懼賈琮。

  可楊家這點家底,可不夠賈琮折騰的。

  「慎言?」

  「哈哈哈!」

  孔文山聞言大笑一聲。

  「你以為賈琮猜不到背後是誰在算計他嗎?」

  「這是陽謀!」


  「猜到了又如何?那賈琮還能給義忠郡王賠禮道歉,伏低做小不成?」

  說完,直接起身笑著搖搖頭轉身離開。

  卻是再也沒有理會剛剛還稱兄道弟的楊兆雲。

  先是算計利用義忠郡王,然後又得罪賈琮。

  真以為楊家人能夠看到明早的太陽不成?

  今日能背刺義忠郡王,明日便會背刺孔家。

  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工具。

  該拋棄的時候就拋棄。

  ……

  義忠郡王府

  「賈琮小兒,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吾乃堂堂郡王,天潢貴胄,未來的……」

  「怎可從狗洞進出!」

  剛回到書房,暴怒的義忠郡王便是一陣打砸。

  一直到把書房裡價值不凡的昂貴擺設給打砸了一大半。

  這才略微消停了下來。

  方才一直冷眼旁觀的一個中年文士見狀這才開口。

  「王爺,為帝皇者,寬以容天下,胸以納百川。」

  「當以王道為主,霸道為輔,行事作風堂皇大氣。」

  「陰私手段,雖然會一時得利,卻難登大雅之堂。」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次是王爺衝動了。」

  「那靖安侯是睚眥必報性格,如今我們實力不足,當從長計議才是,何苦現在去招惹,弄得顏面盡失!」

  中年儒士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哎!」

  義忠郡王長嘆一聲,看了一眼這個昔日太子麾下瞻事府的左庶子。

  太子敗亡之後,入了義忠郡王府,後突破大儒。

  這些年還是多虧對方一直苦心孤詣的為自己謀劃。

  「白先生,本王何嘗不知這些道理。」

  「忍讓?本王還有忍讓的餘地嗎?」

  「上個月皇爺爺召本王進宮,白先生知道皇爺爺跟本王說什麼嗎?」

  「親王爵!世襲罔替!永鎮雲南!」

  「好一個永鎮雲南,真以為本王看不出來,開國一脈註定要將大部分勢力遷往朝鮮。」

  「本王若是答應下來,皇爺爺在時,本王還能封在雲南!」

  「若是有朝一日……我那四叔真正執掌大權,雲南這國朝南方門戶還能掌握在本王手裡?」


  「到時本王會被改封到哪?交趾?寮國?暹羅?甚至爪哇?」

  「堂堂天潢貴胄,本王以後要在一群土人中稱王稱霸不成?」

  ……

  「這……」白先生聞言頓時眉頭緊鎖,顯然沒想到局面已經惡劣到了這等程度。

  太上皇這個決定,無疑等於將義忠郡王登臨九五大位的可能性給斷絕了一大半。

  「王爺為何不早點跟屬下說明這件事。」

  「說了又有何用?」

  「皇爺爺是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本王不知這背後是孔家人在算計嗎?」

  「哼,好一個楊家,餵不熟的白眼狼!」

  「本王已經沒有退路了,乾脆就破罐子破摔,丟點面子算什麼,被人利用又如何?只要能夠扳倒賈琮。」

  「這皇位最後是誰的,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義忠郡王冷笑說道。

  「王爺終於長大了!」白先生聽後,長嘆一聲,臉上露出欣慰神色。

  躬身深深行了一禮道。

  「我昔年科舉,三次未中,還是當年殿下提拔。」

  「無論如何,屬下定會與王爺共存亡。」

  「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先生何至如此!」

  「本王怎能不知先生忠心。」

  「若有朝一日,本王謀得大位,定會讓先生入閣拜相!」

  義忠郡王忙上前將白先生攙扶起。

  毫不猶豫的許諾著。

  「那楊家人狼心狗肺,背叛本王,晚上先生派人去將他們一家滅門了吧。」

  二人密謀一番之後,義忠郡王隨口說道。

  「屬下明白,只是楊側妃那邊?」

  「哼,什麼楊側妃,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

  義忠郡王冷笑。

  「若不是看在她還有幾分姿色……」

  「命人賜她一杯鳩酒,一起上路吧。」

  「本王仁善,讓她一家人走的整整齊齊。」

  「屬下遵命。」

  ……

  侯府

  「義忠郡王……」

  書房裡,賈琮靜靜思索著,隨後輕笑問道。


  「寶姐姐,你說這義忠郡王哪來的膽子在這個時候招惹我?」

  「太上皇近日在皇極殿不出,已經月余沒有插手過朝政了。」

  「無非是找到了靠山,或者盟友罷了。」

  寶釵在賈琮身後,素手輕輕為賈琮揉捏著肩膀。

  「琮兒,你是說孔家要出手了?」

  賈琮聞言輕輕點頭。

  義忠郡王,在賈琮展露修為之前,在朝臣眼裡,可是最有可能將來繼承皇位的。

  在許多大臣眼裡,其最後登基的可能性還在已經登基的順德帝之上。

  這樣的一個人!

  性格上或許有缺陷。

  可以暴躁易怒、可以目光短淺!

  但是唯獨不可能愚蠢!

  不然又怎麼會繼承戾太子在朝堂上的政治遺產,籠絡下大量朝臣。

  誰要以為對方愚蠢,那自己才是真正的蠢貨。

  「算算時間倒也差不多了。」

  「琮兒,你打算怎麼辦?」

  「無非是見招拆招罷了,神京城裡,孔家縱有十分力,也只能使出五分!」

  「想要以義忠郡王來離間我和皇家關係,倒像是那些腐儒書生的算計。」

  「只是他義忠郡王憑什麼能代表皇家?」

  「既然跳出來了,就先把義忠郡王收拾了。」

  「正好明日就是朔望朝……」

  沉吟片刻,賈琮對書房外喊道。

  「侯景雲!」

  「屬下在!」

  侯景雲聽到召喚,從門外走進來。

  「你即刻去開國一脈各府,還有……」

  「給他們傳個口信,明日朔望朝……」

  「屬下遵命!」

  吩咐一番,侯景雲領命而去。

  ……

  「琮哥哥!」

  侯景雲剛走沒多久,黛玉就急匆匆闖進來,臉上還帶著歡喜之色。

  寶釵不動聲色的後退半步,淡笑頷首,跟黛玉打了個招呼。

  「怎麼了,黛玉,戲班子都過來了嗎?」

  賈琮拉住黛玉的手,將其抱在懷裡。

  「呀,琮哥哥,寶姐姐還在呢!」

  黛玉臉色羞紅。


  隨後想到了過來的目的,揚起手上的一封信。

  「爹爹剛才來信了,陛下特許他提前離任,回京過中秋。」

  「不用等到歲末了。」

  「林姑父要回來了?」

  賈琮聽後,也覺得高興。

  「信上說再有個三五天就能到神京了。」

  「林姑父在江南任巡鹽御史,把八大鹽商剷平,大功一件。」

  「回來應該會入戶部任左侍郎。」

  「正三品文官,吏部會給林姑父分配府邸,林姑父自己的家資,也夠買個大宅子了。」

  「到時候林妹妹可要搬出去住了。」

  賈琮笑著說道。

  「啊?」

  黛玉一聽,歡喜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思索片刻,然後表情嚴肅對賈琮說道。

  「這……這……」

  「琮哥哥,不行,我現在修行到緊要關頭,正是要下苦工,需要你府上陣法聚靈的時候。」

  「你去跟爹爹說,我現在府上住著,等什麼時候順利突破第三境,再回去。」

  賈琮聞言忍不住輕笑調侃。

  「那林妹妹怕是回不去了,等你突破第三境,早就嫁過來了。」

  「是啊,林妹妹以後是琮兒的當家主母,還不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我不管,琮哥哥,反正你去跟爹爹說。」

  黛玉起來一跺腳,瞪著眼睛看著賈琮。

  「好,到時候讓林姑父一起住過來,府上有儒道大陣,聖賢誦經。」

  「對大儒也大有臂助,閒暇時候還能跟李學正品茶論道,比在外面住好多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寶姐姐,我們快走吧,戲班子已經把戲台架起來了。」

  「二姐姐讓我喊你們過去呢。」

  黛玉一聽,臉上這才有了笑容,挽著寶釵的手招呼了一聲,就走了。

  只剩下賈琮輕嘆一聲。

  這事……

  要斟酌話術。

  倒不是不願意讓林如海住到府上來。

  只是……

  小棉襖漏風到這個地步。

  林如海的心情可想而知。

  先天神祇就不怕老丈人震怒了?


  ……

  次日凌晨

  皇宮午門外,今日乃是月末朔望朝。

  大乾的朝會共分三種。

  第一種是常會,便是俗稱的每日早朝。

  然後便是朔望朝,每月初一十五舉行,京中五品以上官員參與。

  最後就是大朝會。

  每年的正旦、冬至和萬壽等重大節日,或皇帝特意下旨所舉辦的朝會。

  規矩禮儀更為繁雜。

  一般用來宣布大事。

  拿正旦大朝來舉例。

  文武百官、勛貴將門、皇室宗親。

  還有外地回京述職的大員加上藩國使者。

  最多時候人數可達上千人。

  卯時未至!

  早朝尚未開始,午門外廣場已經聚集了大量官員。

  「李閣老!」

  「那義忠郡王再怎麼說也是太上皇的嫡孫,皇家血脈……」

  「怎可讓靖安侯如此折辱,現在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只能從狗洞進出!」

  戶部尚書褚慎安來到內閣首輔李閣老面前,小聲挑撥道。

  此時眾官員哪怕是身處午門外,也能清楚地看到。

  義忠郡王府上空,十大鬼神凌空盤膝而坐,將王府包圍在中央。

  看似是在閉目修煉。

  實則除了那個狗洞擴充出來的門戶。

  剩下的義忠郡王府下人幾次嘗試外出。

  都會被十大鬼神以氣息鎮殺!

  「你覺得靖安侯囂張跋扈?」

  正在閉目養神的李閣老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褚慎安。

  入閣這麼多年,又登上了文官之首的位置。

  褚慎安的那點小心思,一眼就被李閣老看穿了。

  「這……李閣老,下官也只是覺得靖安侯此舉不妥。」

  褚慎安微微縮了下脖子,小聲說道。

  「慎安啊,本官不想去探究你出於何種緣由與我說這些話,更不想探究是誰讓你這麼說的。」

  「看在你我同朝共事二十餘年,平日私交不錯的份上,我與你多說幾句。」

  「靖安侯所作所為不妥也好,飛揚跋扈也好。」

  「不是我說了算,更不是你說了算,而是聖上說了算!」


  「你明白嗎?」

  說完,李閣老繼續閉目養神,再也不理會褚慎安。

  褚慎安這個戶部尚書,精通算學,善理財政。

  可要說儒道天賦,還有為官之道,還真不如其他幾個尚書。

  總結起來便是盯小利而無大局觀。

  這樣的人用來守著戶部錢袋子,最為合適不過了。

  聞聽此言,褚慎安頓時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圍堵王府、折辱皇家郡王!

  隨便拎出來一樣放在朝臣身上都是大罪,引得皇帝不滿。

  只是……

  如果對方是對皇位虎視眈眈的義忠郡王呢?

  順德帝會不滿?

  非但如此!

  回想一番!

  賈琮過往的一件件經歷,破滅的一個個勢力在褚慎安腦海中閃過。

  直到這時方才發現!

  無論是已經破滅的北靜王府、揚州鹽商、白鹿書院、朝鮮王族!

  再到現在的義忠郡王府!

  看似手段狠辣,飛揚跋扈甚至無法無天,毫無底線的一連串行為背後。

  賈琮卻始終都跟順德帝站在同一立場!

  偏偏每次事後都能獲利巨大!

  這算計,何其恐怖?

  再來一個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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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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