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戰鬥結算

  第1603章 戰鬥結算

  三人一起進來，現在只剩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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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最起碼的談判環節甚至是羞辱環節都沒有，惡食就這麼幹脆利落地被幹掉了，在哈維爾和末劫龍面前。

  接下來，兩人之中誰都有可能成為這場屬於軍團海瑟的凱旋宴會的下一個祭品。

  要求饒嗎？像惡食一樣，卑微地跪下嚎啕大哭，沒有半點行走諸天萬界的強者尊嚴。

  不，我不能這麼沒種。

  哈維爾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身來，顫顫巍巍地整了整破破爛爛的衣領，看向海瑟。

  「與你們星海交惡是我的主意，海瑟。

  作為部下，不能死在首領後面。如果要殺，就先殺掉我吧。」

  假如自己攬下所有主責讓海瑟殺死後能夠平息一部分他的怒火，或許末劫龍有機會能與海瑟進行交涉，交付出足夠多的代價然後活著離開。

  只能期望末劫龍的『存貨』多到足以抵消他戰爭概念的代價。

  外鄉人都很自私，這沒錯，但人性也是複雜的。

  哈維爾自認為自己是個重視承諾的男人，既然宣誓效忠末劫龍就自當為他盡忠到最後一刻，如同之前勸諫末劫龍儘快逃離不要糾纏夜影那時一樣。

  不遠處尼莫吹了個輕佻口哨：「酷，是個硬漢。」

  「就算擺出忠誠屬下的樣子也拿不到高分呦？明明老哥那時注意力全放在瑞克桑切斯身上沒工夫搭理你們，你們不但不跑反而把主意打到芭斯特身上，尋死小能手呀哈哈！」

  還在適應恐懼概念的麗貝卡毫不留情地譏笑兩人。

  「無非是先後順序罷了，如果你非要死在末劫龍前頭，那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這個奇怪的儀式感。」

  海瑟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語氣平靜。

  正如麗貝卡所說，他的目標一直都是螺旋成員，其他外鄉人只要不作死外加有點眼力見其實並不會被海瑟死盯著追殺奪概念。

  但機會給都出去了，戰爭神域這三個蠢貨不但不跑反而想要偷襲芭斯特和魔女，自己找死怪不了別人。

  這時，芭斯特和魔女走近，目光複雜地看向末劫龍和哈維爾。

  其實哈維爾在外鄉人當中的風評還算可以，雖然好戰粗魯還是個龍性戀，但腦子不錯也願意跟土著打好關係，對小孩子很溫柔。

  真正臭名昭著的是惡食先生，這傢伙才是毫無底線的那種類型。

  至於末劫龍……芭斯特曾經跟他打過交道，當然，是黃銅顱主造型的末劫龍。那時她感覺這人雖然怪得很但待人挺溫和的，感覺不像壞人。

  沒想到末劫龍居然從那時起就一直在暗中打自己的主意。

  這邊，海瑟已經抬起手做出打響指的預備動作，只要他打出這個響指，他麾下忠誠的武器人們就會立刻結果掉哈維爾的性命。

  但就在此時，末劫龍出聲打斷了海瑟的舉動。

  「……等一下，軍團海瑟。」

  海瑟歪了歪頭，看向緩緩站起身的末劫龍伊甸，打趣道：「你該不會也要來一套惡食先生的操作吧？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哦，伊甸。」

  「在臨死前，我有些話想說。」

  末劫龍伊甸撫摸著胸口的傷勢，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哈維爾：

  「抱歉，哈維爾，我讓你失望了。

  那時我確實應該聽你的勸諫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不是貪慾作祟試圖染指夜影。」

  「末劫龍……」哈維爾還想說什麼，被末劫龍抬起的手打斷。

  「我知道這個時候再找藉口是非常無趣的做法，但我還是要說明——那不是我的本意。」

  末劫龍看著海瑟，一字一句地說道：

  「很可笑吧，我明明掌握著混沌四神的力量卻被無形的力量暗中影響了神智。

  這股無形的力量非常巧妙也非常隱蔽，只是在最關鍵的時機從我身後輕輕推了一把，就讓我和我的部下們跌入永不復返的無盡深淵之中。」

  人類遙控器（人間リモコン）！

  海瑟立刻想到了哆啦A夢擁有的一件道具。這玩意類似一個玩具遙控器，只要按下按鈕就會從遙控器射出受信機，被射到的人就可以用搖控器來控制他。

  雖然原作里只能控制人類的生物行動方式，但考慮到瑞克的離譜改造手段以及那種沒事找事喜歡將事情複雜化的麻煩性格，很有可能將這玩意改造成了肉體和心靈全部可以操控的類型，甚至可能有切換模式。

  之前星殼如同連線木偶般被瑞克隨意操控而且自身無意識極有可能是人類遙控器的效果。

  那麼末劫龍是什麼時候被瑞克注射了受信機……啊哈，當然了，我早該想到，記憶寄生蟲。

  海瑟臉色微沉，他知道自己和末劫龍都被瑞克擺了一道。只不過自己這邊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記憶寄生蟲的來歷而且ZERO和七實一直貼身保護自己。

  而末劫龍那邊與記憶寄生蟲接觸時間過長，結果中招。

  看來記憶寄生蟲就是人類遙控器的『受信機』之一。

  「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伊甸。

  你不斷與我和星海做對，更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那就是試圖染指星海的成員。

  你和哈維爾今天必須死在這裡。」

  海瑟並沒有因為末劫龍的坦白而放過他。

  末劫龍面色坦然毫不意外：

  「我明白，只有我們全部死在這個世界才能讓活著逃走的異客向諸天萬界宣告星海的崛起，以及第一條不可觸犯的法規，那就是星海成員正在受你這位星海王子的保護。

  我們就是那只用來警示猴子的雞。

  我不會求饒，也不會試圖干擾你的判斷，如果說我現在有名為『後悔』的情緒，那也是對哈維爾的愧疚。

  此刻我想要說的，想要向你懇求的是另一件事。」

  「說說看。」海瑟很有耐心。

  「戰爭神域還剩下7位成員，如果可以的話，請你不要遷怒於他們。

  假使你與戰爭神域殘部在另一場異邦戰當中相遇，請以普通外鄉人的身份來平等看待他們，可以嗎？」

  末劫龍這位戰爭神域的首領言辭懇切：

  「他們並未犯下觸怒你的過錯，請不要讓戰爭神域成為第二個螺旋。

  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偉大的星海王子。」

  聽完末劫龍的話，海瑟微微抿起嘴唇，過了好幾秒才開口說道：

  「可以，我答應你了。

  再遇見戰爭神域的成員，我會將他們看做是普普通通的外鄉人，不偏袒也不會遷怒。

  如果他們與我投緣為善，那我不介意搭把手。

  如果他們試圖阻攔我的腳步，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末劫龍伊甸。」

  得到了星海王子的承諾，末劫龍終於鬆了口氣，全身傷勢不再壓抑，身體開始自然而然地崩潰。

  在最後時刻，他扭頭看向哈維爾，低聲說道：

  「抱歉，我的朋友。

  如果有來世，希望那時我還能與你相遇……」

  話音落下，ZERO的大手一把將其攥住。

  與巫毒被煉化時不同，末劫龍的『資料量』似乎多得多，以至於ZERO掌心中爆發出嗡鳴聲。

  這時彼岸的螺旋雙樹忽然開始搖曳，艾爾登法環顯現，整個星海方舟開始調動起力量來協助ZERO。

  海瑟胸膛之中的外鄉人火種猛烈燃燒，一枚接一枚的宇宙結晶投入，更有大量世界火苗作為燃料進行助燃。

  漸漸地，戰爭概念被完整地抽離出來，一起顯現在ZERO掌心當中的還有四道模糊的虛影。

  那是混沌四神最原初的本質，從極致的墮落沉淪調整歸零，變為絕對中立的區間。

  並非海瑟所掠奪的碎片，而是末劫龍主動調解後釋放出的四神核心。

  或許末劫龍也不希望四神就此隕落，如果跟隨著海瑟，戰爭概念和四神就能以全新姿態存活下去看到最終的結局，這何嘗不是自己的一種延續呢？

  末劫龍，你的最後遺物……我收到了。

  海瑟額頭青筋浮起，雙手抬起十指虛握，龐大的武器概念力全力發動。

  芭斯特和魔女只感覺腳下大地轟鳴震顫，大氣也在顫抖，整個星海方舟似乎正在經歷巨大的更新換代！

  咔嚓！

  所有人似乎聽到一聲虛幻的齒輪咬合住的聲音。

  星海方舟的震動停下了，一切的景色似乎沒有什麼改變，但頭頂的浩瀚星河之中閃爍著四顆耀眼的星辰，這些各自顯現出不同顏色，被極美的極光纏繞著。

  芭斯特此刻只感覺渾身寒毛聳立，因為她似乎身處極度危險的區域，能讓她這個界級命具擁有者感到生命危險的致命之地。

  她忽然明白，不是星海方舟對自己有敵意，而是它剛剛獲得新生，還未適應那股龐大的力量。

  戰爭概念與星海方舟完美結合在一起，再加上四神之力，一舉將星海方舟推上了神級陣地型命具的等級！

  魔女抬頭仰望那四顆星辰，不由喃喃地說道：「好美……」

  只是看到那四顆星辰，她就能在靈魂深處感到由衷的喜悅。

  四神之力不再是恐虐、納垢、奸奇、色孽這至邪至惡的混沌邪神之力，而是得到了淨化、向著海瑟所期望的方向大幅偏移陣營的全新力量。

  抗爭之紅，勇氣、決心，保護弱者的犧牲精神，是榮譽的顯現。

  生命之綠，苦難的忍耐、死亡孕育新生、與一切疾病和不潔的永恆鬥爭。

  藝術之紫，對美、藝術和愛的純粹追求，是對熱情和快樂的讚歌。

  智慧之藍，對突破現狀、探索未知的本能渴望，以及智慧與創新的潛力。

  四個新的守護神正在星海的最深處結繭孕育，等到祂們真正誕生之時，就是星海方舟這件神級陣地型命具發揮出全部力量的時刻。

  第三永動機關原典自發地向這四顆神祇星辰傾斜能源，協助祂們步向順利誕生之路。

  仰望著璀璨星河當中那四顆明亮的星辰，哈維爾淚流滿面跪倒在地上。

  他真心認同著末劫龍的理念，也相信著這位戰爭神域的首領。

  「海瑟，殺了我吧。」

  哈維爾雖然淚流滿面，但語氣卻很平靜。

  但海瑟並未看向哈維爾，而是扭頭看向龍王普拉頓桑克斯，突兀地雙手合十說道：「抱歉啦龍王。」

  化作人型的龍王微笑著搖搖頭：「到時請將『槍』預留給我吧。」

  然後海瑟又看向海道，揚起眉毛似乎在詢問。後者撇了撇嘴，擺擺手然後繼續揚脖灌酒。

  海瑟點點頭，然後看向哈維爾：

  「你走吧。」

  「……你、你說什麼？」哈維爾愣住了。

  海瑟似乎沒有在開玩笑？因為哈維爾感覺到身後開啟了一道空間之門，那是通往星海方舟之外的世界樹通路。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伊甸用四神換取你的命，那你就不該死在這裡，至少不是現在死在我手裡。

  走吧，哈維爾，離開這個讓你心碎的世界。

  無論你以後想要躲藏起來亦或是為伊甸復仇都無所謂，但請謹記……」

  海瑟走到哈維爾身前，俯瞰著他：

  「如果以後再見面，我不會手下留情。」

  哈維爾沉默了好幾秒，方才艱難地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一眼海瑟：

  「我記住了，星海王子。

  下次再見面，我會以戰爭神域第二任首領的身份，向你發起挑戰。」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一瘸一拐地走進身後的空間之門當中。

  等到空間之門關閉，七實才緩步走到海瑟身旁，輕聲問到：「您又心軟了呢。」

  「他能變強，但永遠追不上我變強的速度。這是對末劫龍這位強敵的最後尊重，也是與他的交易。

  對我有點信心，親愛的。」

  海瑟回頭看向ZERO，後者咧開妖魔牙齒般的鋼鐵尖銳面罩，將巨手探向無名嬰兒。

  甚至懶得再跟星殼放什麼狠話，畢竟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無名嬰兒的軀殼在光子力的壓迫下不斷裂開，屬於EVA最終號機的一切都在迅速分解成最原初的粒子然後被碾碎熄滅。

  ZERO不屑於要最終號機的碎片，他是最初亦是最終的魔神，屹立於無數機器人的最頂點。

  被剝離命具和終極概念體後，星殼暴露在光子力之中，就這樣僵直著身子被活生生抽出所有的概念力，隨即化作粉屑。

  那磅礴的『鎧』概念力悉數灌注到霸王加爾賽力克身上，他微微低下頭，眼中靈火迅速消退幾近熄滅，然後洶湧旺盛！

  但奇異的是雖然最終號機消失了，但那巨大的影子卻停留在星海方舟的大地之上，就這麼僵直著一動不動。

  海瑟抬手一指，最終號機的影子就化作一道虛影飛向芭斯特。

  「唉？」芭斯特手忙腳亂地接住這道虛影，感受到那強大無比的力量，驚訝地看向海瑟：「這是……」

  「你需要足夠強的『攻擊力』，姐姐。」

  海瑟笑眯眯地說道，芭斯特頓時興奮地難掩本性，發出鵝鵝鵝鵝的憨笑聲。

  他隨即又打了個響指，一道紅色流影急速飛到魔元理身旁，圍繞她緩慢旋轉。

  「朗基努斯之槍！」魔元理興奮地叫出聲來：「這是聘禮嗎？」

  七實的小臉一下子變冷，差點動手將朗基努斯之槍收回來。

  海瑟哈哈笑道：「我有從無名嬰兒那裡奪來的『尼布甲尼撒之錨』，它本質是心靈哲學之槍，自然可以變化成朗基努斯之槍。

  我給你的這把槍是星殼收藏的實體版，應該是他從EVA世界拿走的正版藏品。我看你攻擊手段比芭斯特還匱乏，就留給你防身吧。」

  魔元理興奮地一下子抱住朗基努斯之槍，不顧七實臭著張臉，給海瑟甜甜地來了個飛吻。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首領？」

  速斬站在海瑟身旁，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欠身，如同最忠實的管家輕聲問道。

  海瑟伸了個懶腰，全身骨節發出輕微響聲：

  「先給這場比賽收尾，然後嘛……

  芭斯特，魔元理，你們兩個先別急著離開。

  我要召開星海第一次全體會議。」

  本卷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