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劍勢

  第107章 劍勢

  看著面前的陸南星，封不平三人也是當場傻眼。

  二十五年前，華山劍宗氣宗大比劍，風清揚被氣宗騙往江南，劍宗因此落敗。當時的劍宗弟子要麼被殺，要麼自殺，但也有少數人離開，臥薪嘗膽以圖東山再起，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正是如此。

  誰承想，中條山中二十多年，封不平剛創出一百零八式狂風快劍，還沒等來華山找岳不群算帳，陸南星先踹了他的鍋。

  先是被毒藥脅迫，陸南星接著又許諾，將來助他奪回華山派。威逼利誘之下，三人這才決定追隨陸南星。

  按照陸南星吩咐，緊隨其後來到華山，挑戰岳不群，故意打傷令狐沖。

  之後被岳不群所敗，便跑到思過崖後山哭訴，請師叔風清揚出山。

  劍宗氣宗大比劍之後，風清揚便下落不明，是否還活著都尚且不知，陸南星又怎麼知道他在思過崖後山？

  雖然心中疑惑，但陸南星這麼吩咐，他們照著做便是。

  哭了幾個時辰，也沒什麼動靜，夜色漸深，原本已經準備放棄，一個青衫蒙面人忽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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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看不到面容，但封不平有六七分肯定，此人正是師叔風清揚！

  風清揚竟真的在思過崖後山。

  驚喜之餘，三人又是疑惑，風清揚下落，他們作為劍宗傳人尚且不知，陸南星是如何知曉？

  風清揚開口，並非替劍宗主持公道，而是要他們去收拾一個小賊。

  一個小賊而已，偷了什麼東西，竟然驚動了風清揚？

  風清揚沒說，他們也不敢多問，照辦便是。

  但萬萬沒想到，這個小賊竟是陸南星。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拿不定主意。

  不出手無法向風清揚交代，但若是出手，他們小命只怕要交代。

  怎麼回事？

  回過神來，陸南星微微皺眉。

  按照他上山之前的交代，封不平三人完事之後，應該去後山哭風清揚了才對。

  風清揚年事已高，若不想獨孤九劍失傳，怎麼也要找個傳人。

  封不平三人雖不成器，但畢竟是劍宗僅剩的傳人，哭的真切一些，興許可以打動風清揚。

  以毒藥威脅，他們若是學了獨孤九劍，又豈敢不教給陸南星。

  但上山之後，知曉令狐沖不但發現山洞五嶽劍法，而且已經得授獨孤九劍，陸南星就知道封不平他們沒戲了。

  但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並未去告知三人。

  反正接下來也沒他們什麼事情了，跪那哭去吧。

  怎麼此時忽然出現，將他攔住。

  「小賊？」

  陸南星將紫霞神功秘笈揣進懷裡，他確實偷了華山派東西。

  「哪來的三個蠢貨，也敢來管小爺閒事！」

  雖不知緣由，但看三人模樣，定然是有什麼身不由己的內情。

  既然如此，索性先裝作不認識。

  陸南星一聲輕喝，五指成爪便沖了上去。

  「還敢囂張！看我拿你！」

  封不平三人活了一把年紀，豈能看不出陸南星意思。

  一聲大喝迎上，隨著陸南星做戲。

  封不平三人俱是一流高手，陸南星僅憑一套鷹爪手，絕非對手。

  但既然是做戲，三人又哪敢真的傷到陸南星。

  「是風師叔命我們前來，我等也不知是你。」

  交手間隙，封不平小聲告知陸南星。

  「風清揚？」

  陸南星心中詫異，沒想到他們竟真的哭出了風清揚。

  當年劍宗大敗，風清揚羞愧難當，立誓不再見華山派之人，不再與人動手。

  但既然見了令狐沖，已經破了誓言，再見封不平他們也不算什麼。

  至於為什麼，陸南星已經猜到大概。

  他在華山盜取紫霞秘笈，估計被風清揚看破，雖已隱居，但終究是華山派的人。

  他發誓不再與人動手，不能親手懲治陸南星，這才借封不平三人之力。

  但風清揚萬萬想不到，封不平他們實則是陸南星的人。

  想通這些，陸南星忽然心中一動。

  「劍給我。」

  低聲一句，將叢不棄長劍奪過。

  「有點本事，看來我也得拿出真本事！」

  故意一聲大喝，緊接著，陸南星以巨闕劍法和三人過招。

  雖非重劍，但練到火候，普通長劍也能湊合施展。

  封不平三人本就不是陸南星對手，更何況現在叢不棄又沒了劍。

  眼看陸南星動了真章，也連忙認真起來。

  一邊竭盡所能，一邊暗暗叫苦，不是演戲給風師叔看嗎，這麼認真幹什麼。

  陸南星卻不管這些，一劍重似一劍。

  過程之中，融入這些天觀看五嶽劍招的領悟。

  有些招式尚未成熟，封不平三人這才得以喘口氣，偶爾抓住機會，甚至還能稍占上風。

  噹啷~！

  交手過百招，陸南星露出一個大破綻，被封不平打掉手中長劍。

  封不平瞬間傻眼，接下來怎麼樣？

  「有點手段！」

  陸南星一臉淡定，大聲說道。

  「今日武器不合手，若是英雄好漢，明日這個時候，我用我自己的劍，咱們再比過！」

  說完之後，陸南星轉身就跑。

  封不平三人面面相覷，追還是不追，遲疑之間，陸南星已經跑遠，想要追卻已經來不及了。

  「三個蠢貨！」

  三人正愣神呢，一聲呵斥，風清揚忽然現身。

  果然，風清揚一直在旁偷看。

  風清揚看著三人，目光嚴厲，片刻之後忽然說道。

  「你們不成器，但那小子也確實有點東西，難怪你們不是對手。這樣吧，我調教你們一天，保管明晚拿下那個小賊！」

  「多謝風師叔！」

  原本還一臉懵的三人，聽到風清揚要指點他們，登時喜從天降，激動的跪下磕頭。

  「我不是你們什麼風師叔！若再這樣叫我，便別學了！」

  風清揚一聲冷哼，露出的眼睛格外嚴厲。

  「是是是，前輩息怒，我們明白了。」

  三人點頭如搗蒜，既然風清揚蒙面，自然是不願以真實身份相見。

  如此他們不說便是，總之願意教他們就行。

  風清揚帶三人回到思過崖後山，開始調教。

  陸南星這邊也已回到住處，將衣服換下，拿出那本紫霞秘笈。

  華山九功、紫霞第一，他倒是要看看，這門內功有和玄妙。

  第二天，陸南星早早起床，將紫霞秘笈收好，繼續前往洞窟觀看劍招。

  左冷禪、莫大先生等人都先後進來，唯獨不見岳不群。

  知曉紫霞秘笈被盜，估計正跟岳靈珊生氣。

  生氣又有什麼用，關鍵是如何尋回。

  此時華山之上，各派加起來足有兩三百人，還有其他閒雜人員，懷疑哪個？

  至於挨個搜，別說搜不到，就算能搜到，岳不群也沒這個膽子向眾人提出。

  陸南星心中暗笑，並不掛心，繼續研究石壁上的劍招。

  汲取這些劍招的精髓，以及和五派高手印證，思索如何提升巨闕劍法。

  一晃六七個時辰過去，太陽西沉，陸南星如同平日一樣離開洞窟。

  這一天的鑽研，又有了一些感悟，但還需要驗證。

  深夜，陸南星離開住處，手持巨闕，來到和封不平他們約定的地點。

  「不會不來吧。」

  空不見人，陸南星眉頭皺起，不禁擔憂。

  「小賊！」

  沒過多長時間，隨著一聲呵斥，封不平三人出現。

  見他們出現，陸南星這才鬆口氣。

  接著也不囉嗦，舉起手中巨闕便衝上去。

  「今天定要將你拿下！」

  三人一聲輕哼，舉劍迎上。

  雖只隔一晚，三人劍法好似突飛猛進，但實際上，並非三人劍法提高許多，而是練了專門針對陸南星的劍招。

  「太好了！」

  對此，陸南星非但不惱，反倒心中歡喜。

  果然如同他預料的那樣。

  從原著劇情可知，作為一名劍客，風清揚的性格可謂鋒芒畢露！

  就算隱居，也難克制脾氣。

  就像原著中，看不得田伯光欺負令狐沖，故而出面指點令狐沖。此時看到封不平三人被陸南星打敗，也是心中不甘，對他們進行提點。

  而陸南星要的，正是如此。

  接下來，陸南星將今天領悟，對著三人盡數施展開來。

  隨著陸南星新招使出，三人壓力驟然增加。好在，有風清揚指點專門針對陸南星的方法，一時間倒是無礙。

  如此，雙方又是過了百餘招。

  三人雖已經竭盡全力，仍是無法拿下陸南星。

  「不比了！」

  陸南星巨闕一橫，暫時逼退三人。

  「明晚再比！看我不把你們三個華山派廢物剁成肉醬！」

  說罷之後，仍是轉身就跑。

  封不平三人沒追，站在原地等候。

  果然，風清揚現身，瞪了三人一眼，接著示意三人跟上。

  三人大喜，知道風清揚又要指點他們。

  「不愧是風清揚。」

  陸南星回到住處，也開始琢磨。

  根據封不平三人施展的劍招，有針對性填補巨闕劍法中的不足！

  接下來的日子，陸南星白天在洞窟觀摩五嶽劍招，鑽研巨闕劍法，晚上去找封不平三人比劍，打磨印證。

  封不平三人實力有限，但風清揚作為這個江湖的『劍聖』，給與點撥之後，可以完全針對陸南星劍法中的不足。

  如此一來，就相當於風清揚在和陸南星餵招，進步自然是一日千里。

  「如此也就差不多了。」

  一晃已是半月有餘，這洞窟之中的劍招，大家已然看的差不多。

  至於如何破解魔教的破法，要想全部想出，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作為掌門，門中事務繁多，也不能一直盤桓此處，大家商議一下，決定到此為止。

  各派劍招各派已經拓印描繪，確定沒有疏漏之後，撿起地上那把利斧，將牆上所有圖形盡數鏟去，那些辱罵五嶽劍派的話語，也一併毀去。

  魔教十長老遺留的兵器，倒是都還不錯，五派索性給分了。至於屍骨，直接棄入深谷，五嶽劍派和魔教深仇大恨，又豈能替他們收屍埋葬。

  最後，岳不群命人搬來巨石，將洞口徹底封死。

  至此再沒有什麼破盡五嶽劍法，也沒有什麼洞窟。

  「差不多了。」

  望著封閉的洞門，陸南星心中沉吟。

  這半個月裡，他將各派劍招看了個遍，收穫頗多。

  夜夜和封不平他們對練，對於如何提升巨闕劍法，也差不多有了一條清晰的思路。

  接下來，只需再具體驗證一下。

  晚上，陸南星再次來到比試地點。

  封不平三人已經在此等候，眉眼中透著一股得意，顯然又得了風清揚高招。

  這半個月裡，陸南星精進劍法的同時，他們三人得風清揚指教，也是受益匪淺。

  唰~！

  輕車熟路，雙方沒有說話，直接開打。

  相比昨日，陸南星的劍法越發樸實，看似差不多，實則大相逕庭。

  之前一劍之後，實則還有諸多變化，後招應對。

  但是現在，一劍就是簡單的一劍！

  如今陸南星劍法，已經真正接近楊過的玄鐵劍法。

  「果然強了許多。」

  相比之下，封不平三人的劍招也強了許多。

  雖然劍法境界未必提升多少，但對陸南星的克制越發厲害，看來風清揚著實花了不少心思。

  又是百餘招之後，陸南星徹底落入下風，被逼得節節敗退。

  封不平三人越發興起，出手也越發凌厲。

  眼看到了一棵大樹下面，後面已經退無可退。

  封不平三人面露喜色，以為終於可以贏陸南星一次，就要繼續緊逼。

  陸南星臉色一沉，沒有再退，猛地一劍劈過來。

  就是單純的一劍劈下，並無任何花哨。

  但這一劍仿佛蘊含千鈞之力，封不平三人瞬間臉色大變，同時舉起長劍格擋。

  噹啷~！

  伴隨刺耳聲響，三把劍一齊被砸斷數截！

  巨闕余勢不竭，繼續砍向封不平，眼看也要將他一劈兩半，卻是忽然停下。

  陸南星面無表情，收回巨闕，轉身就走。

  「……呼~！嚇死了我。」

  直到半晌，封不平這才回過神，後背已經是一片冷汗。

  就連旁邊的叢不棄、成不憂，也是臉色蒼白心有餘悸。

  「真是沒想到。」

  不知何時，風清揚出現，望著陸南星離開的方向讚嘆一聲。

  「讓你們跟他打了十幾日，非但沒能擒住他，反倒幫他練成了劍勢。」

  「劍勢？」

  封不平三人看向風清揚，何為劍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