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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各派謀劃

  第154章 各派謀劃

  噹啷啷~!

  華山玉女峰思過崖,岳不群一劍刺出,周圍十幾名弟子長劍盡數落地。

  「恭喜師父!」

  眾人退後,令狐沖從一旁過來,滿臉高興的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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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劍破萬法,您的劍法已然大成!」

  「這門劍法玄妙非常,若無二三十年苦功,如何敢稱大成。」

  岳不群臉色平淡,目光中卻難掩得意之色。

  「為師苦練數月,算是小成吧。」

  「就算小成,距離大成也不遠了。」

  「呵呵,但願吧。」

  岳不群不禁笑笑,看著令狐沖,接著又是表情鄭重。

  「憑此劍法,你我師徒同心協力,定可光大華山派。」

  「弟子定不負師父厚望!」

  「嗯,很好。」

  岳不群重重拍拍令狐沖肩膀,接著對眾人說一句。

  「回去了。」

  劍法已然練成,而且五嶽大會日期已近,沒必要也沒時間再在思過崖苦修。

  片刻之後,岳不群走進正氣堂,坐定之後,喚來三弟子梁發。

  「那奸細現下如何了。」

  「回稟師父,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勞德諾起初還叫罵掙扎,最近兩天已經沒了動靜,估計是徹底死心了。按照您的吩咐,我們以勞德諾的筆跡語氣,不定時向嵩山傳遞假情報,以迷惑左冷禪。」

  「好。」

  岳不群點點頭,接著又詢問一句。

  「這段時間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一切都在師父預料之中,並未有什麼狀況。」

  梁發笑笑,略微頓頓,接著說道。

  「不過,我們有了小師妹消息。」

  「珊兒?」

  岳不群臉色微變,連忙追問。

  「她現在哪裡!」

  「前段時間,有人看見她和黃山派的人一起。」

  「黃山派?陸南星……」

  岳不群瞬間眉頭皺起,一陣沉默。

  岳靈珊忽然逃走,數月間毫無音訊,作為父親,岳不群又豈能不擔心。

  但華山人手有限,而且正面臨五嶽並派,他也無法下山尋找。


  如今終於有了岳靈珊消息,算是可以鬆口氣。

  只是沒想到,她竟與陸南星攪在一起。

  「陸南星此人,就連我也捉摸不透,珊兒和他在一起,並非好事。」

  岳不群輕嘆一聲,再次開口。

  「但眼下這個當口,我無暇顧及其他,沒法將她從黃山帶回。」

  「師父。」

  令狐沖站在邊上,目光焦急,一陣猶豫之後說道。

  「距離五嶽大會還有些時日,不如讓弟子走一趟,將小師妹找回來。」

  「不可!」

  岳不群登時臉色一沉,沉聲說道。

  「此番並派,左冷禪勢在必得,對我們華山更是預備著無數兇險詭計!你在這個時候下山,豈不正中嵩山派下懷!」

  「可是小師妹……」

  「不必多說,豈能因小失大!」

  岳不群擺擺手打斷令狐沖,臉色陰沉,接著轉向堂上眾弟子,下令說道。

  「所有華山派弟子,接下來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應對此次五嶽大會!」

  「是!」

  眾人起身領命,一個個表情嚴肅。

  唯獨令狐沖,目光游離神色暗淡,顯然心中還是惦記著岳靈珊。但岳不群已經發話,師命難違,他也不敢貿然下山,只能心裡焦躁。

  華山派已然是嚴陣以待,同為五嶽之一的恆山派,卻毫無動靜。

  無色庵靜室之中,定閒師太盤腿枯坐,面前放著兩個空瓶。

  片刻之後,眉頭忽然緊皺,面露痛苦之色,以定閒師太的定力,竟也承受不住,上身向前撲倒,將那些空瓶打翻。

  緊接著,乾脆整個人趴在地上,渾身繃緊,太過痛苦,以至於十指曲成雞爪,不斷的狠狠抓撓地面。

  但就算這樣,痛苦非但沒有減弱半分,反倒愈來愈烈,宛如脫水上岸的魚,在靜室之中不停翻滾扑打。

  「師父。」

  靜室門外,定閒師太的兩名親傳弟子守著,聽到裡面動靜,俱是滿臉擔憂心疼。

  但定閒師太有令,在她撐過去之前,不得進去。

  縱使她們擔心,也不敢違抗師命。

  再者她們也清楚,定閒師太決計不想弟子看到此時裡面的景象。

  為了師父的顏面,她們也決計不能進去。

  「師父您可好些。」


  到底是心中擔憂,兩人忍不住透過門縫小聲詢問。

  但是可惜,並沒有任何回應。

  想來,此時的定閒師太根本無力回應,甚至是根本聽不清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麼。

  想到這裡,兩人不禁越發心疼,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

  不能進房,也無法替定閒師太分擔,唯有心中默誦佛經,希望佛祖保佑師父,讓她快些渡過這些苦難。

  如此,一直持續一個多時辰,裡面動靜這才停止。

  兩人相視一眼,連忙推門進去。

  原本整潔的靜室,此時已經一片狼藉,不但桌案、物品打翻,地板和牆上更是布滿抓痕。

  再看定閒師太,盤膝坐在地上,頭顱無力垂下,拿著佛珠的雙手仍舊微微顫抖不止,十指磨破透出斑斑血跡。

  「師父。」

  看到如此慘狀,兩人再也忍不住,一聲呼喊撲在定閒師太跟前。

  定閒師太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知道定閒師太此時極為虛弱,兩人不再打擾,強行忍住淚水,開始收拾靜室。

  片刻之後,將垃圾清除,所有東西歸位,畢竟裡面的東西原本就不多。

  「弟子去拿粥來,師父您進一些吧。」

  緊接著,兩人跪在定閒師太跟前,心疼的輕聲說道。

  「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

  「臟腑如同火燒,如何吃得下。」

  定閒師太氣息微弱,如同朽木般微微顫抖,直到過了半晌,這才攢足氣力又說一句。

  「明日,照舊。」

  「師父!」

  區區四個字,兩人卻是滿臉焦急。

  「停幾日吧!」

  「沒有時間了。」

  定閒師太勉強又說了一句,便再無聲音。

  兩人相視一眼,雖心疼師父,卻也沒有辦法。

  接著退出靜室,重新將門關好。

  一個去取粥米,一個在此看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雖然定閒師太說不吃,但她們總要想辦法,讓師父吃些,哪怕只是沾沾唇齒也好。

  定閒師太多日閉關不出,不准旁人靠近,也沒有人任何消息傳出,一時間,恆山派上下人心惶惶。

  畢竟,五嶽大會已經近在眼前,屆時一旦並派,恆山派將不復存在。


  沒了主心骨,許多人不禁想,若是定逸師太還在,那該多好。

  若是定逸師太在,和定閒師太合力,恆山派定然可以渡過這個難關。

  但是可惜,定逸師太只怕再也不會回來,不僅定逸師太,白雲庵那些師姐妹,也不再是恆山派弟子。

  說起來,自從白雲庵眾人下了恆山之後,門中又有許多人離開,不僅是門人弟子,甚至包括一些僕人,比如啞婆婆。

  一幅山河日下的落敗景象。

  「劉掌門!」

  就在恆山派眾人懷念定逸師太之時,定逸師太卻已經人在衡山城。

  如同之前和陸南星說的那樣,徑直找到劉正風,想要讓衡山派反對並派。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倒是給我一個準話!」

  但定逸師太來了數日,劉正風先是推脫不見,好不容易見到,要麼顧左而言他,要麼支支吾吾,關於此番並派,就是沒有個定論。

  以定逸師太的性格,如何忍受得住,非要逼問出一個準信不可。

  「定逸師太,你都已經退出恆山派,還管這些閒事作甚。」

  劉正風被逼得沒法,也是一陣頭疼。

  「我若是像你一樣,能夠退出江湖,不知要多開心。」

  「我可做不到你這麼豁達,能眼睜睜看著師門被別的門派吞併!」

  定逸師太冷哼一聲,再次說道。

  「你就跟我說,這次並派,你們南嶽衡山派反對不反對!」

  「這……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一派胡言!」

  定逸師太滿臉惱火,只當劉正風仍在敷衍她。

  「你是南嶽衡山掌門,你說了不算,還有誰說了算!」

  「我說了算!」

  劉正風尚未開口,一個清冷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一名紅袍青年,在一眾廠衛簇擁下,徑直走了進來。

  看到這人,劉正風慌忙起身迎接。

  紅袍青年邁著大步,直接在主座坐下。

  劉正風站在他旁邊,莫說此席,卻是連坐都不敢。

  定逸師太眉頭緊皺,這裡可是衡山派,而劉正風是衡山派掌門,眼前這人是誰,讓劉正風在衡山派都如此畏懼。

  其實在來之前,陸南星便叮囑定逸師太,說衡山派現在不同往日,很可能已經受朝廷掌控,讓她多加小心。

  原以為陸南星言過其實,堂堂衡山派,如何能夠完全受朝廷擺布,定逸師太並未太過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看來,真實情況只怕遠比陸南星說的還要嚴重。

  現在的衡山派,儼然已經淪為朝廷爪牙!

  「哼~!」

  想到這裡,定逸師太臉色越發陰沉,重重一聲冷哼,並不理會東廠眾人,而是大聲質問劉正風。

  「劉正風!莫說你是掌門,就算只是衡山派一名普通弟子,如何能做朝廷鷹犬,你讓你的師父,以及衡山派歷代師祖顏面何存!」

  「我……」

  「好一個脾氣火爆、敢言直言的定逸師太。」

  王天冬笑笑,打量定逸師太一番,淡淡說道。

  「南嶽衡山如何,尚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更何況是北嶽恆山的棄徒。」

  「住口!」

  定逸師太徹底壓制不住火氣,怒視王天冬。

  「再敢多說一句,我殺了你!」

  「殺我?呵呵。」

  王天冬又是笑笑,接著臉色一沉,看向旁邊劉正風。

  「……是。」

  劉正風略微遲疑,咬牙應聲,接著陰沉著臉轉向定逸師太。

  「得罪了!」

  話剛說完,劉正風便沖向定逸師太,抬手便是一掌。

  「你!」

  定逸師太面露驚色,她萬萬想不到,劉正風竟然受東廠差遣,對她出手。

  接著又是臉色一沉,滿臉憤恨。

  既然劉正風不義,那她也不需要講什麼情面,直接舉掌迎上。

  伴隨手掌碰撞的悶響,兩人在大廳之中交上手。

  「真實難得一見。」

  王天冬坐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

  兩人俱是用劍高手,此時卻以拳腳相搏,這豈不是難得一見。

  但王天冬並未多說什麼,更未打斷,就這麼看著。

  兩人俱是一流高手,若是以命相搏,劉正風只怕還強過定逸師太,但此時都還有兩三分留手,所以一時間難分勝負。

  兩人自大廳之中,一直打到外面院子,足足交手近百招。

  「定逸師太!還不快走!」

  雙手交錯相持,劉正風背對大廳,忽然低聲對定逸師太說了一句。

  定逸師太微微一怔,這才猛然回過神。

  接著收回手,一掌打向劉正風。


  劉正風本能抵擋,卻故意慢了半拍,這一掌正打中胸膛,整個人跌倒在地。

  「劉正風!你甘願做朝廷鷹犬,我日後再和你算帳!」

  定逸師太一聲大喝,趁機躍過牆頭,接著便沒了蹤影。

  劉正風看一眼,這才爬起來,有些踉蹌回到廳中,滿臉慚愧的看著王天冬。

  「大人恕罪,小的無能,讓她逃掉了。」

  「你哪裡是無能,你這齣戲唱的,比園子裡那些名角還好呢。」

  王天冬嘴角一抹輕笑,目光卻格外陰冷。

  「只是太蠢了些,竟敢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小的不敢!」

  劉正風渾身一震,連忙低下頭。

  冷汗不由得落下,這段時間接觸,他已然深知,王天冬雖年輕,但不論心機還是手腕,都遠非常人可比。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死死拿捏,完全掙脫不了一點。

  「大人,要不要追。」

  王天冬旁邊一名番子,低聲說道。

  「我帶兄弟們追上去,定能擒下那老尼姑。」

  「我若是想擒她,何須等到現在。」

  王天冬瞥了一眼,目光陰冷。

  「是,小的多嘴了。」

  那番子滿臉惶恐,連忙低下頭。

  王天冬面無表情,望向外面,目光深沉。

  片刻之後,轉向劉正風,忽然說道。

  「此番五嶽大會,你要好好表現,若是再和方才一樣,定當重罰。」

  「是!」

  劉正風渾身一震,連忙應聲,心裡暗暗叫苦,這次他是騎虎難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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