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渡海

  第171章 渡海

  嘩啦~嘩~！

  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波浪起伏不定，一層層卷向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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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面上，一個細小黑點隨著波浪上下顛簸。

  陸南星仰面浮在水面，望著沖刷過般的蔚藍天蓋，心情幾乎沉入汪洋海底。

  聯手任我行、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左冷禪，拼盡全力，終於將東方不敗重創。

  但是沒想到，東方不敗臨死反撲，在落水之際，竟將陸南星一併拉了下去。

  藉助下落之勢，河水異常湍急洶湧，絕非人力可以抗衡。

  陸南星和東方不敗被衝到水下，一邊被河水沖的七葷八素，一邊糾纏打鬥。

  陸南星記不得挨了東方不敗多少拳腳，同樣他也將東方不敗渾身抓的血肉模糊。

  湍急的河水之中，縱使再精妙的招式，也渾然沒了用處，兩個絕世高手，只能如同街頭無賴般以最原始的方式廝打。

  水下無法呼吸，兩人雖有閉氣訣，但時間長了對身體負擔極大，加上相互攻擊，都受傷頗重。

  不知多久，兩人終於支持不住，雙雙昏死過去。

  「上哪去了……」

  陸南星記得，昏迷之前，他們尚在打鬥糾纏之中，手腳都抓著對方，此時卻只剩下他，早已不見東方不敗。

  昏迷之後，隨波逐流被河水沖走。落水地方距離入海口本就不遠，之後直接將陸南星沖入汪洋大海之中。

  之後又隨著洋流，漸漸遠離陸地，等陸南星悠悠回醒過來，四周儘是一片汪洋，早已不知身在何處。

  也得虧神功護體，若非如此，被河水、海浪沖打，陸南星只怕再也醒不過來。

  「死了嗎。」

  略微沉吟，陸南星表情凝重。

  在水流的衝擊之下，他和東方不敗在昏迷之中分開。

  至於東方不敗現在哪裡，陸南星無從得知，但估計，八成是死了。

  畢竟，在落水之前，東方不敗便已受到幾乎致命的重創。

  拉著陸南星一起落水之後，在水下又被陸南星一陣廝打，那些駭人的傷口，單單失血，就夠要了東方不敗的命。

  再加上在水下缺氧、被水流衝撞，縱使東方不敗神功蓋世，活下來的可能性也不過萬一。

  「算了。」

  道理如此，但看不到東方不敗屍體，陸南星終歸心中難安。

  但他此時尚不知身在何處，又哪有餘力去管其他，嘆口氣索性不再多想。

  啪~！

  一條大魚自陸南星身下游過，陸南星伸手將其抓住。

  舉起一看，是條三斤多重的大黃魚，陸南星面露喜色。

  這種魚在後世漸漸稀少，這麼大的一條野生黃魚怎麼也能賣幾千塊。

  但陸南星高興的並非如此，而是這種魚肉質鮮美，就算生食也沒有太重的腥氣。

  陸南星平時是不怎麼吃腥的，但此時漂泊海面，根本沒得選擇。

  雖有神功護體，終究是被沖了這麼久，而且被東方不敗重傷，急需補充體力。

  這海上能吃的，除了空中的海鳥，就只有水下的游魚。

  之前抓了幾條魚，生食硬啃，入口都極為腥臭，陸南星幾乎是硬逼著自己吃下。

  「還不錯。」

  此時生啃黃魚肉，陸南星微微點頭，不但腥氣弱，甚至還有一絲鮮甜。

  人的適應能力其實極強，也許他已然漸漸接受魚腥味。

  說起來，黃魚基本在水下幾十米活動，很少在海水上層，也是運氣不錯。

  待到一條黃魚吃了大半，飽腹問題算是解決。只不過魚血很少，無法解渴。

  好在，陸南星兼具神照功、佛陀三十二相煉體兩門神功，身體耐力遠非常人可比，就算十多天不喝水，也不至於喪命。

  十多天，總能等來一場雨水吧，再不濟，抓些路過海鳥，鳥血也能勉強解決水分問題。

  「如何是好……」

  縱使流落在汪洋大海，以陸南星現在武功，也可性命無憂。

  但問題是，他如何回到陸地。

  通過太陽，倒是可以辨別方向，但就這麼游回去嗎？

  從昏迷之中醒來，陸南星立即感到一股極為迫切的飢餓感，從而推測，少說也昏過去四五天。

  這麼長時間，誰知他被衝出去多遠？

  若是就這麼往回遊，就算不考慮洋流、海浪之類的阻力，得游多久。

  再者，一直往西就能回到陸地嗎，未必。

  相比陸地海洋，陸南星個人太過渺小，水面沒有參照的情況下，很難保持方向不變。

  失之毫釐謬以千里，過程中只要他稍微偏差一些，可能就到不了陸地，就算費盡千辛萬苦，也許也並非中原，到了羅剎國也說不準。

  「唉~！」

  但這麼一直漂下去也不是辦法，到底如何，陸南星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望著天空不禁一聲長嘆。

  轟隆~！

  醒來之後，在海上漂流的第三天，隨著一聲雷鳴，一片厚重烏雲路過，下起一陣暴雨。

  雖然短暫，只有一炷香時間，但足夠陸南星喝飽，如此便不用去喝腥臭的鳥血，足夠他堅持十幾天不喝水。

  雖然暴雨之中狂風掀起巨浪，對於陸南星來說倒是無礙，被海浪高高拋起，反倒有些趣味。

  「試試吧！」

  暴雨過後，陸南星發現一隻海鳥，在往西飛。並未將其捕捉，陸南星從水面躍起，施展輕功跟上。

  許多海鳥除了能夠長途飛行，也有泅水的本事，因此即使在大洋深處，也能看到海鳥的蹤影。

  但大多數海鳥，還是需要陸地歇息。

  所以，跟隨海鳥，很可能找到陸地！

  若是這麼漫無目的的游下去，誰知什麼時候能夠回去，陸南星索性跟隨西行的海鳥同行。

  有著凌空虛渡的本事，水上漂豈不簡單。

  但輕功畢竟是輕功，終究比不過鳥的翅膀，也就半個時辰左右，那隻海鳥飛遠，身影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茫茫天海之間。

  失去了嚮導，陸南星旋即落回海面，舒展身體仰面躺著，稍作休息。

  等再遇到向西的海鳥，便再次施展輕功跟隨。

  如此停停走走，相比游泳，應該還要快些，而且不至於偏航太遠。

  不知不覺又是幾天，不知具體走了多遠，也不知方向是否有偏差，更不知距離陸地還有多遠。陸南星眼下並無他法，只能這麼走下去。

  深夜，烏雲遮月，原本無邊無際的汪洋變得一片漆黑。

  陸南星浮在水面，目不視物，只是隨著波濤起伏，仿佛搖床中的嬰兒，耳旁是呼嘯的風聲、浪聲。

  整個天地一片漆黑，令人心生畏懼。陸南星深吸一口氣，索性閉上眼睛，準備休息小睡一會兒。

  這些時日，他早已練成在水面入睡的本事。

  轟隆~！尚未睡著，忽然一聲驚雷，一道閃電宛如樹杈，貫穿天海之間，將整個世界瞬間照亮。

  待到閃電消失，又是一片漆黑。

  轟隆~轟~！

  不過很快，大大小小的閃電再次閃爍。

  電閃雷鳴之間夾雜狂風，汪洋大海無風三尺浪，何況此時，浪頭很快掀起，而且越來越大。

  也就片刻，已然是高愈二十米巨浪！

  這是一場海上風暴。

  縱使武功再高，在天地自然之間，仍是微不足道。

  如此巨浪，陸南星根本難以左右，打起精神全力應對，至少不要被巨浪拍入海底。

  若是被拍暈過去，縱使不死，也要麻煩不小。

  「糟糕。」

  或是調轉身姿，或是施展輕功，儘可能順勢而為。

  浪頭之上，陸南星忽然發現，這巨浪是向著東方，也就是遠離大陸的位置！

  回頭望一眼，身後是高如城牆的巨浪捲來，想要逆浪而行，根本不可能。

  轟隆~！

  一條格外粗壯的閃電划過天際，瞬間照亮大片海域。

  一望無際的海面，儘是這種巨浪，一層一層如同千軍萬馬奔騰向東。

  陸南星身在其中，所見有限，人力微小，也改變不了什麼，就如同落入水池的小蟲，被巨浪卷裹推舉而行……

  風暴持續了整整一夜，待到天命方止。

  隨著風浪漸漸平息，陸南星終於可以稍微鬆口氣。

  「唉~！」

  但是經過這一夜，他之前趕的路程算是都白費了，而且被巨浪推的距離陸地越遠了。

  長嘆一聲，心中苦悶不已。

  沒有船，縱使武功再高，終究難以橫渡汪洋。

  但這茫茫大海，哪這麼容易恰好遇到經過的船隻。

  「嗯？」

  正當陸南星煩惱時候，忽然發現大群海鳥從頭頂飛過。

  之前所遇海鳥都是零散的一兩隻，頂多三四隻結伴，根本沒有這種成群的情況。

  海鳥成群，必定是棲息地附近，這海上哪來的棲息地？

  「難道！」

  陸南星猛然睜大眼睛，難道他已經距離陸地不遠！

  昨晚的海浪非但沒有把他推遠，反倒是更近了！

  不該啊。

  方向不對，陸南星是被推向東邊沒錯。

  管他如何，有成群的海鳥，就很可能有陸地。

  陸南星暫時去不深究，施展輕功腳踏海面，徑直向海鳥群飛來的方向奔去。

  「那是……」

  也就半個時辰，海面之上果然看到土石樹木，但並非陸地，而是一座海島。

  雖有些失望，但在海上漂泊這麼多時日，還是第一次遇到海島。

  陸南星提一口氣，幾個縱躍直接奔了過去。

  「呼~！」

  當雙腳踏上沙灘，再次體會到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陸南星不禁長舒一口氣，心中有些難以言表的情緒。

  直到片刻，看看面前的島嶼，陸南星這才向裡面走去。

  兩個時辰之後，陸南星將整座島嶼巡察一遍。

  小島不大，東西約兩千米，南北約八百米。

  好消息是，島上雖以岩石居多，但也有些樹木。雖然並非果樹，不能提供食用的果實，但大的也有碗口粗細。

  陸南星思索，能否建造一艘木筏！

  若是有了木筏，興許他就能夠劃回陸地。

  壞消息是，島上除了海鳥，沒有其他走獸之類的動物，陸南星想改善伙食，基本是不可能了。

  「太好了！」

  雖然距離預期差些，但總歸有不少好消息。

  陸南星一陣振奮，首先將身上衣服脫個乾淨，並非是想體驗一把和大自然完全交融的感覺，而是在海里泡了這麼多天，衣物浸了許多鹽分，此時幹了穿在身上實在難受。

  緊接著，陸南星又找來大量樹枝，升起一堆篝火。

  雖然他早已練就寒暑不侵，但這麼多天，再次感受到火焰的溫熱，還是讓他一陣激動。

  緊接著，陸南星打了幾隻海鳥，在海邊處理掏洗乾淨。最後用一根粗樹枝穿好，架在火堆旁炙烤。

  大約一炷香時間，海鳥烤熟，散發出陣陣肉香。

  陸南星拿起，也不嫌燙，便撕扯著將鳥肉填進嘴裡。

  再次吃到熟肉，陸南星幾乎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這島上多岩石，一些天然的石坑，裡面有清澈的雨水積蓄。

  陸南星用石頭鑿了一口石鍋，將水煮開，也再次喝到了熱水。

  「呼~！」

  吃飽喝足，赤裸全身仰頭躺在礁石上，望著澄淨的天空，陸南星長舒一口氣，再次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第二天清晨，陸南星起身，將島上一些粗壯樹木砍斷。

  雖然他沒有刀斧利器，但一對肉掌開碑裂石不過等閒，更何況砍樹。

  「差不多了。」

  足足二三十棵，島上能用的木材幾乎全在這了，陸南星不禁點頭。

  夠他建造一艘大些的木筏，從而返回陸地。

  不過，在造木筏之前，還需要許多準備工作。

  首先就是這些樹木需要處理，雖然不是遠航，但海水腐蝕性大，若是直接鮮木料入水，能不能浮起來先兩說，只怕很快就會爛掉。

  再者，船並非房子，也不能全用隼牟結構，還需要一些繩索。

  陸南星沒有現成，只能用樹皮搓一些，這些繩子想要堅固，也需要反覆浸泡晾曬之類的處理。

  另外最重要的，陸南星要徒手扣一個堅固的石錨！

  只有一個足夠強壯的船錨，在遇到風浪時候，才能牢牢抓住海底泥沙，從而防止木筏被海浪推走。

  陸南星五指可以扣動岩石，但想要造出一個堅實的石錨，也並不容易。

  「慢慢來吧。」

  陸南星深吸一口氣，並不著急。

  他目前生存沒有問題，而且東方不敗『已死』，江湖之中也不需要他太過擔心。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