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垂死掙扎

  「不，不是，不是懷疑您。」小胖子臉色一白，趕忙擺手道，「以您的身份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情，您大人大量也不會和陳鋒計較，但是您手下的人可能會私下為您出氣的。」

  說完之後，小胖子鬆了口氣，要都不得罪，還要把實話說出來，當真是不容易啊。

  蔡桌略一思量，他倒是不清楚他們的矛盾，這一了解，還真是，可能性非常的大。蔡桌突然想起剛才的一個懷疑，不禁問陳鋒：「你應該只能做一星植物卡，你說販賣給協會養不活自己，協會給你開的價錢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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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鋒委屈的說道：「一張植物卡6聯邦幣，陳鋒也想為協會效力，但是這價格實在是……話說誰不想販賣給協會啊，這樣我也可以更多的時間去制卡，這些年為了生活所迫，只能四處漂泊，每天在城西街或者城東街擺攤販賣，還經常被城管追的滿地跑，我都不敢說自己是生活制卡協會的。」

  這些話出去，在場眾人都是臉色一變，白卡就5聯邦幣，一張植物卡才6聯邦幣，什麼時候制卡師的勞動力這麼廉價？

  一瞬間，所有的真相大白。

  四年購買了12523張白卡，並且全部用來制卡，說明這是一個認真做事，並且刻苦努力的制卡師。

  至於全部販賣給外面，是因為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津貼，協會又故意低價打壓，導致少年被迫無奈只能在外面販賣。

  看看人陳鋒，每天大量的時間出去賣卡，晚上回來繼續製作，依舊做了一萬多張卡片，可見是多麼的勤奮。

  在協會的打壓之下，甚至連自己是生活制卡協會的名頭都不敢說。

  還經常被城管追的滿地跑，什麼時候，堂堂生活制卡協會的會員，竟然被那麼連軍隊都算不上的城管欺辱到如此地步。

  一瞬間，一幅幅淒涼、勵志的畫面浮現在眾人眼前，讓幾人都是黯然。

  當然，陳鋒自然不會說出，他當時就是不想在協會賣卡，所以在協會賣卡的時候，特意找的是收卡中心裡康輝一系的人。鑑於康輝和陳鋒的矛盾，自然不會給出高價，陳鋒自然理所當然的外出高價販賣了。

  「是協會對不起你啊。」蔡桌嘆一聲，作為協會會長，他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丟人，真是無顏見人啊，他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道：「從今天起，你就到我這裡學制卡。」

  康輝頓時一臉吃到蒼蠅一般的神色，這陳鋒跟他們有矛盾，蔡桌如此做，讓他倆一下陷入了非常尷尬的地步。康傑更是臉色大變，原本是要開除陳鋒出去的，怎麼會成了這樣呢。

  「會長，要不您在考慮下。」康輝猶豫了下，還是對蔡桌說道。

  「什麼時候我收弟子還要問過你的意見了？」蔡桌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一句話就將康輝噎住了，這也是蔡桌今天對康輝的火氣大，都是他康家的破事，而且康輝如此氣量，難當大任啊。

  陳鋒木訥的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這得益於他四年來基本沒跟多少人說過話的原因，孤身一人呆久了，也就習慣了這幅表情了。

  說實話，他心中也是有火氣的，莫名其妙的被算計，雖然最後自己的解釋清楚了，但是，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既然開始算計我，那麼，你做好承擔失敗的後果了嗎？陳鋒心中冷笑一聲，既然康傑出手了，他不介意再添把火。…。

  這時候，康傑不甘的看了陳鋒一眼，突然看見陳鋒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不小心與他一對視，陳鋒有些驚慌的趕緊隱藏了，又是一臉木訥的表情。

  康傑見狀暗恨，果然，這陳鋒的憨厚都是裝出來的。我就知道他沒那麼簡單，不過，他剛才有些躲閃的在做什麼？還有那得意的神情，雖然隱藏的很快，當自己沒看見嗎？莫非……康傑突然眼睛發亮，莫非這傢伙是說謊的不成？也是了，堂堂協會的財務怎麼會剋扣他那點可憐的津貼呢。

  「蔡會長，我有話說。」康傑突然站出來說道。

  「哦？你說。」蔡桌淡淡的說道，這康傑不說話他還差點忘了，貌似就是這傢伙提出要開除陳鋒的，哼，為了一點矛盾，竟然把我當槍使。

  可憐的康傑還不知道，本來蔡會長都把他忘了，他突然之間就站出來把責任都抗上了。若是他知道的話，恐怕此時會欲哭無淚。

  「我覺得陳鋒在說謊，在您的領導下，協會再窮也不會貪污他的那點津貼，所以將財務叫過來就知道了。」康傑恭敬的說道，順便還拍了一個馬屁。

  「用不著你給我臉上貼金，這公會的事情我確實很少管，不然也不會出這種事情，不過該調查的卻是得調查一番。」蔡桌絲毫不領情，現在他對著康傑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什麼叫他的領導下？陳鋒說謊了還好，若是他說的是真的呢？他蔡桌領導的就是一群勢利眼是，一群連一星制卡師津貼都不放過的人？何況，他堂堂六星制卡師，精神力之強讓多少人畏懼，在他面前說謊他會看不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蔡桌沒有理會康傑，轉頭又問旁邊的小胖子。在他看來，這小胖子伶俐多了，一開始送了杯茶給自己喝，然後為自己跑腿，非常的認真努力。

  小胖子一臉的激動之色，蔡會長終於注意到自己了，「會長，我叫何凱。」

  「恩，何凱是，你去把財務主管叫過來。」蔡桌淡淡的說道。

  「是，會長。」小胖子應了一聲，趕忙去叫人了。

  陳鋒不動聲色的看了小胖子一眼，壓住自己的笑意，他可是知道小胖子為了讓蔡會長注意到自己多努力，剛才跑的差點沒斷氣，回來還得裝作一副若無其事小意思的樣子。

  果然，片刻之後，小胖又一臉風輕雲淡的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中年人。只是從小胖子不住起伏的胸口，陳鋒就知道這傢伙剛才肯定又跑的快斷氣了。

  那中年人進來恭敬的向著幾位會長行禮，然後恭敬問道：「不知道蔡會長叫屬下過來有什麼要吩咐的？」

  「你查查這些年發放的津貼中有沒有陳鋒的。」蔡桌指指站在他旁邊的陳鋒。

  中年人回頭看了陳鋒一眼，眼中閃過疑惑之色，顯然不認識，不過他也沒有露出什麼表情，直接激活了手腕上的一個儀器，一道光幕閃現，對著陳鋒一照，隨後將陳鋒的信息錄入，然後一道道數據如同瀑布一般從光幕刷過，正在查詢中。

  嘀——

  一聲響，瀑布般的數據流停止，一個新的頁面彈了出來。

  ———————————

  協會會員名稱：陳鋒

  年齡：20歲

  實力判定：一星精神力水準

  職業：植物制卡師

  津貼：200聯邦幣每月

  入會時間：4年…。

  總發放津貼：0聯邦幣

  ———————————

  在陳鋒信息出來的時候，中年人臉色就大變，最後那一排鮮亮的零讓他一陣眩暈，瞬間他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蔡會長會要叫他來。

  「會長，是屬下管教不嚴，才出現了紕漏，我一定會嚴查此事，給陳鋒小兄弟一個交代。」中年人一臉愧疚之色，隨後又對著蔡會長保證道。

  「給你三天時間，我要看到結果。」蔡桌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中年人滿頭大汗，趕忙離去，蔡會長的氣場讓他感覺到壓力非常大，別說說謊了，根本說話都很困難，若非他本身就問心無愧，早就被壓趴下了。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的？」蔡桌瞥了康傑一眼。

  康傑此時一臉灰白之色，不知所措，事情怎麼會這麼發展，不應該啊，他為了讓自己不輕視敵人，輕視陳鋒，才布置了如此場面，想不到就算這樣還是小看了陳鋒，他現在已經知道，剛才陳鋒是挖了坑讓自己跳啊，自己竟然自詡聰明傻乎乎的跳進去了。

  「康輝，自家的孩子還是不要太放縱啊。」蔡桌語氣平靜的說道。

  「是。」康輝臉色難看的點頭應道，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哪個混帳東西攔下了發給陳鋒的津貼，回去非要把他的皮扒下來。

  「既然如此，一切都了結了，陳鋒，你很不錯，以後就當我弟子。」蔡桌對著和氣的說道。

  「會長，我恐怕不能答應。」陳鋒苦笑的搖搖頭。

  一句話出，眾人都是驚訝，蔡桌什麼身份，六星制卡大師，堂堂生活制卡協會會長，這樣的人收陳鋒當徒弟，竟然被拒絕了。

  「為什麼？」蔡桌並沒有生氣，饒有興趣的問道，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是如此的認真。

  「您知道，我和康會長為什麼會有矛盾嗎？」陳鋒開口問道，然後不待蔡桌回答又繼續說道：「那年，康會長為了做了精神力判定，結果是異常活躍，根本無法突破。雖然因此我有些恨康會長，但是不得不說，康會長的判斷是正確了，四年了，我仍舊還在一星上徘徊。」

  蔡桌恍然大悟，他還奇怪呢，如此勤奮，恐怕兩年時間足以突破了，何至於四年還是一星制卡師。

  陳鋒見蔡桌明白，一副失落的語氣繼續說道：「我自己其實無所謂了，對突破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但是如果當了會長的弟子，而又終身無法突破，恐怕會給您帶來一些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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