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407章 上門挑戰(5k)

第407章 上門挑戰(5k)

  第407章 上門挑戰(5k)

  距離年關越來越近,京城的氣溫再次下跌,徹底陷入隆冬。

  趙都安的起床時間,也隨之愈發延後。

  清晨,臥室內。

  「呼。」趙都安從溫暖的被窩裡鑽出來,沉沉吐出一口濁氣,抬起手掌凝聚一團清水覆在面部,以驅除殘存困意。

  繼而一個翻身盤膝在床上,他呆愣了兩秒,雙手忽於胸口掐訣。

  一枚縈繞淡淡輝光的「卍」字佛文,悄無聲息從空氣中析出。

  趙都安攤開右手,任憑「卍」字如落葉般飄落在於掌心,感受著識海中那一株青蓮迅速黯淡少許,嘴角緩緩上揚,擴散成微笑:

  獲取最新章節更新,請訪問sto9.c🎇om

  「成了。」

  距離西域僧團離開,已經轉眼大半月。這段日子,除開日常修行,趙都安將相當一部分精力投注在琢磨識海青蓮上。

  並終於通過不斷地嘗試,從中習得了第一個佛門術法——「封魔咒」

  即:他可以藉助識海青蓮,跨過修行體系的差別,釋放佛門咒術。

  封魔咒的能力,按他手中介紹佛門法術的書冊記載,按照從低到高的掌握程度,可以對敵人予以不同程度的禁錮。

  「我如今掌握的還淺,大概可以捆縛敵人。若掌握的更深,或我境界更高,可以嘗試封禁對方法力,乃至五感。」

  「呼,昨天我還無法百分百釋放,今早可以了,這算熟練度升級了麼,如果我身上有個修行面板系統,這時候大概能刷新出新技能升級的『叮叮』聲了……」

  趙都安克制著嘴動「叮」一聲的衝動,緩緩解除對「封魔咒」的維持,令咒文於他掌心潰散消失。

  ……

  內堂!

  趙都安進門時,桌上已擺好了豐盛的早餐。

  「早啊,姨娘,早啊,妹子,早啊,狗。」

  趙都安老大不正經地隨口跟桌旁的兩女一狗打了個招呼,坐下開始大快朵頤。

  尤金花啐了一聲,一邊絮叨一邊給他打飯:

  「大郎你如今也是大人物了,該注意些言語儀態,怎麼還像個小孩子。」

  嘖,經過了近一年的時間,繼母已經成功從被繼子欺負的陰影中走出,如今竟然敢嘮叨了。

  只是說著「批評」的話,嘴角笑意卻止不住。

  似乎在她看來,如此隨意的繼子才令人可親,若當真如朝堂上那些「老爺」們一般,端起架子,便才冷了親情。


  「哈欠……」趙盼呵欠連天,如今也早荒廢了當初立志學武的勁頭,這會還睡眼惺忪的模樣:

  「大哥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往日裡,趙都安起得晚,所以她也跟著賴床,美其名曰陪大哥一起吃飯。

  今天趙某人罕見地早起,少女迫不得已,沒了賴床擋箭牌,被親娘硬生生從溫暖的被窩揪了出來。

  趙都安捧著粥碗,嘴唇吸了滿嘴香濃白粥,等熱流滑入食道,才說道:

  「今日鎮國公將回京,一群武將受命去城外列隊迎接,我躲不掉嘛。」

  尤金花吃了一驚,有些緊張兮兮地道:

  「是和你有恩怨的那位小公爺的……」

  「無妨,誤會說一下就解開了。」趙都安笑著安撫了句,飛快吃完早飯,換好了衣袍便踏步出門。

  ……

  鎮國公湯達人進城的時間,預定在上午。

  趙都安先去了衙門,按照約定與馬閻一同代表詔衙,前往迎接。

  「師兄啊,神機營那邊都沒找我去,咱詔衙怎麼想起來帶我過去,這不合規矩吧。」

  趙都安走進總督堂,就朝正處理公文的馬閻抱怨。

  馬閻端坐正堂,瘦長的臉沒啥表情。

  臨近年終歲尾,京城各大衙門都有一大攤子事務要處理,詔衙各大堂口基本停止了各項任務,抓緊做「報表」,匯總至總督堂。

  馬閻這幾天忙的眼圈都是黑的。

  「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馬督公放下手裡的印章,拿起青花茶缸子潤樂潤喉嚨,然後才瞪了他一眼:

  「為何帶你一起去,你不知道?」

  趙都安笑呵呵拽了椅子坐下:「總不會是為了讓我在國公面前刷下存在感吧。」

  馬閻對他口中不時蹦出來的新奇表達已經見怪不怪,無奈道:

  「當初你在神機營立威,將湯平狠狠折辱了一番,後來哪怕又給人官復原職。但這事總歸要當面與湯國公說清楚,解開誤會,否則真等湯國公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言,鬧出什麼誤會,反而不美。」

  趙都安對此不大在意,畢竟這一年裡,也是見慣了大風浪的人,他隨手在桌上果盤裡抓了把瓜子,奇道:

  「邊關消息再滯澀,堂堂國公也該知道這點事吧。」

  馬閻嚴肅道:

  「你少嬉皮笑臉,依我對那小公爺的了解,以其性格,是絕對不會向國公提及這些事的,湯國公身為戍邊大將,為了避嫌,也不會去主動打探京營的事,哪怕對你改良火器,扳倒樞密院中內賊的事有所耳聞,但對細節也不會知曉。


  何況……神機營那件事,陛下為了減少影響,避免泄露機密,本就遮掩了不少,哪怕是京城官場,地位不夠的都不清楚你在其中做了多少事。小公爺不主動提,國公如何知道?

  倒是那些看不慣你的,或如西平道河間王那些人,很可能故意向邊關遞送消息,用你和湯平的矛盾做文章,進而挑撥湯國公與陛下對彼此的信任……

  總之,我事先已經派人送信過去,說了你今日會去迎接。等會當面將事情說清楚,總比擱置不理要好。還嫌自己樹敵不夠?」

  趙都安聽出便宜師兄為他著想,無辜道:

  「我也沒說不去啊。」

  兩人又閒聊了陣,眼看時間差不多,馬閻與趙都安騎馬直奔西城門外。

  此刻,一群文臣武將,也已經就位。

  一大群人就這麼杵在寒風裡,一邊閒聊一邊等待國公隊伍。

  然而眾人望眼欲穿,等了好一陣,直到太陽升高,時辰早過了約定的時候,官道上卻愣是依舊看不見隊伍的影子。

  「莫不是路上出意外,耽擱了行程?」有人疑惑,「還是遞送的時辰抄錯了?」

  馬閻同樣皺起眉頭,而就在這時候,眾人身後的城門內,一名官員騎馬奔來,氣喘吁吁下馬,朝眾人擺手:

  「莫要再等了,國公一行已從北門入城,如今已回去國公府了!」

  眾多官員愣住,不明所以,更有人面露不滿:

  「信中寫的是從西門入城,怎麼突兀改了路線?讓我們白白在冷風裡等?消遣人不成?」

  那名官員面露猶豫,小心翼翼看了眼人群中的趙都安,解釋道:

  「國公那邊的意思,好像是,正因為提前知道趙將軍來迎,所以才……」

  眾人一時沉默,氣氛怪異起來。

  一副鹹魚姿態的趙都安愣了下,然後笑了笑:「所以才怎麼?」

  那名官員額頭沁汗珠,結結巴巴道:「所以,才更改了路線。」

  馬閻面色一下難看,繼而只覺頭疼,他感受著一下變得詭異的氣氛,輕咳一聲,道:

  「既如此,且隨本公回城,去國公府面見國公。」

  一群官員面面相覷,都默契地不提方才的對話,紛紛附和:

  「也好。」

  無論是趙都安,還是湯國公,他們都不想平白無故招惹。

  趙都安看了馬閻一眼,笑了笑:

  「督公帶諸位大人過去吧,我便不去了,免得惹國公不快。」


  馬閻深吸口氣,拉過他到一旁,說道:

  「看來情況比預想中麻煩,稍後我去與湯國公替你解釋,你先回衙門去,等我消息,不要亂走。」

  趙都安笑眯眯道:

  「督公說的哪裡話,我何曾是那等不識大局的人?放心,誤會而已,我在衙門等督公,哪裡也不去。」

  馬閻冷峻瘦長的臉龐輕輕抽搐,總覺得眼前下屬這副笑呵呵的樣子有點滲人,他沉默了下,說道:

  「私下也不必一口一個職務,怪生分的。」

  ……

  意外的插曲,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眾人折身入城,馬閻率領一群心中揣著怨念,但壓根不敢表露出的官員直奔鎮國公府邸。趙都安獨自一人,騎馬慢悠悠返回詔衙,路上陷入思索:

  雖說已經有所準備,向來極為護短的這位湯國公很可能因為小公爺的事,對他不滿。

  但趙都安原以為,以自己如今的名聲,以及女帝的寵愛,起碼會令這位湯國公表面態度不會太差。

  但似乎情況比預想中更糟一點。

  不過與外人擔心的不同,趙都安自己清楚,他和湯平的惡劣關係,早在當初那個夜晚,他親自邀請湯平回神機營時,就已經和解。

  只是這種和解,只有當事人兩個知道,外人無從得知,包塊馬閻至今都以為趙都安最後是礙於女帝,才將湯平官復原職。

  而在那以後,趙都安很少去神機營,也被解讀為是與小公爺相看兩厭。

  但趙都安很想說:你們想多了……

  所以,在他看來,這件事沒那麼複雜,只要等湯國公回家,親自召見湯平,父子兩個將這個事說清楚,那點誤會就會解除。

  外人都以為趙閻王睚眥必報,但真正的趙大人可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啊。

  搖了搖頭,趙都安將此事撇開去,並未放在心上,然而就在他拐入詔衙所在的街道,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急匆匆牽馬跑出來。

  「大人?!您回來了!」

  牽著馬,神色焦急的侯人猛愣了下,「我正要出城找您呢。」

  趙都安面露詫異:「出什麼事了?」

  侯人猛語速極快,說道:

  「您快回堂口看看吧,方才來了個兇巴巴的婆娘,也不報名字,但看得出來實力不低,且渾身的行伍氣,要找大人你,錢可柔說了不在,她非要等,老鄭瞅著這人來者不善,讓我出來找您。」

  趙都安面色古怪:「對方沒自報身份?那怎麼進的衙門?」


  詔衙可不是隨便進的。

  侯人猛說道:「對方有軍中參將的腰牌。」

  「帶我過去看看。」趙都安翻身下馬,跟隨老侯直奔梨花堂。

  人剛進院子,就看到鄭老九和沈倦與一群錦衣,聚集在外院,看到他到來都是精神一震:

  「大人……」

  趙都安平靜道:「人呢?」

  「在正堂,可柔陪著呢。」

  趙都安頷首,排開眾人,率眾浩浩蕩蕩進了中庭,繞過早已光禿禿只剩下枝杈的大梨樹,赫然只見堂口門扇敞開。

  原本被充作會議室的堂口長桌主位,獨屬於趙都安的位置上,此刻竟大馬金刀,坐著一名女將。

  膚色因常年暴曬,略顯紅黑,卻自有一股軍中養出來的殺伐氣,身上未穿軍裝,只簡單一身偏中性的衣著,隱約可見內襯的軟甲。

  此刻翹起腿端坐,微閉雙眸,身前的桌案上橫放一柄長長的馬槊,末端閃爍寒光。

  「大人!」

  站在一旁的錢可柔忙走過來,圓臉上露出喜色,旋即解釋:

  「我不讓她坐您的位置,她不聽。」

  嘖,也就是小柔你了,若是其餘的刺頭早動手了……唔,怪不得老鄭讓你留下陪客,讓最沒腦子的侯人猛出來找我……還是老鄭知人善用啊……

  趙都安心中吐槽。

  而聽到聲音的湯昭,此刻微閉的眼皮也啪地掀開,這匹塞上胭脂馬竟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凜冽眸子。

  與趙都安對視,等看清他俊朗的模樣,湯昭微微愣了下,心中閃爍一個念頭:

  這麼好看的男子,應該不可能是欺負小弟的那人吧。

  「閣下不知是哪一支軍中將領,突兀來訪梨花堂尋本官,又有何見教?」

  趙都安審視著這樣有些眼熟,卻絕對沒見過的臉蛋,沉聲問道。

  「你是趙都安?」湯昭揚眉。

  等他點頭。

  湯昭頓覺此人面目可憎起來,她哼了一聲,站起身,道:

  「你不知我身份,總該知道湯平有個二姐。」

  小公爺的二姐?那個國公府上,自幼習武,在邊軍中從軍的女將?湯昭?

  趙都安微微一愣,腦海里浮現對應的資料,當初他調查湯平時,自然查過鎮國公府上人員情況。

  心中頓時恍然!

  怪不得自己總覺得這人眼熟,這臉蛋分明與湯平那個白袍小將軍有幾分相似。


  等等……湯家二姐不該是今日隨湯國公一同入城的麼?怎麼直接過來了?按時間算,總不會是連家都沒回,進城後直接就找我來了吧……

  他當然不知道,湯昭存的心思,就是先幫小弟把氣出了,然後再回府去見弟弟。

  這樣才光榮,揚眉吐氣,也能避免家裡的人阻攔她出手。

  「原來是國公府上千金,湯昭小姐。」趙都安意識到對方身份後,笑了笑,道破其來歷。

  國公千金?

  身後一眾錦衣愣住,面面相覷,一時生出慶幸來——幸虧沒熱血沖頭與對方動手,給大人惹麻煩。

  千金?小姐?湯昭聽到這兩個稱呼後,神色一下變得不善起來,冷冰冰道:

  「那你就該知道,我是為何而來。」

  趙都安故作茫然,笑了笑,道:

  「我與湯小姐素未謀面,遠日無怨,近日無讎,卻是想不出為何。」

  湯昭見他一副輕佻模樣,怒不可遏:

  「我懶得與你廢話,我只問你一句,你去神機營任職,是否將我小弟剝奪官袍,驅趕出營?是不是你做的?」

  趙都安揚了揚眉毛,淡淡道:

  「是又如何?本官身為四品僉事,處置下屬,應該還輪不到旁人指指點點。」

  湯昭被氣笑了,向來急脾氣、護短的她忽然從腰間扯出腰牌,朝前一丟:

  「好,你承認就好,國有國法,軍中亦有軍中的規矩,我的確管不了你神機營的事。所以我今日來找你,便是要按軍中的規矩,與你切磋武技,你可敢應戰?!」

  「啪。」趙都安抬手,一把抓住飛來的腰牌,瞥了眼這枚銅牌上的字,以及下方抖動的穗子,緩緩道:

  「若不應又如何?應又如何?」

  湯昭理所當然道:「若應,就打一場。若不應,我即刻就走。」

  這麼簡單?趙都安知道,當然沒那麼簡單。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剛穿越時候的小白,知道在虞國軍中,武將之間有比武的規矩。

  只要雙方品秩相等,就可以邀戰,也可以不應戰,但這傳出去後,就會成為笑柄,軍中向來以不敢應戰者為恥。

  湯昭在邊關,邊軍的品秩與京營這些內地的軍府有些區別,要大一點,所以湯昭與他同品。

  「放心,我不以大欺小,我聽說你幾個月前就已踏入神章境,我同樣是神章境,不算欺負你。」湯昭一副居高臨下姿態。

  語氣上卻是極為自信。


  趙都安晉級神章後,唯一公開的一次戰績,只有佛道大比。

  但那一次他是利用太阿劍「做弊」,所以不算真實成績,在所有人眼中,他就只是個踏入神章沒幾個月的新人。

  甚至知道他已經神章中品的人都極為有限。

  而湯昭卻是實打實在軍中磨練出的神章上品,無論武道根基的紮實程度,還是武技與意識,都是神章中最強的一批。

  幾乎在任何人看來,只要不作弊,這都是一場實力懸殊的爭鬥,勝負幾乎沒有懸念。

  「大人……」一群錦衣面色有些焦急,想要開口。

  卻見趙都安抬手止住,眼神古怪地看了湯昭一眼,笑了笑:「好啊。」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