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修仙試煉(三十)
第30章 修仙試煉(三十)
「陽天宗苦規則怪物久矣。」
付滄釗眺望遠方,嬴朔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群山林立,構築起一道天塹。
「我說,我有辦法消滅怪物,」付滄釗又說,「那廖宏輝便急匆匆地問我,該如何是好。」
規則怪物現在是去了別的地界,但總有一天會捲土重來,廖宏輝一直在擔心這件事。
「你當時怎麼說了?」嬴朔月來了興致,她先前聽付滄釗提過,規則怪物專門獵殺罪脈——哦,這裡稱之為男人——,堪稱無解,付滄釗到底能想出什麼辦法?
付滄釗說:「很簡單,除掉天下所有男兒便是。」
嬴朔月:「……我就知道。」
她還以為有別的法子呢,結果就這一條,頓時覺得有些無聊。
對此,付滄釗只笑笑,沒多說。
廖宏輝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牠當時氣瘋了,命人抓住付滄釗,說要扔她進地牢。
付滄釗只是默默看著人稱玉樹臨風的男子,並未反抗。
倒不如說,陽天宗就算拿出封禁修為的縛仙索,也困不住她。
幾個男修押她前往地牢路上,她聽見東西摔碎的聲音。
小曦手中拿著點心盤,失神地看著被縛仙索五花大綁的付滄釗。
她眼中噙滿淚水。
沒多久,臉上的表情就轉為驚愕,詫異地看了眼押送隊伍離開的方向,連忙收拾好掉在地上的點心,匆匆離開。
「我自有辦法脫身。」那時,付滄釗傳音給她,「現在我要去地牢,解救被關在那裡的媎妹們。」
地牢里綁了好幾個苟延殘喘的女修。
她們說,廖宏輝喜歡年輕女孩,時常搜羅幾個帶入陽天宮深處,沒人知道她們經歷過什麼。
這幾位女修,都是前去營救途中露餡,全身經脈盡廢,此生再無修煉可能。
但她們始終不願放棄。
黑暗中,付滄釗睜開眼睛,眸光璀璨。
她逼音成線,暗中傳授女子修仙之法,幫女修恢復狀態。
大千百界依舊流行傳統修仙之法,這種方法只能掠奪靈氣壯大自身,只適合男修使用。
換言之,女修按照同樣的法子修煉,就算碰到和地牢女修同樣的情況,直接改修付滄釗提供的功法也無礙,還能快速修復身上受損的地方。
「你就不能先跑出來嗎?!」聽聞此事,嬴朔月暴怒,惡狠狠掐住付滄釗臉頰一通輸出,「你不是很強嗎,不是可以橫著走嗎,為什麼非要去地牢受那個罪!」
墨色死魚眼盯著嬴朔月,看得她心裡發毛。
「你要知道,一個人千方百計逃出囚籠,是因為她無法承擔入籠的代價。」付滄釗反駁道,「而我,沒有人能束縛我,只要我想,隨時可以逃出來——更何況……」
女修們一邊交換情報,一邊按照付滄釗指導的方法恢復實力。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盯准看守輪班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整座地牢,一點風聲也沒透出去。
選在那一天的理由很簡單,霽月找到小曦,向付滄釗傳達信號,說柳英華已經率領雙清戰部打通地道,隨時可以側面進攻陽天宗。
地道乃是雙清鎮老地圖所標,一條廢棄的地道,因為挖不到常用的鐵礦而不受重視。
那時正值黑夜,付滄釗發動「披星戴月」,天上繁星點點,看呆了許多修士。
女修們幹的第一件事不是馬上血洗陽天宗,而是救出陽天宮飽受摧殘的女孩。
趕到的時候,還有好幾個油頭肥腦的男人追著年輕女孩到處跑,她們一口一個「救命」,在男人歡聲笑語中四處逃竄。
根本沒花多大力氣,女修們便將陽天宮所有男人制服在地,給了女孩們一人一把刀,看她們如何對待曾殘害她們的男人。
女孩們大多畏畏縮縮不敢動手,舉著刀,茫然地看著各個身強體壯的女修。
有幾個心軟的姑娘聽見男人們撕心裂肺的慘叫,竟開始心疼牠們,想要用刀割開繩子。
付滄釗動動手指,細小的星光便奪走了這部分人的刀具。
「除了不能放走這些男人,你們能對牠們做任何事。」
冰冷的聲音在偌大一間宮殿迴蕩,不僅讓男人肝膽欲裂,更撩撥起少年們的心弦,在重重封鎖下激起一絲漣漪。
有多少次,她們放棄反抗,是因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她們可以對這些男人做任何事……
幾雙纖細的腳蠢蠢欲動。
有些人叫嚷道:「憑什麼不可以!是你們說的,我們有做任何事的自由,那我們憑什麼沒有放走牠們的自由!」
那一刻,付滄釗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
於是乎,還在觀望的少年裡,想割開繩子的、想自我了斷的,手裡拿著的匕首全都消失!
嬴朔月評價道:「刀子都送到手邊了,怎麼還不知好歹!」
她不知道,那一刻付滄釗隱隱察覺,自己可以賦予她人權利,也隨時可以從她們手裡收回這份權利——實在令人不悅,為本就煩躁的心情雪上加霜。
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麼蠢。
過了很久,一個看起來又瘦又小的女孩走出來,看準其中一個男人,往人家身上捅了一刀。
不知是沒力氣還是不得要領,這一刀終究沒捅進去,男人倒是嚇得慘叫連連,褲子都濕透了。
付滄釗欣賞她的勇氣,便手把手幫她多捅了幾刀,直到女孩心滿意足。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女孩丟下刀子,後退幾步,癱坐在地。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男人,再看看沾滿男人鮮血的自己的手,嚎啕大哭。
男人日日夜夜折磨她,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像現在這般,將這人的命運握在自己手裡。
積蓄已久的情緒一朝爆發,嘹亮的哭聲打動了在場所有女人。
有了這個女孩打頭陣,越來越多女孩主動上前認領折磨自己的男人並捅刀子,這可樂壞了幾個女修,還在旁邊指導女孩們捅刀的最佳角度與手法……
等白面生帶著自家主子趕到現場,看見的便是這幅慘不忍睹的場景。
女修們如何控訴陽天宗對女孩們的暴行,付滄釗並無興趣,她絕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廖宏輝、白面生和面生的巨斧壯漢身上。
看著這幫女人,白面生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們這群女人真是大逆不道!廖兄的確做得不對,可你們也不能對我們的人如此殘忍!你們這樣做,跟廖兄手下那些人有什麼區別?都說君子以德報怨,就不能對牠們寬容一些嗎?再怎麼十惡不赦的人,也可以感化不是嗎!」
啊?
先前想割開繩子的人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男人們對她們百般折磨,那幾個女人不過是對牠們做了一樣的事情,怎麼就被扣上帽子了?
雖然她們自己做不出這種事,但她們理解同伴的心情,受了那麼久折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了?
再說了,白面生憑什麼連帶著她們一起罵進去!
群情激憤之下,只消付滄釗一聲令下,她們便會爭先恐後地衝上去,說什麼也要將那些人扒個乾淨!
付滄釗只對著空氣,丟下輕飄飄一句:「柳英華、霽月,動手。」
陽天宮鴉雀無聲。
不知誰叫了一聲:「下雪了!」
廖宏輝神色劇變,連忙看向外面,天上果然開始飄雪,一片、兩片、三四片……
鵝毛大雪絲毫沒給三位核心成員任何反應時間,眨眼便要淹沒整個陽天宗。
廖宏輝又驚又怒,趁著寒意尚未席捲全身,大羅金仙修為全開,金色巨錘憑空出現,眼看著就要砸到付滄釗!
千鈞一髮之時,一尊巨鼎攔在半空,為付滄釗抵禦重錘一擊。
「師尊不可!」
熟悉的叫聲響起,小曦拼盡全力支撐煉丹爐顯形,她還是頭一次讓煉丹爐維持這種大小,維持起來非常吃力。
「滾開!」白面生臉一黑,袖子一揮,小曦便連人帶爐摔到一旁。
有人及時抱住小曦,並為她擋住全部衝擊。
抬頭,付滄釗笑吟吟地看著她,柔聲道:「你傻嗎,我比你強多了,怎麼可能攔不住那一錘?」
小曦眼睛亮閃閃。
廖宏輝又試圖召集所有陽天宗修士,信號卻怎麼也發不出去。
牠想回頭,背後卻傳來刺骨寒意,凍得牠整個人四肢僵硬,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霽月的出現意味著,陽天宗大門已破!
只是她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變成了白髮銀眸,身材也更高壯些。
儘管沒有親眼看到,廖宏輝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
「雪……月魔祖……!」
「你記性不錯。」白髮銀眸的女人繞到廖宏輝身前,寒冰化成鎖鏈牢牢捆住男人身軀,令其動彈不得。
她抬腳便把人掃到眾多女人面前,冷冷道:「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置?」
不論是巨斧壯漢,還是白面生,早就凍成兩尊冰雕。
廖宏輝全身修為被封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數不清的刀片離牠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不可以殺我!」廖宏輝拼命掙扎,「沒了我,沒了陽天宗的支持,空喜界的靈氣根本聚集不起來!怎麼阻擋魔界擴張!不!」
付滄釗扶穩小曦,對廖宏輝所言之事不置可否。
魔界統領雪月魔祖,可不就在你面前嗎?
她左手拉著霽月,右手牽著小曦,三人一同邁出陽天宮大門,廖宏輝等人的慘叫無法讓她們為之駐足。
「那晚,廖宏輝成了唯一一個沒有因為失血過多死去的人。牠接受不了女子修仙天賦極佳的事實,吐血而亡。」
故事於此打上句號,嬴朔月高高懸起的一顆心也終於落下。
如今付滄釗聯合霽月,打著「聯合五界」的名號一口氣蕩平餘下四界,統一之後改名星月界。
付滄釗懶得打造新住處,就以原陽天宗建築為依託,地牢里認識的一位女陣修對其中一些陣法略作修改,選了一些根骨好的女人住下。
藥堂和武堂在各法系女修的支持下建立,前者研製藥物,後者研究機械。不出數月,星月界技術水平大大提升,絕大部分農田實現機械化,小部分還保留小農細耕——付滄釗說,要留下一些原始技術,作為保險。
到現在為止,付滄釗已經在大千百界停留了足足兩年。
霽月恢復原身,原來她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雪月魔祖——姬雪月。
魔界也不是真的魔界,而是雪月界,只不過餘下五個界害怕姬雪月,故意宣揚「魔界」之名,塑造一個無惡不作的惡女形象。
一年前,付滄釗下令讓所有已滿十二歲的罪脈淨身,聲稱罪脈天生髒污,要除掉穢根才能正常過活。一些舊宗門餘孽試圖起義,不僅找不著同夥,更是被層出不窮的規則類怪物吃得連渣都不剩。
一年過去,罪脈失去了反抗意志——牠們悲哀地發現,自己漸漸適應了這種地位低下的生活……
嬴朔月:「……」
該說謝謝嗎?謝謝付滄釗讓她不必強行改口,管罪脈叫男人?
她一時間感到茫然,下意識問道:「你接下來作何打算?」
哎呀發晚了發晚了抱歉Orz
修仙世界臨近收尾啦www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