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謝宗主救命之恩
第221章 謝宗主救命之恩
「師尊……」
白甜委屈巴巴地叫了一聲。
她的模樣看上去很悽慘,四肢都被釘子釘在牆上,身上帶著縱橫交錯的鞭痕,面色蒼白如紙。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男人的手中拿著一條骨刺鞭,鞭身由一節節白骨組成,骨頭上生長著倒刺,泛著森白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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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人嗤笑道:「你喊誰師尊?我看你是被打出幻覺了吧,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表面看上去柔弱無害的女人了,慣會裝可憐,真讓人噁心!」
白甜道:「柔弱什麼?有本事你把我放下來,我能徒手把你的腦袋給擰掉!」
說完,白甜又不甘心地問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到底為什麼折磨我?」
黑衣男人哼了一聲,也不說原因,而是再次揮動手中的鞭子,「等你死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然而,這一鞭子卻並未落到實處,因為洛明月伸手抓住了鞭子。
骨刺在熾白色的火焰下融化,整條鞭子迅速被點燃。
黑衣男人趕緊將鞭子扔掉,他瞳孔微縮,震驚道:「你怎麼進來的?這牢獄用的是禁靈材料,還布了陣法,任何人在陣法的籠罩範圍內,都會被禁錮修為……」
「嗯?這裡禁止使用靈力嗎?」
洛明月完全沒感覺,她挑了挑眉,施展法術將白甜從牆上解救下來,又拿出幾顆療傷丹藥,全部塞進白甜的嘴裡。
「謝師尊。」
白甜含糊不清地道謝,她咀嚼著口中的丹藥,身上的傷勢很快就痊癒,但渾身的靈力依舊處于禁錮狀態。
洛明月從儲物空間裡掏出一件青色衣裙,「給,穿上。」
「師尊……」白甜伸手接過,鼻子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之前被打的時候,她還很硬氣地跟黑衣男人對罵了幾句,不肯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如今換上師尊給的青色衣裙,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洛明月瞧見,內心很不是滋味,她道:「為什麼不早點向我求救?非要傷成這個樣子才聯繫我?」
白甜說:「我把師尊之前送我的紙人傀儡折迭起來,縫進了紅布里,當成吊墜掛在了脖子上。我被引入這地下城之後,遭到了暗算,暈了過去,等我醒來,體內靈力使不出來,紅布又在衣裳里藏著……」
這紙人傀儡只有兩種觸發手段,一是通過靈力,二是將自己的血液滴上去。
白甜吸了吸鼻子,說:「我無法控制他的鞭子下落的位置,只能努力扭動身體,想把血抹到紙人上去,但四肢又被固定……我差點以為我要被打死了,幸好他剛才有一鞭子打到了紙人所在的位置,讓紙人沾上了我的血,這才引來了師尊。」
洛明月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嘆了口氣,無奈道:「下次別把紙人的位置藏那麼隱蔽了。」
白甜乖乖點頭,道:「好。」
其實,白甜感覺師尊給她的紙人傀儡就跟平安符一樣,掛在脖子裡每天都能隨身攜帶,沒想到給自己求救造成了這麼大的困難,看來以後還是應該聽師尊的。若是她把紙人傀儡藏在袖子裡,紅布早就被血浸潤,師尊也早就來救她了……
在師徒二人聊天的時候,黑衣男人一直在偷悄悄的挪動腳步,眼看距離房門口只有一步之遙,他翹起嘴角,努力克制內心的激動,屏住呼吸,躡手躡腳,以為這樣自己能逃出生天,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房門時,洛明月卻揮了揮手,直接用一陣猛烈的風,把他的身體又給颳了回來。
黑衣男人的身體被扇到了牆上,他噴出一口血,神色憋屈道:「為什麼我無法調動自身靈力?這說明腳下的陣法沒有失效,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你使用的不是靈力?」
洛明月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用靈力把他的身體按在牆上,隨後用拳頭大的釘子直接扎入他的骨關節。
黑衣男人當即慘嚎一聲,他聲淚俱下:「你釘錯位置了啊!這玩意是釘在手腕腳腕的!」
「哦,不好意思。」
洛明月知錯能改,操控釘子拔出來,換了個位置。
黑衣男人涕泗橫流,恨不得當場抽自己兩巴掌,早知道剛才就不多嘴了,害的自己身上又多出四個窟窿……
黑衣男人道:「前輩饒命!我只是辦事的小嘍囉,我不是主謀!」
洛明月問:「主謀是誰?」
黑衣男人嘴唇哆嗦著,不斷重複著求饒的話,顯然不想招供。
洛明月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要用命眷神火把那根骨鞭燒掉,好在這個房間裡還有不少趁手的刑具,她的目光掃過那些刑具。
白甜看懂了師尊的意圖,主動道:「師尊,我來動手吧!」
洛明月點頭,「如此甚好,正好由你親自報仇。」
白甜說:「這種渣滓不配讓師尊動手,師尊鞭打我們就很辛苦了,絕對不能便宜了外人。」
洛明月:「……」
白甜又道:「都怪我自己不爭氣,上次師尊打了我沒兩下,我便痛得求饒,其實內心還希望師尊多打幾下的……」
洛明月無所謂道:「行,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抽空再給你一鞭子。」
白甜歡喜不已,「真的嗎師尊?我願意,我特別願意!」
黑衣男人聽了,整個人都傻了,他看向白甜的眼神變得驚恐起來,「你……你喜歡挨打?那我剛才打你打的那麼賣力,你還求救你師尊幹什麼?」
白甜嫌棄道:「廢話,你動手跟我師尊動手能一樣嗎?也只有我們這些當徒弟的,才有資格被師尊打,你們根本不夠格,我都嫌你髒了師尊的眼睛。」
黑衣男人叫嚷道:「瘋子,你真是個瘋子!」
白甜從一旁的刑具台上拿了幾根針,分別刺入了黑衣男人的指甲蓋。
銀針一點點沒入血肉。
十指連心,痛不欲生。
黑衣男人劇烈掙扎,在他掙扎的時候,釘子又會撕裂四肢上的傷口,帶來更大的痛楚,他像一條岸邊瀕死的魚,絕望掙扎。
白甜說:「我師尊在這裡,我不想讓你渾身鮮血淋漓的,那樣不好看,所以傷口要隱蔽些……」
洛明月笑道:「無妨,隨你開心便是,他留給你審訊,我出去轉轉。」
「好的,師尊。」
白甜所在的是一間封閉的牢房,四周的牆壁都是暗紅色,房間裡點著一件照明的法器,燈光是亮白色,方便讓人看清楚刑具上面凝固的血跡,有一些白骨和斷肢擺在角落,不知道是專門為了營造恐怖氛圍,還是沒來得及處理。
洛明月本來想順手用火燒了,轉念一想,這些都是「受害者」的殘肢,還是不要破壞它們了,
洛明月打開房門走出去,發現是走廊,走廊的兩側是一個個房間,房門都是關著的,隔音效果很好,站在走廊里,根本聽不見這些房間裡的聲音。
洛明月展開神識。
所謂神識,就是修仙者對外界的一種感知,這種感知很清晰,容易窺見別人隱私。
因此,修仙者們在來到陌生的地方之後,一般不會隨便展開神識,因為神識籠罩到強者的身上,會讓強者產生感應,認為這是一種挑釁。
尤其是在客棧等人多的地方,神識展開之後,若是撞見男女在行雲雨之事,就比較尷尬了,因此洛明月每到一個地方,不會在第一時間展開神識。
不過,在這地下城的牢獄之中,應該不用擔心撞見這些畫面。
神識鋪天蓋地,悄無聲息地籠罩整個煞城。
剎那間,無數畫面、聲音湧來。
地面上的煞城,看上去比較平和,街上有凡人在擺攤,還有城主守衛隊在巡邏,秩序良好。
地下城,卻是混亂、血腥、罪惡的代名詞。
光是這座牢獄,就有上千間牢房,每一個牢房裡,都擺放著諸多刑具。
每一個牢房裡,都至少有一個人正在受刑。
除此之外,還有個擺放大通鋪的牢房,這個牢房裡關押著上百名修仙者,有的滿臉絕望,有的渾渾噩噩,有的在努力想辦法自救。
洛明月的臉色黑了下來,因為她發現,除了白甜以外,三、四、五徒弟也都在這裡關押著,只不過在不同的房間裡受刑。
三徒弟莫曦光,就在白甜的隔壁房間。
莫曦光的情況比較慘,被人用烙鐵在身上燙了好幾道傷口,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卻揚起了頭顱,露出脆弱的脖頸與喉結,他挑釁道:「來啊,有本事在我脖子上也烙一道傷痕出來!」
洛明月神識一掃,發現莫曦光的脖子裡也掛著一個吊墜,且吊墜是一塊平安扣形狀的青玉,青玉裡面藏著被彎曲折迭的紙人傀儡。
洛明月發現這玉的密封性不錯,若是平時,莫曦光可以將自己的靈力穿透青玉,作用在紙人傀儡上,召喚師尊來救命,但眼下,就算莫曦光體內的血都流光,也無法流入紙人傀儡身上。
莫曦光專門出言諷刺獄卒,應該就是想惹怒對方,讓烙鐵落在他的胸膛,若是幸運地把青玉碾碎,那莫曦光就能召喚師尊得救,但他不能明著說胸膛,畢竟獄卒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聽從「犯人」的指揮,所以莫曦光故意露出脖子。
誰料獄卒根本不上當,他不懷好意道:「脖子?那可不行,我不能直接把你弄死,但是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說著,獄卒輕輕地用烙鐵碰了碰莫曦光的大腿,笑道:「我看這地方就很不錯,你放心,一會兒我會用烙鐵把你全身都關照一遍,唯獨放過你的臉,畢竟這麼俊俏的臉蛋,毀了可惜。」
莫曦光察覺到烙鐵的位置,瞬間滿頭冷汗,他目光死死盯著獄卒,仿佛要把對方的模樣印刻在自己的腦子裡。
獄卒滿不在乎道:「對,就是這種眼神,我很欣賞你這種硬骨頭,希望你一會兒還能有力氣瞪我,而不是像我求饒,那就沒意思了……」
至於四徒弟雲錦書,和五徒弟雲相思,是一對雙胞胎姐妹,這對姐妹被關押在同一個房間,姐妹倆面對面被釘在牆上,姐姐受刑的時候,妹妹便出言謾罵獄卒,好讓獄卒別打她姐姐,打她,但身為姐姐的雲錦書,也捨不得讓妹妹受傷,雲錦書的性格本來比較溫柔,從不說髒話,今天卻罵人罵的比她妹妹還髒,就是為了吸引火力。
獄卒獰笑著說:「真是令人感動的姐妹情啊,你們放心,我會挨個招待你們兩個,誰也逃不掉,你們也不用爭來爭去,我這個人向來心善,讓你們倆受傷一樣重,不過……」
話剛說到一半,獄卒忽然趴在地上,後背仿佛壓了一塊巨石,起都起不來。
不光是他,每一個牢獄房間裡的獄卒,全都統一趴在了地上。
洛明月不可能挨個破門而入救人,因此採用了大範圍法術,直接把每個房間的獄卒都壓制住,把「犯人們」都從牆上放下來,隨後取出儲物空間裡的古琴,坐下彈奏了一首簡短的曲子。
琴音流淌,傳遍地下城的每一個角落。
每個牢獄裡的「犯人」,身上的傷口都在飛速痊癒,效果比吃了療傷丹還要好,渾身充滿了力量。
「是誰救我?」
「感謝前輩施以援手,請前輩留下名號,今日之恩,來日必將湧泉相報!」
「天啊,我受了那麼重的傷,全好了!」
「敢問恩人姓甚名誰?等我回家後,一定讓家人準備厚禮相謝!」
「犯人們」恢復了自由行動能力後,驚訝不已,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是誰救了自己,出門在外,要講究人情世故,學會感恩。
洛明月本來沒打算留名字,但轉念一想,她是在做善事,正大光明,不需要偷偷摸摸,於是她道:「本座洛明月。」
「明月宗主?」
「按說明月宗距離這裡很遠,宗主竟然跑過來救我們了?」
「宗主,我在【凝心鏡】中見過您,我是一介散修,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聽到您的聲音,還被您所救,請問您還缺僕從嗎?我願為您做牛做馬,從此聽從您的差遣!」這是某個比較機靈的修仙者,他受夠了當散修無依無靠的日子,渴望能藉此機會搭上通天之梯,給宗主當僕從,不丟人,而是天大的福氣。
「宗主,嗚嗚嗚……您的治癒力真是太強了,感謝您救了我的孩子……」這是一位老父親,他跟自己的孩子關在同一間牢房,本以為難逃一死,沒想到還能有機會獲救,喜極而泣。
也有人指著牢房裡趴倒的獄卒,小心翼翼地問:「宗主,我可以復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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