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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不同的人,不同的命

  新月聯邦,京都,火車站。

  春城大三的學生顧曼芝和葉紫妮,約好一起乘坐火車,提前一個周返回春城,因為她們是學校學生會的幹事。

  學生會通知,要她們早點返校,以便做好迎接最新的一屆學弟、學妹們入校。

  經過和家人溝通後,兩人決定作伴提前一周,乘坐開往春城的特快火車。

  離別的傷感總是讓人難受,但兩個花季少女相伴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語,很快就把離家遠行的傷感拋卻腦後,兩個女孩坐在一起,嘰嘰喳喳起來。

  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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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火車轟鳴的節律,火車離開了京都,跨過了千山萬水,慢慢離山城越來越近。

  直到這天傍晚,夜色已漸漸濃重,兩個女孩擠在車窗,看著夜色下,遠處那朦朦朧朧的山城廢墟輪廓。

  「聽說聯邦已經決定要重建山城?曼芝,你聽你父親說過嗎?」

  顧曼芝的父親在新月聯邦工建司任職,對這方面的信息了解得非常多。

  「是的,我聽父親說過,不過我聽他話語中隱含憂慮,似乎重建山城也沒那麼容易。」

  「哦,是因為凶獸嗎?」

  「好像是,具體的父親也沒多說,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這應該是主要因素。」

  「聽說,當時山城遭遇異次元世界降臨時,山城的平民死傷非常多,到現在廢墟內還能清理出屍體來。」

  「應該是吧,那種災難,普通人又怎麼能承受得了。」

  隨著你一語我一言,時間飛快逝去,特快火車距離山城越來越近。

  顧曼芝看著窗外的夜色,不經心地抬眼一望,龐大的山城城市廢墟輪廓,如同一頭盤踞的巨獸,那朦朦朧朧的樣子總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突然間,顧曼芝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仿佛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這個時候。

  火車突然緊急制動,火車發出無比刺耳的尖銳摩擦聲。

  一陣驚呼聲中,有些站立的乘客因為火車的緊急制動,身體站立不穩,急忙抓住身邊可以固定身體的東西,但還是東倒西歪了一片。

  當摔倒的人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眾人的目光穿過車窗,正疑惑為什麼會緊急停車。

  突然聽到火車頭位置和位於前列的車廂內,傳出不一樣的喧譁聲音,仿佛遇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

  顧曼芝驀地站起來,眉頭緊皺,說道:「紫妮。」


  「我聽到了,前面發生什麼事情了?」葉紫妮走到她的身邊,也往遠處望去。

  同車廂的乘客,聽到遠處的異狀,也紛紛起身,透過車窗望向前面的列車車廂。

  一時間,眾人震驚之餘,議論不止,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有乘客走到連接兩個車廂的鐵門處,往前方張望。

  甚至有乘客找到列車員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在這荒郊野外的停車。

  列車員一邊安撫著眾多乘客,一邊通過對講機詢問前方發生了什麼。

  其後,突然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在對講機內突然響起!

  嚇得列車員手一哆嗦,對講機掉落在車廂內,所有的乘客都一臉驚恐地盯著對講機,仿佛擔心裏面突然蹦出一頭凶獸。

  這聲音似乎是從前方的車廂內傳來的,前面發生了什麼?

  下一刻,所有乘客的目光從地上的對講機收回,轉頭看向連接兩個車廂的鐵門。

  仿佛希望透過那扇鐵門,看到前面車廂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那邊的列車員發出臨死前的那種慘叫。

  極為短暫的死寂後,壓抑肅殺的氣氛,令人窒息。

  突兀,那扇連接不同車廂的鐵門,似乎遭受某種巨大的力量撞擊,掛在玻璃窗上的布窗簾晃動不止。

  隨即,一道腥紅的血液潑灑飛濺,染紅窗簾,並且沿著玻璃慢慢向下滑落。

  此時此刻,瀰漫在空氣中的恐懼,如同散播混亂的魔鬼快速地蔓延,令人恐懼。

  與兩個女孩同車廂的乘客,全都愣了一下。

  當距離鐵門最近的女乘客,發出嘶聲力竭的尖叫,所有乘客全都發瘋一般地湧向車門,試圖逃離這個如同鐵皮棺材一般的死亡之地。

  一時間,推搡,怒罵,踩踏,所有的乘客都仿佛瘋狂了一般。

  但緊鎖的車門,卻被緊緊地鎖著,匆忙之間,無論如何也無法打開,一邊的列車員被眾人擁擠著,甚至連掏出緊急鑰匙的動作都無法實現。

  「砰!」,又是一聲巨響。

  似乎有一隻巨獸撞擊在車體上,龐大體重造成的衝擊力,讓整列火車都晃動了一下。

  車廂內,一名被母親抱在懷裡的小女孩,水汪汪,不含雜質的眼睛,倒映出車廂走廊里躁動恐懼的人群與車廂門。

  驟然間。

  一隻強壯,鋒利指甲野蠻生長的爪子,撞破玻璃,蠻橫地伸進這邊的車廂里。

  在一眾乘客驚駭欲絕的注視下,連接兩個車廂的鐵門被那隻爪子撕裂成兩半。


  ……

  山城之被稱為山城,是因為這座城市坐落在郚山環繞中,城市的三邊都是山嶺,只有西邊有道路直通外界。

  經過上次的降臨事件,大半個山城都被摧毀,隨處可見高樓大廈的廢墟。

  哪怕異次元降臨事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山城的重建也只是剛剛起步,城市內仍有大片的廢墟等待清理。

  山城外圍的臨時指揮中心,依然是一大片軍營,軍隊的數量比異次元降臨之時,只多不少,整個軍營,到處都是軍人的影蹤,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離指揮中心不遠處,特意清理了一大片地方,建設了一個臨時的軍用機場,鋪設了兩條飛機跑道,方便來往的軍用飛機降落。

  此刻,雖然天色已黑,但機場卻異常的繁忙。

  一架架從聯邦各地奉命運輸戰略物資的軍機,不停地起落,將一輛輛主戰坦克、武器彈藥和眾多的軍人從聯邦各地運送到這裡。

  其中,就有一架銀灰色的C-5銀河軍用運輸機剛剛落地,正通過其後部的斜坡將貨倉內的軍用物資進行卸貨,一輛輛主戰坦克慢慢駛出貨倉,停靠在指定的位置。

  站在飛機邊上的戰景逸,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不由有些感慨,三年前,他還是這些軍人中的一員。

  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現在肯定已經沖在了第一線,執行著最危險的任務。

  但現今的他,卻作為一名異變者參與其中,在現今的戰爭中,一名強大的異變者,只要參與其中,可以一瞬間改變戰場局勢。

  所以,異變者往往又被稱為「行走的核武器。」,在戰爭中,往往都是出現在最關鍵的時刻,從而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很多時候,不同的人,不同的命。

  記得師傅說過,屁股決定腦袋,也就是說,你的屁股坐在哪裡,就要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而現在的自己,既然成為了異變者,那就要起到異變者的責任。

  雖然異變者能力強悍,但並不是不死之身,如果遇到真正的災厄,還是有可能死去的。

  只怕死去的時候沒有價值,只要是有價值的犧牲,那就是值得的死去。

  ……

  正當他在愣神的時候,燭龍帶著兩名身穿軍服的軍人走了過來。

  看到戰景逸,尤其看到那標誌性的京劇臉譜面具,領頭的那名年輕軍官「啪」的一聲立正,向著戰景逸敬了一個軍禮。

  雖然那名年輕軍官模樣陌生,年紀也不大,看起來只有二十四五的樣子,但他的軍禮還是讓戰景逸不由面容一肅,雖然他已經不在軍伍,但還是筆直站立,回了一個軍禮。


  而一邊的燭龍看到這一幕,反而有些納悶,這名軍官姓管,叫管正,別看年紀輕輕,但卻是山城臨時指揮官鐵老的隨身副官。

  鐵老的隨身副官,在部隊那是見官大一級,哪怕大隊長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的,而且燭龍聽說,這名年輕軍官家世也非凡,一旦下放到部隊,最差也是個中隊長。

  就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人物,基本走到哪裡,都是別人恭敬著他,像剛才燭龍和他交流的時候,他的鼻子都是朝著天,一副看不起燭龍的樣子。

  燭龍自從成為了異變者,還是第一次被人看不起,要不是這人是真的惹不起,燭龍都想揍他一頓了。

  沒想到,這個管正見到戰景逸,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在戰景逸的身邊,變得畢恭畢敬,前後判若兩人,要不是燭龍自己陪著他過來的,都會以為這是換了一個人。

  這為什麼還搞不同的對待呢?

  難道,這就是強者的真正待遇?

  雖然這種念頭在燭龍心中一閃而過,但他卻堅決不相信,因為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比戰王差,最多就是差那麼一點點而已。

  ……

  「戰王先生,你好,我是管正,山城臨時指揮鐵先生的副官,本來你們剛到,應該安排你們先休息。」

  「但剛接到一個緊急信息,山城西部的火車站附近發現有凶獸出沒,一個小時後,會有一列火車通過火車站停靠,這列火車上有大量平民和來山城支援的士兵。」

  「目前軍方異變者都有任務在身,無法臨時抽調,故鐵先生希望能由你和燭龍先生,一起支援西部火車站,確保火車站和那列火車上乘客、士兵的安全。」

  說完後,管正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等待他的回覆,眼中充滿了期待和敬佩。

  戰景逸沉思了一會,轉頭看向一邊的燭龍,問道:「燭龍,你認為呢?」

  燭龍有點吃驚,什麼時候自己在戰景逸這裡這麼重要了?讓自己有點受寵若驚。

  「我覺得應該去支援,畢竟我們來就是為了配合軍方的行動。」

  聽到燭龍的回覆,管正投過感謝的眼光,仍盯著戰景逸,似乎他更想聽到戰景逸的回覆。

  「既然燭龍隊長這樣說,那我們義不容辭,拿上我們的武器裝備,就可以出發了。」戰景逸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聽到他肯定的答覆,管正眼中一亮,又給他和燭龍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車隊,說道:「戰王先生、燭龍先生,我在那邊等兩位。」

  戰景逸和燭龍答應著,走向他們剛卸下來的裝備處,既然要出戰,那必要的裝備是必須齊備的。


  看著走遠的兩人,一直站在管正身邊的一名軍人,好奇地問了一下:「管副官,那人就是傳說中的戰王?看起來氣勢也沒那麼強悍啊,比起我們的兵王似乎都差點。」

  目光仍停留在遠方的戰景逸身上,管正說道:「那是你沒見到他在山城降臨時的威猛,現在的他仿佛綿羊一樣無害,但如果上了戰場,那他就是一隻猛虎,一隻兇悍滔天的猛虎,當初的那隻青黑巨鹿就是被他殺死的。」

  「我當時受鐵老命令,正在一線保護重要軍官,親眼看到他的厲害,自從我發生異變,成為異變者之後,唯一在他身上感受到恐懼的力量。」

  「在他殺死青黑巨鹿的那一刻,我感覺只要他一個眼神過來,我都要魂飛魄散,何況這麼多天過去了,他能沒有成長?」

  「當時的那種切身感受,是本能在真實地提醒我,此人,只可為友,切不可為敵。」

  遠方的戰景逸並不知道管正對自己的評價,也不知道自己在管正心中留下了一個多麼無敵的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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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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