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場別開生面的午宴
「滋滋……」
鮮紅的肉條，在金黃色油脂中包裹，一縷縷獨特醇香的香味，讓一邊的幾個食客，嘴裡的唾液已經止不住的溢滿嘴巴，而此刻，肚子也開始咕嚕嚕地叫喚起來。
這家日式的食堂，生意火爆，現在才上午11點半，如果不是提前有預約，戰景逸懷疑他們也要和其他人一樣，在外面的炎炎烈日下排隊等候。
這間食堂，規模不太大，大廳的周邊零散有十幾張餐桌，在大廳的中央有一個回形的桌案，現在正有一名頭戴廚師帽的大廚，在鐵板上烹調著美食。
而戰景逸、燭龍現在也坐在回形桌案的邊上，可以一邊看著站在裡面的廚師製作菜餚的全過程，還能一邊享受著美食、美酒。
「好香啊！」
幾人目光盯著眼前鐵板上鮮紅肥美的肉塊，忍不住咽下口中吐沫。
此刻，兩柄帶著弧度的刀叉交叉摩擦中，發出「嘩嘩嘩……」的聲響。
這一聲響，令食客們的眼睛驟然聚焦在眼前的廚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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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廚師，年齡三十上下，微胖的身材，帶著一頂高聳的廚師帽，潔白整齊的廚裙，顯得精明幹練，胖墩墩的臉龐上露出一副憨笑，讓人感覺親切無比。
一條魚體側扁，背部隆起，齒尖銳，鱗片細小，銀灰色，體型細圓的三文魚，被廚師刀鋒一划，割開魚鱗，開腸破肚，剔骨切片。
只三刀兩挑，桌案上，魚骨、魚髒、魚肉、俱在桌上一排排地擺放出來。
胖廚師做起飯菜來，神情特別專注，表情一絲不苟，看起來普通無比的刀法，在這胖廚師的手上，展現出化腐朽為神奇的一面，演變成一種欣賞藝術。
精準、完美、堪稱完美的手法，讓這條魚的生命似乎都得到了升華。
整個過程，讓坐在桌前的食客完全移不開眼睛，口中分泌的唾液也越來越多。
一邊的戰景逸神情卻越來越奇怪，他雖然看著這些食物也很生動且非常好吃的樣子，但身體卻告訴他這些東西不好。
一旁鐵板煎好的肉塊和魚肉，被廚師捲入一邊的生菜內，抹上一點特製的調料，放入精美器皿中。
「魚肉生煎。」
鮮紅的肉塊，兩面金黃，加上紋理清晰的三文魚，兩者結合，散發著另類獨有的誘惑。
「嗯！」
座前的一名食客輕輕咬上一口，眼睛一亮，完全控制不住臉上流露出的喜色。
「太好吃了。」
幾個食客紛紛品嘗起來，不知道是這肉、魚是否真煎的香甜，還是那調料讓食物更加美味，總之，幾個食客仿佛變身為饕餮，拼命的搶著盤中的食物。
那種食物帶來的與之不同的勁道，香糯，讓人恨不得把自己舌頭都吞進去。
即便自持身份的女食客，吃下去後，都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因為這簡單的幾塊肉食，所產生的味道令人感到難忘了，仿佛有精靈在味蕾上跳舞，那種感覺，無法想像。
……
這時候，燭龍也拿著一塊魚肉正往嘴送去，突然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嘴巴。
他驚訝的轉頭看過去，戰景逸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慢慢地搖著頭。
「啥？」
燭龍一臉的疑惑，低頭看看手中的魚肉，不管聞起來、看起來都十分的美味。
到底有什麼問題？
戰景逸拉住燭龍後，盯著眼前的胖廚師，一字一句的說道：「這食物真的能吃嗎？」
胖廚師微笑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道：「浪費食物是不好的行為，吃掉它。」
隨手將一盤烤肉推到他的眼前，定定地看著他，另一隻手拿起放置在一邊的廚刀。
一邊的燭龍也感覺到氣氛不對，驚訝地在廚師、戰景逸兩人之間來回看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貪婪、暴食、懶惰、欲望、暴怒、傲慢、嫉妒，這是舊人類的七宗罪，既然你發現了，那就體驗下這暴食的力量吧。」
沒等戰景逸、燭龍在做點什麼，胖廚師喃喃自語說了幾句，然後一個歪斜躺倒在地。
兩人大驚，燭龍一按桌面，「嗖」的一聲竄進回形桌案裡面，在胖廚師的鼻子下一碰，感覺到還有呼吸，站起身來看著戰景逸。
「剛才是怎麼了？」
「我的精神力在他身上感覺不一樣的波動，仿佛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戰景逸臉譜下的臉色也有些發呆。
是的，剛才一進來，他就感受到這名廚師身上似乎有另外一股精神力量，這股力量控制著廚師在工作，而且他能感覺到他所做出的食物似乎有些不一樣。
「控制系？」燭龍也有些驚訝，怎麼來吃個午飯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是他太倒霉？還是他太倒霉？
難道是柯南附體？
……
「好吃，好吃。」
一個穿著光鮮的男人，手裡拿著幾塊生菜包裹的魚肉拼命地往嘴裡塞著，一會功夫這些肉都塞到了他的嘴裡，他一邊嚼著，一邊敲擊著桌面。
「服務員，快點上菜，餓死了。」
類似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間，餐廳仿佛變成一個豬圈，有無數頭豬仔在嗷嗷待哺。
「不太對勁。」戰景逸臉色有點嚴肅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餐廳明顯有些混亂，而服務員竟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根本無人維持秩序。
一位男士按捺不住進食的欲望，站起身來，往後廚的方向走去。
一時間，大多數餐廳的食客都跟隨其後，兩眼充滿血絲的蜂擁而去。
只有少數還沒進食的食客，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此刻的後廚。
已經變得狼藉不堪，幾個身穿廚師服、服務員服裝的人，正蹲在一袋大米麵前，一把把地把生大米，拼命地往嘴裡送去，仿佛這都是山珍海味一樣。
很快，後廚塞滿了人，仿佛整個食堂的人都擠到了後廚，很快，哪怕生大米都被分食一空。
當發現食物已被分食一空後，每個人眼睛中的血絲更加鮮紅，每個人似乎都失去了理智，仿佛變成了一隻只永不滿足的饕餮。
……
與此同時，青城的各個不同的食堂、飯館，都在上演著類似的事件！
當飢餓的人把飯館、家庭所有可吃的一切都吃光後，開始走上街頭，搶奪一切可以吃的東西，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血絲，飢餓讓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智。
甚至有位老者，肚子鼓脹，仿佛十月懷胎的孕婦，但仍挺著大肚子不停地吃著，身邊有位年輕人一邊叫著「父親。」，一邊衝上前去阻攔，竟然被老者掀翻在地。
很快，飢餓的老者爬在了年輕人身上，哪怕年輕人拼命抵抗，但抵擋不住因飢餓而瘋狂的老者。
撕咬，撕咬，不停地撕咬下去……
那位年輕人拼命掙扎著，但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小，叫聲越來越低……
年輕人的鮮血與滿地的狼藉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魅力。
一場悲劇正在上演……
這個景象，像是有某種魔力，映在了每個人的瞳孔之中。
在空中蔓延而出，越來越多圍觀的市民被感染參與其中，每個人都在吞咽口水。
在他們眼中，周邊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那麼美味，正在等待他們的品嘗。
……
此刻，青城，市中心，泉水廣場。
「贈送了，贈送了，一盒6個雞蛋，掃二維碼入群，免費贈送，不要錢了。」
一聲聲聲嘶力竭地喊叫，廣場上的一個攤位正在搞促銷活動，很快吸引了一大批人，尤其是散步的老太太，更是蜂擁而上。
一會功夫，攤位邊上就排滿了人，一列列的正在領取免費贈送的雞蛋。
但雞蛋畢竟是有限的，沒多大一會，雞蛋贈送完畢，有工作人員用高音喇叭喊著，雞蛋已經送完，請後面的人不要再排隊了。
但後面排隊的人似乎並沒有聽到，隊伍依然很長，很粗。
不遠處，仍有絡繹不絕的老人，正在呼朋喚友地趕來。
烈日下，前麵攤位的工作人員不停地用高音喇叭喊著，但下面的人似乎無動於衷，只是周圍的人都慢慢靠攏過來。
工作人員雖然在用高音喇叭拼命喊著，但看到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工作人員的叫聲越來越低……
周圍，盡皆被人瘋狂地圍繞著，一聲聲斥責之聲，責怪為什麼不贈送了，那一道道聲音仿佛有著魔力一般，不停地衝擊著所有人的耳膜。
周圍看熱鬧的人，以及發現這裡有些問題，想過去維持秩序的警察，也不知是不是被眼前這瘋狂的一幕所驚到，全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都呆呆傻傻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直到，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血絲，躁狂的氣氛在人群中醞釀成型，躁狂的人很快將攤位推翻，工作人員也被打翻在地。
攤位上的各種物品，已經散落一地，與工作人員的鮮血混合在了一起。
這個景象，像是有某種魔力，映在了每個人的瞳孔之中。
「貪婪、暴食、懶惰、欲望、暴怒、傲慢、嫉妒，這是舊人類的七宗罪，是時候，展現下貪婪的力量吧。」
遠處，一位穿著酒紅色西裝，留著長長頭髮，臉上掛著笑容的一個男子喃喃自語道。
與此同時，青城城區的各個大型廣場，都在發生著類似的事件！
人們氣憤地推倒贈送物品的貨架，毆打一邊站立的工作人員，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血絲，絲絲的貪婪之力在空中蔓延而出，越來越多圍觀的市民被感染參與其中。
這座城市，空中充滿了貪婪、暴食之力，仿佛傳染病一樣，通過空氣快速地傳播。
一場暴亂，一場災厄仿佛正在醞釀，下一刻，似會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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