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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丁修:跟我沖,打死那個閹賊!

  「。。。」

  在王體乾這裡吃了個軟釘子,張輔之只能訕訕的沖對方點了點頭後,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胡應台。

  「胡巡撫。」

  「怎麼,張侍郎也是來想要參上本官一本的?」

  看著對自己拱手見禮的張輔之,胡應台也不起身回禮,而是聲音冷冷的問到。

  你張輔之是江蘇的地頭蛇,我胡應台是應天的過江龍,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相互間也是知根知底。

  這張輔之是怎麼從京城滾蛋的,胡應台心中清楚,作為東林一黨,捲入了萬曆四十五年的京察之中被眾人彈劾,最終只能自己告病還鄉。

  如今朝廷連東林書院這個老窩都給端了,顧憲成都以謀逆讓皇帝拉了十族的清單,他也不擔心這張輔之還能復起。

  

  「胡巡撫這是說的那裡話。」

  聽到胡應台這語氣不善的話,張輔之眼神一變,連忙擺手道。

  「前些日子城北的事情,老夫也已經聽說了,近些天有人在城中鬧事,也是知道。」

  看著胡應台,張輔之心中思索著用詞,慢慢的道。

  「老夫今日,乃是為杭州父老而來,告訴胡巡撫,我們都是支持胡巡撫懲治兇徒,維護南直隸的安寧。」

  「張老侍郎說的是。」

  聽到張輔之這話,胡應台眉頭動了動,臉上擠出一絲冷意。

  張輔之這是來表明他們懲處兇手的態度?

  這分明就是來告訴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胡巡撫,老夫不是說說。」

  見到胡應台只是點頭,卻沒其他言語,張輔之急接著又道。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明言!」

  聞言,胡應台深吸一口,轉頭又看了眼正看戲的一幫子太監後,開口道。

  「張老侍郎不必費心了,本官會妥善處置的。」

  說話的時候,胡應台特意在『老』這個字上用了重音。

  「那胡巡撫。」

  這時,張輔之又追著繼續道。

  「這南直隸的士子們,都在門外等著,還望您能出門安撫。」

  這裡張輔之所謂的安撫,就是要逼著胡應台做出一些個承諾了。

  不過,這宮裡的一群太監正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胡應台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幹這事。

  這要是讓太監在皇帝面前給來上一道,他的官涯可就完蛋了。

  都不用添油加醋,就是原話轉達,也夠他喝一壺了。

  他已經聽到了從北邊傳來的風聲中聽出了道道,現在朝廷政改正在一步步擴大,正在從各地抽調有能力的地方官進京任事。

  他這個應天巡撫可是有機會進京的,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個大臉。

  「我與幾位宮內的大璫還有事情要商議,實在是無得空暇出去。」

  看著張輔之,胡應台開口道。

  「不如這般,由張老侍郎您出面說幾句。」

  張輔之渾濁的雙眼一縷縷精光閃過,也沒有拒絕,應聲道。

  「那好,我就替胡巡撫安撫一下門外那些士子。」

  聞言,張輔之也不拒絕,當即點了點頭後,轉身向外面走去。

  「走,我們也去聽聽,看看這位兩面賊會說些什麼。」

  當張輔之離開巡撫衙門大堂後,魏忠賢等人也是坐不住了,給身邊的王體乾等人一個示意後,魏忠賢當即帶著一群人跟在張輔之的後面,看看這廝是想做什麼。

  「張老學生留步。」

  就在這時,先一步進入巡撫衙門的蘇州推官黃德鍾等人出聲叫住了張輔之。

  上前與張輔之見禮後,黃德鍾等人同張輔之一起向著外面走去。

  跟在張輔之的身後,黃德鍾滿含深意的低聲道。

  「張老先生,可以多講一些。」

  「黃推官。」

  聽到黃德鐘的話,張輔之轉頭瞥了眼對方,腳步也不慢了,肺也不咳嗽了,正步向外邊走邊道。


  「凡事皆有規矩。」

  「規矩之內可橫行,但若是逾越到了規矩之外,就會像東林書院那般,橫死。」

  聽到張輔之的話,黃德鐘的眉頭一挑,神色難看的到。

  「張老先生此言何意?」

  「哼哼。」

  張輔之那裡會和一個蘇州推官多做解釋,冷哼一聲,一路就來到了巡撫衙門大門外。

  「還南京清明,還大明公道!」

  「閹賊宦狗,滾出南京!」

  此刻的應天巡撫衙門外,聲音的浪潮,那可是一波高過一波。

  最初只是兩三百人,隨著時間的過去,此時人群已經聚集到了五六百人,將巡撫衙門前門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在人群的正前方,一個身著布衣,留著兩撇騷氣小鬍子的年輕人喊的格外賣力。

  這邊,張輔之一出來,就有一個士子衝上前去,高聲道。

  「張老先生,您是我杭州先賢,定要維護我江南百姓,敢問巡撫可有說些什麼?」

  「是啊老先生,朝廷強取民脂民膏,苛待士紳,還望老大人仗義執言!」

  「老先生,您要為我們說句公道話啊!」

  這群人,有士子,有商人,有受錢辦事兒的地痞流氓,當即就圍在了張輔之的身邊。

  張輔之目光犀利,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神色當即冷了一分,呵斥道。

  「夠了!」

  「圍堵朝廷衙門乃是重罪,都給我散了,用不了幾日,胡巡撫就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到底是在京城當過侍郎的老官僚,以他的履歷,擺起官架子來,這些個平頭老百姓還真不好再繼續苦苦相逼。

  更何況,這人還是是他們老大張溥的家的族長,這就導致混在人群中的士子不敢再多說。

  不過,這士子不好針對,人群之中卻是有個膽大的。

  「我看你和那些個閹賊宦狗是一夥兒的!」

  當人群中有人生出退意之時,突然有一人,伸手指著正站在巡撫衙門大門內看熱鬧的魏忠賢眾人,高聲喊道。

  「大家看!他身後衙門裡的那些人就是北京來的宦官!」

  「大家上打死他們!」

  說著,丁修給身邊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

  當即,包括那日在街頭賣藝的中年人在內的一群人,就簇擁著張輔之向巡撫衙門而去。

  「丁修,你踏馬!」

  看到丁修招呼了著一群人上來,魏忠賢當即眼睛瞪大,心裡暗罵一聲。

  雜家說這癟犢子玩意兒怎麼讓雜家今天趁著有人鬧事兒,感情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公公,往後退。」

  不知何時混進了應天巡撫衙門衙役中的陸文昭手中拿著一根水火棍,護在魏忠賢的身前,在讓幾個人護著魏忠賢他們往後退後。

  而後,沈煉一轉頭,就看到祖大壽與徐允禎等虎驤衛將官已經開始抽出腰間的長刀。

  「使不得,使不得。」

  將手中水火棍交給旁人,陸文昭連忙上前,將祖大壽與徐允禎已經抽出的腰刀給按了回去,而後瘋狂的使眼色。

  看到對方的顏色後,臉待猶疑的將刀插回了腰間後,跟著魏忠賢等人一起向後退去。

  對於陸文昭和丁修,這對兒在皇帝大婚當日,前來迎娶他家堂妹的活寶,徐允禎還是認識的。

  這倆當日一個負責敲鑼,一個負責打鼓,事後還在他家吃席。

  更何況,丁修就是當日被他爹帶人給圍攻的那個。

  此刻,徐允禎也是看出來了,這丁修和陸文昭兩人,恐怕是唱雙簧坑人呢。

  「閹賊蠱惑聖上,假旨矯詔,緹騎橫行!」

  「今日我們齊聚於此,一定要打死這幫閹賊!」

  帶著幾個人,丁修挺身而出,只見他欺身向前,也不避「衙役」們揮動的水火棍,直挺挺的就沖了過去。

  「殺了那閹賊!殺!殺!殺!」

  看到這一幕,一群跟著陸文昭來做事兒的錦衣衛也是麻了。


  這別人能不認識,但敢在皇帝面前高調的喊出「我要打十個」的丁修還能不認識嗎?

  看到丁修帶著人大大咧咧的向前沖,陸文昭帶來的「衙役」們也用水火棍頂著,一步一步往後退。

  「這幫鷹犬怕了。」

  「弟兄們,隨我沖入應天巡撫衙門!」

  見狀,丁修又是一聲高喊,同時還對眼前的幾個緹騎使眼色。

  「打!」

  對幾人做了個口型,丁修讓這些人走他。

  但可惜的是,這些人不是丁修帶來的,完全搞不懂這皇帝親衛百戶在做什麼,只能丁修進一步,他們退一步,弄的一時間情況有些尷尬。

  「看我不打死你們!」

  又看到後面陸文昭正在安撫幾個已經拔刀的將領,丁修心中一橫,當即沖入了人群之中,空手和幾個緹騎打作了一團。

  在丁修等人的身後,侯歧曾等人最初的打算完全就是來鬧事兒的,壓根就沒打算,或者說不敢沖入巡撫衙門。

  但此刻看到丁修以及他帶著的幾個人莽進了人群之中,正是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胸懷一腔熱血,當即就嗷嗷叫的跟著沖了上去。

  「猖狂啊你!」

  恰好此時,陸文昭安撫了幾個將領,轉過身來,能好好的演一場戲來,就看到侯歧曾沖了上來。

  轉身,扭胯,一個正蹬就踹在了侯歧曾的胸口,將對方一腳踹飛了出去,摔入了人群之中。

  「衝擊巡撫衙門,你們是要造反嗎?!」

  手中的水火棍向前一指,陸文昭一聲大喝。

  看到有人一腳將人踹飛,除了跟著丁修衝進巡撫衙門裡的幾人外,還有被侯歧曾壓倒在身下的幾個,剩下的人頓時跑的比兔子還快,留下了一地的狼籍。

  「我呸,還以為你們有多大膽呢。」

  看著一眾快速逃離的人,陸文昭吐了口唾沫,罵了一句。

  「回來,你們回來啊!說錢拿了要衝擊巡撫衙門,現在跑了是什麼事兒啊!」

  就在著時,一直在和眾緹騎的丁修看著遠處那些個已經跑遠的人,高聲的喊道。

  「就你事多!」

  聽到丁修的話,陸文昭沒好氣的轉過頭來,一水火棍就將丁修點翻在地。

  「把這個綁了帶回去。」

  就當應天巡撫衙門裡上演一出「強闖巡撫衙門,意圖打死宦官」的大戲之時。

  秦淮河上,一群士子正在一艘畫舫之上痛飲酒水。

  自從燒了一出宮裡的酒樓後,這些個人就朝登山,午飲酒,暮遊河,夜宿青樓,那叫一個瀟灑自如。

  「萬里長江,淘不盡壯懷秋色,漫說秦宮漢帳,瑤台銀闕,長劍倚天氛霧外,寶光掛日煙塵側!向星辰拍袖整乾坤,消息歇。」

  興許是喝的上頭了,張溥臉色通紅,拖著個袖子就大聲念出了一首由南宋名將韓世忠所作的《滿江紅》。

  「龍虎嘯,鳳雲泣,千古恨,憑淮說。對山河耿耿,淚沾襟血。汴水夜吹羌管笛,鸞輿步老遼陽幄。把唾壺擊碎,問蟾蜍,圓何缺?」

  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正處於變聲後期,聲音中帶著一股子厚重之感。

  在身側王微、柳倩等當今名妓琴聲的襯托下,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好!」

  隨著張溥念完,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叫好之聲。

  也不知道是這韓世忠的詞作的好,還是張溥念的好。

  「倒叫王公子笑話。」

  轉過身來,在臥榻上坐下,張博看著王微,面紅耳赤的笑道。

  「張兄何必自謙,此乃真性情,若是那天子有張兄一半,天下何以至此!」

  雖為女子,但王微卻是一身白色儒衫,長巾掛在身前。

  「如今天子昏聵,寵幸宦官,朝堂袞袞諸公,皆是尸位素餐之徒,方才致使天下糜爛至此。」

  「張兄切莫泄氣,當奮發向上,他日高中狀元,登上高位,便可一洗頹靡之色,還大明朗朗乾坤!」

  聽著身側美人的話,雖然心中頗為得意,但張溥臉上還是慚愧的道。

  「卻是讓賢弟見笑了,為兄才疏學淺,去歲鄉試未中,今歲朝廷又再弄拿什麼官考,想來以我之學卻是難了。」


  見到張溥臉上流露出頹廢之色,王微卻是俏臉一正,嚴肅道。

  「張兄切莫氣餒,越是此時,就越應當奮起強追!小妹學識不如張兄,也身無長處,倒是有些銀兩,願為張兄趕考之用!」

  卻是王微知道張溥是個什麼條件。

  太倉張家也是破事兒連連。

  萬曆末,出了個工部侍郎,最終致仕還被朝廷贈工部尚書。

  對,就是前面去巡撫衙門的那位張輔之。

  張家上一代人中,就張輔之一個人考中了進士,最終還干到了工部侍郎,於是就把族中兄弟張虛宇的家產給奪了,導致對方鬱鬱而終。

  而張虛宇就是張溥的爹。

  本來吧,這家產被奪就夠倒霉了,而這張溥,還是個庶出(其父與婢女所出),族人都看不起他,連家中的奴僕也譏笑他「塌蒲屨兒何能為」。

  不過這也造就了歷史上張溥的狂妄,還沒考上舉人呢,就已經干出了無數的大事,從組織暴亂到衝擊衙門,乃至於縱火燒城。

  到了後來,更是組建應社、復社、燕台社等等一堆結黨營私的組織,更是做出了遙控朝堂,整出個眾籌首輔周延儒。

  知道張溥手中拮据,又不受族中重視,現在是手頭拮据了,所以王微這就是婉轉的在幫扶了。

  坐在張溥身側,聽著兩人的談話,張採在一旁看著,羨慕的搖了搖頭。

  這王微現在沒有將銀錢拿出來,意思就是讓張溥晚上去她那小樓過夜了。

  「多謝了,不過愚兄缺的卻不是這些黃白之物。」

  作為自小就受盡白眼,能成為明末著名的政治活動家,張溥如今年齡歲小,但對人心的把握,卻是遠超同齡人,所以剛才故意說那些話。

  看到現在王微果然中計,當即心中一喜,面上卻是連連擺手道。

  「愚兄缺的卻是一個朗朗乾坤,一個清明盛世啊!」

  聽到張溥的話,王微臉上流露出佩服之意,聲音堅定的道。

  「小妹卑微,入不得張家之門,若是張兄不取,小妹就日日守在張家門外等候!」

  聞言,張溥搖頭苦笑一聲,悶頭喝了口酒,但嘴角卻還是有意思笑意一閃而過。

  而另外一邊的王微,在給張溥斟酒之時,臉上卻也是有著一分不屑。

  張溥的出身苦,她的出身又何嘗好呢,七歲喪父後流落為歌妓,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不差。

  兩人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就和有的小姐,時不時的會接納進京趕考的書生避雨,隨後小姐發現這書生很有才華,然後便她以身相許的道理一樣。

  待到書生啟程之時,小姐含淚目送書生進京言:君若高中莫負妾身。

  待書生發誓離開後,小姐讓身邊的丫鬟將書生的名字記下。

  丫鬟言:這已經是第五十個書生了!

  小姐則回應說:沒辦法,總有一個會考上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個機會。

  這個,就叫做風投。

  「兄長何故嘆氣?」

  就在這時,坐在張采身側的柳倩卻是察覺到了張采的興致缺缺,開口勸道。

  柳倩的才情卻是不如王微,對方背後有人,又常走動於西湖之側、秦淮河畔,故此名聲響亮,艷明遠播。

  此刻,這王微已將張溥收為了裙下之臣,拿她也順道拿個添頭,不過分吧。

  「兄長也不可放棄,不畏艱難方為真君子。」

  看著張采,柳倩開口鼓勵道。

  聞言,張采轉過頭仔細的打量了兩眼柳倩後,卻是心中點頭,這也是個妖媚女子。

  他本是屬意王微,但王微現在明顯是看上了潛力股張溥,他也就將就一下好了。

  「柳姑娘說的卻是,今天只談風月,不談其他,喝酒!」

  說著,張采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而其他幾人也都有此意,當即縱情高歌,暢談詩詞歌賦。

  而這般場景,在江南各地的大小士林圈子中,卻是隨處可見。

  然而,就在眾人喝的正酣暢伶俐之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跳水從河裡爬上了畫舫,搖動著已經喝的半醉半醒的張溥,急聲道。


  「少爺,少爺醒醒,出大事了!」

  「徐孚遠他們帶人去巡撫衙門鬧事,侯歧曾讓人給一腳踢死了!」

  「老爺也讓暴民給打了!」

  「快些回去吧!」

  ps:別提秦淮八艷,大的柳如是兩歲,小的還沒出生,此外年齡最大的馬湘蘭已經死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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