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朱爺爺，我帶你走

  第15章 朱爺爺，我帶你走

  「朱爺爺，現在您有兩個選擇。一，您跟我走，去過二等人的生活。您可以用多餘的食物接濟您的兒子，但是必須在保證自己溫飽的前提下。二，您繼續和兒子生活在這裡。那麼，我很有可能被趕出去。」

  從朱爺爺剛才哀怨的眼神中，方默知道一時半會很難讓他放下兒子，不如乾脆把問題說得嚴重些，讓他自己選擇。如果朱爺爺依舊執迷不悟，那不救也罷。

  「這是我和地堡的約定，具體的我無法告訴您，但是被趕出去是什麼後果，您想必也清楚。您是我外公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一定不想看到您過得那麼辛苦。」

  朱爺爺低下了頭。

  末日之前，他兒子一無所成，四十多歲了還整天在外鬼混，對他還算孝順。雖然那是看在錢的面子上。

  可如今在地堡，再多的錢也只是數字，兒子僅剩的一點孝心都消失了。霸占食物也就罷了，每天對他頤指氣使，動輒打罵，早已讓他傷透了心。

  「老爺子啊，人家姑娘跟你非親非故卻一直惦記著你，誰對你好，你心裡應該有數啊。說什麼都不能看著一心為你好的人去死吧？」

  「我說話直，你別介意，這兩年兒女逼死爹媽的事情還少嗎？我看你早晚得被你兒子害死！為了那狠心的兒子真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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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員見狀紛紛圍過來勸說。

  「默默，我真羨慕你外公，有這麼好的外孫女。」良久，朱爺爺抬起頭，溝壑縱橫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他用髒得看不出顏色的袖口抹了一把臉，說：「唉！我再怎麼老糊塗也不能把老方最寶貝的外孫女給害死，更何況你也是一片好心，我跟你走！」

  工作人員給朱爺爺登記完，拿著方默給的車鑰匙就心急如焚地離開了。

  方默攙扶著他，一老一少緩緩地向樓梯口走去。

  「喲，這不是方默嗎？還沒死啊？」方默聽到這無數次出現在她噩夢中的聲音，嘴角抑制不住上揚，很好，方嬈不僅活著，還主動送上了門。

  「怪不得一直沒找到你，原來是找了個撿垃圾的老頭啊？」說話的正是方嬈身邊的趙子軒，真好，他也活著。

  「我也一直在找你們，原來你們一直在地下二層？我一直在地下四層，二等人志願者那層，怪不得沒遇見過呢！」方默轉身嫣然一笑，陰陽怪氣誰不會。

  「默默，是真的嗎？」趙子軒的眼睛瞬間亮了。

  「切，別聽她吹牛了。我聽說志願者都在地下三層，哪來的四層？」方嬈上前挽住趙子軒的胳膊，趾高氣揚地看著她。

  「你一個三等人，知道的可真多。是聽哪個志願者哥哥說的嗎？」方默反問。

  「呸！你放屁！」方嬈橫眉怒目的樣子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你的志願者哥哥沒有告訴你，地下四層住的都是志願者的隊長嗎？嗯.我想他可能也沒去過吧，下次你得勾搭些有權有勢的才能知道更多噢。」

  趙子軒見方默說得頭頭是道，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也不像三等人般破舊，他不做聲地將自己的胳膊從方嬈的手中抽出，試探地問道：「默默，我真的找了你好久，本來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你過得還好嗎？」

  「很好啊，如果不是為了接朱爺爺回四層，我這輩子也不會來這三等人待的地方，你們身上實在很臭哎！」方默故意捏緊鼻子，沒有再理會他們，扶著朱爺爺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方嬈見她真的通過了身份審核，氣得捏緊了拳頭，同樣是一家人，憑什麼方默可以住在二等人區域，她不可以？

  她怒氣沖沖地往回跑去，她要讓爸爸去申請投靠方默，她要立刻馬上離開這個臭烘烘的三等人住所！

  趙子軒的心裡卻滿是悔恨，如果他當初選擇方默該有多好，就不用在這過苦日子了，方嬈這個大小姐，他可伺候夠了！

  方默將朱爺爺帶到房間裡，聯繫工作人員安排他去洗了個澡，趁這間隙又去申請了一些生活用品。

  下午三點，朱爺爺飽餐了一頓，換上乾淨的衣服，躺在久違的床上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方默從背包里拿了一支能量棒裝進貼身的口袋裡，將門輕輕關上。

  接下來，她該去拜訪一下令她魂牽夢繞的家人了。

  「子軒？」剛踏入二層，方默就看見趙子軒正靠在樓梯口打盹。

  「默默，你總算出現了。我一直在這裡等你。」趙子軒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惜那張帥氣的臉蛋早已失去了光彩，油膩雜亂的頭髮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她嫌惡地往後退了一步。

  「默默，你不會誤會我和方嬈的關係吧？」見她閃躲，趙子軒迫不及待地解釋：「是方嬈一直纏著我，你知道我一個人在江南打拼，無親無故，在這裡又經常被欺負。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和方嬈走得近些。你相信我好嗎？」

  「我信啊。」

  方默的爽快讓趙子軒心裡不免有些得意，繼續懇求道：「你可以帶我走嗎？」

  「可以啊，但是.」她故作猶豫。

  「但是什麼，默默你說，只要你提出的要求，我一定做到！」趙子軒上鉤了。

  「但是我最多只能接兩個人上去，我該怎麼選呢？雖然方嬈和我不合，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在這種時候怎麼能拋棄血脈家人呢？」這句話的後半段是當初趙子軒勸說方默的原話。

  「默默，能夠和你度過下半生的不是親人，而是我。況且你的那些家人和你根本就沒有感情，而我們之間是有感情基礎的。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到時候我們再生個兒子，這才是我們的血脈家人啊。」

  趙子軒的厚顏無恥真是讓方默大開眼界，就這麼一會連未來都暢想好了，他到底哪來的自信？不過一切盡在她的預料之內。

  「真的嗎？」

  「真的！我的心裡只有你！請你相信我！」趙子軒信誓旦旦。

  「好，那你現在就帶我去和方嬈說清楚吧！」

  方默如此急不可耐，反而讓趙子軒愣住了。

  原本他的計劃是先試探一下方默的態度，等她動搖之後再編個謊言把方嬈安撫好，沒想到三言兩句就達到了目的，出乎意料的順利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怕了？怕什麼呀，反正你跟我去了地下四層，我們就再也不來這個破地方了。」她強忍著厭惡，像上一世一樣，輕拍著趙子軒的肩。

  方默的一番鼓勵，讓趙子軒下定了決心。

  「好！我們走！」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