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小哭包,美又嬌,糙漢寵妻把人撩6
「驍哥驍——」
阿梁只是關了個門,就發現季驍遠不見了,他便進了外屋找季驍遠。
季驍遠的家中,內屋和外屋是相連的,中間隔了一道門。
而阿梁邁入外屋的時候,內屋門沒關。
他眼力不錯,也就在一剎那,他看到了那位傳聞中的嫂子——
而頃刻間,阿梁徹底傻在原地。
他只是一個鄉野長大的少年人,哪兒見過這樣仙女一般的人物,僅僅只是驚鴻一瞥,他的目光就徹底深陷其中,再難以自拔。
實在是太過驚艷!!
任憑天上地下,也再難找出這樣絕色的美人。
「嫂,嫂子……」
阿梁嘴裡喃喃自語。
但事實上,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他的聲音讓內屋兩人回過神來。
蘇知阮看了眼季驍遠,發現他此時也在看著自己。
在眼神的對話中,不言而喻,她現在暫且又要充當季驍遠的娘子了。
「他是阿梁。」季驍遠主動介紹。
他從桌子上把洗好倒扣的茶杯翻過來,倒了一杯茶給蘇知阮遞到嘴邊,「喝點茶水。」
蘇知阮乖乖喝了一口,她看向少年,「幸會,只是我腿傷無法起身,失禮了。」
「無妨無妨,嫂子你好好休養。」阿梁努力回過神,然後不再看向蘇知阮的容貌,他拱手問好。
季驍遠也給他倒了一杯茶,讓他坐在外屋。
阿梁的心中此時是驚濤駭浪的,直到如今,他依舊沉浸在自己剛剛驚鴻一瞥所看到的絕世容顏。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仙女一般的人物。
早上出門之前,阿梁聽到自己娘和翠花的娘,以及各位嬸子們在閒話家常,當時他還替翠花惋惜,畢竟她可是村子裡最漂亮的姑娘。
他比翠花大三歲,今年十七,但一直都把翠花當做妹妹來看待,也知道她一直都想著嫁給季驍遠,甚至他們都默認了翠花之後一定會嫁給季驍遠。
他對翠花只有親人的感情,聽到季驍遠竟然已經娶妻,還是個殘疾之後,他覺得這女子定然不如翠花。
但方才親眼見到,他仿佛看到了仙女。
甚至他所能想像到最美的女子,都不及她分毫。
膚白如雪,冰肌玉骨,這麼說毫不誇張。
阿梁不敢多看,總覺得每次多看就好像是褻瀆了仙女一般,他趕忙把背簍的東西拿出來,背著空的背簍走出門。
「驍哥,我先回家了,你照顧嫂子,嫂子好好休養。」他站在院子裡匆匆說道。
「行。」季驍遠出來送他。
阿梁強壓下心中的悸動,匆匆離去。
*
之後幾天時間,蘇知阮的腿好的也很快。
季驍遠中途請來了一位女醫師,讓她給蘇知阮瞧瞧。
他打仗多年,對於外傷和接骨有所造詣,但內傷還需要專門的人來看。
女醫師剛進門,同樣被蘇知阮的容貌所震撼。
但把脈之後,她皺起眉,憂心忡忡地看向蘇知阮,又把視線落在了季驍遠身上。
「姑娘,你身子太弱,五臟六腑都受到衝擊,需要好好溫補起來,你這內傷有些重,」她探查著蘇知阮的脈象,重重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她的腿,「腿好的差不多了,這些天可以慢慢踱步,但切記不可跑跳或行走太久,不可壓傷,不可吹風。」
「我開一張方子,煎藥後內服半月調理五臟六腑,否則內傷反噬,身子會大傷。」女醫師起身,用隨身攜帶的紙筆唰唰寫下一個方子,寫好之後遞給季驍遠。
季驍遠拿著方子,又看向蘇知阮,但他話卻是對大夫說的,「她內傷很嚴重?」
「是,」女醫師凝眉,似乎是在思索,「看這病症,倒像是從高處摔下導致的震盪,不知是否。」
「正是。」蘇知阮靠在軟枕上捏了捏腿,點頭承認。
女醫師又悄悄看向蘇知阮,心中也在猜測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若說他們如今所在的村子能養出來這樣的女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便是縣太爺的掌上明珠也沒長這樣,再加上她承認了自己確實是從高處掉下的,女醫師心中越發好奇,不知這仙女一般的人物究竟是誰家的。
「日日服藥慢慢溫補吧,否則性命垂危。」女醫師既然已經把方子給了季驍遠,便收拾了隨身攜帶的藥箱子。
季驍遠收好藥方,把診金給了女醫師,雙方在院中寒暄,沒一會女醫師就離開了。
「季驍遠,」蘇知阮見他回來,便抬眼看向他,眼中含著期待,「我想出去走走。」
男人坐在桌前,只是看著她的腿,然後嚴詞拒絕,「不准。」
「為什麼?大夫都說我可以走動。」蘇知阮微微瞪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那我自己起來。」
季驍遠眉頭緊緊皺起,一眨不眨地看著蘇知阮的動作。
女孩小心翼翼地挪動著雙腿,動作僵硬又緩慢,她一邊移動,一邊用雙手抓著床單。
這個過程不簡單。
她玉白的腳落在了漆黑的地上,腳指落地,似乎是因為冰涼,她的腳短暫收回了一瞬間,但下一瞬,她試探著完全踩到地上。
蘇知阮大約了解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骨頭已然好的差不多了,但因為長時間沒有下地行走,再加上癒合的過程中仍舊在疼痛,所以她現在的狀態,就好像是從小生活在大海之中的小美人魚,割捨了自己的魚尾,來到陸地上重新學習走路一樣。
季驍遠喉結滾動,他到底看不過去。
人高馬大的魁梧壯漢直接蹲下身,單手就足以輕鬆環著她的小腿。
一切發生的太快,女孩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就踢了出去,「季驍遠——」
男人是習武之人,她這小動作在他面前和花拳繡腿沒什麼兩樣,只是一擋,蘇知阮兩隻腳也被他握在手中。
這個世界並沒有裹腳的陋習,但她太瘦,從小又是跳舞的,所以整個人身輕如燕,纖瘦無比。
「別鬧,你想出去我帶你出去,別傷著自己。」季驍遠把她的腿一把扛在肩膀上,輕輕鬆鬆,看起來和扛著一根竹竿毫無差別。
慣性使然,蘇知阮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一下子甩到了床上,她想要快速坐起來,「你要帶我出去,這是做什麼?」
她仰頭看著男人,突然而然感覺自己有些緊張。
果然,季驍遠不愧是戰場上出來的男人,只要是他想,那光是散發出來的威壓就能夠唬住一個人。
季驍遠見她有些緊張,也怔愣了一下,隨後,他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剛才太冷硬了,然後把她給嚇到了,於是,他動了動嘴角,試圖擠出一個微笑。
蘇知阮再次看到他的表情時,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緊張,還是該無語了。
「季驍遠……」蘇知阮還是決定給個建議。
「嗯?」季驍遠把她的腿放下來,並且認真聽她準備說什麼。
女孩沉思一瞬,但還是真誠地說出來了,「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微笑的。」
「勉強?」季驍遠嘴角抽搐,他眼眸暗了下來,湊近了蘇知阮,「什麼勉強?」
男人湊得實在是太近了,蘇知阮平躺在床上,見他越湊越近,頓時吞咽口水,試圖讓自己滾到一邊。
一邊試圖掙扎,她的鼻尖又多嗅了幾下,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和普通村里糙漢不同,他的出身是皇族,即便卸甲歸田,在這個不起眼的村里當一個普通人,但他天生的習慣不會突然改變。
他身上是很好聞的皂角和青草的香味,還有一種陽光暴曬之後的暖意融融,她的第一感覺,就是想在陽光融融的氣味之中沉沉睡去。
「你長得好看,不笑也好看,」蘇知阮還是決定用真誠打敗困境,她認真看向季驍遠,「不用勉強自己笑,真正開心的時候,笑容會由內而外地展現出來。」
季驍遠直起身。
原本,他的確沒想笑,但聽了蘇知阮這番話後,他心中突然很想笑。
「沒看出來,你這小丫頭說話還挺伶俐的,」季驍遠眼中含笑,伸手就捏了一把蘇知阮的鼻尖。
一剎那,兩人竟都愣住了。
視線交匯,氣氛突然不對勁起來。
季驍遠快速把視線移開,輕咳一聲,「別亂動,我給你找雙鞋。」
蘇知阮點點頭。
鞋子是季驍遠買的,按照她原本鞋子的大小,這倒是沒什麼難的。
但這個世界的襪子是襪袋,季驍遠拿出來,也沒怎麼猶豫,就單膝蹲下,一手握著蘇知阮的小腳,給她套上襪子。
「我……我自己來,腳髒了。」蘇知阮掙扎兩下,感覺臉有些熱。
季驍遠牢牢固定住她,「別亂動,穿上鞋襪就帶你出去。」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倒是蘇知阮,臉色微紅,抱著被子有些不好意思。
原主今年十八歲,正是少女發育階段,這個階段,很多位置不能碰,因為觸感等等感覺都會無限放大。
「季公子。」蘇知阮垂眸看他,語氣緩緩,「你知不知道,女子的腳不能給別人看。」
季驍遠原本專心致志地給她綁好帶子,突然聽到這句,他僵了一下。
確實。
但因為他甚至給她系過肚兜帶子……對比之下,這件事情好像有些微不足道……
再加上,季驍遠出征時候和一群大老爺們一起生活,回來之後也沒接觸過女子,對於這些繁文縟節,他也沒多在乎,蘇知阮提起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蘇知阮也是剛才突然想起,她本是現代人,對這些封建禮節沒那麼重視,所以兩人也沒發現這有什麼不對勁。
「我冒犯了姑娘,」季驍遠三下五除二給她穿好,便起身站在她身邊,「是我做的不對。」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做的這些也都是為了我,我從未多心,」蘇知阮緩緩起身,然後朝他眨眨眼,「再幫我一把?」
季驍遠看她步履蹣跚,像是小孩子學走路,他伸出手臂,讓蘇知阮攙扶著他,「慢點,扶著我,別太快,」
他一隻手的手臂放在蘇知阮身前,另一隻手環著她纖細的腰肢,帶著她往前走。
蘇知阮腿上的肌肉長時間沒有得到運動,突然行走,導致她時不時會前傾或是後仰,好在季驍遠耐心十足,始終陪著她。
內屋到外屋,再到院落,看著久違的陽光,呼吸著久違的空氣,蘇知阮突然感覺渾身通暢。
這麼久了。
她甚至都沒出門。
甚至就連季驍遠家裡的院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她靠著門,觀察這裡。
院子不算大,但收拾的很乾淨。
今天天氣很好,出來曬曬太陽,沐浴著陽光,是很不錯的一天。
季驍遠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我去給你搬一把椅子,阮阮,別亂動。」
「真有啊?」蘇知阮雙手撐著門框,看著他從雜物房裡搬出一把躺椅。
安置好躺椅,他用布擦了擦上面灰塵,又細心鋪上一層軟墊,這才扶著蘇知阮走過去,「走吧,曬一曬。」
蘇知阮步子很慢,但有了季驍遠的幫助,她還是慢慢挪移到了椅子上。
「你在這兒躺一會,身體不適就叫我,我去做飯。」季驍遠把她安放好後,便起身去了灶房做飯。
暖融融的陽光和輕飄飄的微風吹拂在她身上,手臂上,還有長時間不動的腿上,她感覺身體的能量似乎也在慢慢運轉。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手緩緩垂下。
「吃——」季驍遠想叫她吃飯的時候,卻見女孩已然沉睡在陽光下。
她皮膚白,光照在她側臉上,臉頰的輪廓都變得透明了很多,像是在睡夢中就會飛升成仙似的。
但她身上穿著的還是他買的那件鵝黃色碎花裙,這又讓她和人世間的距離一下子被拉進了很多,像有了人間煙火氣。
季驍遠一時間陷入了思考。
他這人身在朝堂之上,位於皇室之中,從小,他就厭倦了那些彎彎繞繞,厭倦了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他覺得那些都是虛偽做作的東西。
所以在戰爭結束之後,他才會毫不猶豫地放棄皇家身份,選擇卸甲歸田,當一個普通人。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