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倭寇

  第89章 倭寇

  蘇州，城門口。

  蘇櫻駕著馬車漸漸接近城門，等靠近之後，她似乎覺得整個蘇州城都變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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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城的人排隊有序，非常之快，而且那些挑著擔子之類的民夫們臉上都帶著微微的笑容。

  上一次過來的時候，她看民夫們哪一個臉上不是憂愁滿面，死氣沉沉，現在看起來似乎是生活有了盼頭。

  這座城市，似乎真的在大變。

  進城也沒有任何盤查，也不用檢查和交錢。

  「來往江湖人士聽著，錦衣衛指揮使江玉燕大人就住在城北江府，歡迎任何挑戰，挑戰成功者，大人承諾，蓋世神功：『移花接木』雙手奉上。

  但若有任何江湖人士在城內以武犯禁，觸犯我大明律法，休怪我錦衣衛無情！」

  架著馬車進城的蘇櫻茫然看著這一切，不是天下江湖人來圍攻玉燕姐嗎？怎麼現在好像變成玉燕姐姐一個人挑戰天下高手？

  她有那麼強嗎？

  蘇櫻突然想到自己被那位少女素指一點，整個人崩潰的那一幕，俏臉一紅。

  「哎，哎，是蘇櫻大夫嗎？」突然有人對她招呼。

  「吁～」蘇櫻連忙停下馬車，看向來人：「你，你不是那個湖北第一刀嗎？」

  蘇櫻雖然年紀不大卻行走江湖多年，為了治好娘的病，她幾乎在天南海北尋找各種珍奇的藥材試驗藥性。

  沒錢的時候便會治療幾個病人，一筆診費吃幾年，所以也結識不少江湖高手。

  「對，對，我就是徐大白！」徐大白穿著普通錦衣衛的青綠便服，手持繡春刀。

  看了看左右，徐大白悄悄走到少女身邊：「蘇櫻大夫，你聽過錦衣衛嗎？」

  蘇櫻：.

  江府，正門。

  少女白紗覆面，素衣青絲，靜靜站在那裡，胸襟明顯起伏，恰到好處的少女曲線，清純中透著柔美。

  門口值守的錦衣衛卻滿懷敬畏地看著這個柔軟少女。

  任誰知道眼前這個少女，僅僅半月時間內每次都是一針，已經擊敗幾十位名動江湖的高手，都會心懷敬仰。

  她是不敗的神話，更是蘇州百姓心中的青天大老爺。

  等看到黃衣少女駕著馬車緩緩過來，江玉燕眉眼一動，白紗下的面容似乎在笑。

  「歡迎回來！」聲音輕靈悅耳。

  蘇櫻直接從車上跳下，然後仿佛一隻輕盈的小鹿，跳著撲到江玉燕懷裡。

  「玉燕姐，我好擔心伱，便和娘親一起回來了！」

  江玉燕摸了摸這丫頭的小腦瓜，滿眼溺愛：「我也是！」

  「喵～」苗樂連忙跳到蘇櫻肩膀。

  將尾巴擺到她前面。

  「喵嗚！！」

  你終於回來了，再不來我尾巴就要禿了！

  「呵呵～」看小黃貓氣急敗壞地摸樣，兩女相視一笑。

  十幾歲少女的笑聲總是那麼有青春活力，似乎天地都明亮起來。

  ……

  繡玉谷，移花宮。

  宮內花種集天下之所有，就算是秋天，也是萬花齊放，天上仙境也未必可及。

  大廳。

  「報告大宮主，那江玉燕號稱天下第一，僅僅半月便敗盡天下英雄，錦衣衛也大肆招人，每日裡巡邏蘇州各地，號稱武林高手犯法與庶民同罪。」

  「甚至傳言錦衣衛中人立大功者可以直接用功勳兌換一系列絕世武學，其中就包括：移花接木！」

  聽完手下的匯報，邀月冷冷一笑：「天下第一？井底之蛙也敢妄稱第一？那些江湖中人還真是鼠目寸光！」

  「還有這移花接木本就是我移花宮武學，如今流落在外，那江玉燕不告而取學了就算了，竟然還準備肆意傳播，簡直是不知死活！」

  憐星在一旁有點擔憂：「大姐，盛名之下無虛士，那江玉燕也許真有什麼本事，我們要不要小心點？」

  「呵呵，盛名！這些年裡我們姐妹打敗過多少所謂的天下第一了？

  為了培育花無缺，玩個貓捉老鼠的小遊戲，我們已經快二十年沒有出手。

  過幾天就讓江湖人再次回憶起移花宮的大名吧。」

  要知道，自從成名開始，邀月就一次沒有敗過，她有一顆無敵之心！自然對那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女後輩分外看不起。

  憐星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無缺自從回來就在一直在閉關，問什麼也不說。

  那江玉燕似乎真的有點邪門。

  ……

  明初朱元璋即頒布了「片板不許下海」之令，嚴禁私人海外貿易。

  但對沿海的世家大族來說，這禁令簡直就是笑話。

  將絲、布、鍋、針及藥材等運到倭國，或者群島，直接就是十倍的利益，再從他們那運回來白銀、象牙、香料、翡翠等又是幾十倍的利潤。

  這麼大利潤，說禁就禁？不可能！

  就算被抓到了，大族們也只會說那些人早已經不是家族之人，和他們沒一點關係。

  過幾天造個大船繼續海運。

  賺錢嘛，不寒磣。

  但蘇州近幾月的措施讓另外幾府的大族們很難受，蘇州現在竟然讓泥腿子都加入進來賺錢，豈不是變相地讓他們少賺了？

  關鍵是向京城舉報也沒個回應，難道是皇帝又要想著開海了？那可不行！

  有史記載：倭寇不滿所欲，卒蟠劫而至，常駕小舟流劫土佐、豐後海洋間，隱泊野島，窺視商船劫掠之。

  於是，在某些有心之人提供的種種便利下，一隊數百人的倭寇踏入蘇州的土地，甚至某些人還承諾幫他們撤退。

  明月灣村。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秋收季節，老趙此時正滿臉幸福在田地里忙碌，有時候直起身，看著地里飽滿的水稻和小麥，再想起今年稅收只要三成，他甚至會不知不覺笑出聲。

  今年的冬天終於不用再提心弔膽家裡有人餓死了。

  「八嘎！」聽到奇怪的口音，老趙一愣，抬頭，看到一群打扮奇怪的浪人衝過來，心中一驚，連忙往村里跑。

  「倭寇來了，倭寇來了！」

  「鐺鐺鐺！」

  村里人聽到大喊和囉聲，有能力的拖家帶口地往外跑，跑不動的直接躲進地窖。

  這些人熟練地讓人心疼。

  這是生活在大明正統年間最大的悲哀，曾經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明軍被皇帝朱祁鎮在土木堡給一波送了出去，如今連小小的倭寇都敢隨意犯邊，屠殺村民。

  指望衛所軍士？那些軍士連屯田都被大戶們搶走，沒錢沒糧一個個早跑了。

  這樣正好，朝廷撥下來的錢糧、軍械直接就被大戶們吃掉販賣，隔一段時間還能報個戰損，又能坑朝廷一筆，舒服。

  明月灣村的趙村長在往山上跑之前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跑到屋子旁邊的鴿子籠，打開籠子，在鴿子的腳上面繫緊一塊紅布，放飛。

  「咕咕～」

  ……

  蘇州，錦衣衛指揮所。

  「咕咕～」

  坐鎮指揮所的談天一看到系紅布的鴿子先是大驚，隨後大喜，等分辨出鴿子編號對應的村落後。

  「兄弟們，明月灣村倭寇來犯，召集軍士，殺倭寇，拿功勳，換神功，賺銀子，娶婆娘！」談天一聲大吼，指揮所的錦衣衛們頓時紅了眼。

  「殺，殺，殺！」

  「石灰、暗器都給我帶齊了，暗器記得都用自己的，記上標記，不然功勳不好算！」

  「沖！」

  當消息從指揮所傳出來，本來熱鬧的蘇州頓時更加熱鬧，很多閒編正在拉人頭的錦衣衛拿著武器，運起輕功就往明月灣沖。

  拉一個人頭才五點功勳，一個倭寇八十功勳，三個倭寇就能兌換普通築元丹，十個就能升一品，一千個倭寇就能換蓋世神功：移花接木，這不拿命上？

  等城門口還在拉人的徐大白收到消息，緊趕慢趕到村里，這裡的戰況已經極度慘烈。

  十個錦衣衛追著一個倭寇打，而且一點沒有武德很少見到正面砍的，基本上都在扔暗器，扔石灰，還有人躲在一邊趁倭寇不注意冷不丁給他們一刀子。

  有幾隊關係不錯的倭寇早早聚集到一起，背靠背防守，然後談天拿著用功勳兌換的暗器：混合粉末包（玉燕專用），直接扔了過去。

  「轟！」

  看著那爆裂的效果，談天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放在腰間的兜里，走之前為了確認攜帶，還好好拍了幾下。

  「殺！」陣型被炸開，其他人頓時不客氣。

  財帛，神功，動人心！

  ……

  山頂，邀月、憐星二人在樹上迎風而立，衣袂飄飄。

  看著下面錦衣衛悍不畏死和倭寇搏殺，邀月有點震動。

  當年，她全家被倭寇殺害，自己被父母藏在水桶里才逃過一命，最後被師父撿到。

  所以她們倆本來是找江玉燕麻煩，一聽有倭寇就趕了過來，然後看到眼前這一幕。

  憐星小心打量一眼大姐的神色，有意無意說道：「姐姐，這江玉燕還是做了一些好事的。」

  邀月繼續高冷：「確實，抗倭有功，那我便饒她一命，最多追回我移花宮的神功寶典。」

  「走，去江府！」

  兩女飄然而去。

  海邊，徐大白終於追上一個矮個子的倭寇，等單刀臨頭之際，他才發現原來這傢伙不是矮，只是個孩子，連忙頓在。

  哪知那倭寇本來害怕的神色一變，從腰間抽出一把斷刀就捅過來。

  「嗖～」一道飛鏢過來直接扎中倭寇喉嚨，寇匪怒目圓睜，倒地。

  談天過來就是大罵：「艹，為什麼留手？」

  徐大白低頭：「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犯我邊疆，屠我親族，屠我大明百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不是孩子，是賊，是匪，是寇！

  對待這種人，指揮使大人說過，殺，殺，殺，最好的就是讓他們亡族絕種！

  明白了嗎？」談天大怒。

  他是老錦衣衛，看過太多次沿海村子被血屠一空的場面，婦女女童被凌辱，老人被殺死，男人被抓去當奴隸。

  這些倭寇，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徐大白弱弱答應：「明白。」

  「大聲點，沒吃飯嗎？還是人家沒有殺到你的妻兒父母？」談天大吼。

  聽到這話，徐大白抬頭，目眥欲裂：「明白！殺！」

  ……

  江府。

  邀月和憐星兩人正大光明走到府前。

  她們對於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這天下還沒有她們需要偷偷摸摸才能進的地方。

  正門口，邀月一頓，先是詫異，隨後皺眉。

  「錚～」悠揚的琴聲在江府周圍瀰漫，一步的差距，她們竟一點聽不到這悠揚琴聲。

  關鍵在這琴聲里，以她們的實力不止看到了陽春白雪，更體會到了另一種浩瀚博大的力量。

  天人！邀月心中突然驚現這兩個字。

  移花宮能在武林地位超然的原因就是她們擁有數部神功絕學：混元功、嫁衣神功、明玉功、移花接玉、碎心掌。

  還有那可以增加功力的至寶：墨玉梅花。

  而這些武學和寶物自然不是憑空得來，移花宮祖師乃道家門人，武功登峰造極，進入不可思議之境，才創下這些武學。

  臨終前還留下筆記，表明內功圓滿之上，還有更高一層的天人之境。

  天人，就是天人合一。

  到達這個境界，一招一式都有天地之力加成，威力完全無法以常理測度。

  兩女對視了一眼，本來盛氣凌人的氣勢漸漸平緩下來。

  憐星想了想：「大姐，無缺這孩子最近好像練功比較辛苦，但進境太慢，我覺得我們該回去好好教教他！」

  邀月有點意動。

  「你好，你們聽過錦衣衛嗎？」剛從戰場回來的徐大白上前神秘兮兮說道。

  片刻後，邀月堅定地說道：「我移花宮全體加入錦衣衛！並且願意獻上所有武學，只為兌換一份天人感悟。」

  憐星大驚失色：「姐姐！」

  「你別管，我邀月八歲識千字，十歲讀道經，十五歲神功有成，二十五歲打遍天下無敵手，如今若不能一窺武學之巔，我死不瞑目！」

  徐大白：？？？

  他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

  江府，偏房。

  江別鶴和江夫人兩人在一個屋裡已經被關一個月，要是普通人都已經瘋了，但他倆還好。

  因為江夫人有一天到晚吵架罵人的本事，所以江別鶴也不至於太過無聊。

  等下面的小廝送過來吃的。

  江夫人開始抱怨：「又是饅頭，白粥，看你生的好女兒！」

  罵江玉燕她是不敢的。

  江別鶴坐上桌開吃，他這種人只要能活著，什麼待遇都無所謂。

  「吃，吃，吃，就知道吃，自從嫁給你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看看我那個閨中蜜友，聽說她相公高中狀元，現在當個知府，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江夫人最討厭的就是江別鶴這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就不能想點辦法嗎？真是廢物！

  「嗯？」江別鶴突然從饅頭裡吃出一個紙張，心中一喜。

  「這啥？」江夫人也是一驚，江別鶴連忙將她嘴捂住。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

  等看完信件，江別鶴陷入沉思。

  江夫人慫恿道：「別鶴，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答應他們，我們有機會再享用榮華富貴，而且女兒還能當皇妃，做人上人。」

  江別鶴有點為難：「可那皇帝已經老了，現在把玉鳳嫁過去不是守活寡嗎？」

  「守活寡不比在這裡受罪好？你看看我們女兒現在幹什麼？每天竟然要給那隻貓洗澡，這像話嗎?」

  江別鶴嘆口氣：「但願女兒能理解我，原諒我!」

  ……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