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拿著復仇劇本的女兒(4)
聽到好友的話,駱堯一陣惡寒,「誰會對一朵偽善的食人花愛而不得。」
駱堯有心和好友說徐真的種種惡行,但想到自身,神情有些落寞,「算了,你不會懂的。」
被愛澆灌成長的花朵,怎麼會明白他這種在棍棒之下的妥協呢?
這次考試是第二名,爸爸媽媽應該滿意了吧,他成績比徐真高了。
應該不會再因為他落後於徐真,而被鐵棍子打了。
趙騏不由得笑了,這還不是愛而不得了,對於徐真,駱堯除了偽善,都沒有用更污穢的詞彙辱罵過她。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駱堯的肩膀上似乎有些青紫,不由得拉開了駱堯的衣領,青腫的痕跡觸目驚心,他瞳孔微縮,不由問道:「誰幹的?」
居然有人敢招惹他趙騏的朋友?
不防被好友看到傷痕,駱堯有些不自在的將衣領拉起來,神色不自然道:「不小心摔的。」
不小心摔的?摔能摔成這樣?
從小打架到大的趙騏可不信,但無論怎麼問駱堯都不說,最後,趙騏看著駱堯不自然的神色,難道是因為徐真?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駱堯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臉色更難看的幾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測試失利時,徐真會送給父親更趁手的懲罰工具。
等徐真考試失利,他也為徐真精挑細選美麗精緻的懲罰工具。
他和徐真因為同一天出生,所以從小就被比較。
比較的源頭要追溯到上一輩,徐父和他的父親也是同一天出生,住在同一個小區,他們從出生那天就開始競爭,一直競爭到娶妻生子。
他和徐真也是這樣,徐真兩歲開始學外語,他父親便為他請了兩個外教老師。
徐真三歲開始同徐父進實驗室看解刨,他父親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將他放在死人場。
所以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認為徐真是他一生的敵人,一天不打敗他,父親就一天不會以他為傲。
不會吧,駱堯居然為徐真打架,是和霍三少打嗎?他兄弟真勇,趙騏想著,憐憫的拍了拍駱堯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輸給霍三少並不丟人,不要難過。」
駱堯覺得莫名其妙,甩開朋友離開了,他要去校門口拿東西,然後將他們親手交到蘇阿姨手上。
徐真如果知道駱堯真正的想法,肯定會嗤之以鼻,駱堯被父親責打,母親抱怨,不敢將怨恨發泄在父母身上,便轉移到了她這個外人頭上。
如果不是因為她二年級的時候考試失利,被駱堯設計,她父親也不會想到讓她跪庭院。
駱堯害她在人來人往庭院跪了一晚丟人,她當然也要報復回去了,她又不是麵團子,任人拿搓滾捏。
徐真看到媽媽發來消息,說是會晚些到,她收起手機,神色淡淡。
拿著書包去了五樓的雜物室,徐真是學生會會長,有雜物室的鑰匙,熟門熟路的打開了雜物室的門後,她走到角落,揭開黑布,黑布下,是布著裂痕的鏡子。
鏡框上是徐真看不懂的複雜圖紋,像是小說里描寫的上古法術,現代社會,哪有什麼法術?
可是自從鏡子中照映的事情在現實中一件件發生,就由不得徐真不多想。
她看到鏡子顯示,在今天,她會因為幫助被喬沁欺負的女孩而讓媽媽再門口多等了一會兒。
媽媽被她浪費了時間,卻沒有生氣,以為她是看書忘記了時間,還讓她勞逸結合。
在路上的時候,媽媽問起了成績,但卻不讓她說,覺得驚喜應該一家人開啟。
最後她忍不住,告訴媽媽這次只獲得了第三名。
媽媽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專門輔導她的功課,她居然只考了第三名,而且還被一向不如她的駱堯趕超,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讓她下車。
她碰上了半獸人的示威遊行,受了傷,回家卻被管家告知,父母不願意見她,讓她跪在院子中。
徐真看著鏡子裡發生的事情,每個人臉都是那麼的真實,她的手不由得摸上了喬沁的臉。
喬沁不是真當她是女神,喬沁當她是櫥窗里精緻的娃娃。
一但娃娃違背了主人的意志,就會被無情拋棄。
她父母也是。
徐真居然不覺得難過,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想著要怎麼才能不落得那麼悲慘的局面。
手指停在霍三臉上,有權有勢的大少爺,推動她死亡的兇手之一。
徐真離開雜物室,下樓的時候聽到樓道里有嗚嗚的哭聲,偶爾還夾雜著幾聲辱罵,她腳步頓了頓,沒有停留。
背著書包出了校門,沒有遲到。
她走到熟悉的車旁,車門打開,研究員母親正坐在座位上看著報紙,徐真叫了一聲媽媽,便坐了進去。
蘇棠在目的地那裡輸入了一家餐廳名字,徐真看到媽媽的動作,不由得有些驚訝,這是和鏡子裡所記錄的事情不一樣的。
蘇棠含笑看著乖巧漂亮的女兒,頭髮柔順的披在身後,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圓潤的可愛,皮膚也白皙細膩,看的出來是精心護理過的。
這是她這一世的女兒,徐真。
也是孟婆小說中,地獄之花的主角,該說不說,孟婆寫的故事很有趣,但來到這個世界後,蘇棠看到面前的女孩,只覺得心疼。
這可是她女兒,她女兒怎麼能過得如此悽慘呢?
「媽媽,不回家嗎?」
徐真突然想要提前說自己的成績,在校門口下車總比被丟在半路的好。
原本打算回家再說,但想到那刻著茉莉花的鐵鞭和帶著茉莉花清香的木棍,徐真想,不如在校門口將她丟下。
將她丟下,她先去駱家將駱堯揍一頓。
「不回家,先去餐廳,你學習辛苦了,現在高二,每周的小測讓你壓力很大,你不是一向喜歡這家餐廳的牛排嗎?今天難得的有時間,就去吃吧。」
徐真聽著這溫柔的聲音,笑了笑,乖巧的應了一聲好。
徐真想,誰都不會知道溫柔善良的蘇研究生對待女兒近乎嚴苛,上一秒笑著,下一秒便能說出讓人痛苦的懲罰。
也沒有人知道,寬容大方的聖德高中會長心裡壓抑著一頭怪獸。
她和母親,如同一轍的偽善,怪不得是母女。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