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掌控兒女人生的強勢媽媽(10)
偏殿中,太子和顧珍擔心著昏迷的表弟,就連往日最愛的糕點都不吃了。
皇后見兩人這樣,嘆了口氣,安慰道:「有陛下和公主在,清兒不會有事的,珍兒,你要相信你的舅舅和娘親呀。
他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長公主,那麼厲害,肯定能讓你哥哥平安無恙的。
而且清兒那麼聰明乖巧,上天也不會捨得他受太多的苦。」
皇后的安慰並沒有讓顧珍面上的擔憂減少,她牽掛著躺在床上的哥哥,明明還和娘親一起讓她剝栗子的人。
明明剛和他們一起去章德宮的人,怎麼就突然閉上了眼睛。
也不是困了,也不是休息,而是昏迷了。
小小的顧珍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害怕,她想,哥哥的身體真的很不好,她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哥哥。
如果哥哥想成為和爹爹一樣厲害的將軍,那她就和姨母一起離開,一起去尋找厲害的大夫。
皇后感覺小姑娘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不由的將她摟在懷中,溫暖的懷抱讓顧珍想到了娘親,眼睛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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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親現在肯定也很害怕,她拉著皇后的手,輕聲道:「舅母,我想陪著娘親,爹爹不在,娘親肯定會怕。」
皇后想說有你舅舅在呢,但看著小姑娘祈求的目光,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太子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他也想去陪著姑姑和表妹,但剛跟著進殿,就被父皇拎走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父皇罰他抄書!
表弟昏迷,表妹恐懼,姑姑擔憂難過,宮務和最近的女學一事將母后搞的焦頭爛額,他父皇居然在這個艱難的時刻讓他去抄書!
還坐在旁邊監督他!
奏摺不批了嗎?大臣不見了嗎?江南的水患解決了嗎?減輕徭役賦稅條令都頒布下去了嗎?
鼓勵寡婦再嫁的事情不是被王丞相阻撓,最近都在和人家扯皮,他父皇不是很忙嗎?今天怎麼這麼閒?
太子一邊抄一邊嘀嘀咕咕,皇帝不用特意聽,就知道他在說什麼,無非就是一些心疼他母后的話。
皇帝搖了搖頭,不理他,有些擔憂顧清,他和妹妹從小相依為命,母妃還在的時候,送進凌月台的吃食都是她先吃,沒問題了他和妹妹再食用。
母妃走後,保護妹妹的責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試毒之人變成了他。
因為父皇對妹妹的重視,招致許多人的妒忌,即使在謹慎,即使保護的再周密,還是有一些髒東西來到了他們身邊。
日積月累下,他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他怕是陪不了太子多久,若是他走了,太子年幼,皇后心善,怕是擔不住這偌大王朝。
但因為母親的原因,妹妹又極為的厭惡這個位置,原本他是想培養顧清或顧珍,但妹妹極愛兒女,不想他們被束縛在皇城之中。
束縛,或許只有他和妹妹認為,皇城對於他們來說是束縛。
皇帝看著太子,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罷了,努努力,看看能不能多撐些時日。
要是他去早了,太子立不起來,皇后和妹妹得吃多少苦。
太子抄著抄著,發現一直盯著他的父皇去批閱奏摺了,於是悄悄的在紙張上畫起了八卦圖,還有在話本上見到的符紙圖案。
如果世間真的有神靈鬼怪,那麼希望他誠心所畫的東西能給表弟帶去福氣。
聽說鬼怪居然龍氣,他是太子,是最接近龍椅之人,那肯定也帶著些龍氣,有他的誠心祈禱,表弟日後一定不無病無災。
太子神情專注,突然,一摞奏摺放到了他的小桌面上,他瞪大眼睛,看著王伴伴笑眯眯的臉,認命的開始分起了奏摺。
哦,蘇州知府給父皇問安的奏摺,安安安,父皇安的很,即使看著虛弱面色蒼白也能單手拎起他。
呀,福州的張辰禮說枇杷熟了,問父皇要不要吃,當然吃,太子想,父皇有咳疾,多吃枇杷。
嗯嗯嗯,比巴掌大的板栗,要要要,表妹喜歡。
什麼,祥瑞,送來送來,讓本太子看看是不是真的,然後給表弟,保佑表弟無病無災。
呦,江州首府捐贈一半家產,想要父皇的墨寶,太子咧開嘴,母后和姑姑開辦女學不是差錢嘛,正好,有人送了,太子寫下批註,加一千兩加送太子墨寶。
太子想,他好歹是未來皇帝,一千兩是不是要低了,算了,人家賺錢也不容易,而且還捐了一半家產,一千兩就一千兩,於是太子哄著皇帝寫下積善之家幾個字,加上自己以前抄寫的大昭律令,商律篇夾了進去!
太子批改著,把他搞不懂的分在一邊,有趣的又悄悄抄錄下來,打算和表弟表妹們分享,邊寫邊覺得姑姑教的法子真好使。
以前他覺得批改奏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自從姑姑告訴他,他雖然出不了皇城,但可以透過奏摺看到大昭山河川流,看到安居樂業的百姓。
看到他未曾見過,未曾聽聞的新奇事物,太子才逐漸的有了興趣,雖然,他對外面很感興趣。
他也想看看父皇姑姑還有母后每天殫精竭慮治理的天下是什麼樣的,想知道朝堂上老大臣們吵的東西是為了什麼,但太子不想動。
他想看,想了解,想知道,卻不想動自己的雙腿,也不想離開父母,所以只能透過小小的奏摺,看外面廣闊的世界。
太子突然有點想他的姑姑了,他覺得姑姑是很好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怕她。
而被太子惦記的蘇棠,此時正為夢魘的顧清哼著歌,她擔心著她的兒子。
即使她位高權重,即使她是大昭的公主,即使她可以決定許多人的生死,但面對躺在病床上,被惡夢困住的兒子,她依舊沒有辦法。
白日裡,老太醫為他施針,確實安撫了下來,但現在似乎又開始做噩夢了,蘇棠只能為他哼著記憶里的歌。
但才哼了幾句,她便覺得聲音艱澀起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著音符成曲。
顧珍坐在蘇棠的身旁,聽著有些卡頓的吟唱聲,只覺得周身暖暖的,仿佛春日裡的暖陽灑在她身上,舒服極了。
她慢慢的睡了過去,靠在了蘇棠的身上。
蘇棠將睡著的女兒放到床上,看著神情逐漸舒緩的一雙兒女,腦海里似乎閃過什麼畫面,最後又破裂成碎片。
或許,是和這首安魂曲有關的事情,但蘇棠不是鑽牛角尖的人,現在想不起來,可能是時候未到。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