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察覺不出異常,本身就是異常(54k)
高級居民區,宅院之內。
「岳前輩,我族中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哥哥有沒有消息?」
賀臨雪滿臉焦急擔憂。
她剛才在城中採買,卻忽聽賀家被神秘強者隔絕。
本正欲往回趕,卻被岳斷江忽然帶回了林陽的這處別院。
現在對於賀家的情況一無所知,這讓她十分焦慮。
岳斷江見狀則是嘆了口氣,緩緩道:「小丫頭,你賀家好像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情況不是很妙啊。」
說著,在賀臨雪更加緊張的神色中,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那位神秘的強者殺了賀家一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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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臨雪瞬間心中一急:「什麼?那我哥他……」
「別慌,那一百多人的屍體中沒有你哥。」岳斷江又道。
「那就好,那就好……」賀臨雪也立刻鬆了口氣,跟著又立馬問道:「那我哥現在在哪?前輩您能看到他嗎?」
「這……」岳斷江被問住了。
他其實也不知具體情況,只是剛才突然接到林陽的傳訊,讓他幫忙把賀臨雪帶回別院,不要讓賀臨雪靠近賀家。
現在的情況他也是通過感應遙遙看到的。
說實話,他的心中也疑惑呢。
那神秘強者殺了賀家一百多人,還都是賀章一脈之人,把剩下的人全放了,卻沒有從中看到賀臨川的人或者是屍體。
甚至於是現在連主院的隔絕都解開了,看到了賀章的屍體,也都沒有看到賀臨川的去向,根本不知他是死是活。
這讓岳斷江十分疑惑,卻也是只能說道:
「或許是林老弟提前發現了不對,帶著你哥哥隱藏了起來也說不定,那位神秘強者看起來應該是離開了,也許等等林老弟就帶著你哥哥回來了。」
他不知情況,只能先這樣安慰。
賀臨雪聞言也只好一個勁的自我安慰:「沒有看到我哥的屍體,那就意味著還有別的可能,我哥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有事的!」
岳斷江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別院的門被打開,林陽一臉沉重的歸來。
而林陽的手中,則是赫然托舉著一具屍體。
賀臨川的屍體!
「哥?!」
賀臨雪瞬間臉色一白,驚呼起來,想要上前查看,身體卻是猛地一晃,跟著就因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刺激和悲痛而直接暈了過去。
「這……」
岳斷江也是懵了下,目光在賀臨川的屍體和林陽的臉上來回掃視了兩遍,看著林陽同樣悲痛的神色,低聲道:
「林老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才剛說林陽可能早早發現不對,帶著賀臨川躲了起來,可這轉眼就帶著屍體回來了。
這讓他也是一時無言。
林陽搖了搖頭,沒有多說的意思,只是平靜道:
「多謝岳兄幫我照看臨雪,有些事情,等以後再慢慢向岳兄道來吧。」
他現在不多說,是因為還有一些計劃要做。
岳斷江點頭,也沒有追問,只是說道:「林老弟,你務必節哀!」
新收的徒弟死了,這換誰都不會好受的。
他也有點擔心林陽狀況。
「我還好,岳兄,麻煩你去城中幫我準備一副最好的壽材吧,我要安置臨川。」林陽輕聲說道。
「好!」
岳斷江看了眼暈過去的賀臨雪,心中明白過來,林陽怕是有什麼私密話要和賀臨雪說,也是立刻乾脆的離開。
「多謝岳兄。」林陽對於岳斷江的無條件幫忙,也是很感激。
岳斷江擺了擺手,走出別院。
林陽把賀臨川屍體放下,然後喚醒賀臨雪。
後者剛一醒來,看到賀臨川的屍體,又再次悲痛的泣不成聲。
「臨雪,莫要太難受,我會為臨川徹底報仇的。」
林陽注入一些生命特性之力鎮定賀臨雪的心情,同時緩緩說道:
「現在賀家已沒有了主事之人,我想要讓你擔任賀家家主,這畢竟是你的家族,那些產業白白便宜了外人也不好。」
賀臨雪不由抬頭回望,哭紅的眼中儘是吃驚疑惑:「大人,您……要讓我做族長?」
「是。」
林陽點頭:
「臨川已死,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當為他守好家族。」
「這其中畢竟也有你們父親母親的心血,我知道你和臨川雖對家族沒有太多感情,但那也主要是因為賀章等人先前活著的原因。」
「實際上,我看的出來,臨川還是頗為在意家族的,現在賀章等人已死,偌大的賀家不能馬上分崩離析,被旁人瓜分。」
「臨雪,你準備準備,接管賀家。」
他想讓賀臨雪接管賀家,除了是前面的那些原因,也是因為賀臨川對於賀家其實還是有不少感情的。
他剛才之所以只殺那一百多人,也是賀臨川說過,其他族人有不少人暗中都還幫助過他們兄妹。
大部份人也都是被賀章等人所逼迫的。
以及賀家的一部分產業,也是他們父親母親生前所奮鬥得來的。
他沒能來得及救下賀臨川,現在能做的,就是幫助賀臨雪接管賀家,守住這份家業,以告慰賀臨川。
賀臨雪沉默了一下。
對於家族,林陽說的沒錯,這終究是他們從小生長的地方,又怎會真的沒有一點點感情。
但。
「多謝大人,只是,我怕我做不好,還有……」
賀臨雪心中情緒複雜。
她不是很想做新的族長,可是也不想賀家就這樣散了。
正如林陽所說,這其中也有他們父母的心血。
可她也實在沒有什麼底氣能夠做得好。
畢竟,她連修行都不能修行,其他人又怎會服從?
她很矛盾。
然而,沒等她說完,林陽就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放心,我會助你,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
林陽自然看得出賀臨雪的擔憂,但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自會解決。
見狀,賀臨雪咬了咬牙,點頭道:「那臨雪就謝過大人了!」
說罷,她沖林陽行了禮,遲疑了一下又說道:
「大人,我剛才聽岳前輩說,那個神秘的強者太厲害了,城中怕是都無人是其對手,您也不要因我哥之死去惹怒對方。
「對方殺人是對賀章一脈,我哥肯定是無故受牽連了。」
「想來我哥,也不會願您因要為他報仇而惹上強敵。」
悲痛,自然是難免的。
可報仇,賀臨雪也清楚,這仇難報!
林陽為他們兄妹二人已經做的夠多了。
她也是真心不想讓林陽因一直牽掛著為賀臨川報仇,給自己惹上麻煩。
林陽笑了笑:「我心中有數,你現在先回賀家去。」
賀臨雪聞言看了看賀臨川屍體,猶豫了一下,又衝著林陽拜了一拜,按照林陽的吩咐,迅速朝賀家趕回去。
「這丫頭也有一股辦大事的果斷性子。」
林陽低語,隨後等岳斷江買回壽材後,把賀臨川屍體安頓在壽材中,一路朝著賀家走去。
這動靜也又瞬間引起了城中眾人關注。
「這又是什麼情況?」
「那壽材之中,裝的竟然是賀臨川的屍體?」
「剛才那神秘強者放掉賀家的二百多人之中沒有賀林川,可也沒見到他的屍體,我還納悶他是死是活呢,沒想到竟也是死了。」
「不是,不管那小子是死是活,問題是,他的屍體是怎麼到他師父中的?」
「對啊,剛才那神秘強者忽然隔絕賀家,全程到尾我們都在關注,誰看到這位是啥時候把賀臨川的屍體帶走的嗎?」
「……」
城中眾人都頗為震驚。
他們從頭到尾關注了賀家的情況,可是沒有一個人發現林陽是什麼時候把賀臨川的屍體帶走的。
而在震驚之餘,眾人也更加疑惑:
「他現在帶著賀臨川屍體回賀家,是想做什麼?」
「難道是想要公開辦喪禮?」
「那位神秘強者放過了賀家那麼多人,顯然是有針對性的報復或者尋仇,所有被殺之人肯定都是引起那位神秘強者不爽的,賀臨川也在此列,現在這位又帶著他的屍體回去,就不怕惹怒那位強者?」
「沒錯,雖說他收了賀臨川為徒,但畢竟也才沒認識多長時間,這樣做,真是太冒險了,萬一那位神秘強者要殺所有牽連之人,他恐怕也難逃一死。」
「……」
雲闕城的各路人馬,現在都是滿心疑惑。
疑惑於林陽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賀臨川的屍體帶走的,也疑惑於他難道就不怕死?
人們議論著,一路看著。
都想要看看林陽打算做什麼。
星讖樓的那貴賓室內。
年輕男子看著這一幕,眼中也是有精光閃爍,轉而沖已經拿完情報回來的老者問道:
「福伯,你剛才可有看到這個被盛傳有道韻規則級寶物之人,是什麼時候帶走的那個小子的屍體嗎?」
老者福伯眼神凝重,搖頭道:「少主,真是慚愧,我也沒看到這個林陽是什麼時候出手帶走屍體的。」
年輕男子聞言,眼中精光更盛: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又冒出來一個能在福伯你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覺帶走屍體的人。」
老者福伯遲疑了一下,說道:「或許他手中的確有道韻規則級寶物,所以讓人難以察覺。」
「福伯,你可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道韻規則的氣息?」年輕男子悠悠笑道。
「這……未曾。」福伯再度搖頭,「沒有寶物的氣息,也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特別之處。」
「那,可有能完全讓福伯你都無法感應到一絲一毫氣息的道韻規則級寶物?」
年輕男子又問:
「或者說,有什麼東西能夠完全隔絕道韻規則級別寶物的氣息?」
這下,福伯凝眉,似乎是在想些什麼,片刻後,說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不敢妄下斷論。」
「不過,理論上來說,至少是道境之寶,最低也得是化道之寶,才能完美的把寶物自身的道韻氣息融入天地或是遮掩,讓人難以感應。」
「但若是那種級別的寶物,他一個小小破界境,是無法操縱的。」
「也就是說,即便他手中真有那個級別的寶物,他目前的實力也無法把寶物的氣息完美遮掩。」
「至少,我絕對可以感應的出來!」
福伯的話語,透著絕對的自信。
年輕男子笑了:「這就是了,既然他沒有那種級別的至寶,那就說明他手中應該是真沒道韻規則級寶物。」
「按照我們所知的情報,他好像也否認過,但只是這雲闕城內的人不信罷了。」
「而既不是藉助寶物的力量,卻也是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看來這小子身上不是沒有獨特之處,而是他的獨特之處,也沒有讓福伯你察覺出來!」
聞言,福伯臉色微微一變:「少主,你的意思是……這小子藏得極深??」
「要麼極深,要麼不深,可,從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帶走屍體這一點來說,就只有可能是前者!」
年輕男子目光幽幽:
「他一個破界境,卻連福伯你的感應都察覺不出任何異常,這本身就是異常!」
福伯眼神一凝:「少主,你是想說,那個神秘強者和他可能有什麼關聯,你是懷疑他們有可能是同一人??」
年輕男子搖頭:「我現在也不好判斷,從他們兩個都讓福伯你無法感應到絲毫異常之處來說,確實有共同之處。」
「畢竟,一個普通小城,同一個時間出現兩個神秘強者,且有共同之處的神秘強者的概率不大。」
「但,如果說有關聯甚至是同一人的話,那麼那個叫賀臨川的小子的屍體就說不通了。」
「這個林陽收他為徒,他若是要滅賀家,沒道理連自己的徒弟都殺了。」
福伯不由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少主,我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什麼?」年輕男子轉頭看向老者。
「少主,這其中確實有很多矛盾和說不通的地方,但我們忽略了白骨生花的人死在賀家這一點!」
福伯眼中有光華流轉不休,仿佛在推演計算什麼:
「按照此城中的情報,賀家只是普通世家,和白骨生花這樣的大地下勢力相比,是很弱的。」
「白骨生花也從未有過跟賀家的任何合作,無論是明面還是暗中。」
「可這一次,有兩位白骨生花的人死在賀家,且是這林陽即將上門見禮之日。」
「那麼,有一種可能,就是白骨生花和賀家聯合,想要趁此機會直接對付這個林陽從而奪寶。」
「但這計劃,被林陽的徒弟識破,為了傳遞消息,他的徒弟選擇了自殺示警。」
「而這個林陽,是在察覺到自己的徒弟死掉之後,上門對賀家進行了報復!」
「如此,就能解釋的通那神秘強者為什麼只殺了賀章一脈的人,也能解釋的通,為什麼連賀臨川也死了,並且屍體神不知鬼不覺的被這個林陽帶走!」
福伯說著,眼中的光芒在一陣閃爍之後緩緩熄滅,同時說出了最後一個結論:
「是賀臨川先死,他上門復仇,是這個順序才對!」
年輕男子頓時重新遙遙凝視向林陽,眼神幽邃起來:
「若是按照福伯你這猜測,倒也就合理了。」
「只是,若真是同一人,那就更不可思議了,他是怎麼做到讓福伯你都無法滲透隔絕感應的?」
福伯眼神依舊凝重:「少主,要不我們真的還是先走吧,這個人太詭異了,如果是同一人,那他的實力甚至是可能超過我,唯有這樣才能讓我感受不出他的真實實力,只能感受到他確實是表面上維持出來的破界第一層次。」
「可若是這樣,一個實力超過我的強大存在,隱瞞身份在這小小的雲闕城,那要是說沒一些原因是肯定不可能的。」
「而這其中最有可能的因素就是,他可能招惹了更恐怖的存在,被迫隱匿於此,那我們就更不能與之有任何交際了!」
年輕男子卻還是搖頭:「福伯,我有一種直覺,他的情況或許比我們想像的更複雜,但,也可能是我最需要的助力!」
說著,他直接道:「我們找個機會嘗試接觸一下他。」
「少主!」福伯不由輕呼,「這太冒險了!」
「冒險?」年輕男子搖頭,「或許吧,但不冒險,又哪裡來的收穫呢?」
福伯語氣一滯,也有一些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年輕男子則是又忽然說道:「福伯,他或許很神秘,但實力肯定是不可能比你強的。」
「嗯?少主為何如此肯定?」福伯一怔。
「很簡單!」
年輕男打了一個響指,輕聲道:
「他若真有堪比福伯你的實力,自己的徒弟死於白骨生花之人的算計,他不可能不出手報復!」
「可從他殺完賀家之人後就收手來看,他很可能是察覺不到白骨生花的所在,所以沒有繼續報復。」
「而察覺不到,就意味著他的實力不夠,他無法突破城中法陣力量以及一些神秘規則力量的阻隔精準鎖定白骨生花。」
「所以,他可能確實是有某些特殊古怪之處,但他的實力肯定沒有福伯你想的那麼強!」
福伯又是一愣。
因為這話……有些道理。
年輕男子則是又接著說道:「當然了,也不絕對,這畢竟只是猜測,不過,是與不是也很好驗證!」
說完,他看著已經快要走到賀家的林陽,悠悠道:
「看著吧,福伯,我有預感,真相要不了多久就會出來了,他大概率就是那神秘強者。」
「此次白骨生花失手,也必然不會放棄。」
「等下次出手,就知道了!」
「但在此之前,我們就得要有所行動!」
福伯聞言不由道:「少主,你打算如何做?」
「把白骨生花的詳細消息透露給他!」
年輕男子話語幽幽:
「若是同一人,他必然會去報仇!」
「只需要一次出手,就可真相大白!」
「一天後,他若還沒有行動,就把白骨生花包括那個首領的詳細信息全都給他!」
「我們,且看結果!」
福伯沉默了一下,旋即道:「若他們真是一人,少主你打算如何拉攏?」
「這樣的神秘傢伙,怕是不好為我們所用。」
年輕男子笑了:「福伯,這天下就沒有絕對不行的事,辦不成,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價碼不夠!」
「我會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價格!」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