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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做不到名垂千古,那就遺臭萬年吧;蒙武重傷,秦軍被俘

  第287章 做不到名垂千古,那就遺臭萬年吧;蒙武重傷,秦軍被俘

  刀刃划過脖子,斬斷皮肉和脊椎。

  揚起一縷細風。

  頭顱一顆顆墜落在地。

  發出砰、砰、砰

  共計一百二十二下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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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隻發生在了一瞬間。

  但四周還活著的人們,此時心中全都明白。

  今日所來雍城,無論是王公貴族、朝中大臣、亦或者百年門閥。

  恐怕一小半已經死在了呂不為的刀下。

  若是再加上剛才隴關士族死去的二百四十三人,和最早被砍掉腦袋的二十人。

  今日秦王冠禮。

  共計三百八十五人。

  已經死亡。

  「史官記載,秦王嬴樓冠禮之日,禍國奸臣呂不為殘忍暴虐,謀逆造反,在嬴氏宗廟前,弒殺大臣、王宮、士族。」

  「秦王嬴樓,則在關鍵時候率黑冰台及時趕到,伏誅叛賊呂不為,斬其頭顱,以振王威。」

  「大王,老夫這下倒是配得上那遺臭萬年的名號了,足以讓後世之人唾棄千秋萬世。」

  呂不為說完,便躬身低頭雙手捧起王劍,遞到了嬴樓的面前。

  「好,寡人會讓史官記載的。」

  金蟬接過王劍說道。

  「對了大王,老夫有件事還想問你!」

  「但說無妨。」

  「昌靈君是不是並沒有叛逃大秦?」

  「是的,沒有。」

  話落。

  劍落。

  大秦國相、中原首富、一代權臣呂不為的腦袋,沿著那圜台的階梯,一階、一階的滾落到了人群之中。

  而下方的數百白冰台,幾乎也在同一時間,用著不同的方式了卻生命。

  忽然。

  還活著的人罵聲四起。

  「呂不為,你這腌臢匹夫,昔受先王之恩,今卻行此悖逆弒君之事。你以為靠這等卑劣手段就能隻手遮天嗎?你最終也不過是一條亂國的野狗罷了!」

  一位老邁忠臣,華發蒼蒼。

  雖然被遮住了雙眼,捆住了手腳,但依舊目眥欲裂,顫聲怒罵。

  「呂狗,你一介商賈之後的下賤胚子,既食君之祿,非但不行下臣之事,還竟敢在大王冠禮之日殘害忠良,你,老子咒你斷子絕孫,祖墳被天雷轟平。」


  一位剛正不阿的大人,怒髮衝冠,幾欲癲狂。

  「卑鄙無恥的腌臢貨,你就是個舔痔吮癰的畜生,是只斷脊之犬,是那世間最毒的惡瘡,流膿淌血。」

  文弱書生罵起人來,倒是口舌伶俐。

  此時的宗廟內。

  聲聲咒罵,似劍似刀。

  上到祖宗,下到後世子孫,無一倖免。

  但是。

  被罵之人卻早已聽不見了。

  那顆圓滾滾的頭顱,就這樣躺在眾人身前,睜著那依舊意氣風發的明亮雙眼,笑眯眯的看著大秦的天空。

  許久之後。

  金蟬突然大喊一聲。

  「叛賊呂不為,已被寡人伏誅,諸位莫慌。」

  隨著這一聲落下。

  群臣們紛紛閉嘴,搖晃著腦袋,想要打量四周,一探究竟。

  但眼睛上蒙著的黑布,讓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手腳被捆,只能原地蹦躂。

  用王劍斬斷趙高身上的麻繩,接下來的事便交給了他去辦了。

  大約過了三炷香後。

  所有人都鬆開了手腳,摘掉了眼罩。

  不過,在看清這遍地的腦袋、屍體,和涌成紅色小河的地面後。

  還是忍不住的倒吸涼氣。

  「大王,這些人全是您殺的?」

  群臣圍在呂不為的腦袋前,要不是金蟬制止,估計這腦袋早被踩的稀爛。

  「黑冰台及時趕到,寡人賦予他們國運後,便誅殺了這些叛賊,不過,呂不為的腦袋,是寡人親手砍下的。」

  為了不讓這些人看出破綻,金蟬的話便多了一些。

  不過也僅僅只是多了這麼一句。

  將呂不為的腦袋裝入盒內後。

  嬴樓先是讓群臣原地稍等片刻,待王翦、王賁和嬴盪、嬴疾的兩方軍隊抵達城下後,才帶著所有人走出了宗廟。

  「大王?」

  朱亥和專諸在看到走出來的人是嬴樓,而非呂不為後,眼神中雖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按照之前交代的紛紛繳械跪地投降。

  至此。

  雍城冠禮徹底結束。

  回到咸陽。

  攬書樓下的地宮內。

  金蟬脫下身上的千人皮,換上一身黑衣,借著月色一路狂奔。


  在回到了金府後,便立馬和白龍駒、堂前燕,連夜出發前往函谷關外的金家軍大營。

  「嬴樓那邊還有事要做,等你們到了大營後,將我偷偷放到主將的營帳中,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說完。

  金蟬便在白龍駒的背上,靠入堂前燕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阿房宮。

  嬴樓從地宮清醒後,便沿著暗道走出攬書樓,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內。

  這些日子,嬴樓這邊一直藏身在地宮之中。

  而每日,火老將餐食放在門口外,便會轉身離去,從不打探地宮中的人是誰。

  「趙高,速去叫鎮北十二衛來。」

  鎮北十二衛,是由蘇去疾領導的黑冰台小隊的名字。

  「諾!」

  趙高躬腰應道。

  然後便退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

  「大王!」

  蘇去疾和他的十二衛,單膝跪地,來面見嬴樓。

  「嚴守呂不為的府宅,然後將此物交給紅家家主,告訴他,從此刻起,天下錢莊和天下糧倉,便由他替寡人看管,至於咸陽城內的商賈,該怎麼處理,你全力配合他便可。」

  「一月內,讓紅家家主統計出詳細的帳目後,來面見我。」

  嬴樓拿起呂不為的手信,讓趙高遞到了蘇去疾的面前。

  「臣等遵命!」

  就在黑冰台鎮北十二衛準備離開時,嬴樓突然站起身子喊道,而語氣似有一分糾結。

  「等等,將這個盒子,今夜埋入咸陽城東門下,並且給其立一個無字碑,派人看守。」

  長出一口氣。

  嬴樓指了指房內另一邊,那個裝有呂不為腦袋的木盒。

  咸陽城東門,為秦軍每次東出函谷的必經之路。

  而嬴樓選擇將呂不為葬在這裡,就是想讓他親眼看一看,大秦的軍隊,是如何一統天下的。

  夜深人靜。

  嬴樓坐在案桌前,看著餐盤中的點心,卻無心下咽。

  冠禮之後。

  朝中的職位空缺的厲害。

  嬴樓看著官員名錄,摸著腦袋低頭思考。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也不可一日無相。

  如今呂不為身死,大秦左右國相的位置便全部空缺了出來。


  「小丫頭畢竟還太年輕,這左國相之位還得讓李斯擔任,待滅韓之後,再將其升為太尉。」

  拿起毛筆,沾上墨汁,在竹簡上寫起了新的任命狀。

  其中除了大秦的官員外,還加上了曾經齊國的一些能士。

  一夜過很快就過去了。

  燭火熄滅,太陽高掛。

  嬴樓才打了個哈切,將筆重新放回桌面,隨口吃了些糕點後,便沉沉的睡去。

  「小丫頭,怎麼不去睡覺?」

  函谷關外的大營中,金蟬從床上坐起。

  看著小洛陽趴在床邊,雙眼惺忪赤紅,腦袋一點一點,強忍著困意想睡又不去睡的樣子,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憐惜。

  「有軍情向大哥哥匯報!」

  因為嬴樓冠禮的事情,這一來一回,金蟬足足耽擱了有二十天。

  而此時的蒙家軍卻早已和韓國的軍隊匯合。

  駐紮在洛陽城的南面三十里外的地方。

  「大哥哥,這是蒙恬將軍傳來的軍報,你先看看。」

  小洛陽說完,便從身旁拿出一份已經拆開大的密信遞給了金蟬。

  而金蟬則有些不解,就洛陽那一城之地,擁兵也不過數萬而已,蒙恬何必專門傳信給自己。

  【洛陽城,天子林語溪擁兵四萬,駐紮城南外。】

  【韓國出兵三十萬,由暴鳶親率,此人有勇有謀,似乎已察覺出了大王的用意,但韓國勢小,韓王韓安又一心想與大秦交好,暴鳶有心卻無力,不足為懼,防範便可。】

  【抵達洛陽城後,蒙武大將軍曾率兵三萬輕騎,衝殺洛陽南城門一次,以振大秦國威,但可惜僅僅一個時辰後就大敗而歸,雖重傷昏迷但性命無恙,三萬輕騎全部被俘。】

  【戰況稍有詭異,看不清是何手段。】

  【而天子林語溪,則以周天子的身份,與三萬秦軍將士的性命,邀將軍您進城一敘。】

  看完密信上的內容,金蟬的眉頭越皺越緊。

  洛陽城,已經數百年未出過有名氣的大將了。

  而中原各地的治國能臣,也不會選擇前往此處。

  畢竟現在的天子只有一城之地,根本無法施展抱負。

  就這樣的情況下,蒙武率領三萬輕騎沖城,根本沒有理會輸啊!

  更別提會被俘虜。

  「小丫頭,擬寫軍報,讓蒙恬暫掌蒙家軍,讓暴鳶率韓軍沖城,目的查明原由,不可攻下城池,剩下的等我們到了後再議。」


  「好!」

  小洛陽聽聞,便立馬拿起紙筆寫了起來。

  「對了,燕子那傢伙呢?」

  「堂先生昨夜將你帶回大營後,便騎著大白馬走了,他說他無顏面對子孫後代,這一仗就不參與了。」

  小洛陽一邊寫,一邊說道。

  「無顏面對子孫?我呸,這傢伙估計是去韓國挖墳了。」

  金蟬豈會不懂堂前燕這傢伙心中想的是什麼。

  就那厚如城牆拐角的臉皮,豈會真的無顏面對林語溪。

  將寫好的密信綁在秦隼的腳上放飛後。

  金蟬的大軍便立馬整頓,朝著洛陽城出發。

  五天後,大軍進入韓國腹地。

  邊境的城守和韓國宰相張平早已等候多時。

  「金將軍一路舟車勞頓,我已備好酒肉,恭候各位入宴。」

  面對別國的軍隊進入領土。

  韓國的城守依舊面容諂媚,點頭哈腰,而且還行了下臣之禮。

  而另一邊的宰相張平,倒是不卑不亢,只是行了揖拜平禮而已。

  此時太陽雖未落山,但也已經朝著西邊垂落。

  與其繼續趕路,不如休整一夜。

  讓大軍安營紮寨後,不用金蟬詢問,這裡的城守便早已準備好了大軍所用的糧草,甚至還為千人將以上的將領,單獨準備好了酒肉。

  而另一邊。

  洛陽、李信、子岸隨著金蟬去了城主府,楊瑞和則坐守軍中。

  「將軍,請!」

  張平伸出一臂,邀請金蟬入席。

  酒桌上。

  城守一直討好賠笑,不是斟酒,就是馬屁連拍。

  就連子岸這老粗都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有一問,想問明將軍。」

  張平突然放下酒杯,開口說道。

  而從城守剛才的話里得知,張平早已來到了邊境,不過蒙家軍路過時,卻未曾出來迎接。

  「張先生請說。」

  對於張平這人,嬴樓那邊曾就聽聞過,此人好學、仁義,有治國之才,韓國之所以弱小未滅,此人絕對拔的頭功。

  「天子只有一城、一地,根本對中原各國起不到任何威脅,秦王為何突然要兵伐洛陽?還是說,兵伐洛陽只是表面,秦王其實另有目的!」


  就算是為了向天下宣揚秦國國威,但這一次如此多的兵馬出征,就算是個傻子也難看出來,秦國定是另有它意。

  只不過隨著秦軍全都進入了韓國腹地後,看穿不看穿,也已經不重要了。

  「哦,那張先生覺得我王要做什麼?」

  金蟬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反問道。

  「蒙家軍三十多萬,金將軍這一隊恐怕不低於六十萬,如今大秦最精銳的兩隊虎狼之師,全都進入我大韓腹地,恐怕您手裡的這把利劍,指向的不是天子,而是我大韓吧!」

  沒有絲毫委婉,張平直接挑明了秦國的意圖。

  而現場的氣氛也瞬間冷到了冰點。

  李信、子岸兩人第一時間便將手放在了劍柄之上。

  只要金蟬下令,他二人一左一右,便會直接砍下城守和張平的腦袋。

  「的確如先生所想,此次我大秦出兵,的確是藉助滅天子之名,一是為了將韓國納入大秦版圖,二是為了直取魏國國都。」

  既然全軍已經進入韓國腹地,那麼便無需在遮遮掩掩。

  畢竟秦、韓兩國,無論是兵力還是國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對方只有俯首稱臣這一個選擇。

  而原本,金蟬就是打算在進入邊境後就接手這裡。

  說與不說,其實沒什麼差別。

  「直取魏國國都?」

  張平聽聞大吃一驚,看來秦王的野心,遠比他想的還要大。

  「張平,韓安無才、無能,韓國被大秦覆滅已是板上釘釘之事,你莫要掃了將軍的雅興。」

  突然。

  只見賊眉鼠眼的城守,立馬朝著站起身子,雙手抱拳,一邊朝著金蟬彎腰鞠躬,一邊指罵身邊的張平。

  「將軍,小人願交出此城,成為秦國臣子,望將軍和秦王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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