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魯縣孔儒,世修降表;呂不為抵達聊城
第257章 魯縣孔儒,世修降表;呂不為抵達聊城
和昨夜一樣,金蟬一邊吃肉,一邊喝酒。
木桌側面,立放著一口熱氣騰騰的肉湯。
羊肉為底,放入半鼎井水,再加入椒、桂、姜、蔥、芥,最後用鹽巴提味。
雖然有些粗糙,但不乏是香氣四溢,讓人垂涎不止。
而桌子上,則是擺滿了滿滿一簋的豆飯,和其他肉食或者菜餚。
「先生,齊國大勢已去,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等我滅齊國田氏宗族後,先生助我讓齊國歸化大秦,要麼齊國繼續饑荒,百姓十不存二。」
金蟬用著只有三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聽聞所言,孫臏垂目沉思。
如今秦國立志橫掃六國完成一統,就算自己不答應,估計不出數月,齊國也終究難逃滅亡,到時饑荒襲卷,就算來年糧食能豐收,也不乏會銳減七八成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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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田氏宗族的結果,自函谷關一戰後便已是定論,絕無改變的可能。
而眼前這人雖然為將,但站的高度和心境卻是從王座俯視,為王者度量。
這一刻,孫臏終於明白了,金蟬或者說是秦王所圖的是什麼。
此戰滅齊。
秦國是打給六國看的,也是打給天下百姓看的。
在滅齊這事上,秦國不想浪費過多的兵力。
與其最終要一個破爛的齊國,秦王和金蟬更想要一個完整歸化於秦的齊國。
而金蟬之所以讓自己活著,只是因為需要一個在齊國德高之人為秦站台背書。
「唉,齊國已滅啊!」
孫臏此刻不得不承認,齊國和自己已經變成了秦人手中的魚肉,可一刀剖腹,也可雕琢魚膾。
「先生這是想好了?」
金蟬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下巴笑著問道。
其實就算孫臏不答應,金蟬還是有別的辦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只是時間或許要長久一些。
而且今天一早,金蟬便已在心中決定,若是孫臏不答應自己,便將其斬於聊城鬧市之中。
等滅了齊國後,再讓儒家的大能們為秦國開口。
至於聊城百姓,只能先任其自生自滅。
「我答應將軍,但請將軍答應許我兩件事。」
孫臏拿起一塊羊肉,直接放入了嘴裡。
而這簡單的舉動,卻激起了四周齊人們的不滿。
「先生請說。」
金蟬抬起右手,示意孫臏繼續。
「第一,便是希望將軍能轉告秦王,日後能待我齊國百姓同出一轍,享有二十軍功爵制,而不是入秦為奴。」
「可以。」
「第二.」
孫臏頓了頓,吞咽掉嘴裡的羊肉後,才繼續說道。
「第二,便是事成後請將軍允許我辭官歸田。」
田建雖然昏庸但對孫臏的確不薄,此次助秦歸化大齊後,孫臏也便打算放棄這一身的包袱,在齊土的田間當一個老翁。
「也可。」
雖然少一大才,但金蟬並不覺得太過可惜。
「那就麻煩先生,在五日後於此門樓之前,向聊城百姓開口。」
金蟬的事情做完了,接下來該如何執行,就是小洛陽和孫臏之間的事了。
「五日啊,小姐的心思還真是細膩。」
孫臏無奈的回道,然後扭頭重新打量起了小洛陽。
雖然是女兒身,但無論是心思,還是談吐間的氣勢,均不亞於官場上那些治國良才。
尤其剛才在馬背上巡街的那幾圈,小洛陽的表現更是不俗。
「謝先生誇獎,不過這幾天就麻煩先生每日在此處用餐。」
小洛陽點頭還以微笑。
五天的時間無糧進腹,足以讓所有人腦袋裡只想著如何吃上一頓飽飯。
至於家國情仇,恐怕在垂死的邊緣的人,不會有半分力氣去多想。
再加上孫臏這種地位的人,日日在此處食用秦餐,恐怕用不了五天,就有人會想著入秦之事。
之後小洛陽囑咐了白馬錯。
在這五天的時間裡,若是有人向秦軍詢問入秦之事,一概不能允諾。
不過可以給半口糧米一次,好顯大秦恩澤。
五天之後。
李信、子岸、暮玄子也同時來到了聊城與金蟬匯合。
而孫臏則和洛陽,在城門口向聊城百姓詳說入秦之事。
「各位父老鄉親,齊王田建昏暈無道,宗室貴族不顧百姓死活常年奢靡淫亂,導致我大齊人口銳減、荒野千里,而距離三百里外,便是臨、樂、梁三城。」
「而這原屬於楚國的城池,如今已歸秦國,各位鄉親們,若是誰家中無糧,便可去這三城謀生,不過此番離齊,便就不是齊人,而是歸於秦籍,可與秦人同享秦律獎罰,也可入伍掙一份軍功。」
小洛陽帶著秦軍,為聊城百姓開粥施糧,而孫臏則是坐在輪椅上,勸百姓入秦。
而經過了五天的時間,事情進行的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順利。
聊城二十萬百姓,足有六成拿起了行囊,前往了臨、樂、梁,剛好彌補了這三城楚人離去後的空缺。
至於其餘的人,則是前往了齊國腹地另尋活路。
另一邊。
因為國都臨淄被毀,秦國是否能和談成功,田建也並不清楚。
為了以防萬一,田建便打算跨江遷都至東海岸的膠澳城。
在走前,還準備將臨淄和附近兩座城池的百姓一同押往了過去,好日後充當勞力。
連帶著齊軍僅存的五十多萬大軍也向東撤去,隔江駐守,守護自己的安全。
「媽的,這該死的秦王,若是他真不答應議和,寡人也不會讓他如願,想要我大齊的疆土,呸,痴心妄想。」
田建已經想好了,若是秦國到最後都不願意退兵議和,那麼自己就算犧牲田氏一脈所有的人,動用鷓鴣天讓大半個齊土寸草不生,生靈塗炭。
也要讓入齊的秦軍,全部埋葬在於此。
就算自己再也無法回去,也絕不會便宜了秦國。
此時。
在聊城的百姓都離開後。
金蟬便將此次伐齊的隊伍,分成了兩組。
由李信、楊瑞和、白馬錯、子岸、暮玄子一組先行向東出發。
自己和小洛陽於三十日後再出發。
兩隊人馬在臨淄城外匯合。
先行隊伍,若在沿途的重要城池發現有齊軍駐守,兵力碾壓的情況下直接剿滅。
孫臏則是跟隨李信他們。
至於沿途百姓饑荒,若是臨、樂、梁三城已滿便無需理會,等滅齊結束後再說。
而堂前燕在入齊後便已消失不見,說是要去齊王陵一趟挖幾個墳頭。
接下來的日子。
金蟬與小洛陽則待在聊城內,等一人前來。
在第二十一天時。
金蟬看著前方傳回的軍報,心中感嘆這田建果然是個廢物,沿途的所有大型城池,居然沒有派一兵一卒看守。
此時的齊國,幾乎可算是個無主之國。
田建攜兵將國庫的錢財和糧食洗劫一空,帶著一眾朝臣和宗室貴族,已經跨過了最東邊的江河,距離膠澳城也不過三天左右的路程。
不過在臨淄。
田建這傢伙在走之前,居然留下了自己那美艷的王后、二百王妃和五十心腹,打算最後嘗試與秦國和談。
而在齊土的腹地內,各城的城守因為饑荒和朝廷的不作為,也已經自立為主,大肆搜刮城內百姓僅剩的餘糧和錢財。
甚至在糧食耗盡後,已經開始烹人而食。
誰能想到,函谷關之後僅僅只過了三個月,齊國便已然成了廢土。
村落間,昔日炊煙裊裊、歡聲笑語的景象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死寂與絕望。
荒野枯樹上,掛滿了無能為力的尋死之人。
遍地都是吃觀音土活活撐死的,也有發瘋後被大卸八塊放入鍋中烹煮的。
絕戶之村,高達百數以上。
「將軍,呂不為已到城門口。」
聽到傳令兵的話,金蟬微微一笑,便放下了手中的軍報。
片刻後。
「金將軍,好久不見。」
雖然當初退兵南下放棄函谷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秦。
但呂不為似乎並沒有受影響,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自信的笑容,手上盤著一對青銅打造的圓球。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朱亥和專諸二人相隨。
「國相,請坐。」
金蟬伸手示意對方入座。
「金將軍,當日你力挽狂瀾,解函谷關之危,保全我大秦數萬百姓,當真是了不得啊!」
聽著呂不為這奉承的話,金蟬沒做回應而是直奔主題。
「國相,你之前和大王所說,以『資源』一統天下,如今你看這齊國是否還可行?」
「自然可行,只是齊國在函谷關折損一百六十萬齊軍,如此懸殊的兵力下,根本無需動用『資源』。」
呂不為充滿自信。
「呂國相啊,呂國相,你雖位居高位多年,但心境卻依舊低如窪地,這次入齊我便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你所言的『資源』一統,根本就是孩童嬉鬧。」
金蟬面色如常,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只是這言語卻犀利如刃,似是故意。
「大膽,小小一個將軍,也敢對國相大言不慚。」
還不等呂不為開口,只見他身後的朱亥直接掄起兩柄宣花板斧,朝著金蟬身前的桌子就劈了下去。
而專諸雖未動手,但也將腰間長刀拔出了兩寸。
只不過下一秒。
幾道雷光從地下突然冒出,如同五條粗壯的鎖鏈一樣,眨眼間便纏住了朱亥的脖頸和四肢,將他牢牢困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一個連軍籍都沒有的莽夫,也配在我面前動手?」
「國相,你就是這麼教育手下的?」
金蟬連朱亥看都沒看一眼,而是盯著呂不為責問道。
「朱亥,退下。」
呂不為沒有選擇訓斥手下,而是只令其退下。
「金將軍,本相雖賞識你,但並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口出誑語,孩童嬉鬧,哼,那你就代嬴樓向本相證明。」
呂不為心高氣傲、自視智慧冠絕古今未來。
他可以自己謙虛,但決不允許別人對他輕視,別說是金蟬了,哪怕是嬴樓來了也不行。
看著呂不為的反應,金蟬便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了。
「出發,臨淄。」
沒到三十天,第二十一天,金蟬這方人馬,便開始朝著臨淄行軍。
又過了十七天。
田建已經確定了孫臏議和失敗。
此刻的他,已經將膠澳城設為了臨時王都。
甚至在這個不算很大的城裡,僅僅只用了五天,便建起了一座占地五畝的奢華浴池。
讓十五名清秀的男童,日夜為自己洗身。
仿佛只有泡在這溫暖的泉水裡,才能忘掉一切煩惱。
至於那些宗室和達官貴族們,則是揮霍著從臨淄帶來的糧食、美酒。
日子與往常相比,雖然清貧了不少,但也能湊活。
畢竟在他們的眼裡,齊王還有中原絕兵在手。
而一同前來的百姓,則是被士兵看守在城外。
無糧的狀態下,貴族們下令讓這些人自己想辦法活下去。
並且還要為田建在膠澳城外大興土木,建一座符合齊王身份地位的新王宮。
另一邊。
金蟬和呂不為距離臨淄,也僅僅只剩下了兩天的距離。
不過在抵達臨淄前,二人先是來到了一處名為魯縣的小城。
「按李信傳來的軍報,此城雖小但糧食充足,為中原儒家學子朝聖之地,國相,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眼。」
魯縣十里外。
金蟬手裡拿著幾天前傳來的軍報,朝著呂不為問道。
在軍報里,李信對其的描述是,魯縣大門打開,孔夫子的學生親自站於城外迎接秦軍。
孫臏與其交談一天一夜後,便告訴李信,金蟬去見見此城中的人,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瞧瞧去。」
對於魯縣的儒家,呂不為早年間還是商人時便來拜訪過,只不過這裡可沒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
如今再次路過,卻是儼然變成了另一番場景。
秦軍浩浩蕩蕩的朝著魯縣走去,捲起塵土飛揚,馬蹄聲、車輪聲交織成一片震耳欲聾的轟鳴。
金蟬和呂不為騎馬位於軍前,小洛陽微微在後。
十里的路程不算長,大軍人數雖多,但還是很快就到了。
只是還沒到城門下,便見兩千左右身穿深衣,貌似儒家的學者,已經整整齊齊的站在了門外,並且朝著金蟬的方向躬身至腰。
而且為首的一位年齡看似古稀的老人,則是伸平雙臂,掌心捧著一卷厚厚的竹簡。
他們的頭沒有抬起來,身子也彎的很低,所以看不清臉上那假模假樣的表情。
砰、砰、砰,馬蹄的聲音越來越重。
金蟬距離為首之人,不過十步而已。
「吾乃儒家孔氏第五十二代傳人,文宣公,孔儒,聞秦軍威名遠播,今日帶『討齊檄文』,面見秦將金蟬。」
「魯縣雖小,卻乃禮儀之邦,不願見兵戈之禍。」
「然,齊王耽於聲色,荒淫無度,以酒池肉林為樂,不顧民生疾苦,致使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其政昏聵,奸佞當道,忠良受屈,朝綱為之不振,齊國日漸式微,已無天德;齊王好大喜功,出兵伐秦,致使天降荒災,百姓流離失所,怨聲載道,人心思變。」
「而,秦王以法治國,賞罰分明,使得秦國順應天道,而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其胸懷天下,志在天下,欲開萬世之太平,絕非庸齊可比。」
「故,吾已備下降表,亦願順應天時歸順大秦,以儒家先聖所學,助秦治國,願與秦王共謀天下太平。」
老頭始終低著腦袋,沒有抬起一點。
雖然腰彎、腿軟,脊樑易折,但這投降的話卻是念的鏗鏘洪亮。
而在孔儒這個老頭說完,他背後的儒家學子,便齊聲喊道。
「吾等願以儒家所學,助秦王成就千秋偉業,使天下再無戰亂,百姓永享太平;願秦王仁慈為懷,寬待儒家學子,使吾等得以繼續傳承儒家之道,教化萬民,共築和諧盛世。」
千人齊呼,聲音震耳欲聾,完全不像是身處饑荒年間。
而且這百位儒家學子,他們身上的衣服嶄新,沒有蹭到一點泥土。
每個人的臉頰也是紅潤如玉、氣血充足。
「呂大人,我未開口,儒家大能便集體投降大秦,你覺得這是『資源』一統可以做到的嗎?」
金蟬沒有理會孔儒和其身後的儒家學子,而是轉身對著呂不為笑著問道。
「肚內充足,自然不會,但若無糧、無財,肚內無油,你覺得他們不會向本相投誠嗎?」
呂不為厭惡的回道,只不過這厭惡不是針對金蟬,而是眼皮下這一個個自視清高的酸腐之人。
「此言差矣至極,我等儒家學子受先聖教導繼往開來、沐仁浴義,個個都是鐵骨錚錚,別說是區區的災荒無糧,就算是被兵刃指喉,也是寧死不屈。」
「今日,備下降表,一是秦王武德充沛、文治武功,為執掌天下牛耳者,二是順天而為、遵循天道響應,才願輔佐秦國,傳授儒學教義。」
孔儒揚起腦袋,用他那滿是褶皺的油臉,對著呂不為喝道。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一桿黑槍便指在了他的喉尖,並且距離皮膚不到半寸。
感受著刺骨的寒意,冷汗瞬間從孔儒臉上滑落,滴在了金蟬的黑槍上。
此時的他再無半分剛才的「骨氣」,嚇的兩腿發軟,因為槍尖距離喉管太近,所以連咽下口水都不敢。
「我有讓你開口嗎?」
金蟬的語氣冷至極點,而眼神里的殺意,豈是孔儒這種人可以抵抗的。
剎那之間,只見孔儒兩眼一黑,便栽倒了下去。
「進城!」
白龍駒邁過孔儒的身子,筆直的朝里走去。
而一旁的學子們,也識趣的讓開到了兩邊。
倒不是金蟬對儒家有什麼意見。
只是孔儒剛才那番言語,雖然看似在夸秦貶齊,但骨子裡卻句句都的傲慢,而言外之意更是大秦需要他們儒家,而並非儒家投誠。
進入魯縣。
金蟬發現四周的民房裡無半點聲響,似乎這裡的百姓已經全部離開,只剩下儒家學子。
「你,告訴我,這城裡的百姓呢?」
金蟬用槍尖指著距離他最近的一位儒生問道。
「回,回將軍,百姓已被我們.,不」
這位年僅不過二十左右的儒生,剛一開口便發現說錯了話,便連忙改正。
「如今災荒肆虐,城內屯糧有限,百姓自知不配,便出於大義,將糧草留給了我等儒家學子後,紛紛離開了魯縣。」
這話別說是金蟬不信了,就算是子岸在這裡估計也會嗤之以鼻。
百姓自知不配,出於大義留糧。
這種下三濫的惡臭話,金蟬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出來的。
深吸一口氣,發現最近的房屋裡傳來了一道淡淡的血腥味,金蟬便也猜出了一二。
進入魯縣最大的府宅「孔廟」後。
金蟬讓隨軍搬來了兩張椅子,一張自己坐著,一張留給了呂不為。
「潑水。」
「啊?」
「潑水,澆醒他,我有話要問。」
金蟬指了指被學生攙扶進來,但依舊昏迷的孔儒說道。
「屬下遵命。」
隨軍聽聞,立馬便提來兩桶井水,不顧學子們的反對,直接潑在了孔儒的臉上。
而在冰冷的井水刺激下,只見孔儒一個哆嗦便清醒了過來。
只是此時的他,衣冠不整,披頭散髮,與剛才那副賢者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金將軍,你身為秦將,怎麼能如此不知禮儀?」
雖然有些惱羞成怒,但孔儒的話語依舊不敢過激太多。
「禮儀?可笑。」
「我大秦此次出征,便是為了滅齊,你等敗國之人有什麼資格和我談禮儀?」
金蟬豈會不知,這些儒家學子想要做什麼。
無非就是在齊國徹底滅亡之前,從自己手下先討一份受人敬重的肥差。
並且還想借秦國之口,告訴天下,魯縣儒家並非投降,而是順應天道,輔佐大秦治國。
說白了,就是名聲和好處他們儒家都想要。
只不過,金蟬可不會慣著這些人。
秦國又不似其餘六國,對於儒家極為推崇。
甚至在咸陽,儒家的學子們只能在學堂、門院、酒肆言論,就連阿房宮都進不去,更別提面見嬴樓了。
「將軍,你此言差異,我儒家先聖、學子千年來遊歷在中原七國之間,為天下蒼生謀利、為君王傳授學識、為百姓謀太平。」
「你秦國敗的是齊,敗的是田氏王族,與我儒家學子何干?我孔儒今日之所以備下降表,不是屈服秦威,只是順應天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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