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放楚,滅齊;楚國三城外加登樓,送與秦
第241章 放楚,滅齊;楚國三城外加登樓,送與秦
白起、昌靈君,是嬴楚為贏樓留下的一武、一文之忠臣。
但與白起死時,百萬秦人唱響秦樂軍歌、身系白布,舉國為其哀悼送別不同。
以身入局獨自背對整個大秦,用性命換取贏樓的王權鞏固,換取函谷關之戰大勝的昌靈君,卻如那臭水溝里的老鼠般眾叛親離、不但受千夫所指,還落了個死無全屍。
回到軍中。
金蟬聽著身邊人的賀喜,嘴角卻揚不起一點弧度。
「全軍戒備,圍住谷口布好拒馬,等齊、楚兩國出關後,弓弩兵移至後排,盾兵、槍為先,無需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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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你分出五千唐軍於後方一日內挖出一座萬人坑。」
金蟬朝著李信、子岸他們吩咐道,若是無意外按項羽的性格,應該會馬上就會發起衝擊。
「金蟬,我堂堂唐國大將軍,你讓我帶人去挖坑?」
李存孝手中的長戟往地上一杵,震出幾道裂痕,面露不滿有些生氣的質問道。
「不然呢?」
不同於秦瓊,金蟬對李存孝還沒有那麼信任,畢竟這傢伙與項羽似乎交情還不錯,若是一時心軟或者起了反心,那麼必出大亂。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告訴你,既然我身為唐將,便會聽從唐王旨意。」
「日後我不單單會把你斬於戟下,就連項羽、李牧也會是我成為天下第一大將軍的墊腳石。」
說完,只見李存孝一腳踹翻身邊的玄色駿馬,然後重新拔起長戟大喊一聲,便帶著手下去後方挖坑了。
「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雖然和李存孝只交手了幾次,但金蟬發現無論是他還是項羽,這兩人的身上都有種特別的氣質。
如今中原四大名將三人已死,只剩下了年輕的李牧。
想必過不了幾年,李存孝便能頂上空缺的位置。
至於項羽嘛,若是能活著回到楚國,這位置也必會有他一席。
另一邊的函谷關內。
就算鍾離昧和田單如何勸說,項羽卻始終不願與秦國和談。
於是,關內的情況變成了齊國按兵不動,想著派遣使者與秦軍和談。
而項羽則已經開始整頓軍馬,準備衝出關外。
大約一個時辰後。
函谷關的大門咯吱咯吱全部開啟。
只見項羽穿著一身銀甲,胯下騎著紅鬃黑馬,握手霸王長槍位於隊伍的最前方。
一聲大喊之後,便帶著浩浩蕩蕩的楚軍,朝著谷口的秦軍衝殺了過去。
只不過由於山谷狹小,就算項羽已經衝到了谷口,一大半楚軍還未走出關門。
而項羽不愧是楚國名門後人,雙瞳開啟僅僅一擊,就讓前方的拒馬毀了一半。
要不是金蟬及時出手,可能這些拒馬還沒起到作用就會全部被毀。
此時。
金蟬纏住項羽,兩人的戰鬥讓本就狹小的山谷,頓時變的更為擁擠。
楚軍們只能縮在兩邊,從兩側試圖衝出重圍。
但可惜。
李信、子岸、暮玄子、白馬錯四人,兩人一組分於山谷兩側,將楚軍的路線堵死,再加上弓弩兵在後方不斷的射箭,盾兵卡在前方。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楚軍便大片大片的倒地不起。
看著身邊的將士接連墜馬犧牲,項羽瞬間擰眉,四顆眼球來迴旋轉,怒火在胸腔燃燒。
但是他也知道,要想衝出關外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項羽,何必呢,就算你能帶著一些人回到楚國,但幾十萬楚軍至少九成都得死在這裡。」
金蟬揮動纏繞著紫府雷的魚腹,一邊與項羽糾纏,一邊開口說道。
楚、齊共計二百萬多萬的將士,齊國是因為齊王的原因派來田單增援了一次,所以人數占據了一大半。
但楚國自始至終,都是一開始派來的那些人。
雖說將其全數殲滅的話,的確能夠傷到楚國一些元氣。
但作為國土面積最大、人口最多,並且擁有沃野千里的江南,底蘊深厚的楚國絕不是這一戰可以動搖根本的。
「金蟬,此時還何必這麼說,一決生死便是了!」
雙瞳項羽不但力大無窮,而且一招一式千變萬化,有時似若山崩之力,有時又好像綿延的江河後勁無窮。
而且速度之快,能在馬背上掠出道道殘影。
「唉,這傢伙真是個榆木腦袋。」
金蟬暗嘆一口氣,便繼續迎著霸王槍殺了回去,只不過從頭到尾金蟬都沒有動用殺招。
天色逐漸變暗,夕陽緩緩向山下落去。
銀甲染成了紅色,紮起的長髮雜亂的披在肩頭。
「收兵!」
項羽被鍾離昧拉著,雖然不甘,但也只能下達了退兵的命令。
這一天下來,楚軍死傷慘重,但最重要的是竟無一人一馬能衝出谷外。
夜晚。
營帳內,金蟬與李信他們喝酒吃肉。
與楚軍不同,秦軍靠著盾甲、長槍陣,和弓弩兵不斷的射擊,死傷人數並不算多。
「這項羽腦袋裡灌的是鐵水嗎?簡直比石頭還硬,一點好賴話都聽不出。」
金蟬忍不住的罵道。
「老大,我們今天大勝,你這是怎麼了?」
所有人紛紛側目看來,而且滿臉都是同樣的問號。
「項羽那性格我清楚,不會輕易與我和談,今天這一仗,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楚國絕無衝出關外的可能,但誰能想到,那傢伙的腦袋如此不開竅,打了一整天,連個退兵的想法都沒有。」
金蟬拿起酒碗,咕咚咕咚的一口乾完。
「和談?優勢在我們,為什麼要和楚、齊他們和談?」
子岸問出了所有人的心中疑問。
「我只打算和楚國和談,並沒有齊國。」
「子岸,我問你,如果楚、齊這兩百多萬人全部死在了函谷關,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金蟬扭身看向子岸問道。
「休整兵馬,大軍東出直接滅了他們。」
子岸連想都沒想,開口便說。
「先滅誰?後滅誰?」
金蟬一手托腮,頗有興致的問道。
「齊國相對勢小,而且這次出兵函谷就屬他們的人最多,自然是先滅了齊國。」
「等等,楚國勢大,國土和人口都多於齊國,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對,先滅楚後滅齊。」
「不對,好像也不對,容我再想想.」
子岸反覆糾結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老大,求你別賣關子了,告訴兄弟們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李信說完,便給子岸和金蟬身前的空碗倒滿了酒。
「放楚,滅齊!」
金蟬嘴角一揚,用手指沾上碗中的酒水,在桌子上寫了個大大的「齊」字。
「放楚?老大,咱們好不容易把項羽困在了函谷關,難道就這麼輕易的給放了?」
「當然不會白放,楚國的臨、樂、梁三城,外加上登樓,這才是放人的條件,不過」
金蟬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
畢竟幾十萬楚軍始終會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就算楚王真的答應了他提的條件,這些人也不能全部送回。
不過嘛,這國讎最好能轉移到齊國的身上。
這樣的話,就算日後秦國伐齊時,楚國也定不會出兵干預。
「李信,你等會去看看李存孝的坑挖的怎麼樣了,順便告訴他,明日勸降項羽就交給他了。」
「不過只有楚國這點你先別提。」
既然自己勸不動,不如讓李存孝去試試。
第二天一早。
一夜未關的函谷關大門裡,項羽帶著楚軍準備再次發起衝擊時,只見李存孝一人一馬,攔在了不遠處。
「項羽,投降吧,金蟬那小子似乎有意與你和談。」
看到昔日背刺自己的盟友,就這樣大搖大擺站在身前。
項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不緊不慢騎著馬走了過去。
將一個用獸皮做成的酒袋順勢往前一扔,項羽淡淡的開口道:「先喝了!
咕咚咕咚。
兩人很快將整整一袋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等會我不會留手!」
說完,項羽便高舉左手,準備發動衝擊。
「你放心,我也絕不會留手,早就想和你認認真真的打一場了,不過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這樣我也好向唐王交差。」
將喝完的酒袋高高拋棄,李存孝手中的長戟一揮,便直接將其斬成了兩半。
「金蟬那小子說了,只要楚國讓出臨、樂、梁三城,再將登樓送給秦國,那麼便會退兵南下!」
深吸一口氣,按照金蟬的吩咐,只見李存孝氣沉丹田,大聲的將這句話喊了出來。
洪亮的聲音,就連關內的田單都聽得一清二楚。
「既然話說完了,便開戰吧!」
項羽就好像沒聽見一樣,甩動手中的霸王槍,便騎馬朝著李存孝殺了過去。
自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場「角力」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拿出了十成的本事正面交鋒。
不同於和金蟬作戰。
這兩人兵氣間的碰撞,攪的函谷關風起雲湧,捲起的砂石塵土讓天空都變成了暗黃色。
「臨、樂、梁三城,再加上個半毀的登樓,換他楚國八十萬大軍,老大,你說這項羽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都不願意?」
子岸轉過身,朝著身邊的金蟬問道。
「傲!」
項羽氣傲,從第一次見面時金蟬便看了出來。
雖然人不輕狂枉少年,十九歲的項羽的確有驕傲的本錢,但若是要用八十萬楚軍的性命來貫徹他的傲氣,那便是「愚」。
「對了老大,燕子怎麼不見了?」
子岸有些疑惑,昨夜吃酒時堂前燕便沒來,今天又沒見他的蹤影。
「他現在應該快到楚國的王都了吧!」
金蟬抬頭看了眼天空的太陽,若按白龍駒的速度,再加上堂前燕那雜七雜八的手段加持,差不多也快要到了。
又過了一會。
看著項羽與李存孝打的難解難分,金蟬便果斷選擇出手,橫在了兩人中間。
「撤!」
「撤?」
此時,戰意正處於頂點的李存孝,別說是金蟬開口,估計就是李楹台親自下令,恐怕都難以阻止。
「我說了,撤!」
將手握在了李存孝的長戟上,金蟬冷聲說道。
而同一時間。
瘸了腿的田單還有鍾離昧,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項將軍,別打了,先別打了!」
「項將軍,只要你答應金將軍的和談條件,我齊國願意割讓十城、贈黃金萬兩,補償楚國的損失。」
滿頭大汗的田單,騎著馬攔在了項羽的身前。
都快失去希望準備搏一搏的他,剛才聽到了李存孝的話後,便如那枯樹逢春般,立馬有了生氣。
「不行,我大楚的土地,一寸都不能割讓,而且登樓是楚王贈予我的中原絕兵,絕不可能給秦國這些狼子。」
項羽拿起霸王槍直接將田單挑開,一點臉面都不給他留。
「項將軍,登樓已毀留著也是一堆破銅爛鐵,送給秦人換你八十萬楚人,和我一百多萬齊人一條活路不行嗎?」
田單雖然斷腿,但若論武力其實並不遜色項羽和李存孝多少,只是心氣不如這兩個年輕人而已。
「將軍,只要我們能活著回去,割讓的城池遲早會再搶回來的,至於登樓,就算沒有半毀秦人也無法使用它,只要有朝一日我大楚的軍隊能兵臨咸陽城下,登樓也會重新回歸到將軍的手裡。」
「而且八十萬將士死在秦土,會動搖我大楚的根基,弄不好,楚國都會被暴秦吞滅。」
鍾離昧雖然用手遮著嘴,而且聲音很小。
但還是被金蟬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金蟬也不在意,反倒慶幸有這麼一個傢伙,能去勸說項羽。
「項羽,我給你七天的時間考慮,這七天,我會給你們提供糧草。」
說罷。
金蟬便跨上戰馬,轉身朝著谷口走去。
而李存孝看了看項羽,知道今日肯定是沒法繼續再打了,便扛起長戟隨著金蟬一起離開。
回到營中。
「老大,楚、齊已經斷糧了,餓上他們幾天保准什麼都會答應,為啥還要給他們糧食啊?」
子岸一邊問,一邊讓身邊的下士去傳話輜重營的將領。
「子岸,有些話你可能聽不懂,不過七天後不用我們出手,齊、楚兩軍必會廝殺起來!」
金蟬笑了笑,然後對著趕來的輜重營將領說道。
「準備一百萬人一餐的口糧,送到函谷關前,而且從明日起,每天減少二十萬人的份量。」
「諾!」
輜重營的將領應了一聲後,便退了下去。
突然。
只聽營帳外,一陣轟鳴的馬嘶聲傳了過來。
「金哥,我回來了!」
僅僅只過了一天多的時間,堂前燕居然往返了一趟楚國國都,這速度就連金蟬都沒料到。
「媽的,我還以為這是老白毛和凡間野馬交配出的雜種呢,沒想到居然被它給騙了。」
剛走出營帳,金蟬就看見堂前燕罵罵咧咧個不停。
而他旁邊的白龍駒則是呲個大嘴,一口咬住了堂前燕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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