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比丁春秋更有良心
第206章 比丁春秋更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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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是李秋水?」
楚源問。
「不錯,李秋水!」
天山童姥有些咬牙切齒,目光看著山下:「她已經來了。」
天山童姥話音剛落,只見一群騎著馬匹,隊伍整齊,四人一排的百餘人西夏武士隊伍,如同一條長龍,從少林寺通往山腳的石階走了上來。
也幸好少林寺的石階足夠寬大,才能夠讓他們通行。
在這支隊伍中,並沒有看到上次杏子林中,赫連鐵樹出現時吹號敲鼓舉牌的人,他們個個都穿甲冑,馬背上都帶著兵刃,且行動整齊統一。
相比那群人看著像是烏合之眾,眼前這支隊伍更像是一支純粹的軍隊,看上去肅殺之氣十足。
而在這支隊伍的前方位置,有八個身強體壯的披髮軍漢,抬著一頂看上去要比尋常轎子大上很多,看上去像是車攆的轎子,腳下生風,速度極快地向少林寺山門前走來。
早早到來,沒有節外生枝,站在人群中的段延慶和岳老三,等那八個軍漢抬著轎子停到少林寺山門前,他們走到那轎子面前,對轎子躬身行禮:「恭迎皇后駕臨少室山。」
轎子中的主人遲遲沒有說話,天山童姥看到這一幕,她冷笑著以高深內力傳音入密:「一個背叛師弟,和師弟弟子攪和在一起的蕩婦,排場卻是不小。」
轎子中的主人,也聽到了天山童姥的話,從裡面傳出了一個十分威嚴的女子聲音,對方也用內力道:「沒想到師姐也來了,之前本來想去天山找你的,誰知道你跑得倒挺快,到大宋來了,讓你躲過一劫。」
天山童姥看著那轎子道:「在我渡劫的這段時間,你沒來找我,是去找師弟去了吧,看樣子師弟好像不願意見你。也對,師弟怎麼會見你這個差點害了他性命的毒婦。」
天山童姥的話,激怒了那轎中的女人,她語氣一轉道:「巫行雲,無論如何,我都和師弟在一起過,不像你喜歡了師弟一輩子,師弟都沒正眼瞧過你。」
站在旁邊的楚源有些奇怪,那疑似李秋水的轎子到來後,天山童姥只是站在那裡,遙遙看著李秋水乘坐的轎子,眼中似有怒氣,一直沒有說話。
楚源略一思索,眼中閃過了一絲恍然,他當即施展之前剛剛學會的《傳音搜魂大法》,果然聽到了天山童姥和轎子中女子交談的聲音。
「看來她們都不想讓他人,聽到她們交談的內容。」
楚源心中道。
「你找死!」
這下天山童姥被李秋水的話給激怒了,她怒聲之後,突然出掌,打出一道掌力,掌力剛猛,隔著三四丈的距離,直直朝著那轎子門帘後一掌拍去。
「師姐何必生氣呢,我也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眾人從那轎子中,聽到了一個悅耳卻又不失威嚴的女子聲音,她笑著道。
看來天山童姥越是生氣,她就越是開心。
在天山童姥找到楚源的同時,李秋水也先後去了擂鼓山,和曾經她和無崖子隱居的大理無量山,可是卻都沒有找到師弟無崖子的下落。
得知和無崖子關係極好,乃是忘年交的楚源,和喬峰一起來了少林寺,她立即帶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和三千西夏大軍,以和大宋武林交流武學,順便邀請大宋武林群豪參加西夏銀川公主比武招親的名義,又到了少林寺。
這些想法在李秋水心中一閃而逝,她坐在轎中素手一抬,打出一掌,這一掌力道驚人,掌力如同江河湖海,洶湧澎湃。
但奇怪的是,她的掌力在擊中轎子門帘的時候,門帘卻無風自動,從邊緣處頂開門帘,然後掌力飛出,和剛剛天山童姥打出的掌力在空中碰撞。
轟!
一聲沉悶巨響過後,勁氣橫掃,迅速蔓延至觀戰的所有武林中人身前。
很多武功低微的武林中人,直接被這掌力餘波撞飛出去,落地之後,嘴角有絲絲血跡流出,他們竟被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交手的餘波波及,從而受傷。
「這是哪裡來的兩位高手?」
看到這一幕,段譽神色一變道。
以往他本以為南慕容、北喬峰,已經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最強莫過於自己之前遇到的吐蕃國師鳩摩智,將自己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路從大理到了江南,但是剛剛突然現身,慕容復他爹慕容博,和自己大哥喬峰他爹蕭遠山的交手場景,卻又讓他開了眼界。
但是眼前這兩位,沒說幾句話就動手的女子,她們武功卻隱隱要比蕭遠山、慕容博,外加自己大哥喬峰和那吐蕃國師鳩摩智都要強。
自從修練《北冥神功》,吸了一些人的內力,練成《凌波微步》、《六脈神劍》後,他本以為自己在江湖上也算是絕頂高手,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們兩個是逍遙派的前輩,是那位無崖子前輩的師姐師妹。」
楚源聽到段譽的話,對段譽解釋道。
「原來是逍遙派的前輩,難怪。」
段譽恍然道。
自從上次在擂鼓山,看到年近百歲的無崖子,還是一副中年人樣貌,他就已經不將逍遙派當作一個普通的武林門派了。
「二弟,我觀你的武功,好像有逍遙派《北冥神功》的痕跡,上次在擂鼓山,無崖子贈與我的幾門武功秘籍其中就有《北冥神功》,或許你修練的武功,就是從她們誰人之中獲得的傳承也說不定。」
楚源知道段譽心心念念的神仙姐姐,就是李秋水,不漏聲色的提醒段譽。
段譽立即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大理無量山石洞中看到,那個美若天仙的玉雕。
段譽心中一動,脫口而出:「神仙姐姐?」
楚源道:「或許你的神仙姐姐,就是那轎中之人!」
「師姐,今日我不是來找你的,不想和你動手,希望你莫要不知好歹。」
李秋水坐在轎中,輕而易舉化解了天山童姥一掌後,她在轎中對天山童姥道。
「哪位是楚源楚少俠?」
接著李秋水又問。
「我是。」
楚源在人群中應了一句。
「段延慶中了我的《摧心掌》,如今他傷勢已經恢復,看來是有人為他療傷,我殺了四大惡人中的葉二娘和雲中鶴,前輩帶著這麼多人來少室山,莫非是要找我尋仇不成?」
楚源看著轎子道。
轎中的李秋水沒有說話,就在楚源感到疑惑時。
那轎子門帘無風自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四十來歲年紀相貌,全身白色衣衫,眉目甚美,身形苗條婀娜,輕風動裾,飄飄若仙,臉蛋雪白,臉上蒙了塊白綢,瞧不見面容的絕美女子。
正是西夏皇后李秋水!
李秋水一下轎,就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子的目光,就連女子也忍不住看她。
「神仙姐姐!」
看到李秋水的段譽,立即痴了,呆呆看著對方。
雖然對方蒙著面,但他還是一眼看出,對方就是大理無量山石洞中那玉雕本人。
「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殺了也就殺了,至於段延慶他還對我有用,我不能讓他死,之所以來尋你,是想從你這裡打聽一下我那師兄的下落。」
李秋水看著楚源道。
「要讓前輩失望了,無崖子前輩的下落,我也不知道。」
楚源搖頭。
若是他知道無崖子的下落,天山童姥也不會一直跟在他身邊了。
李秋水那雙明亮的雙目看著楚源,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判斷楚源這話的真假。
「罷了,連你也不知道,看來他是在故意躲著我們,不過楚少俠長相如此出眾,小小年紀,武功已是天下絕頂,堪稱人中龍鳳,我有一孫女名為銀川,欲將其許配給你,不知楚少俠意下如何?」
李秋水對楚源道。
李秋水的一番話,立即在少林寺門前的武林群豪中,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西夏皇后的孫女,那不就是西夏公主?
聽說西夏的確有一位,名叫銀川的公主。
西夏皇后將西夏銀川公主許配給楚源,那楚源只要開口答應,以後豈不是就成了西夏駙馬?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更別說是出身丐幫的楚源了。
就算他們是宋人,和西夏是敵對關係,遇到這種好事捫心自問,肯定會連考慮不考慮,就迫不及待地答應。
眾人目光看著楚源,想知道身為丐幫青蓮使者的楚源,究竟會如何選擇!
「讓前輩失望了,在下年齡還小,暫時沒有成婚的打算。」
楚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懷疑李秋水之所以將她的孫女銀川公主許配給自己,根本就是為了從自己身上下手,找到無崖子。
但這是他們逍遙派內自己的恩怨,楚源並不打算插手,也不準備參與進去。
楚源的話,讓李秋水為之語塞。
別人說自己年齡還小,沒有成婚的打算,她會覺得那只是對方的託詞而已。
但如果是楚源的話,她還真無話可說。
因為楚源從去年開始一鳴驚人,在江湖上成名時,還只是十八歲而已,而今年也堪堪不過十九歲,不到二十歲的年齡,的確算不上大。
「罷了,既然楚少俠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此事就此作罷。」
李秋水只能開口道。
「不過……」
李秋水語氣一冷:「我說的話,還極少有人敢當面拒絕我。」
話音剛落,她便消失在原地,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攜著殘影,再次出現已經是在楚源身前,右掌朝著楚源腹部的檀中穴擊去。
楚源不敢大意,李秋水雖然性格放蕩,但是武功卻不低,乃是逍遙三老之一。
楚源直接施展《九霄罡氣》,開啟護體罡氣。
砰!
李秋水右掌擊中楚源,就如同擊中一堵氣牆,且那氣牆上還有反震之力,將她震得後退一步。
「都聽說楚少俠身上有一門名為《九霄罡氣》,能夠凝氣成罡,刀槍不入的武功,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李秋水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色道。
接著她再次欺身而上,對著楚源出掌。
楚源怡然不懼,和李秋水交起手來。
令楚源感到意外的是,李秋水的掌力竟然能夠隨意控制,曲直如意。
看似正面對敵,實則掌力方向卻遊走不定,能夠從任意位置攻擊到他。
有時候她明明出的是左掌,左掌拍出,左掌之力卻能繞過楚源身畔,從他右側攻來,有時候她出的是右掌,右章拍出,右掌之力繞過他身側,又從左側攻來,讓楚源猝不及防,難受至極。
楚源想到了無崖子曾經對他提過,逍遙三老中唯獨李秋水一人擅長的一門武功:
《白虹掌力》!
據說這是逍遙派創派祖師逍遙子,專門傳給李秋水的武功,一門能夠任意控制掌力的武功,特點便是曲直如意,掌力能從任何方向,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攻擊到對手,楚源總算是開了眼界。
不僅如此,李秋水還好似精通江湖武林各派的所有武功,丐幫、少林、大理段氏……等派的武功,她信手拈來。
楚源看得分明,這分明是《小無相功》。
相比起鳩摩智上次施展,那半吊子的《小無相功》,李秋水的《小無相功》,分明已經練到了極高的境界。
她施展出來的各派武功,就像是精修這些門派武功數十載的各派弟子,親手施展的一樣,毫無破綻,就是這些門派的掌門在旁邊看了,也絲毫分不清真假。
好在楚源有《九霄罡氣》彌補劣勢,他以拳掌應敵。
十幾招後,楚源趁著李秋水不備,陰陽之勁在掌心噴吐,一招《天罡地煞掌》,將李秋水臉上的面巾扯落,吸到了手中。
令楚源感到意外的是,李秋水如同仙子外表下,是一副十分醜陋的面容。
她臉上縱橫交錯,共有四條極長的劍傷,劃成了一個「井」字,由於這四道劍傷,原本應該極美的面容,此時看上去,右眼突出,左邊嘴角斜歪,醜惡難看。
「小輩無禮,找死!」
楚源此舉,激怒了李秋水。
她一掌將楚源擊退近丈後,臉上霜寒立現,眼中滿是殺意,對楚源動了殺心。
不過她遲疑片刻後,反應迅速,身影消失在原地,又回到了轎子中,只剩下了那緩緩落下的幕簾。
由於楚源和李秋水剛剛動手的速度極快,甚至化作了兩道殘影交織在一起,所以周圍其他人,並沒有看到李秋水面巾下那醜陋的面容和傷疤。
他們見楚源手中拿著李秋水蒙面的面巾,還以為楚源是因此冒犯了李秋水,才讓李秋水生氣。
「銀川公主比武招親,只要願意者皆可前往參與。」
李秋水冰冷的聲音又從轎中傳來。
「小子,你雖無禮,但你的武功不凡,若是改了主意的話,可來西夏尋我,我的承諾隨時有效。」
李秋水不顧在場江湖群豪的議論,她又接著道。
這句話,明顯是對楚源說的。
「師姐,師弟未死,你我恩怨暫且擱置,但總有一天會有個了結……」
說話間,山道上百餘名西夏武士讓開一條道路,讓那八名軍漢抬著李秋水往山下走去。
離開之前,李秋水目光看了一眼,正和慕容家家將們一起照看昏迷慕容復的王語嫣所在方向。
王語嫣不認識她,她卻知道王語嫣這個孫女,不過以她如今的身份,卻不好與王語嫣相認。
「好厲害的小子,小小年紀是如何練出來這一身絕世武功的,內力竟隱隱要比我還高上不少,他莫非是天上臨凡仙人不成,不然這般年齡,為什麼就有了這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
坐在轎子中,李秋水想到剛剛和楚源交手的細節,她眼中閃過了一絲忌憚和心有餘悸。
她之所以決定離開,是因為楚源能搶走她蒙面的綢布面巾,本身就說明楚源的武功不弱於她。
另外,她剛剛和楚源交手時,她還發現楚源的內力,竟然隱隱要強於她幾分!
再打下去,勝負是個未知數。
若是勝了還好說,她這個前輩勝過後輩,也是應有之事。
若是敗了那可就實在太過丟人,可謂是顏面盡失了。
而且若自己敗了,為了挽回自己身為西夏皇后的面子,她總不能讓這次出門攜帶的麾下大軍和少林寺開戰吧?
她這次本來就是以交流武功,和邀請大宋武林人士參與銀川公主比武招親的名義來的大宋。
若是真讓麾下的那些西夏一品堂武士和山下大軍,和山上的少林寺交手,那便是相當於和大宋宣戰了。
「此子天縱之才,若是真讓銀川嫁給他就好了,也算是個良配,可惜他不願意。」
心中怒氣消散之後,李秋水可惜道。
……
在李秋水離開後,楚源手中拿著李秋水的面巾,若有所思,怔怔出神。
他沒想到面巾下李秋水的面容,並不如他想像中的那般貌美,反而十分醜陋,臉上還有幾道疤痕。
就連他這個穿越者,都不知曉此事。
也有可能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他的記憶模糊,忘記了這件事情。
「怎麼,白送給你的西夏公主不要,莫非你看上了那蕩婦不成?」
見李秋水離開後,楚源拿著她的面巾走神,天山童姥走過來道。
天山童姥的話,讓楚源哭笑不得。
他連忙澄清:「前輩你誤會了,我只是奇怪李秋水臉上的傷疤而已。」
天山童姥打量著楚源道:「不是就好,不然像你這般長相俊美,武功絕世的少年,真對那蕩婦有想法,那蕩婦指不定高興成什麼樣,你可比她養的那些面首強太多了。」
楚源無奈道:「前輩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和我年齡差距這麼大的前輩有想法!」
天山童姥道:「這可說不準,那蕩婦西夏皇后的身份,再加上她練功有成容顏不老,就算她現在年近百歲,天下對她感興趣的男人,依舊如過江之鯽。」
楚源點了點頭道:「這倒也是。」
光憑李秋水那絕佳的氣質身材,外加高貴的身份,就算她臉上有疤痕,依舊能迷倒大把的男人。
在李秋水離開後,依舊痴痴看著其離開方向的段譽,就是其中一個。
天山童姥掃了楚源一眼:「更何況你小子……可是有前車之鑑的,能和自己師娘牽扯在一塊,和丁春秋就是一丘之貉,唯一比丁春秋強的是你比丁春秋要有良心。」
楚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