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闖擂鼓山

  第191章 闖擂鼓山

  楚源的《神照經》內力，自帶治療屬性，如同春澤大地，所過之處，她被毀的經脈全都被修復。

  不僅如此，她受損的心脈，也在逐漸恢復。

  很快，阿朱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一個時辰後，屋外明月西墜，在天邊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時，緊閉雙目的楚源睜開雙目，收回抵住阿朱肩膀的雙手。

  剛剛一直站在旁邊，沒有打擾楚源的喬峰問楚源：「二弟，怎麼樣了？」

  楚源下地之後對喬峰道：「內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等到阿朱姑娘養好外傷，就能夠痊癒了。」

  喬峰道：「那就好。」

  楚源問喬峰：「不知道喬大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喬峰神情有些茫然，他搖頭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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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源看出喬峰心中，還十分在意自己漢人和胡虜的身份，楚源便對喬峰道：「喬大哥，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喬峰不解：「什麼話？」

  楚源道：「無論你出身是胡是漢，要活成胡人還是漢人，全都看你自己的意思，而且有些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你也不用非要做出選擇。」

  喬峰依舊不太明白：「二弟的意思是……」

  楚源道：「我的意思是，國與國之間並不是生與死的關係，而是能夠和平共處的。喬大哥你身為契丹人，卻是被漢人養大，練的是少林和丐幫的武功，你自然就該努力讓大遼和大宋和平共處，另外，天下間可不僅僅只有大宋和大遼兩個國家，宋遼旁邊不就有西夏和吐蕃嗎？宋遼雖然時有摩擦，但不僅僅是對手和敵人！」

  楚源記得，在未來兩虎相爭的大宋和大遼，都沒有占到便宜。

  反而是促成了西夏這個強敵的崛起，達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再之後遼宋都曾組織大軍，攻打西夏，卻被西夏先後擊敗。

  後來遼國更是被金國滅了，西夏也臣服於金國，金國又被南宋和蒙古聯手滅亡，之後便是橫掃歐亞，帶領蒙古攻滅南宋，一路打到另一片大陸，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崛起！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仇恨，只有永恆的利益。

  同時國與國的百姓間，卻是有仇恨和情誼的，但無論是仇恨還是情誼，都需要兩國百姓自己去創造。

  在楚源看來，喬峰就是這個十分適合，彌合大宋和大遼關係的人。

  喬峰明白了楚源的意思，他神色驚奇地看著楚源道：「二弟，你是說宋遼兩國不是敵人，真正的敵人另有他國。」

  楚源點頭道：「西夏皇帝李元昊此人雄才大略，在他的率領下，西夏掃除內部遼宋影響，建國稱帝，又和其皇后組建西夏一品堂，收服四大惡人，插手江湖勢力，此人乃是梟雄，同時西夏也是遼宋大敵。」

  聽完楚源的話，喬峰一番思索後，眼中漸漸有了光彩，他感覺自己又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標。

  喬峰拍著楚源肩膀：「二弟，你說得有道理，既然我的血脈是契丹人，養育和傳授我武藝的漢人，我自該讓宋遼和平共處，這是我報仇之後該做的事情。」

  說完這番話後，喬峰又眼神驚奇地看著楚源。

  楚源問道：「怎麼了，喬大哥？」

  喬峰道：「楚兄弟，沒想到你除了會武功之外，竟然還能看得出國與國之間的大勢，不像我只是一介武夫，除了武功以外其他什麼都不會。」

  楚源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哪裡懂得什麼國與國之間的大勢，只是知曉一些未來之事而已。

  就在這時，楚源發覺阿朱睫毛微顫，卻沒有睜開眼睛。

  楚源心中一動，阿朱應該是已經醒了，但是卻裝作沒醒，不知道剛剛和喬峰之間發生了什麼，讓她即便醒了卻依舊裝作沒醒。

  楚源只當作沒有看到，也沒戳破。

  事實上，阿朱和喬峰引起的騷亂極大，天色剛剛微亮，整個少林寺的武僧都被動員了起來，搜查整個少室山。

  而不知道是不是楚源他們居住的這個小院，昨夜也曾遇襲過的緣故，倒沒有人把懷疑的目光放在眼裡，這反而讓阿朱喬峰兩人逃過了一劫。

  天色大亮後，阿朱因為內急，需要小解，沒有辦法再繼續裝昏迷，只能睜開眼睛，表示自己已經醒來。

  她自己沒什麼行動能力，是喬峰背著她出去的。

  橋三槐夫婦看到喬峰背著阿朱從房間裡走出來，還以為喬峰帶了一個兒媳婦回來，所以對阿朱越看越是滿意。

  這讓阿朱有些羞怯，躲在房間裡不在二老面前露面。

  不過楚源和喬峰一番商議後，覺得院子裡突然多出一個女子，即便藏得再好，也難免被少林寺中和尚發現。

  所以喬峰決定偷偷帶著阿朱離開，把阿朱帶到洛陽城的丐幫總舵療傷。

  過了兩日之後，喬峰帶著阿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少林寺。

  至於喬峰的養父母橋三槐夫婦，雖然蕭遠山身份泄露，讓他已經不可能再對喬三槐夫婦動手，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他們二老在少林寺中住著。

  楚源本來是想會一會少林寺中的那位掃地僧的，但是依照自己如今的武功，恐怕還沒有必勝對方的把握，所以楚源只能暫時擱置這項計劃。

  在喬峰阿朱離開少林寺後，楚源也和喬三槐夫婦告辭，離開了少林寺。

  他準備去擂鼓山，見一見那位假死的「無崖子」。

  說起來有關逍遙派的秘密很多，楚源對其最為感興趣的，便是那不老長春谷。

  據說逍遙三老的師父逍遙子，就曾去過那裡。

  而逍遙派的武功也的確有返老還童，容顏永駐的能力。

  能夠返老還童的天山童姥就不說了，李秋水八九十歲的年齡，卻成了西夏皇后，還為西夏開國皇帝李元昊生下一位太子。

  而年近百歲的無崖子，卻臉如冠玉，無半絲皺紋，仍神采飛揚，風度閒雅，神態看起來一點也不老態龍鍾。

  逍遙派更像是一個修仙門派，而不是武林門派。

  逍遙三老也可能是楚源，除之前遇到的張三丰之外，打破壽命極限的另外之人。

  至於擂鼓山……

  這位聰辯先生蘇星河，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聲，位置很好打聽。

  楚源只是使用自己身為丐幫青蓮使者的權力，拜託丐幫弟子一打聽，就打聽出來，原來這擂鼓山就在中原。

  位於嵩縣之南，屈原岡的東北。

  這位「聰辯先生」蘇星河，在擂鼓山的天聾地啞谷成立了一個門派「聾啞門」，收了一群聾啞人作為弟子，在江湖上也算有些聲勢。

  擂鼓山距離少室山不遠，往西行三四百里便是。

  楚源如今輕功已今非昔比，施展輕功趕路，踩著懸崖峭壁如履平地，從山野樹木之上，一掠而過，只剩下一道殘影，常人見到，怕是以為自己見鬼了，速度要比騎馬都要快上一些。

  再加上他有罡氣護體，不懼日曬雨淋。

  他施展輕功，不到短短兩日時間，就從少室山趕到了擂鼓山。

  楚源站在擂鼓山腳，打量著眼前這座山。

  山如其名，山勢如同兩面大鼓，有東南、西北兩處崖壁，將一處峽谷圍於其中。

  楚源剛剛來到山腳，還沒上山，便有十幾名手上拿著兵刃的武林中人，從山上走了下來，他們攔住楚源的去路。

  「閣下是誰，來我擂鼓山何事？」

  領頭之人看著楚源道。

  「在下楚源，丐幫青蓮使者，求見聰辯先生。」

  楚源對領頭之人道。

  「閣下是誰，來我擂鼓山何事？」

  那領頭之人依舊詢問楚源道。

  楚源：……

  楚源再次說了一句，眼見對方依舊在重複地問自己，一時間明白了。

  好嘛！

  這是一個聾子。

  看他身後那些一直看著領頭說話之人，對著自己咿咿呀呀，卻一直說不出話來的其他人。

  楚源確定，這些人應該都是啞巴。

  又是聾子，又是啞巴，怪不得叫聾啞門。

  「丐幫青蓮使者楚源，前來拜山，求見聰辯先生。」

  楚源當即也不再浪費時間，將自己的內力灌注於自己的聲音中，他用上了少林寺《獅吼功》的技巧，輔以之前自己跟任盈盈所學的樂曲發音之法，形成了自己獨有的音功方法。

  聲音宛如一道驚雷，在擂鼓山間響起，不斷迴蕩。

  驚動了擂鼓山中「聾啞門」的人不說，更驚起了山林中振翅飛起的陣陣飛鳥。

  沒過多久，從擂鼓山中，便走下來了一個穿著布衣布鞋，身形瘦小乾枯，頭髮花白，身後跟著幾十名弟子，有些不修邊幅的老翁。

  他身後普通弟子之前，還站著八名，身高各異，穿著不同衣衫，布衣和華衫都有的八人。

  楚源看出這身形瘦小乾枯的老翁，就是聾啞門的掌門聰辯先生。

  至於身後那八人，應該就是蘇星河所收，江湖上被稱作「函谷八友」的八個弟子了。

  老翁在離得老遠地方打量了楚源一番後，只是拱了拱手，沒有說話。

  反而是他身後，一個穿著灰白長衫，頭戴布巾，氣質儒雅，年過五旬，鬍鬚半黑半白的男子站出來拱手道：「聾啞門掌門蘇星河弟子薛慕華見過青蓮使者楚少俠。」

  楚源看著此人，他這才想起，此人應該被稱作「閻王敵」。

  本應該糾集一眾武林高手，在聚賢莊對付喬峰，救治被少林高僧重傷的阿朱。

  不過因為有了自己的出現，自己在杏子林中改寫了喬峰蒙冤的局面。

  再加上他用《神照經》治好了阿朱，喬峰也用不著去求薛慕華，沒想到對方竟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對方身為蘇星河的弟子，的確也應該出現在這裡。

  楚源卻沒搭理對方，而是目光看著蘇星河道：「蘇老先生，叨擾了。」

  薛慕華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他沒想到楚源年紀輕輕，竟然這般無禮，不過薛慕華想到楚源的身份，很快又壓下心中怒意拱手笑道：

  「楚少俠，我們遵照師命，剛剛向天下英雄都發了請帖，計劃在明月二月初八，邀請天下各派英雄齊聚擂鼓山，破解師祖留下的珍瓏棋局，凡能破解棋局者，將能成為我師祖的衣缽傳人，現在距離赴宴之日尚有近一年時間，為何楚少俠卻提前來了？」

  另一位穿著青衫，年齡要比薛慕華略大之人拱手道：「楚少俠恕罪，我們師父早已經聾啞多年，不能親自招待，只能由我們出面，還請楚少俠莫要怪罪。」

  他是函谷八友中的老大康廣陵，同時也是蘇星河首徒。

  楚源看著蘇星河身後的那些聾啞弟子，目光又轉移到蘇星河身上道：「看得出來這聾啞門其他人都是真的聾啞，唯有蘇先生是在裝聾作啞。」

  「楚少俠，我們敬你是丐幫青蓮使者，才對你禮遇有加，你莫要得寸進尺。」

  楚源的話激怒了函谷八友，康廣陵怒道。

  同時他們心中也是一驚，不知道楚源是從何處得知，他們師父蘇星河是為了躲避強敵才裝聾作啞的。

  而身為八人的師父的蘇星河則站在那裡，靜靜地打量著楚源。

  說起來，眼前這位楚源楚少俠年齡雖小，相比起來慕容復和喬峰，年齡都要小上許多。

  但是對方的名聲，在江湖上卻非同小可，甚至隱隱有超過喬峰和慕容復的跡象。

  和其師父馬大元聯手，挫敗康敏這個毒婦陰謀，擊殺百餘名西夏一品堂武士，嚇退四大惡人等江湖人耳熟能詳的事情暫且不說。

  楚源小小年紀，之所以名聲要比喬峰和慕容復都要大上少許，卻是因為他和他師娘康敏間的那些風流韻事，現在都在江湖上，快傳得人盡皆知了。

  江湖武林底層，最愛在私下傳這等情事。

  尤其是兩人徒弟和師娘之間身份，更加快了傳播速度。

  這讓蘇星河想起了一個人！

  叛徒丁春秋！

  以及自己那假死的「師父」無崖子！

  師娘李秋水也是和丁春秋有染。

  但是與楚源救下師父性命，毅然和毒婦康敏決裂，並且挫敗其圖謀作亂陰謀，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丁春秋卻和那毒婦李秋水一起暗害師父，將其打落懸崖，簡直毫無廉恥之心。

  良久之後，蘇星河嘆息一聲，聲音蒼老道：「楚少俠是如何知道老夫裝聾作啞的？」

  他看楚源平靜的神色，便知道楚源不是在試探他，而是篤定他在裝聾作啞。

  楚源道：「蘇老先生若真的又聾又啞，又如何能創立聾啞門，並且成為一派掌門？」

  蘇星河聞言沉默片刻道：「也是。」

  他知道他此舉總有露餡的一天，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識破了。

  楚源道：「向天下英雄廣發請帖也是蘇老先生的意思吧？」

  蘇星河點頭道：「不錯，是老夫的意思，老夫之師無崖子生前曾留下一局珍瓏棋局，言明若是能破這棋局，便能得到老夫之師的一身武學傳承。」

  楚源道：「之前我一直都在少林寺，未曾返回丐幫，所以便與蘇老先生所送的請帖錯過了。」

  他雖不敢自稱英雄，但是如今以他在江湖上的名聲，是整個大宋武林都排得上號的年輕高手。

  蘇星河發請帖的話，肯定是不會錯過他那一份的。

  蘇星河道：「原來如此。」

  同時他心中有些疑惑，楚源身為丐幫青蓮使者，在少林寺做什麼。

  之前他可是聽說，這位武功不遜色於「北喬峰」「南慕容」的少年，還在江南露面過的。

  「不知蘇老先生先師是否尚在人世，我是過來拜見先師無崖子的！」

  楚源又道。

  楚源的下一句話，一層石激起了千層浪。

  楚源的話語剛落，蘇星河目光立即變得冷漠起來。

  「楚少俠是從何處聽來的消息，老夫先師無崖子早已經仙逝多年，楚少俠還是莫要聽信傳言的好。」

  蘇星河警告楚源。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八名弟子和那群聾啞門的普通弟子立即會意，向楚源包圍而去。

  無論楚源是從何處得知他師父無崖子未死的消息，他今日都不能讓楚源離開，因為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

  不僅會引來那逆徒丁春秋的報復，說不定還會引來那曾經是自己師娘的毒婦。

  一個丁春秋和他的星宿派，他和他的弟子尚且不是人手，更別說如今已經是西夏皇后，位高權重的那毒婦了。

  楚源見自己被聾啞門的一群聾啞弟子圍住，他搖了搖頭道：「蘇老先生這是準備將我留下，但是靠蘇老先生和你的這群弟子怕是做不到。」

  這些聾啞弟子，本就是一群殘疾人，武功稀鬆普通。

  他們甚至連當日杏子林中，那些西夏一品堂的武士都不如。

  至於「函谷八友」……

  這些人雖各有技藝在身，但是論武功甚至不如丐幫長老。

  蘇星河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在楚源看來，最多和四大惡人中的段延慶相當。

  蘇星河卻不接楚源的話茬道：「楚少俠，既然來了擂鼓山，那就請在擂鼓山小住一段時日，等天下群雄齊聚，破了先師留下的珍瓏棋局，老夫自會放你離去。」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拿下楚源。

  珍瓏棋局開啟在即，萬萬不能讓楚源，壞了自己師父尋找傳人的計劃。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楚源搖頭道。

  他面色如常，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事實上，觀遍琅嬛玉洞中的天下秘籍後，他的武功又有所突破，如今整個天下，只有寥寥幾人是他對手，其中絕對不包括蘇星河。

  「動手！」

  康廣陵一聲令下。

  然後函谷八友，和跟蘇星河一起下山的數十名聾啞門弟子，一起朝楚源出手。

  楚源搖了搖頭，他施展《九霄罡氣》，開啟護體罡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向擂鼓山上走去。

  ps：昨天有事情耽擱了，忘了補請假條，後面作者儘量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