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邊陲遇石中玉

  第155章 邊陲遇石中玉

  眼看楚源也支持賞善罰惡二使，陸天抒、劉乘風、水岱等人，只能默認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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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是花鐵干偷襲賞善罰惡二使在先，他被賞善罰惡二使所殺，也在情理之中。

  「明年臘月初八，我雲龍幫三位幫主，定當準時前往俠客島赴宴。」

  切磋結束之後，楚源對賞善罰惡二使道。

  他現在對於俠客島越來越有興趣了，賞善罰惡二使的武功都這般高，他們只是俠客島龍木島主的兩位弟子而已。

  很難想像俠客島上的龍木兩位島主，他們的武功實際有多高。

  「楚幫主武功絕世，乃我們兄弟二人生平僅見，或許只有俠客島兩位島主的武功才能和楚幫主相媲美。」

  想了想，賞善使對與楚源道。

  楚源武功如此高強，他們身為俠客島之人，知道俠客島的真相，壓根不像中原武林和江湖流傳的那樣，是讓眾人去送死，所以他們不介意向楚源透露一些俠客島的信息，以表達善意。

  楚源早就知道俠客島上，還有兩位武功更高的龍木島主，但是他故作驚奇道：「兩位島主？」

  賞善使微微頷首：「不錯，俠客島上有兩位武功深不可測的島主，我們兄弟都是二位島主的弟子！」

  楚源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俠客島我非去不可。」

  陸天抒、劉乘風、水岱、水笙、狄雲等人……

  這才知道，在這兩位武功極高的賞善罰惡二使之上，俠客島還有兩位武功更高的島主。

  他們心中一時間，對於花鐵乾的死無比惋惜，現在看來花鐵干實在有些異想天開。

  以為接下賞善罰惡令，殺了賞善罰惡二使就沒事，實際上俠客島上還有兩位武功更強的島主，說不定像這賞善罰惡二使，也不是俠客島上唯一發放令牌的使者。

  因為據說賞善罰惡令，自三十年前現身江湖以來，每十年出現在江湖上的賞善罰惡二使長相都不盡相同，年齡卻都一副中年人的樣子！

  俠客島的人再厲害，總不能像神仙一樣容顏永駐吧？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俠客島像賞善罰惡二使這樣的高手極多。

  賞善使又道：「楚幫主只要知道，江湖上對於俠客島的傳言多是以訛傳訛，實際上去俠客島喝粥，並沒有那麼大兇險便是。」

  楚源頷首道：「我知曉了。」

  他知道去俠客島喝粥，不僅沒有壞處，甚至還有好處。

  接著楚源又看著二人問：「不是說俠客島只邀請中原武林門派去俠客島喝粥嗎？怎麼這次你們二人發令牌還發到西域來了，甚至將血刀門給滅了。」

  賞善使道：「以前俠客島發放賞善罰惡令，邀請去俠客島喝粥，門派的確只局限於中原武林，但是這次我們兄弟二人從海外前往中原發放令牌前，兩位島主下了令，一定要將西域武林也算上，而且這些年來，西域武林不是出了兩個很有名的門派嗎？這血刀門便是其中之一，其惡名我們便是在海外也有所耳聞。」

  楚源奇道：「另外一個門派是誰？」

  罰惡使道：「雪山派。」

  賞善使道：「雪山派和血刀門不同，雖行事霸道，但終究是個正道門派，對外沒做過什麼惡事。」

  楚源又問：「接下來二位，準備順便去雪山派發放令牌？」

  賞善使搖頭：「雪山派和血刀門雖然都在草原上，但並不在一個方向，血刀門偏北方一些，而雪山派在正西方，我們準備先返回中原，等送完令牌後，最後再去雪山派。」

  罰惡使道：「可惜我們兄弟滅了血刀門，卻跑了一個禍首血刀老祖。」

  聽賞善罰惡二使提到血刀老祖，楚源和陸天抒等人面面相覷。

  楚源道：「血刀老祖實際上已經死在我們手中，我們受武林群豪相邀，前來圍剿血刀門和血刀老祖，血刀老祖在中途利用雪崩來對付我們，除了我們幾人之外，其他所有人全都死了，他本人也被我所殺。」

  賞善使道：「原來如此，這樣我們兄弟二人就放心了。」

  楚源邀請：「你們要回中原，正好我們也要回中原，不如一起同行？」

  賞善使道：「恭敬不如從命。」

  罰惡使道：「一起同行。」

  楚源他們支付了一開始早就答應好，帶路牧民貢嘎的報酬。

  此時的牧民貢嘎，從一開始剛剛進入血刀寺時，看到血刀寺中滿是屍體時，眼中驚慌失措的恐懼，再到看過楚源剛剛和賞善罰惡二使的交手過程，他看向楚源的眼神早已經滿是崇拜，將楚源當做了天神來對待。

  雖然他知道像楚源這樣的人，在中原和大明那邊，被稱作大俠。

  眾人正準備下山，楚源卻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停住腳步道：「等等！」

  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楚源在血刀寺的每一個房間裡，搜尋起來。

  果然，天道酬勤，沒過多久，他就在血刀寺中，找到了一件好東西。

  一張被供奉起來的羊皮卷，羊皮卷上寫著彎彎曲曲的幾個符號，然后里面是一些小人拿著長刀練刀的刀法招式圖譜，看樣子像是一本武功秘籍。

  牧民貢嘎看到羊皮卷道：「這上面是藏文。」

  楚源將羊皮卷遞給牧民貢嘎道：「你幫我們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貢嘎拿到手中，翻看一番後道：「這羊皮卷上寫的字是《血刀經》。」

  楚源想了想道：「應該是血刀老祖和血刀門練的武功秘籍。」

  說話間，楚源將目光看向了賞善罰惡二使：「兩位的意思是！」

  賞善使卻道：「此物是楚幫主發現的，便歸楚幫主所有，楚幫主看著處置就行。」

  說話時，賞善使和罰惡使眼中目光，都有些不屑。

  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很看得起，這本名為《血刀經》的武功。

  楚源從牧民貢嘎手中，拿回羊皮卷後，掃了一眼《血刀經》上持刀的招式小人，上面還有一些經脈脈絡圖。

  這就說明《血刀經》不僅是一門刀法，其中也包含內功的部分。

  楚源立即大致判斷出了，這《血刀經》的威力。

  如果說《神照經》是頂級神功的話，那麼這《血刀經》最多就是一流水平，如果《血刀經》厲害的話，血刀老祖的武功，也就不會這麼弱了。

  他若不是利用雪崩占得先機，甚至只能和「南四奇」中的一位打成平手。

  楚源看過之後，心中有了決斷，他也不大能瞧得上這《血刀經》，隨手將羊皮卷丟給了狄雲。

  楚源道：「既然伱拿了血刀老祖的血刀，這本《血刀經》也歸你了。」

  背著水岱的狄雲有些懵：「楚大哥，這是你找到的武功秘籍！」

  楚源瞪了狄雲一眼道：「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廢什麼話!」

  看楚源這樣說，狄雲只能將記錄著《血刀經》的羊皮卷收了起來。

  旁邊的陸天抒、劉乘風、水岱、水笙，眼看楚源就這樣將血刀門的《血刀經》送給了狄雲，神情都有些意外。

  這可是血刀門和血刀老祖修練的武功《血刀經》，他們「南四奇」背後雖然都有武功傳承，但是卻也無法做到將這樣一本武功秘籍說送就送。

  不過一想到楚源高強的武功，和江湖傳聞中他得到了一個名為「青城劍仙」武林前輩的武學傳承，他們就釋然了。

  看楚源和賞善罰惡二使的模樣，好像都不大看得上這本《血刀經》。

  眾人隨後下了雪山，在雪山山腳和帶路的牧民分道揚鑣，然後眾人開始返回中原。

  草原廣闊，一望無際。

  光靠雙腿，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

  所以楚源他們在路過一個部落時，從牧民家中，各自購得了馬匹。

  這樣一來，他們趕來不僅方便一些，也更輕鬆一些。

  看狄雲在回中原的途中，和水岱水笙父女打得火熱，交談甚歡。

  這日。

  楚源他們選了一個三面高，剩下一面背風的凹地區域歇息，避免被冷風直吹。

  在眾人休息後，夜深人靜時，楚源走到坐在篝火旁守夜的狄雲身邊，對往篝火堆里加干牛糞的狄雲道：「這就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別忘了人家已經和表兄訂下婚約了，而且在江湖上還有一個共同的名號。」

  干牛糞是楚源他們路過部落時，從部落的牧民手中採購來的。

  寒冬時的草原，又不是每天都會遇到部落和牧民家，楚源他們每路過一個部落時，都會向牧民家裡採購幾筐干牛糞帶著，在露宿野外時夜裡取暖用。

  由於是冬季，草原的夜格外寒冷，大家都圍坐在篝火堆旁熟睡，楚源的話讓狄雲被嚇了一大跳，他連忙轉頭去看水岱和水笙父女。

  好在令他鬆了一口氣的是，水岱和水笙都靠在旁邊的斜坡上，雙目緊閉熟睡著，並沒有聽到楚源的話。

  狄雲這才轉過身來解釋道：「楚大哥，你小聲一點，我對水姑娘沒什麼非分之想，只是看水大俠傷重，水姑娘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出門在外不方便……」

  楚源道：「水姑娘照料不了她爹，她不是還有叔伯在嗎？你身為堂堂雲龍幫的三幫主，跑上去湊什麼熱鬧？」

  楚源的話，讓狄雲一時間啞口無言。

  但他真的只是單純善良正直而已，真沒對水姑娘抱有其他想法。

  楚源接著道：「這熱鬧你湊也湊了，我看你不如想辦法讓水大俠答應把水姑娘嫁給你算了，反正你們這段時日處得不錯，水姑娘和她表兄又沒有成婚，回頭我讓丁典把那《養陰還陽功》抄一份送給你，說不定你用得著。」

  聽到《養陰還陽功》，狄雲一時間急了，他臉色通紅，急得連忙站了起來。

  他知道《養陰還陽功》是楚源傳給丁典，一門夫妻間雙修的武功。

  丁典道：「楚大哥，你誤會了，我和水姑娘之間真的沒什麼瓜葛！」

  楚源道：「小點聲，一會兒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楚源的話，將狄雲嚇得不輕，迅速掃了一眼圍在篝火堆旁熟睡的眾人，好在大家都雙目緊閉，發出細微的輕鼾聲，沒有一人有醒來的跡象。

  楚源道：「你聽我的，這水姑娘比你那戚芳師妹好太多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而以你雲龍幫三幫主的身份配她也綽綽有餘，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行呢？萬一水大俠賞識你，水姑娘也喜歡你！」

  說完，楚源起身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靠著斜坡倒頭就睡著了。

  狄雲本想衝上去對楚源解釋，但是想到剛剛他們發出的動靜已經足夠大，若是再追上去只怕會將其他人吵醒。

  只能坐在那裡，雙目看著燒得通紅的篝火，思考著楚源所說的問題。

  按照大哥楚源所說，水笙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比師妹戚芳要好的選擇，但他覺得自己喜歡的仍舊是師妹戚芳。

  只是他令他難以放下的是，師妹戚芳不僅為仇人萬圭生下了一個孩子，在萬震山父子因為貪戀「連城訣」寶藏，和眾多門派一起圍攻雲龍幫，被及時趕到的楚源所殺。

  後來師妹戚芳帶著女兒找上門來，眼中對他和楚源的仇恨，一時間讓他心如刀割。

  這說明師妹戚芳，壓根不喜歡自己！

  或許也喜歡自己，只是覺得他沒她的丈夫，自己的仇人萬圭重要。

  不提正在思考這件事情的狄雲，表面上大家都睡著了，但是同行幾人中，至少都是江湖上的一方高手。

  在楚源說話時，坐在最外圍，用打坐代替睡覺的賞善罰惡二使，嘴角露出了笑容。

  而在楚源說出狄雲和水笙之間的事情時，熟睡中的水岱，眼角出現了一絲笑意。

  水笙相反，眼中有些少女的羞怒。

  翌日。

  大家醒來繼續趕路，不過路上看狄雲的目光不一樣了，就連水笙也是一樣。

  之前原本並不介意去麻煩狄雲的水笙，接下來在路上，都儘量避著狄雲，照顧她爹水岱時，也自己親力親為。

  倒是水岱看向狄雲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之色。

  不過狄雲性格木訥，並沒有察覺到水岱父女，對於自己態度的轉變。

  很快他們就離開草原，入了陝西地界，周圍不再是草原，儘是一些溝壑相連的黃土高坡。

  楚源他們進了一個西北邊鎮歇。

  本來打算在這裡，和眾人分道揚鑣。

  不過在從大街上走過時，驚鴻一瞥間，楚源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狗哥！」

  楚源對著倚靠在牆角，臉上蓬頭垢面，穿著一件破衣爛衫，揣著手臂睡覺的少年喊道。

  他一眼認出，這人是多日不見的狗哥。

  不過不對啊！

  狗哥不是去江南鎮江做長樂幫幫主了嗎？

  怎麼會出現在西北邊鎮上！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狗哥，走開，別打擾我睡覺！」

  那少年聽到身邊有人叫喊，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而且自己也根本不認識什麼狗哥，他翻了個身，轉過身去繼續睡覺。

  「楚幫主認識對方，他是楚幫主相識的故人嗎？可為何他不認識楚幫主？」

  眼見楚源突然停下腳步，眾人也全都停下，賞善罰惡二使中的賞善使站在旁邊道。

  而在那少年說話的時候，楚源就立即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雖然和狗哥長得一模一樣，但他的確不是狗哥。

  因為雖然長相極為相似，但對方說話聲音更細一些，而且這少年雖然穿著破爛，但全身上下沒一點像乞丐，和自帶土氣的狗哥不同！

  而能和狗哥長相一模一樣，卻又不是狗哥的人，這天底下只有一人。

  那就是……石中玉！

  狗哥那個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兄弟。

  「他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他，他和我一個小兄弟長得一模一樣，說起來此人也是兩位的目標之一，他是長樂幫的幫主石中玉。」

  楚源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少年道。

  剛剛被楚源攪擾了美夢，神色還有些不耐煩的少年，聽到「長樂幫」和「石中玉」幾個字，被嚇得立刻清醒，他睜開眼睛，起身就想逃走。

  卻被楚源伸出竹杖，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位大哥認錯了，我不是石中玉，也不是什麼長樂幫幫主，你就行行好，放我離開吧。」

  眼看楚源不讓自己離開，少年立即求饒，眼神表情真摯，企圖矇混過關。

  正如楚源猜測，這少年正是石中玉。

  他得知貝海石和長樂幫的真正目的後，就從長樂幫逃了出來，因為要躲避長樂幫的追捕，所以才化裝成乞丐的樣子，躲在這西北邊鎮上。

  誰知道他都化裝成這副模樣了，竟還是被對方一眼認了出來，石中玉此時只感覺自己倒霉透頂。

  「你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

  楚源語氣平靜道。

  好在他早就知道答案，所以十分篤定眼前的少年便是石中玉，換成其他人還真有可能被對方的演技騙過去，放他離開了。

  「原來是長樂幫的幫主，我們記得沒錯的話，長樂幫總舵不是在江南嗎？這位石幫主為什麼躲在這西北邊鎮上，裝成一個小乞丐呢？」

  賞善使看著石中玉笑道。

  他們二人也不驚訝，因為江湖中那些門派掌門，為了拒接賞善罰惡令，想出的奇葩方法太多了。

  把自己扮作乞丐，躲在這西北邊陲之地，這石中玉實在排不上號。

  「敢問閣下是？」

  石中玉看著賞善使，一時間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在下賞善。」

  「罰惡二使。」

  賞善罰惡二使先後道。

  「特意來中原，請中原各個門派的掌門，去俠客島喝一碗臘八粥。」

  賞善使接著道。

  石中玉聽完眼前這胖瘦二人的身份，當即被嚇得臉色一白，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他之前已經打聽清楚，被賞善罰惡二使，請到俠客島上去喝粥的那些門派掌門，可沒有什麼好下場，這麼多年了，沒一個能回來的。

  他知道貝海石之所以找自己當這個長樂幫幫主，就是想讓自己去送死，為長樂幫扛雷，所以他才偷跑離開長樂幫。

  誰知道這邊長樂幫還沒找到他，這賞善罰惡二使卻已經先一步找到他。

  如果早知道偷跑出來，會被賞善罰惡二使抓到，他說什麼也不偷跑了。

  「小子，接令吧？」

  說話間，賞善使拿出一枚橙黃色的銅牌，遞向石中玉。

  石中玉看到遞到自己面前，傳說中誰接誰死的賞善罰惡令，他被嚇得直翻白眼，恨不得原地去世。

  「怎麼不接令牌，拒接賞善罰惡令，活膩了是嗎？」

  眼看石中玉遲遲不伸手，罰惡使在旁邊威脅道。

  石中玉被賞善使和善的目光看著，外加罰惡使說話時語氣冰冷，嚇得全身一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