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賈牛

  賈張氏急得滿臉通紅，她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老二，你聽我說。那時候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我以為你的病不嚴重，很快就會好起來。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啊。而且，後來我也想幫你來著，可一直沒找到機會。」

  賈牛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大嫂，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會去參加小當的婚禮，你也別再來找我了。」

  賈張氏慌了神，她連忙拉住賈牛的胳膊，苦苦哀求道：「老二，你不能這麼絕情啊。當年的事兒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你就看在小當的份上，去參加婚禮吧。

  小當可是你的親侄女啊，她的婚禮要是沒有你這個二叔參加，那多遺憾啊。」

  賈牛用力甩開賈張氏的手，「大嫂，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去參加婚禮。你走吧。」

  賈張氏眼見賈牛態度堅決，卻不甘心就此放棄，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耍賴。「老二啊，你今天要是不答應去參加小當的婚禮，我就不走了。你不能這麼絕情啊，當年的事兒都過去了，你就不能大度點嗎？」

  賈牛看著無理取鬧的賈張氏，心中湧起一股厭煩。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大嫂，你別再鬧了。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這樣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賈張氏卻不管不顧，繼續哭鬧著：「你要是不去，小當得多傷心啊。她一直都盼著你這個二叔能去參加她的婚禮呢。你就當可憐可憐孩子吧。」

  賈山卻不再理會賈張氏，他知道這個老虔婆並不是講理的人，現在就算是解釋再多，她也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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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張氏見賈牛不同意去參加小當的婚禮，滿心的忿怒與無奈無處發泄。她思來想去，沒有別的辦法，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沖向了賈山。於是，她轉身跑到大院裡，扯開嗓子就開始痛罵賈山。

  「賈山，你個沒良心的。小當是你侄女，她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來參加。你還有沒有點親情啊？你就這麼狠心看著小當的婚禮冷冷清清的嗎？你也不想想，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能這麼絕情呢？」

  賈張氏一邊罵著，一邊手舞足蹈，那憤怒的模樣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公社裡的工作人員聽到吵鬧聲，都紛紛出來查看情況。看到賈張氏在那裡撒潑大罵，都皺起了眉頭。有人上前勸說賈張氏：「大娘，別在這罵了，有什麼事兒好好說嘛。」

  可賈張氏哪裡聽得進去，她繼續罵道：「賈山就是個混蛋，他就是見不得我們家好。他以為他不來參加婚禮，我們就沒辦法了嗎？我告訴你們，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工作人員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賈張氏的罵聲越來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她完全不顧及周圍人的眼光，只是一個勁兒地罵著賈山。

  賈張氏本以為那些人會同情她，她站在公社大院裡，扯著嗓子罵得越發起勁兒，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心中篤定，只要自己這麼一鬧，肯定會有人站出來為她說話，指責賈山的不是。

  然而，她沒有想到她的名聲早就臭了。周圍的人一開始只是好奇地看著她，漸漸地，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賈家那個賈張氏嗎？怎麼又在這兒鬧起來了？」一個工作人員小聲說道。

  「可不是嘛，聽說她在她們村里也是出了名的難纏。為了點小事就大吵大鬧，一點道理都不講。」另一個人附和道。

  「這次又是為了啥呀？聽她罵的好像是因為什麼婚禮的事兒。」有人好奇地問道。

  「還能是啥，肯定又是為了錢唄。」一個年紀稍大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我聽說啊，她家裡有點事兒就到處找人要錢，不給就鬧。這次估計也是想讓人家去參加婚禮，然後好要禮金呢。」

  隨著議論聲越來越大，人們對賈張氏的指責也越來越多。

  「這賈張氏也太過分了吧，人家不去參加婚禮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她怎麼能這樣罵人呢？」

  「就是啊，而且聽她這罵人的話，一點素質都沒有。」

  「我看她就是想占便宜，以為別人都得順著她。」

  賈張氏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心中一陣慌亂。她沒想到這些人不但不同情她，反而還指責她。她停下了罵聲，怒目圓睜地看著周圍的人。

  「你們懂什麼？我這是為了我家小當。小當結婚是大事，他們作為親戚怎麼能不來呢？」賈張氏大聲說道。

  「哼，說得好聽。誰不知道你就是想讓人家來給禮金。」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毫不留情地說道。

  「你胡說！」賈張氏氣得滿臉通紅，「我是真心希望他們來參加小當的婚禮，給小當祝福。」

  「得了吧，你要是真心，就不會在這兒罵人了。」另一個人說道，「你就是想借著婚禮的由頭要錢，大家都知道你的心思。」

  賈張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心中又氣又急，覺得這些人都不理解她。她狠狠地瞪了周圍的人一眼，轉身想要離開。

  可這時，人們卻不依不饒起來。

  「別走啊，你不是很有理嗎？繼續罵啊。」有人起鬨道。

  「就是，你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好好教訓一下。」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本想通過罵賈山來引起大家的同情，讓大家幫她一起指責賈山，可現在卻成了大家都在指責她。

  她咬了咬牙，說道：「你們別亂說，我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小當的幸福。」

  「幸福？你要是真為了小當的幸福，就不會在這兒鬧了。」一個工作人員說道，「你這樣只會讓小當更難堪。」

  賈張氏心中一震，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會讓小當難堪。她愣在那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周圍的人見她不說話了，繼續說道：「你也不想想，人家憑什麼要給你禮金？你平時對別人怎麼樣，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就是，你總是想著占別人的便宜，誰會願意和你打交道？」

  賈張氏沒有想到，那些人不但不幫她，還痛罵她，沒有辦法，只能離開了公社。

  回到家後，賈張氏把在公社的事情告訴了秦淮茹。秦淮茹聽了，無奈地嘆了口氣。

  「媽，您這是何必呢？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我們家的事兒了，以後還怎麼在村里做人啊？」秦淮茹說道。

  賈張氏也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但她又不想承認錯誤。「我還不是為了小當嘛。他們不來參加婚禮，小當多傷心啊。」

  秦淮茹搖了搖頭，「媽，您這樣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賈張氏皺著眉頭，「還能有什麼辦法？賈山和賈牛都不願意來，這婚禮可怎麼辦啊？」

  秦淮茹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再去求求其他親戚吧。也許還有人願意來參加小當的婚禮呢。」

  賈張氏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希望能有親戚願意來參加小當的婚禮，不然這婚禮可真的要冷清了。」

  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裡，賈張氏又找了好幾家親戚，但是那些親戚都清楚賈家的情況，都表示不會來參見婚禮、

  賈張氏沒有辦法，只能接受了這種現實。

  時間一眨眼，來到了周末。

  一大早，閻解放便身著嶄新的中山裝，精神抖擻地騎著自行車來到了賈家

  。自行車把上扎著紅綢帶，車后座也用紅布裝飾得喜氣洋洋。

  院子裡早已熱鬧非凡。

  小當穿著一身紅色的棉襖，頭上戴著紅花，臉蛋紅撲撲的，滿是羞澀與喜悅。

  賈張氏雖然平日裡潑辣，但在這大喜的日子裡也滿臉笑容，忙前忙後地招呼著。

  秦淮茹則眼中含著淚花，看著美麗的小當，心中滿是感慨。

  閻解放一進院子，就被一群孩子圍住了，他們笑著鬧著，討要喜糖。

  閻解放樂呵呵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撒向孩子們。孩子們歡笑著爭搶著，院子裡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在長輩們的見證下，閻解放和小當舉行了簡單而莊重的儀式。

  他們對著天地拜了三拜，又向賈張氏和秦淮茹行了禮。賈張氏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小當，嘴上說著祝福的話。

  隨後，閻解放牽著小當的手，把她扶上自行車后座。

  小當緊緊地抓著閻解放的衣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後面跟著一群送親的人，大家有說有笑，向閻家走去。

  到了閻家，又是一番熱鬧的景象。院子裡擺滿了桌椅，桌上放著瓜子、糖果和茶水。

  親朋好友們歡聚一堂，共同慶祝閻解放和小當的婚禮。

  婚禮結束後，賓客散盡，賈張氏和秦淮茹坐在屋裡，開始數起了禮金。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些許興奮，隨著一迭迭鈔票被整理出來，數字也逐漸清晰。最後一算，竟然一共掙了五十塊錢。

  秦淮茹看著這些錢，心中想著家裡的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的，便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媽，這婚禮也辦完了。咱家最近日子也不好過，我想拿二十塊錢當做生活費。」

  賈張氏一聽，眼睛一瞪，立刻把錢緊緊抱在懷裡，「不行！這錢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二十塊？想都別想！」

  秦淮茹面露難色，繼續說道：「媽，咱家確實需要錢啊。孩子們也得吃飯、上學，這二十塊錢也不多，就當是給家裡補貼補貼。」

  賈張氏卻絲毫不為所動，「哼，家裡的錢都是我管著，我說不給就不給。這些錢我有用處，不能給你。」

  秦淮茹無奈地嘆了口氣，「媽，您就不能通融通融嗎？咱們一家人總得過日子啊。」

  賈張氏把錢護得更緊了，「不行！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別再打這些錢的主意了。」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那堅決的樣子，知道再怎麼說也沒用了。她心中滿是失望和無奈，卻也沒有辦法。只能默默地起身，去收拾婚禮後的殘局，心中盤算著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而賈張氏則得意地看著懷裡的錢，仿佛這些錢已經是她的寶貝，誰也別想奪走。

  賓客們漸漸散去，熱鬧的院子也慢慢安靜下來。

  小當看著滿屋子的狼藉，心中卻想著那些禮金。她知道，禮金中有不少都是她和閻解放的同事送來的，以後都是要還禮的。

  小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走到賈張氏面前。「媽，那個……我想跟您要回一些禮金。」小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賈張氏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啥？要回禮金？這可不行。這些禮金都是給咱們家的，哪能給你呢。」賈張氏堅決地說道。

  小當急忙解釋道：「媽，不是的。這些禮金中有很多是我和解放的同事送的，以後我們得還禮呢。您就給我一些吧，不然我們以後怎麼還人家的情呀。」

  賈張氏卻不為所動，「不行，這些禮金我得留著。咱們家也需要用錢呢。你和閻解放自己想辦法還禮去。」

  小當看著賈張氏那堅決的樣子，心中一陣委屈。「媽，您怎麼能這樣呢？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同事送的禮金，我們應該拿著才對呀。」小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賈張氏卻不耐煩地說道：「哭什麼哭？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再敢提這件事兒，我就跟你沒完。」

  小當無奈地站在那裡，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不想和賈張氏吵架，但又覺得自己很委屈。她想找秦淮茹幫忙說說情，可又不知道秦淮茹會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就在小當不知所措的時候，閻解放走了過來。他看到小當滿臉委屈的樣子，心中一陣心疼。「怎麼了？小當。」閻解放輕聲問道。

  小當把事情告訴了閻解放，閻解放皺起了眉頭。他看著賈張氏，說道：「媽，小當說得有道理。這些禮金中有我們同事送的，我們應該拿著，以後好還禮。您就給我們一些吧。」

  賈張氏卻瞪了閻解放一眼，「你也向著她？這禮金我說了不能給就是不能給。你們自己想辦法去。」

  閻解放也有些生氣了，「媽，您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呀。這禮金本來就應該我們拿著。您要是不給，以後我們怎麼還禮呢？」

  賈張氏卻不管不顧，「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給。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

  說完，賈張氏轉身走進了屋裡，「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小當看到賈張氏如此不講理，氣得差點哭了出來。

  閻解放拉住她的手說道：「小當，你放心吧，不就是這點錢嗎，我現在在新車間裡上班，每個月有五六十塊錢的工資，很快就能把這些錢全掙回來的。」

  小當重重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