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夏其妙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大亮,這一覺睡得她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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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剛夢到哪來著,哦,夢到宋橋婷想遮掩過去,但是被她挑破的場景。

  也許是夏危樓的死亡壓在宋橋婷心頭太久了,她沒嘴硬多久就承受不住,把藥物的事情坦白了。

  去除掉她那些為自己開脫的、顧左右而言它的話,夏其妙拼拼湊湊還原出整個過程。

  夏危樓一直覺得斷了腿的宋橋婷是那場車禍的受害者,真兇逍遙法外。

  他沒放棄過幫她抓住兇手,但是最後查出來她自導自演,還牽扯出別的不能見光的交易。

  她請求他不要對外說出去,得到保證後卻又擔心他做不到,所以用關心他的藉口給他送「特效藥物」,換成添加微量致幻成分的藥,想讓他舊病復發。

  一是這樣他就沒空去管這些事情,二是他就算對外說出那些事情,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發病的精神病人說的話。

  宋橋婷說,她沒想害死他。

  事實也不是她害的,她送的幾瓶藥,都沒有被他動過。

  然而,這個舉動已經夠讓夏其妙寒心了,她第一次以用完全陌生的目光看宋橋婷。

  她其實一直很清楚,促使她們成為朋友的,不是意氣相投、志同道合,而是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相處時間的迭加。

  她們本就是走在不同路上的人,也許兩條路短暫地交匯,但是終究朝向不同的方向。

  夏其妙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也成為玩家,她閉著眼睛都看得到被她知道的下場。

  宋橋婷會先來糾纏她讓她進入她的組織,失敗後絕對會與她作對。

  飛鳥可以接受榜一是包租婆,並且和包租婆合作,但是宋橋婷無法接受夏其妙壓她一頭。

  要是她們同隊,宋還能說點漂亮話假裝面子上過得去;要是不同隊的話,別說合作,她不因為利益搞背刺,自己都要謝天謝地了。

  夏其妙現在跟詭物鬥智鬥勇已經夠累的,真的不想再和她耍心眼了,她連應付都不想應付她,能躲一時就躲一時。

  她起身洗漱,下樓去買了兩支花。

  她先去到刻著「夏莫名」的墓碑前,伸手觸摸下面兩個字。

  她也曾想過,這個人會不會跟她有什麼關係,畢竟她們的名字連在一塊。

  然而,碑上的死亡日期顯示,她在她出生的前一年就已經去世了,不存在這種可能。

  半夜折的紙花已經不知道被風帶到哪裡去,仿佛沒有存在過一樣,而人死後至少還有一座碑立著。


  她輕輕地放下了一支花。

  隨後,夏其妙拿著另一支走到夏危樓的碑前,狠狠地用花枝敲了下頂,像是在打人腦袋教訓。

  她到最後都沒說出一句話,把花放下就走了。

  她提前跟安皊和祁立行打過招呼說自己會晚點,她也的確到得最晚。

  「隊長!」安皊看見她來,就把書合上了。

  夏其妙掃了一眼封面,看見「審訊」「心理學」的字眼,很好,很上進,她適時表揚幾句,讓她繼續努力。

  祁立行則是在飛速敲著手機,頭也不抬:「那位栗子小姐說聯繫不上你,所以來聯繫我了,她說想線下見一面。」

  「她怎麼聯繫你不聯繫我啊,隊長發帖子的時候,我們倆代號不是挨著的嗎?」

  安皊倒不是有攀比心理,只是單純地好奇。

  「哦,她可能以為我是你。」

  「這是什麼意思?」

  「她一口一個『小妹妹』地喊著我,估計覺得叫油炸冰淇淋的應該是女的,四七二十八的才是男的,所以來找了我。」

  祁立行邊說邊搖頭:「刻板印象要不得。」

  「要在哪見?」夏其妙問道,倒不是要讓他問李恣得,而是問他們的意見。

  他接道:「我覺得可以就在這裡。」

  安皊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把人叫來這裡嗎,那會不會太……直接了?她還沒同意進小隊呢。」

  「隊長要招的人,你覺得會招不到嗎?」祁立行覺得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不用繞七繞八的,索性一步到位就好了。

  「那倒是。」

  不是,這被說服得也太快了吧,夏其妙原以為他們還有的討論,沒想到結束得這麼迅速。

  她沒有意見:「可以。」

  「行,我把地址發過去了,」祁立行放下手機,「趁栗子還沒來,我們聊一點她現在還不能聽的話。」

  安皊說道:「什麼話,哦,幸福家園的事情?」

  他沒有作聲回答,而是看向隊長。

  夏其妙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他真的很敏銳,並且不張揚,把說與不說的選擇權交給了她。

  她要是不想說,那可以接著小白的話去談幸福家園的事情,她要是想說……

  夏其妙坐在安皊的身邊:「不,是栗子母親的事情。」

  祁立行心想果然,她那個時候在島上突然離開,還不許別人跟著,表現極為異常,回來後還改了對栗子的態度,肯定是中間發生過什麼。


  隊長是個看起來很大膽出格,但是喜歡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裡的人。

  所以,她如果沒有把握,絕對不會把那個看起來就很瘋癲危險的女人招進來的。

  她現在這麼做了,就說明她有牽制她的辦法,前後一聯繫,就說明她可能真的看到了那位「已經去世的母親」。

  安皊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好像在她眼底下無聲交談,進行了一場加密通話。

  這就是多年好友的默契嗎,她也想和朋友一起……呸呸呸,這是什麼話,她才不要讓好朋友進來受罪呢。

  這個在遊戲裡心驚膽戰、隨時可能喪命的罪,有她一個人受就夠了,她在意的人平平安安的才好。

  夏其妙發現安皊走神,輕輕咳了一聲拉回她的思緒。

  「栗子母親的事情跟幸福家園也有點關係,剛好一起說。」

  「我在島上的確看見了她,但是看見的是詭物,據她所說,她以前是玩家。」

  「什麼?」安皊震驚道,「玩家竟然會變成詭物?」

  今晚在盯宿舍的空調遙控器,我不理解,為什麼它總是會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從制熱跳到製冷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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