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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豪門恩怨(12)

  第12章 豪門恩怨(12)

  洛頤是深更半夜自己回來的,沒有想到等她回來的時候,依舊燈火通明。

  季遠就坐在輪椅上,腿上放著一本書,悠閒而自得。

  而此刻的洛頤,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季遠看到這麼狼狽的她似乎很驚訝,卻也什麼都沒有問,只是語氣溫和的如何往常一樣。

  「回房間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

  洛頤看著他,漂亮的眼眸似乎泛著水汽,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緊緊的盯著男人看。

  那種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季遠的唇線慢慢閉緊,看似隨意搭在輪椅上的手指實際摳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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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洛頤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如同蝴蝶般的睫毛垂了下來,很艷的唇像是被反反覆覆的咬過。

  「我先回房間了。」

  與之前的熱情和黏糊相比的確是冷淡了很多。

  是因為害怕還是什麼?

  季遠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舌尖刺痛。

  人已經走上了樓梯,又恢復了一如往常般的死亡一般的安靜。

  季遠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

  「這難道不是你應得的嗎?」

  「為什麼要裝作那麼委屈可憐的樣子?」

  「是覺得我會心疼嗎?」

  季遠看了一眼一字未進的書本,手一揚,厚重的書本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砰的一聲響,像地雷。

  聽到動靜的傭人受驚的上前。

  他垂著長長的睫毛,白皙儒雅的臉還是那麼的溫和,「不小心碰倒了,丟掉吧。」

  傭人哪裡敢問這書只是掉在了地上,為什麼要丟掉,悄悄的屏住呼吸按照男人的說法去做。

  洛頤一回房間就洗了一個熱水澡,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心情才稍微美妙了那麼一點點。

  翻出醫療箱擦了擦手腕上和腳腕上的傷痕。

  這肌膚實在是過於嬌嫩,就跟白豆腐一樣,一掐一個印。

  說白了天生就是嬌貴的命。

  洛頤現在對季遠的興趣沒有前面那麼濃了。

  原因很簡單,這勾起了她並不太美好的回憶。

  果然是長得越美的人心越狠。


  可偏偏越是這樣,洛頤就越想看季遠為她瘋狂,為她臣服,為她痴迷,人就是劣性根,壞的很。

  洛頤更是壞到骨子裡。

  不知道是不是是因為受的驚嚇過度,洛頤發燒了。

  很嚴重,燒了四五天,才好了一點。

  這其實也很正常,恐怕洛頤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她被保護的太好了,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社會上的醜惡。

  洛頤不願意見人,誰都不願意見,連藥都不願意吃,嫌苦。

  一直沒有影子的季遠還是象徵性的來勸了。

  屋子裡面出了藥味,還摻雜著一種香,濃郁到幾乎快要溢出來的香。

  是從床上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季遠來到了床邊,手裡端著藥,攏著眉眼,好像很擔憂,「生病了,就好好養病,不要任性。」

  洛頤的臉色很蒼白,就連一向艷麗的唇瓣顏色都淡了很多,依舊像發著光的水晶,她不去看他,低著頭回答:「我沒有任性,現在已經不難受了。」

  說完就只顧自的躺了下去,只拿一個後腦勺對著他。

  背後猝不及防地傳來刺耳的「砰」聲,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濃濃的藥味散開,季遠的手背燙紅了一大片。

  他若無其事地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手和衣服上的藥汁,他眼帘上挑,眼中噙了溫柔的笑意,「手沒有拿穩,我叫傭人再端一杯上來。」

  洛頤知道季遠是故意的沒有搭理他。

  因為這場任性,原本快要退下去的燒又火上澆油了。

  洛頤脾氣大的很,怎麼樣都不肯吃藥。

  傭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去找季遠。

  不吃藥為什麼要來找他?

  燒死了就算了。

  真作。

  季遠再次來到了熟悉的房間,床上的人看起來更加的虛弱了。

  房間裡沒有了別人,傭人都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季遠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用勺子舀小半勺送到她嘴邊,並不怎麼溫柔:「喝藥。」

  她沒有任何的意識,渾身燙的好像又冒出火來,臉上很紅,呼出來的氣息很重,帶著香。

  藥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根本就餵不進去,藥汁從唇角淌下來,弄髒了衣服。

  季遠拿了兩個枕頭當靠背,單手撈她靠在上面,捏開她的嘴巴,一勺一勺的餵。

  她哭的不願意喝,可是季遠動作毫不留情逼她喝,想吐都吐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太苦了,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那張濃艷妖冶的臉完全沒有之前的驕橫,睫毛濕漉漉的黏在一起,眼珠撲簌簌地從眼角滾落,眼淚燙人。

  季遠呼吸紊亂,手徒然加重力道,軟軟的臉頰都被捏的變形。

  餵完了藥,他伸手去擦洛頤嘴角的藥漬,低頭舔了一口。

  很苦。

  怪不得苦的哭了出來。

  因為生病,洛頤在家裡白白躺了好幾天,非但沒有胖,還瘦了一點。

  也因為她安靜了下來,整棟別墅好像都跟著清靜了許多。

  此後,季遠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好像連樣子都不想再裝。

  而白天從未出現的人,在晚上偷偷的出現了。

  他自己控制著輪椅大大方方的進來,洛頤睡得很少,一點動靜都聽不見。

  他停在床邊,無聲地凝視著床上熟睡的人。

  不知道多久,季遠摩挲僵硬的手指關節,眼神落到了一點,那隻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識,握住從被子裡伸出來,軟綿綿地掛在床沿的腳,寸寸密密地摩挲。

  像是在丈量,像是在把玩。

  細膩的觸感就像是白玉。

  也許是他的手指太過於冰涼,精緻的腳腕無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也就是因為這一下,季遠青筋突顯的大手不知不覺加重力道,箍緊。

  這是真的疼她了,哪怕在睡夢中都不忍不住在掙脫。

  季遠神情模糊不清,沒有人猜得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聽著簡簡單單的呼吸聲,有些入迷了,反應過來之後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蓋著布滿香氣的被子,一呼一吸都是那入骨令人瘋狂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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