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藍珩收到智腦的加急消息後,立刻回到自己寬敞高級的指揮室。
他坐到椅子上,看著桌前站立的人,目光淡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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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肩窄腰大長腿,身形挺拔筆直地站立著的人,正是江閱。
沒想到下午才剛剛提及不知歸期的人,晚上就平安歸來了。
江閱穿著黑色的緊身作戰服,看起來狀態很好,任務里應該沒有受什麼傷。
他不卑不亢地垂首而立,言簡意賅地匯報任務情況:「是,我在星盜組織臥底了解到,毒蠍斯科普確實之前藏匿在那裡。」
藍珩頷首:「人抓到了嗎?」
「沒有,自從上次斯科普在原始星抓到栗梔,在飛艇上有要事先行離開後,就一直沒有返回星盜組織,行蹤成謎。」
「我繼續在星盜那裡潛伏的意義不大,所以收集完消息先回來匯報,可以利用帝國的力量,去探尋他的蹤跡。」
江閱頓了下,繼續道:「另外,斯科普的事情,星盜的首領顧墨淵似乎並不知情,屬下了解到,他也不知何故,已經消失一段時間了。」
「哦?」聽到這個消息,藍珩睿智冷靜的眸中閃過絲意外:「既然如此,除了繼續探查斯科普的蹤跡外,也查清顧墨淵的行蹤。」
「是。」
藍珩抬眸,看著桌前靜靜站立抿唇不言的人,冷哼一聲,瞭然地淡道:「看樣子,守護人的事情,你還是堅持?」
江閱點頭:「是,請大人批准。」
「她就這麼值得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是。」江閱抬眸,目光中滿是堅定:「她值得。」
藍珩沉默,想到先前僅接觸片刻,栗梔就帶給他的那種溫暖和觸動,向來把自己當成理智機器的他,忽然竟有些能夠理解江閱這種從理性角度弊大於利的堅持。
「既然這樣,我給你一次機會。」看到江閱欣喜抬眸,他緩緩起身,低聲輕笑:「打贏我,我就批准,如何?」
聞言,江閱瞳孔微縮。
藍珩,不僅只是坐在指揮室發號施令的帝國大腦、指揮官大人,實際上還是除了金獅元帥外,帝國另外兩位現存的SS級雄性之一,實力非常強大。
江閱垂眸抱拳:「屬下遵命。」
即使實力懸殊,但為了栗梔,他不能退,唯有一搏。
二人去到樓里封閉的競技場,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競技台,輕發指令,台周就升起透明的隔離防護罩。
戰鬥剛剛開始,江閱立刻化出戰鬥狀態最強的黑狼獸形,身長數米,獸瞳血紅,嘴巴微張亮著鋒利尖銳的獠牙,全身的肌肉緊繃,四肢抓地蓄勢以待。
藍珩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從高挺的鼻樑上取下金絲框眼鏡,露出狹長涼薄的冰藍色雙眸,瞳孔驟然變成豎瞳,也變化出獸形。
他的獸形,竟然是一條巨大的藍色蟒蛇!
水桶般粗壯的蛇身,身長數十米,霧藍色的光澤鱗片上遍布玄奧的花紋,冰冷的藍色豎瞳里有種王者的輕蔑和冰冷。
江閱知道自己唯有一搏,率先發動攻擊,巨大的黑狼快如閃電、靈活矯健地避開揮舞的蛇尾,飛撲上來。
但S級和SS級的戰力,不論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存在一道天塹般的鴻溝。
江閱在一次閃避不及時,被粗壯的蛇尾毫不留情地狠狠抽飛。狼身上頓時出現可怖的傷痕,有血跡蔓延。
他趴在地上劇烈地喘息幾下,又撐著身體爬起來,再一次撲上去,又再一次被抽飛。
如此幾波後,黑狼的毛髮都已被染成了暗紅色,打著絡結,但還是靠著執念和毅力繼續衝上去。
這一次,他成功地避開了靈活有力的蛇尾,撲上蛇身中段,亮出鋒利的獠牙,堅決地咬了上去。
藍蟒吃痛,水桶般粗壯的身體扭動纏繞,把巨狼牢固地捲住,不斷收緊。
二人都沒有留手,黑狼頓時發出疼痛的喘息和窒息的低鳴。
等他五臟六腑都幾乎要被擠碎時,藍蟒鬆開身體,發出最後一擊,用蛇尾毫不留情地把黑狼抽飛,落在地上直接把競技台砸出了一個大坑。
漫天塵土飛舞里,藍珩化為人形,腰間的白色襯衫上有血跡暈染,像是綻放的彼岸花。
他走到坑邊,看著倒在裡面傷痕累累渾身抽搐,但還在用意念試圖撐起四肢的巨大黑狼,神色複雜。
「真是個戀愛腦,為了她,命都不要了。」
他沉默良久,眸中閃過絲複雜和掙扎,最後仍然化為近乎涼薄的理智。
「但是你輸了,江閱。」
「我的時間不多了,帝國需要你,所以,大局為重。」
「抱歉,我仍然無法批准。」
黑狼血紅的眸子微微動了動,最終抵不過大腦的昏沉,不甘地闔上,陷入昏迷。
——
治療室里,身形高大但渾身傷痕的黑髮男人雙目緊閉,靜靜地躺在治療艙中冰涼的綠色液體裡。
宿璟雙手抱臂嘖嘖幾聲:「姓藍的那傢伙可真有意思,江閱執行任務都沒受什麼傷,結果回來後被打成這個慘樣子送過來。」
「那傢伙吃完飯就翻臉不認人,以後別再給他飯吃了,知道嗎?」
他側眸看著聽到消息後就立刻跟來,守在治療艙前滿臉心疼的栗梔:「小栗梔,你怎麼都不說話,就這麼心疼他?」
栗梔頭也不抬,眼眶泛紅,使勁憋住淚花,滿臉擔心和自責。
她還能回想起先前藍珩派人傳來消息,把傷痕累累的江閱送到治療室,並留下一句話。
【我告訴他只要打贏我就能做你的守護人,他輸了,抱歉,我說過,我不會批准的。】
她沒忍住,落下淚來:「江閱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是為了我才被打傷成這樣,我當然心疼啊,都怪我!」
宿璟沉默了,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並且也在情理之中,但內心還是忍不住酸意泛濫,說不出的失落。
總是這樣,在栗梔的心裡,似乎江閱是最重要的,占據大部分面積,而他只能分到剩下的那一點點位置。
即使這幾天的二人世界他跟小栗梔也很好,但江閱一回來,小栗梔就滿心滿眼地都是他,連對他的態度都明顯冷淡疏遠了。
他忍不住問:「那我受傷了,你也會心疼嗎?」
「會啊。」栗梔不假思索地回答,又不禁想到對宿璟很重要的那個女子,以及他只把她當妹妹保護的事。
她立刻補充道:「你把我當妹妹一樣照顧,是對我很好也很重要的哥哥,你受傷了我當然也會心疼啊!」
「把我當哥哥?」
宿璟的臉色剛才好轉幾分,就聽到她這句明顯拉開距離的話,頓時晴天轉陰,臉色晦暗不明。
原來小栗梔只把他當成哥哥,是那樣的感情。
可是,我並沒有把你當妹妹啊,小栗梔。
宿璟沉默良久,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
罷了,他分明是不羈的浪蕩貴公子,何必自貶身價地要去參透世俗的貪嗔痴。
他內心的驕傲和彆扭,不允許他在對方沒有同樣的感情前去袒露自己的心意,仿佛是在卑微地渴求憐憫和回應。
他合該一生放縱,一生冷漠,一生半真半假的遊戲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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