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人生如戲(10)

  第214章 人生如戲(10)

  溫蟬斜眼睨著他,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

  「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北院去幹什麼?」

  那是主人家住的地方,三個院子隔的有些遠,中間還有幾堵牆擋著,他不可能聽得到劉嬸兒和鎮長的吵架聲。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大半夜偷偷跑到那邊去過。

  想到這小孩兒尿尿都不去廁所,而是在別人家院子外面尿。

  溫蟬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

  這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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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講禮貌和衛生!

  果然,終憐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我……我就是迷路了,路過……」

  他不敢再去看溫蟬,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隨後轉身就跑,「我去看看他們,怎麼還沒把水給你抬過來。」

  溫蟬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冷哼一聲。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既然這樣,不如找機會去拜訪一下劉嬸兒,打聽打聽情況。

  想了一下,溫蟬起身就出門了。

  趁著鎮長不在家,有些事情就得快些做。

  溫蟬回來時,手裡提了一袋蘋果。

  她大搖大擺的朝北院走去,剛跨進去便聞到一股濃烈的焚香味道,有些刺鼻。

  隱約間仿佛還能聽到和尚誦經的聲音,可周圍沒有人,更沒有和尚。

  正對著北院門的就是一間佛堂,裡面立著一座金身佛像,威嚴、肅穆、壯觀。

  佛像下面是一張供桌,供桌兩邊擺放著一些不太新鮮的水果,中間是一個大型香爐,上面插著一根有倆指粗的香。

  供桌前面,是一張蒲團,上面並沒有人。

  那支香看著才燃了一點,想來是才剛插進去沒多久。

  溫蟬盯著佛像看了一會兒,感覺跟其他佛像沒什麼不同,不知道這拜的是哪尊大佛。

  她收回目光,轉身朝旁邊看起來稍微大點的房間走去。

  腳步卻突然虛晃一下,她甩了甩腦袋,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這個香的味道實在是太熏人了,聞久了有點頭暈。

  等她緩過神來時,面前的那間房間裡燈亮了。

  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誰啊?」

  劉嬸兒房門半開,有些疑惑的看著溫蟬。


  說叫劉嬸兒,她其實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梳著簡單的髮髻,別著一根簪子,像是晚清時期的大小姐。

  溫蟬愣了一下,穩了穩心神,打招呼:「你好,我是借住在這裡的遊客,可能要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打擾了。剛出門買了一些水果,想著送過來給你和鎮長嘗嘗。」

  她是因為借住,覺得打擾主人家不太好,所以送點水果過來。

  這個舉動沒什麼毛病。

  劉嬸兒見她沒有惡意,出聲回道:「原來是遊客,你叫我劉嬸兒就行。水果就不用了,我從來不插手我愛人做的事,既然是他邀請你們過來住的,那你們安心住著就是,不用破費。」

  「叫劉嬸兒有點下不了口,你長得很年輕啊。」溫蟬嘴甜。

  劉嬸兒掩嘴輕笑,「不年輕了,一個稱呼而已。」

  溫蟬也跟著笑了,「那劉嬸兒也不用跟我客氣,一些普通水果而已,不值幾個錢。我看佛堂里的水果都有些不新鮮了,我買這個新鮮,拿去換上也不錯。」

  「啊,是這樣嗎?」聽到佛堂里的水果不新鮮,劉嬸兒終於有了一些大的反應。

  「明明昨天還水靈靈的。」

  她邊說邊朝佛堂的方向走。

  溫蟬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勢是小碎步,才發現她腳下穿著上細下寬、前平後圓的花盆底鞋。

  溫蟬挑眉,這種鞋子流行時,都是貴族女子喜歡穿的。

  想來劉嬸兒家以前條件很不錯啊。

  滄陽鎮不僅地方沒有商業化,保持著古時候的原汁原味,居然連人都能保持著古韻。

  「哎呀,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他點這種香,還點!這種香味道這麼沖,人聞著都不舒服,水果熏著肯定也不好的。」

  劉嬸兒嘀嘀咕咕的說著些什麼。

  末了,回頭看向溫蟬手裡的袋子。

  溫蟬識相的給她遞了過去。

  劉嬸兒喜笑眉開。

  她長得很漂亮,渾身上下都透著成熟女人該有的韻味和氣質,五官端正又不失溫婉,讓人看著就覺得很舒服。

  她伸手接過溫蟬遞過來的袋子,「謝謝小姑娘了,這種事就是講究心誠,連供奉的水果都是爛的,佛祖怎麼會高興呢?你給它送來了新鮮的水果,心很誠,今晚一定會做美夢的。」

  溫蟬站在門口看著她的動作,「借嬸子吉言。」

  劉嬸兒一邊換著水果,一邊跟溫蟬說:「這種香勁兒太大了,容易把人熏暈,你要是沒其他事的話,還是先回去吧,等香燃過了再過來拜拜。」


  「香燭這種東西,一旦點上就不能滅,滅了不吉利,只能先忍這一晚了。」

  「我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明天中午過來吃頓飯吧,我叫我愛人買些好吃的回來,我親自下廚!」

  她很熱情的邀請著溫蟬。

  溫蟬感慨了一句,「嬸子和鎮長關係真好。」

  劉嬸兒似乎有些害羞,頭也不抬道:「嗐……都老夫老妻了,不過我們關係確實很好,這麼多年都沒吵過架,他事事都聽我的,很寵我。」

  「……」溫蟬靜靜聽著沒出聲。

  劉嬸兒繼續說:「我們女人嘛,一生能找到個疼愛自己的夫君,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對了。」她突然看了一眼溫蟬,好奇的問道:「你成親了嗎?」

  這大概是長輩最喜歡問的問題。

  溫蟬實話實說,「沒,但是有男朋友。」

  劉嬸兒點點頭,「那也不錯,如果覺得他人不錯,很寵你的話,就可以成親了。」

  溫蟬沉默兩秒,認真思考了一下,開口說,「我很寵他,他應該會覺得我人還不錯,也很想讓我娶他,我會考慮成親這件事的。」

  經常自己示個好,對方就已經當成是求婚,高喊我願意了。

  劉嬸兒:「?」

  這對向來講究男寵女的劉嬸兒來說,有點太有衝擊力了。

  她表情古怪的看著溫蟬認真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還是先走吧。」

  溫蟬笑了一下,轉身要走。

  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停下來,「那我明天中午能帶男朋友過來嗎?」

  劉嬸兒點頭,「當然可以,我也能幫你看看人,你放心,嬸子的眼光還不錯。」

  「那就麻煩嬸子了。」

  溫蟬應了一聲,離開北院。

  剛跨出北院大門,縈繞在她耳邊的誦經聲消失了,那股濃香的味道停留在她鼻息間,打了兩個轉,風一吹也散了。

  一切仿佛她沒進去過。

  溫蟬覺得有點神奇,又倒回院子裡看了一眼。

  莫名其妙的誦經聲又在她腦海中響起,刺鼻的香燭味道不停往她鼻間鑽。

  劉嬸兒還站在佛堂中,仿佛感受到她又進來了。

  隔老遠就回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佛堂里的香燭煙有些大,燈光又昏暗,溫蟬感覺她虛虛實實朦朦朧朧,仿佛一眨眼就會消失一般。


  她朝劉嬸兒擺了擺手,退了出去。

  這個門像是有一層結界,把裡面的一切都隔絕在院子中,不進去便不會發現裡面的秘密。

  溫蟬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回到西院。

  終憐此時坐在屋子裡,守著散發著熱氣的浴桶,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蟬蟬你出門都不叫我。」他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像是在等溫蟬過去哄他。

  溫蟬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開口就是,「你騙我。」

  三個字,讓終憐慌了神,「我哪裡騙你了?蟬蟬你可不要亂說!果然不能讓你出門,一出門回來你就不愛我了!」

  溫蟬不吃他這一套,斜眼睨著他,「你說鎮長和劉嬸兒關係不好,我剛去問了,劉嬸兒說他倆關係好著呢,明天中午還邀請我過去吃飯。」

  「怎麼可能!」終憐不太相信。

  「怎麼不可能?明天中午我帶你去?」溫蟬挑眉。

  說起這個,終憐就有點猶豫了,像是在害怕什麼。

  「那個……可不可以不去?」

  溫蟬點點頭,「行啊!不過我答應她明天帶著男朋友一起去了,你不去我就去找你秦叔叔假裝一下……」

  「我去我去我去!」

  終憐一下朝溫蟬撲了過去。

  他還不要臉的往溫蟬懷裡擠,非要她抱。

  「我去還不行嘛!你說,你只有一個男朋友,那就是我,沒有其他人!」

  他爬到溫蟬懷裡坐著,雙手摟住溫蟬的脖子,逼著她承認只有一個男朋友。

  「你說啊!你快說!」

  「幼稚。」溫蟬把他提起來,丟進旁邊的浴桶里,「洗完澡再去睡覺!」

  終憐:「……」

  他在浴桶里撲騰著自己的胳膊,好不容易扶穩浴桶邊緣,不至於讓自己淹死。

  一張帕子丟到他的頭上,遮擋住他的視線。

  他猛地一把扯下來,想說點什麼,睜眼就看到溫蟬光滑白皙的後背出現在他面前,鼻息間仿佛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這這這……

  她居然當著他的面在脫衣服!

  終憐聽到了自己沒出息的咽口水的聲音。

  他連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只露出自己的一雙眼睛,眼神隨著溫蟬脫衣服的動作移動。

  她的動作緩慢,沒發出什麼聲音。


  終憐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腰,那腿,是他能看的嗎?

  他感覺自己好像要流鼻血了。

  終憐死死按住臉上的帕子,爭取不讓鼻血流出來。

  直到對面的溫蟬轉過身。

  噗通——

  終憐兩眼一翻,直愣愣的倒回浴桶里,任由溫熱的水鑽進他的耳鼻眼中。

  好看的事物從來不缺欣賞者。

  這才叫勾引!

  這才叫!

  終憐想到剛才在戲班子後台,自己弄出那麼大動靜就是想讓溫蟬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就覺得自己臉皮燒的慌。

  自己那舉動跟溫蟬這一招比起來,簡直無聲勝有聲,小巫見大巫。

  「你別把水弄髒了,不想洗再去給我打一桶。」

  溫蟬走過去,把終憐從浴桶里提了出來。

  終憐手裡還按著那張已經被打濕的帕子,用它捂著自己的口鼻,大有一種要捂死自己的架勢。

  「我想洗的……我……我先去給蟬蟬打水,一會兒回來洗……那個……你不准洗太快了!一會兒我們一起!」

  他盯著溫蟬結結巴巴說出這段話,看著溫蟬跨進浴桶中,轉身就跑。

  溫蟬懶得理他。

  舒舒服服的泡起澡。

  她的身體就沒變過,他就算再沒記憶,也掩蓋不了他已經看過很多次的事實。

  每次裝的跟純情小那什麼男一樣,真正搞起來的時候,又全是小花招。

  莫非這就是男人喜歡的那種,床下純,床上燒的性子?

  可她是女人啊?

  嗯……她其實也喜歡這種男人。

  沒過一會兒溫蟬就看到終憐晃晃悠悠抱著一個裝滿水的大浴桶進來了。

  他將桶放在溫蟬身邊,又快速去把房門關上。

  就算這是一個單獨的院子,也不能洗澡不關門啊!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辦!

  做好這一切,他快速脫掉自己濕漉漉的衣服,跳進溫蟬的浴桶里。

  「蟬蟬我來了!」

  溫蟬:「我走了。」

  她爬進另一個浴桶里。

  終憐:「?」

  他偷偷摸摸也想爬進來。

  溫蟬突然出聲,「有衣服沒有,給我找一件。」


  終憐搭在浴桶邊的手收了回去,紅著臉回答:「有!」

  超大聲!

  男友襯衣!

  他懂!

  果然,還是蟬蟬會玩。

  等他爬出去找到衣服,放到旁邊的凳子上,然後趁著她閉目養神的時候,偷偷爬進溫蟬的浴桶中。

  剛進去還沒兩秒,溫蟬就站起身離開了。

  終憐:「???」

  為什麼!

  溫蟬站在外面,看了一眼滿臉幽怨的終憐,什麼也沒說,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終憐懂了。

  她是在嫌棄自己。

  可惡啊!

  明天早上他非要證明給她看看!

  不過蟬蟬穿著他衣服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啊……

  就算在床上蓋著那床大紅色繡花牡丹被,他也覺得好看。

  硬生生把這俗不可耐的床上四件套給看順眼了。

  終憐在浴桶里冷靜了一會兒才出來。

  他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爬上床,在溫蟬裡面躺下,眼神餘光不停地瞄著她。

  見她在擺弄她手上的手錶,終憐突然抬起自己的手腕,「看,我也有!蟬蟬,我們真有緣分呀,手錶買的都是同款。」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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