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明白了

  第105章 我明白了

  書房。

  范閒背著手侃侃而談。

  「一生平安,富甲天下,嬌妻美妾,倜儻風流,對不住,我這人比較俗。」

  范建緊接著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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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起家?」

  問到這個,范閒可就不困了,老鄉啤酒賣的那麼嗨,他也蠢蠢欲動了,還好老鄉的創業方向跟自己掌握的技能不衝突。

  老鄉雖然創業早,但他沒咱掌握的技能多啊,後發先至,過幾年誰掙得多還不一定呢,想想范閒還有些小激動。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我有一個獨門絕技,可以於高溫之下,由沙礫製作出光滑透明,勝似水晶的奇妙物件,我管它叫做玻璃,這種東西一旦面世…」

  看著突然出現在范建手中的水晶玻璃杯,范閒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腦袋問號的范閒還特意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看了看,還他嗎真是玻璃的。

  「這,哪來的?」范閒的聲音稍大,話里滿是納悶和不解。

  范建手掌托著玻璃杯,呵呵笑道。

  「當年你娘做出來的,而且,工藝成熟,呵呵。」

  「……」

  范閒嘴角一抽,廢了一個點子,不過不要緊,哥們兒點子多的是。

  「沒關係,我還有一招,我可以用油脂製作出清潔衣物和身體的物件兒,此物凝滑如脂,自帶芬芳,勝過皂莢和木炭灰百倍,我將它稱之為肥皂。」

  范建笑了笑伸手往左側牆邊一指,范閒當即朝右邊看了回去,嘶~不會吧,走到牆邊看到木質桌架上不止有肥皂,還他娘的有肥皂盒,范閒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伸手拿了起來摸了摸。

  范建當即補了一刀。

  「當年你娘做出來的不光是肥皂,還有香皂。」

  「……」

  范閒啪的一聲將肥皂拍回肥皂盒子,臉上強顏歡笑,邊走回原位邊大聲說道。

  「沒關係!其實我還有準備,當今食甜,除了蜂蜜之外,多半是飴糖或是麥芽所制,即便是蔗糖也頗為粗糙,我有一術,可以將蔗糖進一步提煉,做出細白如雪的糖粒,風味更是極佳。」

  范建表情淡然的說道。

  「白砂糖,後廚還有兩大罐呢。」

  「……」

  范閒表情滿是無奈,都快哭了,聲音裡帶了顫抖。

  「這也是我娘做出來的?」


  「對,當年你娘做出來的。」

  范閒一想不對啊,有些急了。

  「為什麼我在澹州就沒見過這些東西啊?」

  范建耐心解釋。

  「這些東西都是權貴在用,只有各處大城才有流通。」

  范閒沒好氣兒的自嘲。

  「那是怪我住的地方太鄉下咯?」

  范建才懶得跟他掰扯這些,臉上帶著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

  「你還有什麼想法?嗯?」

  范閒仰天長嘆,欲哭無淚。

  「沒了,既生兒何生娘啊。」

  然後在心裡又補了一句,怪不得老鄉放著這些簡單的東西不做,反而跑去折騰什麼啤酒燒烤,合著是我娘已經把這幾條路給堵死了,完了完了,老鄉啊,這波是我小丑了,比拼財力是我狗叫聲大了些,你別往心裡去。

  范建笑哼一聲,驕傲給范閒科普。

  「你娘行商,無數奇思妙想,當年的商號已經做成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是世上財富匯聚的中心。」

  范閒此刻表情鄭重許多。

  「我聽說了,我聽說她死之後,這個商號歸於國庫。」

  范建糾正。

  「不是國庫,而是由皇室掌控,名為內庫!」

  范閒下意識往襠下看了看。

  「這名字誰起的?如此不雅?」

  范建表情一肅,當即呵斥。

  「慎言!」

  說罷朝皇宮方向一拱手。

  「此乃當今聖上定名。」

  介紹完這才放下手臂問出心中疑惑。

  「這二字,怎麼不雅了?」

  范閒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內褲,索性不解釋了。

  「你別管我,你繼續說。」

  范建也不糾結此事,繼續介紹。

  「聖上勤政,國事繁雜,所以他沒有精力親自來管內庫,因此就把內庫交在長公主李雲睿的手下。」

  范閒啊了一聲。

  「長公主管內庫。」

  ……

  皇宮。

  長公主正在朝著太后寢宮前進。

  今日安排宮中侍女出宮攔路行動失敗了,一個都沒回來,據說都被禁軍宰了,然而陛下到此刻都未發動,這種含而不發才是最讓人忐忑的,長公主心裡稍稍有些不安。


  什麼都不做不是長公主的性格,她決定先去太后那裡哭訴一番,若是能博得太后諒解,這樣陛下發作時,多少能顧忌一些。

  ……

  「長公主與當朝宰相林若甫有一個女兒。」

  范閒有些懵。

  「等一下,您剛才不是說長公主尚未婚配嗎?」

  范建在話頭解釋了一句。

  「此事,極為隱秘,長公主之女名為林婉兒,是你此次進京所要取的女子。」

  范閒沒什麼情緒,還有心思點評。

  「私生子配私生女,算是門當戶對。」

  范建再度朝皇宮方向拱手。

  「陛下口喻。」

  放下手繼續說。

  「誰能娶林婉兒,誰就能從長公主李雲睿手中接過內庫財權。

  陳萍萍和費介不想讓你現在進京,我趁他們不在把你接來京都,因為現在,是奪回你娘產業的最佳時機,也是奪回本來該屬於你的東西。」

  說罷范建起身。

  「跟我來。」

  范閒跟著范建走到後方一側的書架處,范建拿起兩大本厚厚的帳冊遞給他。

  「拿著。」

  這帳冊又大又厚,范閒捧起來還挺沉。

  「這是什麼?」

  「內庫歷年來要事,多看看,對你奪回產業有好處。」

  看著范建對收回內庫之事如此上心,范閒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把自己真實想法說出來。

  「其實…」

  范建沒注意范閒在說什麼繼續叮囑。

  「只是你也得多加小心,內庫是皇室的搖錢樹,不願意你接手的人很多。」

  聽到這話,范閒目光一凝。

  皇室中人,不願自己接手內庫財權,監察院假傳密令,好像…都能連上了。

  他突然想起了老鄉說過的一句話。

  「無冤無仇,這話有待商榷,或許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這話自己當時沒太在意,如今看來果然被老鄉說中了,媽蛋老鄉肯定知道些內情,就是懶得跟自己說。

  ……

  後宮。

  太后寢殿。

  「起來吧。」

  長公主站起身來。

  「太后,范閒進京了。」


  這個名字太后有些印象。

  「是司南伯養在澹州的那個孩子?」

  長公主微微頷首,醞釀了一下情緒,動容的說道。

  「我生下婉兒之後,便把她送出宮去,心裡一直覺得虧欠,總想為她覓得佳婿,這范閒無名無才,偏僻之地的鄉野之徒,如何能配的上婉兒?」

  太后咪了咪眼睛,試探的問道。

  「所以你?」

  長公主坦言。

  「我不想婉兒嫁他。」

  太后眼裡帶了不喜。

  「你想,阻止范閒娶婉兒?」

  聽著太后話里寒意,侍立在太后一旁的洪四庠瞥了一眼長公主。

  長公主嘴巴一癟,跪了下來恭敬的朝太后行了一禮。

  「請太后做主!」

  見長公主仍不知收斂,太后徹底不高興了,給了洪四庠一個眼神。

  洪四庠恭身表示明白,起步下了台階,走到長公主身邊說了一聲對不住,然後抽了她一巴掌,長公主捂著臉眼淚當即就出來了。

  太后沉著臉冷聲告誡道。

  「後宮之事,只有聖上一人能做定奪,你喜不喜歡沒人在乎,這一巴掌是提醒你,要守住分寸!」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眼淚,擠出一絲笑容,微微頷首。

  「是。」

  ……

  「這麼說,是長公主不願意。」

  范建輕笑兩聲。

  「沒錯,一開始她就不樂意。」

  范閒聲音嚴肅了許多。

  「所以父親覺得,會是長公主要殺我嗎?」

  范建愣了一下,這孩子不是還在懷疑柳氏呢嗎?自己說不是柳氏他信了?不過該說不說這孩子反應是真快啊。

  「也可能是太子。」

  范閒愣住。

  「太子?」

  「陛下有四子,大皇子常年領兵在外,小皇子年齡尚幼,如今爭奪至尊之位的便是太子跟二皇子,而長公主素來是支持太子一系的。」

  范閒想了想。

  「父親的意思是太子和長公主不想讓我掌控內庫財權?」

  范建表情慎重。

  「厲害相關,可能性極大。」

  范閒有點無力吐槽了,這他娘不是無妄之災嗎?他無心染指內庫財權啊。


  「等等,長公主既然不願意,那這婚事…」

  「婚事照舊。」

  「……」

  「為什麼呀?」

  「皇室一族,何時由得親情做主?你跟林婉兒婚事是陛下親賜的,其他人願不願意無關緊要。」

  「……」

  范閒苦笑。

  「意思是我這個太子一系眼中釘肉中刺當定了唄。」

  范建笑了笑。

  「沒錯!」

  范閒突然來了一句。

  「我不想娶林婉兒。」

  范建愣了一下,嘴角一彎。

  「害怕了?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有陛…」

  范閒搖搖頭。

  「怕還談不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應對,主要是,我不想為了一個已經歸屬皇室的內庫犧牲自己。」

  范建當即想說些什麼,范閒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懂,內庫是我娘的產業,您希望我收回來,但是,無論您想不想承認,那都是曾經的事了,它現在已經屬於皇家,它早就不姓葉了。」

  范建沉默了,話是這麼說但是…

  「你的願望不是富甲天下嗎?繼承內庫你立刻會擁有數不盡的財富。」

  「那財富真的屬於我嗎?」

  范建再次沉默,良久。

  「它本該屬於你。」

  「您也說了,是本該,現實是,無論誰繼承內庫,它都屬於皇室。」

  范建換了種思路。

  「那你想怎麼樣?退婚?此事絕無可能!」

  「事在人為!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物件,我這個人很自私的,我想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一個註定不屬於我的東西拼死拼活,我覺得我娘如果在天有靈,她也會希望我健康快樂,隨自己心意行事,爹!您覺得呢?」

  一聲爹深深的叩在范建的心門,他此刻心亂如麻,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此事容我好好想想,日後再說。」

  范閒見范建已被說動,目的已達到,當即微笑點頭。

  范建看了一眼范閒。

  「現在還懷疑柳氏嗎?」

  范閒笑容不變。

  「還是當面確認一下為好。」

  范建點點頭。

  「那隨我來吧。」

  ……

  晚飯過程不再贅述,飯後,范建再次將范閒留在書房,將藤梓荊一事跟他挑明,交給他一份刑部海捕文書。

  一炷香時間後。

  「他是誰呀?」

  范思哲與藤梓荊對視著開口問了一句。

  在找那把突然消失的匕首的時候被去而復返的范思哲看個正著的藤梓荊正不知該如何應對呢,被范思哲這麼一問更懵圈了,這兒不就咱倆嘛,哪來的他。

  好在藏在他身後的范閒邊往前走,邊接過了話茬。

  「他是送我回京的護衛啊。」

  藤梓荊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趕忙扭頭看去,見是范閒這才鬆口氣,想著他話中意思是在替自己解圍,趕忙就坡下驢,躬身給范思哲行了禮,反應不可為不快。

  范思哲略微奇怪看向范閒。

  「把侍女們都趕出去,就留一個護衛,你這是什麼習慣?」

  范閒兩隻手把玩著匕首走上前,眼睛看著范思哲不答反問。

  「你找我何事?」

  「啊,我就是想讓你給我個準話兒,你剛才窩在被子裡又是嗯又是啊的我拿不準你到底答應沒答應。」

  「什麼準話兒?」

  范思哲嘿了一聲。

  「就知道你剛才沒仔細聽,得虧我又回來一趟,行,那就再說一遍,就是明天中午我想找家酒樓置辦一桌酒席請你吃頓飯,算是給你接風洗塵,你意下如何?」

  范閒笑了笑。

  「聽清楚了,但是抱歉哈,明日中午我有約了,好意心領了,接風就不必了。」

  范思哲愣了一下。

  「你不今天剛到京都嗎?哪來的人…啊,是姐約的你,她也要給你接風?」

  范閒輕輕搖頭。

  「不是,約我的另有其人。」

  隨後想想吃晚飯的他跟柳姨娘已經當著父親的面兒把話說開了,柳姨娘有了顧忌想必不會再敢作妖,既然這個弟弟想要對自己釋放善意,自己倒也不必拒絕,畢竟都是一家人,大家和和氣氣的以後日子過的也輕鬆些。

  想罷范閒補了一句。

  「不過明日若若也會一起去,你要來嗎?」

  范思哲吃了一驚。

  「還真有?誰啊?」

  范閒笑了笑。


  「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他叫梅呈安。」

  范思哲眼前一亮。

  「你還認識安老大?可以啊,我跟安老大還挺熟的,那行那我也一起吧,明天咱什麼時候出發?」

  「差不多巳時末吧。」

  范思哲點點頭。

  「巳時末是吧,行我知道了,那什麼你忙你的吧,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看了一眼藤梓荊,范思哲轉身離去了。

  藤梓荊忍不住了看著范閒問出了在心裡憋的很久的疑惑。

  「你剛剛人在哪啊?」

  ……

  范思哲從范閒院裡出來後還在想,明日要不要安排人動手,范閒會認識安老大這事兒有些出乎他意料。

  聽范閒那意思竟還是安老大約的他,明日既是安老大請客,那路上還不真好動手了,否則就是砸安老大的場子,那不合適。

  畢竟安老大對自己挺好,每次秋遊都叫上自己,兩人還是牌友,安老大沒少輸錢,兩人關係那正經不錯。

  只是娘那裡該怎麼交代呢?想到這兒范思哲又回憶起了晚飯時那令他驚恐又疑惑的一幕。

  自己不過就是出去了一會兒,一回來就看到原本對范閒極其戒備的娘跟范閒兩人一邊笑著互相問候一邊給對方各種夾菜,給他人都看懵了,緊接著又從姐的嘴裡聽到了娘要殺范閒的炸裂消息,整的他一整頓飯吃的膽戰心驚的。

  范思哲現在有點拿不準他娘對范閒的態度了,自己到底還要不要對范閒動手啊,不行,得去找娘問個明白。

  想罷范思哲轉身去了後院,一進後院范思哲動作變得小心翼翼,在門外觀察了一會兒,攔住了一個侍女打聽了一下情況,得知親爹還在書房未歸這才放心朝主房走去。

  柳如玉這會兒心裡正後怕呢,自己差點兒莫名其妙就成派人刺殺范閒的幕後真兇了,能不怕嗎,她都不敢想像這口黑鍋背實了老爺會怎麼對待他們母子。

  自己一頓慌忙解釋,甚至把心裡陰暗想法透漏的一乾二淨這才勉強把那就黑鍋從腦袋頂上摘了下去。

  現在好了,心裡話都說出去了,以後就別再提什麼針對壓制范閒了,為了避免那口黑鍋再次落到自己頭上,她只能好好供著范閒了。

  柳如玉越想越氣。

  他奶奶的周管家和幕後兇手,敢坑老娘,你們不得好死!

  正在心裡破口大罵呢,有侍女突然來報。

  「夫人,少爺來了。」

  柳如玉聞言眉頭一皺。


  「這麼晚了還過來做什麼。」

  很快她眉頭又舒展開了。

  「差點兒把他給忘了,來的正好,快讓他進來,正好我也有事兒需要交代他兩句。」

  「是。」

  范思哲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娘,我這邊出了點兒狀況,范閒明日已經有約了,約他的人我認識,范閒也邀請我了,所以我也會一起去,這次來是想問問娘,明日我還要不要動手。」

  柳如玉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兒子這次效率這麼高,趕忙擺手。

  「不要不要,千萬不要動手,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兒,以後不要再針對范閒了,能搞好關係就儘量搞好關係吧,看那小子說話做事也是個有城府的,這種人不適合當敵人,還是當朋友比較好。」

  范思哲對范閒還是很不屑的,倒不是因為人怎麼樣,而是因為范閒私生子的身份。

  「就他?一個鄉下來的野小子,我還主動跟他搞好關係?娘你沒搞錯吧。」

  柳如玉嘆了口氣。

  「哎,沒辦法,你娘我吃了個大虧,現在很被動,而且我看你爹對他也頗為重視,你跟他作對,吃虧的一定是你,你就聽娘的吧,娘不會坑你的。」

  要是柳如玉言聲責令他,范思哲還未必當回事兒,無他,平時耳朵都聽的起繭子了,如今柳如玉難的語重心長的跟他說,范思哲也是真聽進去了。

  「我記住了娘,我會照你說的做。」

  柳如玉聞言心裡泛起一陣欣慰。

  ……

  范閒小院。

  范閒將碗中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

  「所以,這就是你要找監察院案卷的理由。」

  藤梓荊聞言拿起桌上小酒罈給自己倒滿碗中酒,衝著范閒遙敬一下然後強忍著酒水的冷冽一口氣喝了下去,換了片刻帶著哭腔開口。

  「我家人的蹤跡,監察院一定有記錄,只要你能幫我找到他們,我這條命是你的。」

  范閒不做思考直言。

  「我不要你的命,但是我會幫你,你明明可以,卻未曾對那對冤你的夫婦出手,你說你的心冷了,其實並沒有,這,就是我幫你的理由。」

  藤梓荊表情動容,吶吶無言。

  范閒拿起酒罈將兩隻碗全部倒滿,藤梓荊心領神會,兩人同時捧起酒水,碰了一下,對視一眼,隨後同時一飲而盡。

  一切盡在不言中。

  正事兒談完了,范閒又想起一件私事兒,笑道。


  「對了,既然跟我那弟弟說你是我護衛了,明日他也去,那就勞煩你明天給我當一天車夫,陪我把這場戲演完吧。」

  說他是護衛也是幫他解圍,這本就是應有之舉。

  藤梓荊一口答應。

  「應該的。」

  范閒點點頭,看著眼前的藤梓荊想起他的身份突然心意一動。

  「誒,你在監察院也呆了幾年,可曾聽聞過院裡另一位提司?」

  藤梓荊搖搖頭。

  「還有另一位提司?這我不曾聽聞,我雖說在監察院呆了幾年,可一直在外地辦差,我只知道監察院有提司這個職位,至於有幾個提司,分別是誰我一無所知。」

  范閒呵呵一笑。

  「那正好,明日約我的就是院裡另一位提司,到時候一塊見見。」

  藤梓荊驚了,他不知道範閒是不是忘了,於是提醒道。

  「我現在的身份是個死人。」

  范閒頓了一下,笑道。

  「你信我嗎?」

  藤梓荊點頭,假死脫身這種事范閒都肯幫他,還有什麼不能信的。

  「信!」

  范閒點點頭。

  「我也信他!」

  藤梓荊頓時不再多言。

  ……

  皇宮。

  太子和長公主挨了慶帝一頓批之後從御書房出來了。

  二人在一眾侍女太監的護衛下並排而行。

  長公主將手中名單遞給太子。

  「都是東宮嫡系。」

  太子咪了咪眼睛。

  「陛下這是在敲打我。」

  長公主補充一句。

  「是敲打也是提醒,這名單上都是兵部和吏部的人,太子自己看。」

  太子張開那份名單。

  長公主接著說。

  「陛下是想告訴太子,那條線是兵權,是吏治,只要不越此線,太子想要什麼,自可放手而為。」

  太子一把合上名單,看向長公主。

  「若是這麼說,那內庫可以搶了?」

  長公主若有所思。

  「陛下剛才說的是我們手段用錯了,可並沒有說不能對范閒下手。」

  太子停下腳步。


  「姑姑覺得,我們該如何下手。」

  長公主踱了幾步也停下,看向太子。

  「陛下為何要選范閒來爭內庫財權?」

  太子想了想,道。

  「從未來過京都,不屬於任何派系。」

  「這樣的人多了,為何偏偏是他呢?」

  太子目露思索,沒有應答。

  長公主邊踱步邊說道。

  「坊間傳聞,范閒起了化名,寫了部奇書,名叫紅樓。」

  說到這裡長公主突然想明白了,眼裡滿是恍然,停下腳步。

  「之前是我錯了,想要壞他名聲,當從他最有名望處下手。」

  太子聞言目光一凝。

  「姑姑的意思是,紅樓?」

  長公主笑著點點頭。

  「聽說這書里有些內容低俗不堪。」

  太子秒懂。

  「那此事便交由我來辦吧。」

  長公主想了想提醒了一句。

  「最好等他出府,當著他的面鬧,有拉扯才有熱鬧看,看的人越多,影響越大。」

  太子點點頭。

  「我明白了。」

  ……

  大佬們,家人住院了,我得回趟老家,這兩天更新會很不穩定,抱歉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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